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记住!”
姜莹气愤的走到一边去,沈明玉松了一口气,她是不敢拿姜三来回呛姜二的,沈五年纪比姜二小,纵使她回呛,也不过落得一个小姑娘不懂事,可若是她,就不好了。
沈阿娇不动声色的上前,一语道破沈明玉的心思,“大姐姐你作为沈家的嫡长女,即使是镇国公府二姑娘,你也是有资格回呛的,沈府的脸面,岂是镇国公府可以打的,大姐姐不该让五姐姐开口,哪怕到时候,长辈们只会说是五姐姐年纪小不懂圆滑,长姐如母,大姐姐应当照顾我们才是。”
第八章打架
沈明玉脸色一白,不敢看沈明葶审视的目光,怯懦道,“我不知阿娇妹妹在说什么。我去找四妹妹。”
说完,便驼着背走了。
沈明葶和沈明娉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不到看似老实平庸的沈明玉,竟有这般小心思,居然想拿她们当枪使!
“大姐姐看起来,和四姐姐关系真好,我若是有姐妹该多好。”沈阿娇状似无意,喃喃低语。
沈明娉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心里起了猜忌。
“大姐姐,我拿到了!”前方传来沈明珠志得意满的声音。
沈五沈六抬眼看去,沈明珠似乎比姜二快了一步,拿到了这次春踏最好看的风筝,一旁的姜二嘴都气歪了。
“四姐姐这般大出风头,连同大姐姐都沾光了呢。”
沈阿娇没有理会沈五沈六言语里的讥讽,即使隔得这么远,她都感受到了一束熟悉而贝独子,他也不会这般不请自来。
“沈尚书,我是来问一句,贵府为何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晕过去。”
王铖驰见沈伦态度友好,便也不好太打对方脸面,但是语气还是怒气横冲。
沈伦闻言愣了,谁把谁打了?
王铖驰见沈伦皱眉思索,心下也明了几分,看来这件事沈尚书是不知道的。
“既然沈尚书不明白,那我便说明白,有一个名叫沈照的人,在闹区当众人的面,打晕了我儿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沈尚书,贵府这般不留情面的打人,可是想好了站在什么党派?”
沈伦一听,这帽子太大了,沈家一直中立,王尚书这话若是被多疑的楚帝听了,那他如何摘得干净?
该死的沈照,他不是智障么?怎么会跑到大街上去揍人?
居然还能把王尚书那天赋极高的独子给打晕了……
“王尚书,话可不能乱说,沈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中立,何来结党之说,至于沈照打人这件事,我是真不知情,只是这沈照,他是个智障,只有五岁的脑子,估计是被人挑唆,犯了错,还请王尚书先行回府,待我把此事从头查到尾,搞清楚了,带沈照上门给说法可好?”
王铖驰一听,气急败坏道,“沈尚书此言,可是讥讽犬子连个智障都打不过?”
“……这,沈某没有这个意思。”沈伦暗恨自己一时忘了王铖驰是个好面子的。
正当此时,沈照扛着糖葫芦靶子进来了。
见到沈伦在,眼睛一亮,拔了一根糖葫芦道,“阿娇说,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这是我打架打赢的,二堂哥,你吃!”
“……”沈伦觉得,活了大半辈子,就没今日这么气郁过!
王铖驰见状,气的掀了桌子,上前就用了内力挥了一拳过去。
沈照一开始不明白王铖驰为何掀桌子,以为是没给他糖葫芦吃,正想拔一根给他,不想他却一拳过来,沈照急忙躲开,拿着糖葫芦递给王铖驰道,“你也有份的,不要生气嘛!阿娇说,生气会老的!”
“……”
王铖驰怒发冲冠,双拳并用,朝沈照的身上攻去。
沈照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想吃糖葫芦,是想和我玩游戏啊!好啊好啊!不过你输了要买糖葫芦给我!阿娇说了,大丈夫,愿赌服输呀!”
“……”沈伦忽然觉得浑身无力。
“臭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今日老夫替沈太爷教训教训你!”
王铖驰脸都扭曲了,恨得牙齿咯吱咯吱响。
沈照听不明白,只是把糖葫芦靶子塞到沈伦手里,认真道,“二堂哥,你帮我拿好。”
然后,和王铖驰扭打成一团。
“……”
堂堂户部尚书,扛着一把糖葫芦靶子,像什么话!
沈伦阴沉着脸,把糖葫芦靶子交给了在暗处的管家。
王铖驰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好身手,沈照若是在他手里,一不小心,没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沈伦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不管怎么说,他先前已经跟王铖驰说过,沈照是个智障,他自己非要和智障打,不管赢了输了,他都没理。
想起方才王铖驰竟说出那般话,也幸亏这里没有外人,若是被他人听去,在楚帝面前嚼舌头,整个沈家都得完蛋。
比起沈照,沈伦此刻,更想除掉王铖驰。
王铖驰一旦在沈照手里折了,他就少一个威胁,同时楚帝肯定不会放过沈照,到时候他大义灭亲,把沈照杀了,岂不完美。
一箭双雕。
沈伦唇角微扬,故作担忧道,“王尚书,你还好吗?”
王铖驰一听,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丢脸,他用了全力,竟然…有点招架不住沈照。
沈照的打法完全没有规律可循,更不按理出牌,时常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想起对方还是个智障,自己若是输给智障,以后哪里能在京城抬头?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恐怕都得让人。
想到这,王铖驰动了杀机。
“爹!快住手!”
王涛峰鼻青脸肿的出现在门口,急急喊道。
王铖驰被儿子突然这么一叫,分了神,被沈照狠狠地打倒在地。
“我赢了!”
“……”
王涛峰目光复杂的看了沈照一眼,上前扶起傻眼的王铖驰,不知贴耳说了什么,王铖驰脸色一变。
沈伦心中大叫可惜,他可看出来了,方才王铖驰是起了杀意的。
大好机会就这样没了!
“咦?是你啊!”沈照认出了鼻青脸肿的王涛峰,笑呵呵的上前,主动扶起了王铖驰。
王涛峰和王铖驰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个智障,怎么身手这般好,这还不是重点,沈照的力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愿赌服输,下次再会。”王涛峰不等沈伦说话,扶着王铖驰走了。
沈照连忙挥手大喊,“下次玩游戏记得来找我哦!”
“……”门口王父子两人加快了脚步。
“二老爷,太夫人要见您。”陈嬷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沈伦脸色微变,小心道,“不知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陈嬷嬷滴水不露,转身朝沈照道,“阿娇姑娘找您呢。”
沈照闻言,十分快活的扛着糖葫芦靶子跑了。
沈伦只得跟着陈嬷嬷去了东院见沈太夫人。
一走进东院正房,看到沈太夫人面无表情的握着鞭子,沈伦低下了头。
陈嬷嬷退了出去,撤走了所有的下人。
“你可知为何叫你前来。”沈太夫人声音平静,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伦暗叫倒霉,小心翼翼道,“娘,儿子不知。”
“沈尚书,你这句娘,我不敢当啊!”沈太夫人语气一厉,拍案而起。
沈伦吓得一个哆嗦,从小他就怕母亲,到现在也还是。
“你可知,若不是当年的沈太二爷,有你们今日吗!他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你竟敢想借王尚书的手除掉他!”沈太夫人又是痛心又是愤怒,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恶毒胚子!
沈伦心里一个咯噔,完了。
“娘,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想开,娘,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不会有下次了。”
沈太夫人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下,破空凌厉,沈伦的背,瞬间皮开肉绽。
“我没有你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儿子!你这样做,就不怕报应吗!你们是堂兄弟啊!你怎么下了的手!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沈伦闻言,想起沈照的智障,还是自己的手笔,幸亏娘不知道,不然他怕是会被直接除名。
这么一想,即使鞭子抽下很痛,但至少只是家法教训,若是除名,楚帝定不容他。
“娘,我知错了!”
沈太夫人含着泪,手里的鞭子却是没有停下来。
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如何不心疼,可是想起死去的沈太二爷,那种窒息的羞愧就让她无法停下手里的鞭子。
渐渐地,沈伦的身体被鲜血染红,脸色灰白,嘴里依然低低的呢喃,“娘,我真的知错了……”
“陈嬷嬷!带二老爷回南院,让大老爷去请府医。”
陈嬷嬷听着沈太夫人疲倦的声音,叹了口气,“是,太夫人。”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便把只剩一口气的沈伦抬回了南院,大老爷沈坤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二弟沈伦,母亲竟…真下得了这般重的手。
想到沈太二爷还是自己杀的,沈坤便忍不住心虚。
不出多久,沈伦的事传遍了沈府,这一回,没有人再敢去寻沈照的晦气,也没人敢去招惹那个看着人畜无害的沈阿娇。
锦玉阁里熏着淡淡的檀香,沈阿娇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一旁别别扭扭的沈照,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开口。
期初沈照是欢脱的扛着战利品回来炫耀,可随着沈阿娇一言不发时间的加长,沈照也赌气了。
阿娇坏!阿娇最坏了!
沈照心里闷闷的,看着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竟觉得糖葫芦好像也不好吃了。
肉串不忍,忙道,“说起来这件事真不怪四老爷。”
知情的方糖和汤圆也忙着点头,沈阿娇不说话的样子比霍家主生气的样子还要可怕!
“你们当我不明?不,就是太明白了,所以觉得自己不够强。”沈阿娇终于低低的开口,只是表情,却是那般的低落。
沈照张了张嘴,虽然听不明白阿娇在说什么,但是他感受到了女儿的难过,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爹和王尚书独子打架的事情,是大房设计的,一来,可以借王尚书的独子教训我爹,二来,爹绝对不可能不还手,一还手,爱子如命的王尚书肯定会上门寻事,我爹无论如何都会吃大亏。三来,王尚书上门,肯定找二老爷,毕竟沈府里,只有二老爷为官,王尚书必会寻二老爷晦气,二老爷爷一定会怀恨在心,算计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