“嗯,但还是小心。”
方睿看着沈玉的时候,眼中尽是柔情,但目光一移开,面对太后之时,眸光渐冷,如吐寒气的道:“来人,把太后押回安懿宫,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安懿宫一步,其它人全部关押起来。”
大臣中有哀求的有大哭冤枉的,方睿一次性把朝中有异心大臣都清理了干净。
把人压下去之后,方睿也拔出了剑出了大元殿。
待方睿领人出去之后,殿中只留下保护沈玉的人,而在萧妃袖下,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中,看向沈玉,掩盖下了眼底下的嫉妒,走向沈玉。
“皇后娘娘,此处还是不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沈玉看向走近的萧妃,点了点头。
萧妃看准了时机,迅雷不及掩耳抬起手,可下一息,比她更快的是沈玉。
手中的匕首被突然弹出来的石头击中落地,萧妃的表情霎时怔住,而在她的脖子上面则架着一把匕首。
沈玉的眼底递出寒光,表情却是很淡定。
“萧妃,你太沉不住气了。”
萧妃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会对我有所防备?!”
暗卫从暗中出现,把萧妃压制住,沈玉才松了手。
“对你防备的不是我,而是陛下,东疆的谍者。”
萧妃眼中说不出的震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她已经够小心了!
☆、打了胜战
萧妃不甘心的问:“就算皇上知道我是东疆的谍者, 你又怎么会料到我今日会出手, 或许我会继续潜伏呢?!”
沈玉把匕首放入鞘中, 抬起眼眸,如平时方睿所见的沈玉不一样,眼神干脆而利落。
“萧妃,你可还记得我曾假扮男子二十年, 若是这种把戏都看不出,我的身份也早已经被拆穿了,若你没有在太后召见我之时着急的在我这里探口风, 而且言语之中都觉得我不会做皇后, 你这一言一语中都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我就不会发现。”
“我还是不明白, 你为何单单就从这几句话就认定我也会在婚宴上动手?!”
沈玉一步一步走近萧妃,弯下了眼,俯视着她:“你所言不假,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谍者, 他们的目标就是实行上面给他安排的事情,绝不越雷池半步, 按照这次情况,在东疆还不能百分百的谋逆成功的时候, 给你的命令绝对是静观其变,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东疆忽略了你对后位,对大启朝皇帝的执着了, 那日在安懿宫外你若是表现得对后位没有那么急切,兴许我还不会怀疑到你。”
有时候一个人的执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执着能让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性,萧妃要与她玉石俱焚,她也完全不意外。
“沈玉!若不是你的出现,贺妃死了,丽妃那智商也根本不足为惧,若不是你,登上后位的人是我,以后在帝位上的也将是我的儿子!”
沈玉目光冰冷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萧妃,她在想,该如何告诉她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
想了想,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你以为,陛下他喜欢的是女人子?”
萧妃瞳孔蓦地放大,看向沈玉。
沈玉一笑:“你猜猜看,陛下他是说什么认识我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身的?”
想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噗”萧妃吐出了一口血,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她现在才想起,方睿早就与沈玉相识,而从沈玉进朝为官之后,事事提拔,去哪都会有沈玉,若是那时候方睿若是知道沈玉是女子的话,也不会时至今日才立她为后,更不会等到今日。
她想明白了,不是方睿对后宫之中三妃有所怀疑,怀疑他们是太后的人,而是……他一开始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枉她竟然还对他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皇后娘娘,萧妃作何处理?”
看了眼吐血,眼神灰暗的萧妃,沈玉冷静道:“押下去,严加看管,务必要问清楚她这些年到底给了东疆多少的信息。”
侍卫应了声,把萧妃架了出去。
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德安,立马拍起了手,崇拜道:“皇嫂,你好霸气,就是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不一样!”
沈玉一愣,看了眼德安:“公主你怎么在这?”
德安裂嘴一笑,亲昵的挽上了沈玉的手,似乎对沈玉假扮男子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隔阂一样。
“本来我在西丽山的,皇兄大婚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但皇兄硬是让别人拖住了我,活似我会坏事似的,所以,我也就是刚刚和雷声大他们一起回来了。”
说到雷声大,沈玉想起方睿方才也出去杀敌,有些忧心,德安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我们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出去就是条炮灰的命,我皇兄那身手妥妥的主角的命,我们都别担心了,等着就好。”
德安和她说这些,她也明白,大概是方睿让德安来陪她的,以防她真的跑出去。
但……
两炷香之后,想跑出去的那个人不是她,是德安吧。
“皇嫂,皇嫂,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打完呀,你说那边强一点?”德安一直在殿中走来走去,她没晕,头顶之上压着重重凤冠的沈玉都快被她绕晕了。
问她的话,德安一会又自己回答道:“当然是皇兄比较厉害,他们算什么货色!?”
“皇兄那身手是主角命,我是不担心了,可其他人怎么办呀,这万一还是一条炮灰的命怎么办?”
沈玉觉得,德安绝对不是为自己的皇兄担忧,而是为其他人担忧,她也不去拆穿德安。
直到深夜,外面的厮杀声都还未间断,大元殿的位置为保护得最好,里一层,外一层的锦衣卫,贼人很难能攻得进来,沈玉也不必为宫中的其他人担忧,已经料到了东疆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方睿也早早安排了避难的宫殿,就是用来给宫里其他没有武力的人避难的。
她虽然都不说,还是担心方睿的,这大婚会血流成河,她也已经猜到了,并没有什么感伤,只是她担心的是外面那个杀敌的男人。
如德安所说的,不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出去了,那必定是愚蠢的,人家男人在前面杀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出去,就算是必胜的仗,也有可能成为一场败仗。
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可以,但千万不能做一个蠢女人。
黎明鸡啼,天边泛了鱼白,外面的打斗声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大元殿的大门终于开了,带着浓重的血腥起气,看到那个身穿着黑衣红边衣袍的男人提着剑出现在殿门口,沈玉才松了一口气。
“阿玉,没事了。”方睿的脸上有有血,却不是他的。
走到了沈玉面前,正想把沈玉抱住,沈玉却先一步倒进了他的怀里面。
方睿面色一紧,随即听到沈玉均匀的呼吸声,才露出了淡淡一笑。
从大婚前的几日,沈玉就少眠,总共睡的都没有五个时辰,再加上一夜的心神不宁,所以一松懈,便沉睡了。
把沈玉抱起,吩咐其他人道:“或许还有余孽隐藏在皇宫之中,接下来了这一天,还要辛苦各位。”
在殿中的将士纷纷跪了下来,抱着武器,异口同声道:“吾等尽听差遣。”
把人抱进了内殿,放到了榻上,盖上了被子,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
没有几个女子能忍受得了在自己大婚之日,大开杀戒,但沈玉就能理解。
俯下身,在沈玉的额头之上落下一吻,随即吩咐殿中的宫人:“好生伺候娘娘。”
随即又走了出去,现在还未全部清理完东疆的叛军,他暂且还不能松懈。
前边从大元殿的门一开了,德安就神色着急的跑了出去,在人群之中寻找温陵的身影。
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眼眶都快急红了,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转身,看到了温陵的脸,眼泪瞬间决堤,猛的抱住了温陵,温陵身体一僵……
这、这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么就抱住他了?!
“温陵,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驸马,死也是我的驸马!”
突如其来的告白,直接弄懵到了温陵。
正在检查人员伤亡过来的楼阿九,看到德安如此直白,眼眸一暗,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容泰原本见到的是德安公主,还有温陵,正欲上前提醒,叫他们注意场合,却一看楼阿九也在一侧,似乎在想些什么,脚步一顿,便没有继续往前走,默默的退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楼阿九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不能耽误了她,且他也不配。
忙了整日,宫中的血腥味才淡了许多,睡了一日的沈玉也醒了过来,换了身上的嫁衣,也随着宫人出去查看,听人说,也不知道东疆的余势会不会继续闯如皇宫,更不知道宫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的东疆的人,所以有一部分的人留在了宫中驻扎,轮流替换。
皇宫戒备森严了起来,金都城自然也森严了起来。
大元殿中无人,寝殿中也无人,沈玉就猜到了方睿还在忙活。
正在去找方睿的时候,却老远就看到楼阿九与容泰,楼阿九似乎要拉容泰的手,容泰倒退了一步。
沈玉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她从宫殿中走过,都一一的像她恭敬的行礼,喊一声“皇后娘娘。”叫得沈玉浑身不自在,却还是端起了高冷的范。
最终找到了方睿,在临时搭建在宫中的篝火旁,不知道与湛王还有恭王商议什么,一派的认真。
她也不去打扰他,就静静的在远处看着,大抵是方睿耳朵好使,从沈玉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脚步声,多交代了两句,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会。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方睿走了过来。
沈玉无奈,她都睡了一整天了,还怎么休息,倒是他。
“别把自己累坏了。”
方睿嗯了一声,谴退了其他人,把沈玉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朕确实累了。”说罢躺了下来,枕在了沈玉的腿上。
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看来他也是两天一夜没阖眼,真的累坏了,沈玉心疼,便也随他枕着。
天上被乌云密布,慢慢的开始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露出苗头
三日后, 皇宫中的军队也陆续的出了宫, 但御林军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为了先发制敌, 方睿任命恭王为主帅,征战东疆。
是夜。
三日来方睿都没有回紫宸殿一趟,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或者就在大元殿休息一两个时辰。
三日的处理, 皇宫基本恢复了安宁,方睿回了紫宸殿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别的, 就是为了补回洞房花烛夜。
快速的沐浴后, 回到紫宸殿中,脚步放轻, 就想看看沈玉在做些什么,进了殿中,只见沈玉在书台边上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书籍, 有几缕发丝散到了白皙的脸颊前, 顺着发丝看下去,露出了纤细的脖子, 微抬眼眸,只见平日里的粉唇添上了诱人的色彩, 看得他喉头一紧。
沈玉原本还在查阅有关东疆的书籍,看得认真,且方睿走路向来如同无声一样,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方睿回来, 直到一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罩在了她的前方。
这皇宫谁会色胆包天亵渎刚刚册封的皇后娘娘,除了皇上之还能有谁?
沈玉脸一红,推着方睿的手:“别闹,天还没黑,且我还有东疆的事情与你说。”
谁知方睿根本不听她的,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上的力道也不曾减轻。
“你就当它天黑了,东疆的事情,稍后再说,朕只想洞房花烛。”声音极为沙哑低沉。
说着,把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推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音,即便是殿外也听见了,有内侍正欲敲门询问,却被容泰制止住了。
看了眼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这回陛下再被打断,他们可全部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殿中,方睿把东西全拂在了地,放开了沈玉的同时,在沈玉转过身的时候,揽住了沈玉的腰,往桌面上一提。
“方睿……”
才喊出名字,方睿就欺身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带着急切,想要把她的呼吸也从她这夺走,一双手游移在她的身上,似乎很急躁的要得到她,充实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伸入,方睿在沈玉的耳边道:“上辈子,朕真是个傻子。”
因为是傻子,所以上辈子才错过了。
这一辈子说什么都不会放手了。
………………
恭王出征前的一晚,方睿带着沈玉出宫了,还是深巷的笑酒馆,此时恭王已经在小酒馆之中了,而小酒馆中也就只有恭王一个人。
酒桌上面有一壶酒,两碟小菜,杯子却是有四个,似乎恭王已经料到有人会来,还料到了是几个人会来。
方睿与沈玉落座,九娘也坐了下来,为他们二人倒酒。
“皇叔怎么会知道我们也会过来?”方睿颇为好奇的问道。
恭王笑了笑,饮了一杯酒,道:“自小,你就是由我来教导,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相处,也没有君臣,不过是叔侄之间的相处。
方睿也饮了一杯酒,放下了酒杯:“那皇叔,你可知道朕是为何而来?”
恭王闻言,看了眼九娘,九娘会意,看着沈玉道:“皇后娘娘,可否借步说几句话?”
沈玉是明白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九娘的意思,便随九娘站了起来,道:“那陛下和皇叔好好聊聊,臣妾去去就来。”
目送沈玉随着九娘离开,方睿收回了目光,眸色微沉:“看来皇叔知道朕到底是为何而来。”
最后一天待在金都城的恭王点了点头。
方睿眼神一暗,问:“皇叔你是八年前才离开金都,但之前一直都在金都,所发生的事情,皇叔你定然也知一二,那皇叔你告诉朕,太后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一而再的置朕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