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点脸面的人怎么会趁着姐夫醉酒爬上姐夫的床呢?
毛金兰理都没理她,眼瞅着陈副团长要下班了,她起身到厨房做饭。毛金丽瞅着毛金兰的背影干瞪眼,跺了一脚,觉得自己这么脏怎么见陈建邦?转念一想,这样才好呢,这样陈建邦才会觉得她很可怜,继而怜惜她,没准儿就忘记了当年她的背叛呢?
陈副团长家的事儿很快就被林夏薇抛在了脑后,因为她发现自家的俩宝会回应她了,林夏薇哦他们跟着哦,林夏薇啊他们跟着啊,就像是二重奏一样,跟之前无意识的互动是完全不一样的。
林夏薇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兴奋得不得了。
“你看着她们,我去吃药睡一觉。”夏翠华昨晚上吹了风,有点感冒,浑身上下都酸疼酸疼的。
“那你中午不吃饭了?”这都快到饭点儿了。
“不想吃,没胃口,我去了啊。”夏翠华说完会回房间了。
林夏薇继续逗孩子。
谢鸿文回来了,林夏薇跟他说了孩子的变化,谢鸿文感觉十分惊奇,他那两个只会吃饭睡觉拉粑粑的儿子居然会和人说话了?假的吧?
他趴炕上试了一下,两个孩子应着他,他越玩越开心,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
林夏薇觉得心很累,她可能是生了三个儿子,“我去做饭,你看着他们,他们很久没尿了,你注意着点,尿完了你就给换上新的尿布。”
谢鸿文摆摆手,看都不看林夏薇,“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林夏薇放心的去了。
林夏薇走了以后,谢鸿文和俩宝玩了一会儿,伸手捏捏大宝的小鼻子,“知道我是谁不?我是你爸爸。”又捏捏二宝的脸蛋,“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爸爸?”
二宝啊了一声,大宝哦~
谢鸿文继续道:“既然你们回答了,那我就当做你们知道了,那你们既然懂事儿了呢,爸爸就得给你们俩订订咱家的规矩了。”
“在咱家你妈妈最大,我第二,记住,你们的爸爸我是第二大,地位排在你们之前,你们不要仗着自己可爱就谋权篡位,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从生了孩子之后,林夏薇的心神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对谢鸿文是能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弄得谢鸿文心里酸酸的。
大宝儿和二宝儿听不懂,依旧啊哦的说的起劲儿。
谢鸿文忽然感觉到十分疲惫,他低头叹气,“算了,和你们说啥呢,屁大点玩意儿。”谢鸿文把手伸进两人的襁褓里,摸摸两人的小屁屁,大宝的屁股很干爽,二宝的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谢鸿文伸手出来,一手黄,他默了一下,认命的到门后面的盆里洗手,回来给二宝换尿布,“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伺候过谁,等老了你们要是不孝顺了,老子可咋整。”
谢鸿文熟练的解开襁褓扯下尿布,再兑水给他洗完屁股换上干的以后包上放在炕上,坐着等了一会儿,打开大宝的,果然,大宝也拉了。
“你说你俩,生的时间差不多也就算了,拉屎的时间也这么相近,以后娶媳妇儿咋办?难不成你俩也娶一对双胞胎?”想到那个画面,谢鸿文打了个冷战,“还是别了吧,我和你妈分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们自己个儿也分不清自己媳妇是谁怎么整?”想想就恐怖。
谢鸿文一问一答自己说的欢,林夏薇的饭也做好了,去叫夏翠华,夏翠华睡得正香不愿意起来吃,林夏薇分出一半才放在锅里温着,端到卧室和谢鸿文一起吃。
两个孩子躺在炕上不哭也不闹,可以说是非常乖了,林夏薇两口子在地上支了桌子吃饭,时不时的说句话,气氛非常温馨。
和林夏薇的家的温馨相比,隔壁陈副团长家却的气氛却冷酷得如同院外的寒冬。
饭菜摆在客厅里,毛金兰不说话,陈副团长耷拉着脸蛋,毛金丽在埋头苦吃。
陈副团长和毛金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的同时转开头。
终于,毛金丽吃完了,她用手背一擦嘴,“姐,你做菜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毛金兰笑脸都扯不出来了,毛金丽看向陈副团长,陈副团长和年轻的时候相比老了很多,但比起她家的那个却是十分的挺拔的。
毛金丽特别后悔,她当初要是坚持下来了,安心的等着陈建邦来娶她,如今哪里还有毛金兰什么事儿?
“建邦………”
她的话才起头,陈建邦就接过话茬了,“金兰,吃完饭你把你妹妹送去镇上坐车回家,我不吃饭了,中午有训练,先走了。”陈建邦真是一眼都不想见到毛金丽,多看一眼都眼睛疼。
他年轻的时候可能眼睛是被屎糊住了才看上这个女人。
毛金兰嘴里扯出一抹笑容,“好,穿上衣服,别冻着了。”
毛金兰拿起挂在门后的军大衣给陈建邦披上,这样亲密的动作她以前从来不会做,陈建邦也不会让她做,现在她做出来却特别的自然,陈建邦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人,眼里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
陈建邦走了,毛金兰的笑容也消失了,看着她妹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愕,她在心里笑出了声。
对仇人最好的报复是什么呢?就是你过得比她好。
很意外的,毛金兰看毛金丽忽然没有那么多恨了。
第115章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吧。”毛金兰率先往外走去。走到院门,毛金丽还站在屋子里扒着门,毛金兰一下子就笑了。
“毛金丽,说你是个傻。逼你还不同意,如果我是你,我今天根本就不会到这来,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证明你魅力无双,陈建邦还爱着你?”陈建邦或许爱过毛金丽,但这份爱,早在和她结婚那一天就没了,或许也恨过毛金丽,但人生这么长,工作那么忙,哪会有那个闲工夫去恨一个人呢?
毛金丽煞白着脸。当年她算计了毛金兰的未婚夫李正信,也成功的嫁给了李正信,但李正信不爱她,也不愿意碰她,嫁过去半年了才在他父母的催促下和她同了房。
没有怜惜,没有温柔。
儿子出生以后,家里情况越来越好,她和李正信的感情也在逐步稳定了,可孩子两岁那年李正信被调去了外地,一个月都回不来两次。她没耐得住寂寞勾搭上了娘家村子里的村长的儿子,她爱上了那样的刺激,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和那人钻玉米地。
被婆婆带着孩子抓奸以后,噩梦般的日子来了,李家不拿她当儿媳,李正信更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儿子一直都是婆婆在管的,平时她连身都近不得。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李家终于舍得和她离婚了,她回了娘家,正好那个村长儿子的媳妇儿难产没了,她和村长儿子就搭伙过了日子,连结婚证都没有领。
村长一家都是狠人,平时看管她看的很严,连门都不让她出,哪怕出门也会让个人看着她。
她沦为母猪一样,为他家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又像牛马一样,干了一年又一年的活。
后来老了,她也丑了,村长也不是村长了,她后来嫁的男人也不愿意碰她了,这两年和邻村的寡妇勾搭上了,平日里家都不愿意回。
村长儿子前头生的那个儿子娶了媳妇儿,媳妇儿是个泼辣货,半点容不得她,她生下的孩子也不喜欢她,以她为耻。
眼瞅着日子就要越过越差了,回家娘家的时候偶然间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她姐姐的日子过得好,成了团长夫人了,有钱又有权,养尊处优的啥也不用干。
愤怒与嫉妒一下子就涌上了她的心头,想也不想的她就拿上她的私房钱奔着军营就来了,她想着陈建邦当年特别喜欢她,这些年又只有过她姐一个女人,肯定想尝尝一个不一样的,她勾搭了两个男人,对付这样的男人还不手到擒来?
是可惜,她算错了。
毛金丽是个什么想法,毛金兰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赶紧滚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这些年毛家没少因为你被人看不起,连带的大哥的女儿都二十二了还没处上对象,咋的,家里没祸害够,想来祸害我了?”
毛金兰没随军的那些年一直在老家待着,毛金丽过啥样她看的清清楚楚,毛金丽过成这样全是自己作出来的,李家啥样,李正信啥样没人比她更清楚,要是毛金丽踏踏实实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李家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会不管她,无奈毛金丽从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也对,要是是个安分的女人,又怎么会做出陷害准姐夫,算计亲姐姐的事儿呢?
“我不回去!”从她家做车到这里,花了整整3天时间,回去又得花三天时间,回去不得被打死了。
毛金兰拖着毛金丽把毛金丽拖出门,“这可由不得你。”毛金兰劲儿比毛金丽大,毛金丽被她拖着跌跌撞撞的走着。
一路上无数人看着她们,毛金兰丝毫不怵,毛金丽泪眼朦胧,想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却没人配合她。
笑话,副团长家的家事儿谁敢管,嫌弃自家男人的官做的太大了吗?
毛金兰把毛金丽拖到马路边,在毛金丽耳边小声道,“毛金丽,收起你的龌蹉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是你要看清楚了。”毛金丽指着后面的军营,“这里,是军营,你这样的是破坏军婚,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
毛金兰不知道破坏军婚会不会坐牢,但是她敢肯定像毛金丽这样的贱人一定会害怕。
毛金丽果然怂了,车来以后乖乖的就上了车,不敢再反抗。
被打就被打吧,总比坐牢好。
毛金兰看着车子远去,笑的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知道把毛金丽带回家,会让她家再次处在风口浪尖上,她将再次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她还是赌了一把。
儿子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妈妈了,孙子有亲家母看着,也不需要她。
回到驻地半年,她一直和陈副团长不温不火的,看到别人家夫妻相处,她总是感觉到特别寂寞,那些寂寞一点点的吞噬她,只有在和林夏薇家的双胞胎玩的时候寂寞会稍稍排解些。
毛金丽的到来,就像是在她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掀起阵阵波澜。
一计划迅速在她心中成型,她想再赌一次,把毛金丽带回家,要是陈建邦还对毛金丽余情未了,那她就彻底死心,什么也不再奢求。
反之,那她怎么也要和陈建邦好好过,少年夫妻老来伴,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孤独终老?
擦干眼泪她往家走,陈建邦背着手等在驻地门口,见到她回来了沉默的走在她的身后。
到了没人的地方,陈建邦快走几步拉住毛金兰的手,毛金兰没有拒绝,刚刚才逼回去的眼泪仿佛又有了涌出眼窝的苗头。
到有人的地方了,两人又自然而然的放开手。
到了家里,关上门,陈建邦都没等得及进屋,就把毛金兰抱在了怀里。
毛金兰在陈建邦怀里哭出了声。
陈建邦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知道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金兰,我们以后好好过。”
毛金兰从嫁给陈建邦的那年开始,陈建邦就一直称呼毛金兰做姐,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亲昵的叫她金兰,叫她媳妇儿。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哪怕向立刻答应,她还是问了,“那你以后还叫我姐吗?”这是毛金兰最膈应的一件事儿了。
陈建邦好笑的摇摇头,“不叫了,再也不叫了。”本来就不应该叫。
其实他该庆幸的,庆幸当年毛金丽背叛。
无数次她在想,如果他娶的是毛金丽,他这辈子也走不到如今的地位,下场可能比老牛还要凄惨,毕竟王梅花再混也不会给老牛戴绿帽子啊。
哭过了毛金兰去做饭,两人像平常一样吃完饭,毛金兰把陈建邦送到门口,陈建邦抱了毛金兰一下,“等我回来。”
听出陈建邦潜台词的毛金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在家呆了一会儿,毛金兰按捺不住心理的激动,到了林夏薇家。
谢鸿文已经去训练了,夏翠华正在吃饭,孩子和林夏薇睡着觉。
她在小屋和夏翠华说着话。
夏翠华看到他那样就知道她心情好,“你和副团长之间和好了?”
毛金兰叹了口气,“从来都没有好过,谈什么和好啊,只是心里的疙瘩没了。”
“那就好了,未来还有几十年,不晚,不晚。”
毛金兰笑了。
很多话她找不到人来说,和团长夫人说不合适,和杨政委媳妇儿说更是了,也就和夏翠华能说说了。
林夏薇睡醒毛金兰已经走了,天也快黑了。
给孩子换了尿布,把早上换下来的尿布洗了,夏翠华进屋进屋来给给两个孩子冲奶粉。
“妈,我中午听见你和隔壁嫂子说话了?”
“恩。来找我说话了,唉都是可怜人。”毛金兰和夏翠华大致的说了下她嫁给陈建邦的原因,夏翠华止不住的心疼她,“她那个妹妹真不是东西,她父母也是。要我说啊,你们陈副团长也不行,要是我是男人啊,我老早就把这些事儿都解决了,何必蹉跎到现在。”
林夏薇沉默不语,像陈建邦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的男人才是这个时代普遍的、常见的。像谢鸿文那样的啥都和他说的男人才是少见,在这个时代当属一朵奇葩。
谢鸿文晚上回来吃饭,林夏薇看他也顺眼些了,破天荒的把关注分给他大半。
谢鸿文受宠若惊,以为自己早上说的话管用了。
林夏薇上厕所以后,他点着两个儿子的小鼻子,“小子们挺听话啊,知道不和你爹我抢媳妇儿了?真是好孩子,继续保持。”
大宝二宝回应他的,是布鲁布鲁的玩口水的声音。
“你们要是一直这么听话,等你们长大了,爸爸带你们去打枪。知道什么是打枪不?就是砰砰砰。”谢鸿文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
大宝和二宝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谢鸿文嘿了一声,继续砰砰砰。
这个砰砰声是两宝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他们看的目不转睛,嘴巴张张合合的,就是发不出声音。
“看看你俩,真没用,来爸爸叫你们,peng,peng。”两宝会就怪了。
只会哦哦哦的发出类似于感叹的声音。
谢鸿文特别嫌弃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