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那些些事情已经发出了,所以皇上才没有把这包子娘娘放在心上,可偏偏今日皇上先来访,并亲自进入了这大殿之中,才将这事情弄成这样。
他们现在只觉得自己估计是项上人头不保,可偏偏又不能说些什么,全部都跪在地上一瞬间这殿中全部鸦雀无声。“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惩罚这些奴才吗?”包子漫不经心的拨拉着自己的指甲,看也没有看明帝,就幽幽的说出这样的话。
她们只觉得这娘娘竟然目无龙颜,如今龙颜大怒,可是她却这样漫不经心,岂不是将他们的命更夹在这火上炙烤吗?明明是寒冷的天,却偏偏让他们觉得浑身都是燥热的,只想上去捂住这娘娘的嘴,告诉她不要说话了可偏偏他们没有办法这么做。
只见皇上脸色一缓,那一瞬间如果没有看错划过的却是尴尬!明帝看着包子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都给我下去吧,我不想在这里玷污了娘娘的眼。这份恩情你们自然记住,是娘娘为你们寻一下这一条命的。以后给我好好的伺候着!如果娘娘出事了你们……”
包子听着这样的话突然冷冷一笑,那声音在大殿之中来回回荡,让刚刚起来的奴才又再一次的腿一软,又扑通一下跪下大喊道:“谢娘娘饶命!谢皇上娘娘。”说着便急忙向外退去!皇上看见所有的人都已经褪去,站起身向包子走去,“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对我有无数的怨念,可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包子与他擦身而过,直直的向那旁边的地方走去离他甚远。皇上面色一变而后又再次追随而去,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包子的头发,却被包子微微一低头躲开了,本来离得很近却又仿佛天涯,根本碰不到。
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是绞痛的,他可以料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对包子有多么大的伤害。而且这些天没有见包子,正是怕遇见这样的情景,可现在这情景还是在自己的眼前所发生,难不成一辈子他们都会因为这样吗?中间一条隔阂变成生死有距吗?
包子仿佛没有注意到皇上此时心中纠结的神情,她只是又再次静悄悄的挑着自己的指甲,发出脆响,可是一下下仿佛是在明帝的心尖上一样,他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暗沉,仿佛黑的能滴出墨来。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下去,他猛地将包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狠狠的拽到自己的眼前。
“你看着我!”可惜没有任何的用处,他虽然将包子落在自己的怀里,可包子抬着头那目光还是定居在这虚无的焦点,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竟然都比不上霍家,我曾经知道你是霍家所出来的,也知道像霍家这样的人是有忠烈的。可现在霍家早已经不在,难道你不应该去珍惜眼前的人,反而这样一次次的伤我的心。在你的面前的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会因为你而感到心痛,你没有看到吗?
如果现在我不是皇帝,我身在高处,也是可以把一颗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你,我在这宫中每一步都是精心胆颤,可惜在你的眼里难不成以为这真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吗?一次一次的去为非作歹?”
包子抬头,眉眼之间尽是讽刺“如果说你想将事情全部归回原位,想要回到从前很简单,让霍家人全部活过来,让他们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
“你……”明帝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如你的愿,现在你应该开心!霍家死的也不过是一些小喽啰罢了!真正的大鱼此时早已经越出了我的掌控之中。”
“你说什么?”包子只觉得自己脑中生疼,她猛的抬头可是明帝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恨不得掐断了才好!可此时包子早已经感觉不出来别人的情绪了。发亮的眼睛看着皇帝,“你刚刚在说些什么?真正的大鱼,难不成小姐她们并没有死。”
“对如你所愿,他们并没有死。死的也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灭了霍家又能怎样?如今这霍家最让人碍眼的人,却早已经不知道藏在哪里!或许我只不过是打击了他的心,可偏偏他带领了那沈阿娇一起逃出了掌控之中,而且这一次我并没有说不放过他们。
朕的确发出了圣旨,至于这圣旨在哪里,朕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你,告诉你也不过是徒增你的伤感罢了!你该庆幸此时霍辄和沈阿娇早已经逃走。”
“早已经逃走?”包子在自己的嘴里缓缓地酝酿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这苦涩之中好歹还有一份喜意。他们活着就好,他们活着就好。此时皇上的心中还在想事情还没有解决,可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那霍家,明明当时和自己进宫她义无反顾,如果当时她不愿留在宫中,又岂能让自己得逞。
可现在已经怀了自己的子嗣,却偏偏心还向着那沈阿娇向着霍家让人恼火自己或许真的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情,让他心死的留在宫中和自己在一起。可偏偏都怪自己心软,明帝在自己的心中责怪刚刚多嘴的事情,可偏偏在心底的深处却默默地舒出一口气。或许打从心底,明帝根本没有发现他所在意的或许一直是眼前这个女子。
他所想得到的也不过是与她二人无任何的阻碍的走在一起,可偏偏本末倒置,他却亲手折断了最细微的枝丫,使自己树立在她的面前,满是蝼蚁。
第四百五十四章勿问
“夫人,主子,他怎么样了?”沈阿娇刚开门,便看见自己的面前出现这样的一幕,她有些触动的向后退了两步,随后看着白宸“他现在还在休息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昨天晚上你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宸眼神有些暗沉,看着沈阿娇张两次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阿娇!沈阿娇看着白宸这一副为难的脸色摇了摇手:“罢了,既然不想说,就不必说了。”随后她便环顾四周,如果说前两天住院中还是人,可现在却风吹落叶诠释着沙沙的声音,无端的让人添这一抹寂寥。
“你也不必担心了。”她抬起手拍了拍白臣的肩膀,随后叹了一口气便向外走去,“他们永远在我们的心里,不是吗?”白城只觉得心中一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永远在我们心里,可我们现在最大的仇人变成皇帝。”
“皇帝并不是我们最大的仇人。”沈阿娇离开的步伐一顿,她扭头看着白宸:“或许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便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如今我只怕霍辄……”说到这里她看着门口,“因为这一场事情虽然击碎了他的忠诚之心,可也偏偏更是击碎了他的信念。还有那霍家满门在他眼前所血流成河的样子,或许走不出的是他,而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便是他的心魔。只怕到时候……”
“主人应该不会!”白宸坚定的说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一定能走出来,并且重新振作起来,为霍家平反对于皇上来说如今这天下是他的,可对于他来说这也却偏偏不知到底是何人,将这些消息索兰截了下来,只让他一个人陷于这些勾心斗角之中。恨不得将霍家连根拔起,可是却不知自己犹如一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都困在其中团团转。
沈阿娇摇了摇头,“皇上是好皇帝,可惜他身后却有一批人想要随时吞噬他,更别说现在包子怀了皇子,更是将至皇帝傀儡之身做了一个替补罢了!
如今天下大乱,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大事,小事都未曾平息,又何来管治大事!或许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可说到底我们中人不过都是自私的。这天下本身就是每一天在每一个地方都有无数人死去,可偏偏我们却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粪土,可有人却偏偏因为这粪土挣得头破血流。”
白宸看着沈阿娇一步步向前的背影慢慢的竟然觉得有些虚渺。他又再次看着这关着的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正像沈阿娇所说着,天下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死去,可偏偏个人为了个人的仇恨,天下为了天下的仇恨,又有谁人能顾得上这死去的百姓呢!
对于皇上来说,他想要得到的或许想要做一位好皇帝,可偏偏被众臣蒙双眼,如今小人得道并且更有猛虎在后面蠢蠢欲动,皇上太过年幼,根本无法去压住他,更别说现在他将支持皇室一脉的霍家一并换掉,将自己暴露在虎口之下怕是……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天下大势应该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只盼霍辄醒来之后可以走出自己的魔掌之中,怕就怕在……想到这里他又再次的浮现霍辄在屠场之中所展现出的样子。他无法想象当时这男子在心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可是清醒了,现在沈阿娇在他的身边,如若沈阿娇不在了。想到这里白宸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立起来了,他无法想象,如果是阿娇不在了自家主子会变成什么样。怕是成为这改变一切的人,并且成为这搅乱天下的恶魔吧!
刚刚想完这些,白宸便竖起了耳朵,她听见屋内传来细碎的声音。大概是主子醒了,他太棘手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随后便感觉有人向这里而来的声音。霍辄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胀痛,那一瞬间屋中的无人让他感觉心中一惊,他握着自己的拳头,上面全是青筋。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向外跑去,满脑子都是阿娇!“阿娇在哪里?”他害怕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打开门便看见白宸纠结的表情!此时他才心中一顿,白宸在这里说明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刚刚在他的梦里,竟然白宸离自己自己远去的背影,“为什么?”他在梦中大声的喊叫。可惜他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仿佛失去了生命中那唯一的温暖。
白宸看见霍辄看着自己仿佛吃人的眼光,只想后退了两步然后尴尬的一笑,他看着沈阿娇离去的方向说道:“刚刚夫人说为你去熬点羹汤,所以主子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看你这精神状态……”说到这里他喒巴喒巴嘴摇了摇头,霍辄顾着自己的额头,这是才反应过来,那神经全是酸痛他点了点头便扭头进去了。
白宸刚伸出自己的脚步,便听见咚的一声,自己的鼻尖和那门差点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他在心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命怎么这么惨,随后便扭头离去,罢了罢了现在主子最需要的估计不是自己。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提醒的,也不过是一些让他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如今还是让夫人来化解,此时他满身的瘴气吧!沈阿娇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白宸已经不在门口,她轻轻的开开门,看见里面有沉重的呼吸声都已经醒了。她端着自己手里亲自做的羹汤向前走,面带微笑的说道:“你已经醒了,我以为你要休息很久呢。刚刚我为你做羹汤这热呼呼的喝一口身体也会好些。”
而后便久久都没有听到回音,过了许久沈阿娇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一股特属于霍辄所用的气息,暖暖的把她包裹在其中。她扭过头自己的眼前是霍辄的胸膛。霍辄猛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在自己的头上来回蹭着。
“这么早起来怎么不多睡会儿?”沈阿娇轻轻一笑。“我睡的已经够多了,到时你怎么不好好休息?现在便起来了,霍辄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沈阿娇,脑子里全是刚刚所做的那个梦。良久他张开嘴,“阿娇,你是不是永远在我身边?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的身边都有你对吗?你永远不会抛弃我。”
他说的语速又快又紧仿佛一停顿,这番语气便会再也说不出来得不到回应。沈阿娇点了点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当然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要想太多。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将该忘的东西都忘掉,或许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将它酿成回忆,而后大步的前行。”
在黑暗中看不清沈阿娇此时的面容,却偏偏散发着阳光的味道,给予他更多的安抚感。
“希望如此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漏网之鱼
然而沈阿娇所希望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她对于霍辄用尽了自己该说的言语,可偏偏事情并不是这样。霍辄担心自己会不走出来,可他知道这伤痛结了疤,永远不会从自己的心中所失。他扭头看着在自己身边一直不说话的白宸摇了摇头,“如今随他一人去发现一些东西吧。现在不是我们说,他的心情便可以平复的。”
白宸点了点头,他看着房间,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可惜每一个人都知道霍辄此时心里并不好受,更别说今日一早,明帝做出那样残忍的手段。他将这尸首挂在这城门楼上公布示众。那一具具的尸体都是霍家曾经鲜活的生命,可偏偏这样拿出来侮辱。
他们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霍辄,可偏偏这男子精明的很,不告诉他照样也能察觉到些什么,便将自己关在这屋,终日饮酒。或许用这酒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而去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象。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最终还是发生了。
沈阿娇心情复杂,可偏偏又不能做些什么!如今明帝所做的这一切,的确是剑走偏锋,他所要做的不过是想把它们全部都激出来。最终一网打尽,但他现在理智大于情感,在情感上他和明帝更加亲近,他们将逼于绝境的太后救出可又能怎样?如今事情全部都已经发生,他们能做的只能忍住这口气,将这苦果在自己的心中酿成,最终给予他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