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挺拔,白净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飞舞,裴丽看得也有点入了神,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也有点入心。
不论他时而有些犯二的性格,这样安静优雅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高贵的王子。
人模人样的,要是搁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估计早就犯上花痴了。
易景辰看过来的时候,见裴丽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由咧开嘴冲她展唇一笑。
裴丽嘴角笑容一凝,假装不适般轻声咳了咳,顺便将视线挪开。
悠扬的钢琴声在店里回旋,易景辰回到座位上时,裴丽方才察觉,一曲已尽。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易景辰看着她,满眼期待,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裴丽低头啜了口端在手里的干红,随即轻声叹了口气:“易景辰,其实我一开始挺讨厌你的。”
“我知道。”易景辰眼中一黯,垂眸嘟囔了一句。
一开始她看到惟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喜欢他,幸亏那时候他也没动心,否则不知道该有多难过呢!
他也有一颗想做小公举的心想让别人来哄他迁就他的,可因为是裴丽,他才愿意破例的。
“你知道什么呀?”裴丽吃吃一笑,将手里高脚杯放在了桌上,双手撑在桌上捧脸看着他,“见到你三次,每次都是既倒霉又狼狈,那会儿真的恨不得上前就给你两下,谁让你一出现就把霉运带来了?”
易景辰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现在呢?”
裴丽也坦然展唇:“现在的话,说句实话,觉得还不错,咱们挺适合做朋友的。”
易景辰气鼓了脸颊,大眼霍霍地瞪着她:“谁要跟你做朋友啊?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想和女人做朋友,到最后都是想爬上她的床,要么东风吹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方吗?”
裴丽挑眉:“所以,你也是想睡我喽?”
易景辰心道,那不是废话吗?
哪个奔着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到最后不睡的?
又不是柏拉图式精神恋爱!
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裴丽的面说出来,否则她一准会翻脸。
“裴丽,你是不是担心我家里人不同意啊?要不这样吧,改天我以朋友的名义带你回家吃饭吧?你要是觉得满意了,觉得我家里人可以了能入你的眼了咱们再试试怎么样?”
看着挺凶悍一妞儿,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
他家人再厉害,还能把她给吃喽?
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他在吗!
裴丽有些烦躁地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或许他家里人很开明,但她相信一旦他们见到了她的“家里人”,肯定会立马态度大变。
肯定的!
裴丽深信不疑。
她不想再多做纠缠,拿着包就起了身:“易景辰,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说着就推开椅子要离开,见易景辰要跟上来,她豁然扭过头凶巴巴道:“不许追,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易景辰迈开的步子一顿,居然不想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地真的按照她的话一动没动。
“裴丽,我不会放弃的!”
走到门口时,易景辰忽然大喊了一声。
裴丽身形稍微一顿,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贺北城。
124 严重吃醋(2更)
顾湛接到电话听说汪锦竹那边出了事的时候是当天晚上,他随便交代了杨勋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彼时,江槿西正靠坐在床上捧着碗樱桃一边吃一边看一档亲子真人秀,看着看着还时不时地跟着笑上几声。
顾湛走过来坐在床沿上,见她看得全神贯注连他过来都没发现,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几眼:“有那么好笑吗?”
反正每次陪着她看的时候,他都感受不到笑点。
江槿西点点头,顺手拿起一个樱桃喂到他嘴边,眼睛还定在电视上:“好看呀,这些小孩子好可爱。”
“咱们女儿生下来肯定更可爱!”顾湛咕哝了一句,然后一口咬住她喂过来的樱桃,顺便还将她的食指一并吞入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
江槿西低呼一声,迅速将手缩了回来,扭头瞪着他道:“干嘛呢!”
她的小脸迅速涨红,比那红艳艳的樱桃还要诱人欲滴。
顾湛舔了舔嘴唇,妖娆一笑:“西西,你比樱桃还甜,让我尝尝你嘴里的味儿。”
说着,就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碗压过来亲上了她的唇瓣。
粉嫩嫩的唇瓣软绵绵的就跟棉花糖一样,再夹杂着点点清新的果香味,让顾湛忍不住将舌头伸进去卷着她的小舌一再吸吮,仿佛要将她嘴里的甜味儿全都吞到自己肚子里一样。
他的技巧十分娴熟,即便所有的经验两人都是同时体验练习的,可慢慢的,江槿西还是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毫无招架之力。
“西西,我们像第一次去幸福里的时候那样好不好?”
顾湛放开她的唇,又贴过来蹭着她白嫩的耳垂,嗓音低哑。
第一次去幸福里的时候?
那天她刚好来了大姨妈,然后就用手帮他……
想到当时的场景,江槿西脸色的绯色直接蔓延到了耳根上,连耳垂都烧得红彤彤的烫得不行,看着顾湛满是期待的眼神,她支支吾吾道:“那,你真的想要?”
“你说呢?我现在每天都饿得不行!”顾湛一脸怨气的模样。
“那,那好吧!”江槿西不忍心拒绝他,便慢慢地将手伸了出来。
总是饿着食肉动物也是不对的,不能给肉吃,也该给点肉汤喝的。
顾湛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西西。”
事后,一脸餍足的男人拿着湿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手,一点缝隙都不放过。
他刚刚去浴室又冲了澡,这会儿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胸前隐隐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结实胸膛,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把试试手感。
虽然这种感觉她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江槿西晃了晃脑袋,尽量不去看眼前的男色诱惑:“对了,之前听你打电话说到了汪锦竹,她……现在怎么了?”
顾湛手上动作没停:“出了点事,被带到警察局去了。”
“警察局?”江槿西微微咬唇,“是不是你……”
顾湛抬起头冲她一笑:“这个还真不是我弄出来的。我找了朋友通过她就读的学校查到了她家里的信息。汪锦竹家里有个赌鬼爸爸,而且还喜欢家暴,后来她妈受不了跑走了,而汪锦竹大学毕业后也没再回去过,甚至故意躲着她爸,因为他在外头欠了很多赌债。”
他不过是让人把汪锦竹现在的生活地址给了她那赌鬼老爸而已,一听到女儿在大城市里出息了,那人立马就赶了过来,以后也肯定会黏着她不放。
顾湛从不想做恶人,虽然对于汪锦竹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不齿,但如果有人伤害他在乎的人,那么他什么都敢做都能做!
“行了,别把她的事放心上,不过是两人出了点争执隔壁邻居报了警而已。”帮她擦干净最后一根手指后,顾湛起身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咱们的生活里了。早点睡觉。”
江槿西点了点头,躺下来拉上了被子。
辞职后在家里待了没几天,她就陪着顾湛一起去了江北市,贺家的宴会在周六晚上,他们提前一步上午就过去了,先行到贺家拜访贺老爷子。
据说贺家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祖上曾经出过好几位状元之才,甚至还有官至宰辅的。
浮浮沉沉几百年,如今的贺家依旧显赫。
贺家三代,贺老爷子已经退了下来,孙辈男丁除了贺北城之外其他成年的都步上了政途,女儿家也基本上各个都不差。而儿子辈除了老二贺祥是个混吃等死的,其他两个也是身居高位。
贺北城的父亲贺秉天是老大,而贺殷寻和贺立峰的父亲贺秉章则是幺子。
贺立峰刚刚找回来的时候,贺秉章夫妻还在国外,也就是前几天才刚刚回来。
贺秉章的妻子阮琴一看到江槿西就上前拉着她的手连连道谢:“好姑娘,可亏着你了,要不然恐怕这辈子我都再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阮琴为人要强,也就是贺立峰是她最大的软肋,为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她做什么都愿意。
江槿西微微颔首:“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没帮多大忙。”
阮琴不赞同道:“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如今都认你做干孙女了,你就跟我女儿是一样的!峰峰,过来亲自和西西妹妹道谢。”
贺立峰面色微僵。
老实说,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他见到了江槿西就觉得尴尬,就好像在她面前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所有心事她都了然于心压根瞒不过她的眼睛。
可当着贺家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表现些什么出来,就只能硬着头皮按阮琴说的做。
看到顾湛冷冰冰的眼神,贺立峰耸了耸嘴角,最后终是认怂没再刻意挑衅。
他可不想以后在茗江市待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人罩上麻袋狠狠打一顿!
吃过午饭后,顾湛和江槿西被安排住在贺家的客房里休息。
江槿西很奇怪,今天除了贺家二房和三房的人之外,并没有见到贺北城的父母。
问起来的时候,顾湛解释道:“这事也算是贺家的一个禁忌吧,知道的人挺多的,不过没人敢在贺老爷子面前提。”
江槿西不明白:“是他的父母出了什么意外?离婚了?”
“傻妮子!”顾湛捏了捏她的脸,嗤笑道,“什么离婚呀?贺秉天压根就没结过婚怎么离婚?他这些年步步高升,现在在京都身居要职,基本上就连贺家都很少回来。这次特意给贺立峰举办的宴会,他都未必会回来。”
没结过婚?
“那贺北城是怎么回事?私生子?”
顾湛摇摇头,蹲下身来帮她换上了一双宽松的平底鞋:“贺北城是贺秉天抱养回来的,据说是他年轻时一个战友的一股遗孤,贺北城的身世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一生都没结婚?这可真是奇怪。
江槿西当是听了一桩故事,只不过对贺秉天这个人着实有点好奇。
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外头想起了敲门声。
顾湛过去打开门,是贺祥的女儿贺行行。
她一见到顾湛,就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喊了声:“学长。”
他们认识?
江槿西走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阿湛,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