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没办法了。”
“要不这样，你不是学绘画的嘛，去物料室领几罐喷漆，你自己把车子的外观重新喷一下，弄得好看点。车子里面咱没法动了，外面就弄漂亮点嘛。发挥你的艺术天赋，让这辆车子的脸面变得高档起来。”
说完这话，张涛提着他的公文包翘着兰花指走了。
林淼淼望着张涛的背影笑了。她早就想把这辆二手车重新喷漆了，就是舍不得钱才一直没弄，现在好了公司出东西省了她的钱。
林淼淼早就想好喷漆方案了。她趁着上班的时候领了喷漆，晚上在自家车库里把“坐骑”重新喷了一遍。
第二天，林淼淼又开车去上班，这次她收获的目光更多了。到了星耀停车场，她特意等到张涛来指给他看自己的爱车。
张涛看到林淼淼的车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是你那辆二手奔雷？呵呵，你还挺有个性的嘛...”
林淼淼谦虚地笑了笑。
其实她并没有把车子弄得花里胡哨，而是利用车子的外型把外观喷成了一把黑色的飞剑穿梭在白云之中。
林淼淼还挺怀念在修真界御剑而行的日子，现在可以勉强用这辆车满足一下幻想了。
说真的，飞车在空中高速行驶的时候，车子看上去还真挺有感觉的，尤其车身中间横着的飞剑图案，远处看上去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且不说了。
林淼淼等学生成为星耀的实习生，他们要从公司的最底层做起，一群学生被打散了分派到各个车间。
星耀给出的说法是让学生们从熟悉服装制作开始，所以他们每隔一个星期会进行车间轮换。
林淼淼的第一份工作是打版。
林淼淼有时候会自己做衣服穿。但工厂制作服装有固定的流程，打版就是第一道工序。
她的第二份工作是整烫，第三份工作是裁布...流程被打乱了，但自己心里要清楚有数。
工厂的工作很繁忙，朝九晚五，林淼淼只能晚上回家后才有时间画画。
画画是不能放弃的，毕竟还没有毕业，还有最后的毕业设计没做的。当然现在老师还没公布毕业设计的主题，想提前准备也是不行的。
林淼淼每晚都会动笔，有时候随便画幅素描，有时候会画水粉。直播是没精力搞了，星网的店铺也关掉了。
林淼淼有时候会想学校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学生实习。
她觉得学校肯定是有意搓磨学生，让学生提前体会一边工作一边画画的辛苦。
学校的老师们大概也知道，这群毕业生里不会所有人都能在绘画这条道路上继续下去。但他们仍然希望能有更多的学生可以坚持画下去，不管以怎样的方式。
两个月很快过去了。
在这两个月里，林淼淼像普通流水线工人一样工作，领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忙碌的工作。
同来的学生里，有几个选择了退出。也许是他们不屑这样的工作，也许是他们有更好的出路，也许是他们受不了这份苦。
总之同来的人还剩下十三个，其中包括林淼淼。
第二个领薪日，林淼淼等人领过工资后，被张涛叫到了办公室里。
“恭喜各位度过了基础实习期，接下来你们将前往更高的楼层实习。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往二百层以上，一个是在一百层和两百层之间。
这个选择不由你们决定，而是上面的人决定。你们明天一早前往101层和201层进行面试，面试通过的人可以选择留下。如果两层的面试都没有通过，那就再回到我这里来。”
一百层和两百曾之间是行政区，二百层以上是设计师的工作室。林淼淼等人当然是希望能跟着设计师工作了。
第40章 面试
星耀大楼一百层是空中花园，把上下两部分分隔开。要往更高的楼层，必须在一百层转乘另一部电梯。
一百层一半是花园，一半是餐厅。餐厅和花园对一百层以上的员工免费开放。即使不是用餐时间，员工们可以到餐厅取用食物。
餐厅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一百层以上的员工有可能会经常加班。
林淼淼这是第一次来到一百层，几乎被这里的花园风景迷住了。
好久没见过这种古风的中式庭院了，有点修真界的味道，只是少了几分仙气，还有花草植物多了一些。
林淼淼在人工假山湖旁的小亭子里做了一会。
亭子里石桌石凳，可惜不是玉质的。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林淼淼自斟自饮了一杯。
有同学进过看到她，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么有情趣？别忘了要去上面面试。”
“来了来了。”
林淼淼拍拍尸比股上莫须有灰尘，追上同学一起来到电梯口。
从一百层往上有五十部电梯。其中直通两百层的电梯有十部，一百层到一百五十层之间有二十部，一百五十层到一百九十九层有二十部。
顺便说一句，品牌设计师有专用电梯，从一楼大厅直通工作室。
不时的有人乘坐电梯下来，其中有些人是工作疲劳了到一百层来休息的。
林淼淼和同学等电梯，林淼淼说：“就一层，要不我们爬楼梯？”
同学：“不爬，一层也要坐电梯，万一不通过以后没机会呢。”
林淼淼：“不至于吧，难道面试会很严格？”
同学：“你不知道吗，我们只有一半的通过率。”
林淼淼：“啊？张涛主任说的吗？”
同学：“往年就是这样了。我们系每年都有人派到星耀来实习，基础实习都没有问题，就是往上面升很困难。行政这边要的人还多点，设计师工作室收人特别少，两边加起来只有一半的通过率。听说去年就没人通过设计师的面试。”
说实话，一百层以下工人做的是苦力，拿的是死工资。虽然不能说太少，但想赚大钱就别想了。
一百到二百之间的行政阶层，除了董事高管等人，普通的文员工资也不高，有些人拿的甚至比下面的工人还要少。底层员工只有销售和公关赚的比较多，他们拿的大头是提成。
而真正赚钱最多的当然是设计师工作室了。
品牌设计师就不用说了，那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即使是设计大众服饰的设计师也非常赚钱。因为设计师的钱主要来自两部分：版权费和销售提成。听说有些卖的好的设计师年收入轻松数亿。
林淼淼要赚钱，她要赚的是大钱。不是几千几万这样的，她给自己定的第一个小目标可是月入过百万。
要达到这个数目，她要么做销售，要么进入设计师工作室。而林淼淼自认自己不是做销售的料，所以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进入设计师工作室。
行政部门的面试地点就在一百零一层。
到了地方，林淼淼才知道今天面试的人不止他们。
办公室门口的三排椅子上都坐满了人，看那些人的样子多半也是学生。
林淼淼坐在一个陌生人旁边，与他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笑：“你好，你们也是来面试的？”
“...是啊，你们也是？”
“嗯，我们是首都大学的学生，刚结束下面的基础实习。你们呢？我看你们好像也是学生。”
“对啊，我们都是应届毕业生，也是刚结束基础实习。不过我们运气没你们好，我们是在星耀的分公司实习的。”
原来这些人是其他大学的大四生，他们学校牌子没有首都大学硬，星耀把他们安排去了其他地区的分公司实习，只有林淼淼等首都大学的学生在总公司这边。
林淼淼扭头看向自己的同学，见他们点了点头，明白这也是往年的惯例了。
终于轮到林淼淼面试了。
房间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林淼淼走过去坐下，一脸坦然地与对面四位面试官对视。
静默三十秒，在四位面试官的审视下，林淼淼装作有点紧张地回望他们。
林淼淼其实并不紧张，因为她的目标不是行政部门。但是太过坦然，似乎不太符合她的设定年龄，所以只能装一装。
林淼淼得到了一张名单，上面列出了一百个人名、电话、所在楼层和相关职位。然后，三十秒后，四位面试官开始轮番询问这张名单上的信息。
林淼淼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只要看一眼她就能记住。不过，她还是故意打错了三个地方。
整个面试过程不超过三分钟。林淼淼从办公室里出来，来到电梯口准备前往更高的地方面试。
这里的电梯比下面忙碌多了。林淼淼等了一会才上了电梯。跟在下面一样，这里的电梯只能到两百层。
来到两百层，林淼淼又开了眼界。
两百层应该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高档餐厅，一边是动植物花园。
这里的餐厅提供外送服务，只要一个电话，他们就会把食物和饮料送到指定的楼层。这里不仅有果汁，还有新鲜的水果...各种最新鲜的食材制作出的美味。很明显食物和饮料的档次比下面又高了很多。
而且餐厅装修豪华，只要把桌椅弄个位置，就可以在这里举办宴会。
花园里不仅种植了花卉植物，还养着几只动物，有猫狗...竟然还有一头老虎。原来是设计师把自家的宠物寄托在这里。
林淼淼很想吐槽，星耀的服装暴利到底是多少才能让员工享受这么奢侈的工作环境？
餐厅里，厨师刚研制出一种新的点心，有几个像模特一样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品尝。
林淼淼嘟了嘟嘴，路过餐厅前台的时候顺手拿了几块点心。
非常好吃，林淼淼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论是在星际时代还是修真界。
这几块点心的成本价估计抵得上林淼淼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修士讲究心境，对身外之物没什么追求。可是来了星际时代后，林淼淼的心境在慢慢变化。她现在更像个普通人了。不过这一点她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或许是意识到了还不打算正视。
总之，因为这几块好吃到差点咬舌头的点心，林淼淼更加渴望留在二百层以上了。
来到二百零一层，林淼淼被告知面试地点改了，她需要自己前往六个设计师的工作室进行面试。这六个工作室分别在不同的楼层。
林淼淼先来到最近的二百零九层。
这一层楼属于一对组合设计师，一男一女的搭档。他们负责的是大众服饰的冬季款。四年前冬季流行的“黑天鹅”系列就是他们的作品。据说这个系列每年都会翻新。
两位设计师一位姓陈一位姓王，听说是一对男女朋友，最近好像都快订婚了。
踏出电梯，林淼淼迎头遇到两位同学。同学对她挤了挤眼睛，进电梯转身走了。
林淼淼一头雾水，感觉两位同学似乎在向她暗示什么，但她完全不明白。
来到前台，林淼淼把自己的个人资料递给接待员。
接待员没有接资料，而是一脸为难地看着林淼淼：“同学，这个...你能不能待会再过来？”
林淼淼正要问为什么，就听到走廊里面的房间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扇防爆玻璃门炸成了碎片，一男一女打作一团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狗女良养的陈其超，敢背着我找小三，老娘今天不切了你的jj，老娘就不姓王！”
“王芊芊，你够了！我们没结婚，你凭什么管我？！琳琳才不是小三，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一直说要跟你分手，是你自己不同意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你才是我和琳琳之间的小三！”
“你个没良心的！‘黑天鹅’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作品，是你三求四跪地要我把你的名字也添上的。要是没有‘黑天鹅’，你哪来的钱泡妞？！不行，你现在就跟老娘去等级结婚，老娘不能白养你这么些年！”
林淼淼一头黑线，拿着自己的资料转身就走。她听到了设计师的八卦，是不可能再被这两位设计师录用了。
接着林淼淼来到二百二十八层。接待员拿着她的个人资料去了旁边的房间，三分钟后出来告诉林淼淼“很遗憾”。
林淼淼疑惑地问：“设计师现在没时间见我吗？”
接待员：“设计师说今年不接受实习生。”
林淼淼：“可是...公司安排我们来这里面试，那说明设计师是有招收实习生的计划...”
接待员趴在林淼淼耳边小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设计师跟行政部门某位领导有矛盾...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参与这件事，免得受两边折磨。”
林淼淼无奈地拿回资料，前往第二百四十六层。跟林淼淼同时到达这一层的还有一男一女两名学生，他们两人是其他学校的。
接待员拿着三人的个人资料去找设计师，几秒钟后就出来叫了那名男生进去面试。
林淼淼和另外一名女生在外面等待，又是三分钟后接待员出来告诉她们“很遗憾”。
接待员：“很遗憾，我们的实习生名额已经满了。”
林淼淼望着男生进去的那个房间问接待员：“那位男同学被录用了是吗？”
接待员：“是的。我们这次想要招收的是男模特。那位同学很适合这个职位。”
接待员说的没错，刚才那个男生长相英俊身材标准，确实非常适合做模特。
不过，设计师招收的实习生原来并不只有助手职位。
设计师工作室一共只有六个机会。林淼淼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机会。
第四个工作室在二百五十一层。
一看到这层楼的装饰风格，林淼淼就知道自己又没戏了。
整个楼层以黑色红三色为主，整个风格倾向于黑暗哥特颓废风，跟林淼淼最擅长的温馨风格相差甚远。
不过，林淼淼还是把资料交给了接待员，不管怎样都要试一下。
接待员拿着资料去了旁边的工作室，又是过了三分钟，出来告诉林淼淼说：“同学，设计师需要时间考虑你是否适合我们工作室，请回去等待通知。”
林淼淼疑惑：“就这样？不用面试了吗？只看看资料就够了吗？”
接待员：“设计师说够了就是够了。”
“好吧，谢谢。”虽然嘴上这么说，林淼淼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工作室已经不抱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