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淼看着荷蓝不说话。
荷蓝败下阵来：“好吧，白晓辰跟我有点关系，至于具体什么关系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之前找过我打听你的消息，所以我就知道你干了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也是了，荷蓝是血族病人，他敢出现在联邦里又不担心发现被抓，肯定是有所依仗。
荷蓝以前的话里就曾隐晦透露过，变异人和联邦互相渗透的历史已经很久了。荷蓝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他跟联邦世家有来往也不奇怪。
话说回来，荷蓝作为一个新人设计师，而且还是个没有出名作品的全新人，能被星耀签约肯定不只是因为他的才华。毕竟就算他有才华，也得有机会让人看到不是。
荷蓝挑眉继续说：“你想不想知道白晓辰是给谁买的洗髓丹？”
林淼淼：“给谁买的？”
荷蓝：“这么感兴趣？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林淼淼鄙视：“那我不感兴趣了。”
荷蓝：“你还真是一点探险精神都没有...好吧，白晓辰买洗髓丹是给他侄子用的...他侄子前段时间修炼出了问题，而下个月白家老祖宗大寿所有孙辈和重孙辈都必须出席。”
星际时代，世家人口众多关系错综复杂。想获得家族更多的资源资助，就必须在同辈人中出众。
白晓辰的侄子身体出了问题，他们首先想的肯定是瞒着家族的其他人。而下个月老祖过寿必须出席，那就必须在那之前把身体治好。
林淼淼是从林家幼仪院出来的，这其中的关窍一想就透。
荷蓝：“不是给卓梵的，让你失望了？”
林淼淼抬眼看荷蓝：“你也发现卓梵的问题了？”
有一件事，林淼淼和荷蓝一直没有触及过，但是两人心里都有数...那就是古遗迹。
林淼淼肯定荷蓝接触过古遗迹里的东西，那么他有八成可能知道修真的一些事情。或许他甚至还修炼了修真功法。
而现在听荷蓝的口气，似乎证实了林淼淼的猜测。
林淼淼：“你怎么发现卓梵有问题的？”
荷蓝：“你终于问了...其实答案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从古遗迹出土的文物中了解了一些事情。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卓梵的情况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该发现的人都发现了。”
林淼淼感觉荷蓝这话有点不可相信，皱眉疑惑地问：“什么叫该发现的人都发现了。”
荷蓝：“联邦手里掌握的古遗迹信息不比我们少，联邦也不缺高手...他们曾试图小范围推广修真功法，但因为后期效果不佳而放弃了。现在各个世家手里多少都有些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卓梵的异状是瞒不了人的，卓家的高层早就发现了。我猜测他们应该是跟卓梵达成了某种交易，要不然他们不会这样放任卓梵在外行走。
不过，我听说卓梵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然他不会黏白晓悠这么紧。卓梵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懂得多，给我讲讲呗，我都跟你说这么多了。”
根据古遗迹出土的东西，荷蓝只是对卓梵的情况产生了猜测，却不了解其中具体的细节。
而像林淼淼这样真正了解修真界的修士，才会知道卓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淼淼看着荷蓝一脸求知欲的脸，把卓梵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
这不是林淼淼在出卖卓梵，因为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卓梵。
荷蓝确实告诉了林淼淼很多她不知道的信息。作为一种公平交换，林淼淼把卓梵的事情说了，这也是为了不欠下荷蓝的人情。
第54章 交易
“...卓梵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救的...”荷蓝小声嘀咕了几句。
林淼淼没在意，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你说卓梵纠缠白晓悠，为什么？”
“老问他干什么，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晚餐吃什么？”荷蓝用小眼神瞟林淼淼。
林淼淼摇头：“都说我不跟你吃饭了。我们交换消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也可以问我。”
荷蓝哀怨：“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吃饭？”
林淼淼用怪异的眼神看荷蓝：“我跟你口味不一样，我吃素的。”
荷蓝想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认为血族人都是吃生肉喝生血，所以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
林淼淼用“不是吗”的眼神看着荷蓝。
据林淼淼所知，修真界那些修炼邪功的家伙们在生活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恶心人怪癖，难道血族不是吗？
荷蓝咧嘴摇头，一脑袋的悠蓝发丝飞舞起来：“我早就不需要喝血了！还有，我从来都不吃生肉！”
看到林淼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荷蓝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
“别把我当怪物！”
“呃，”林淼淼拍拍荷蓝的手臂，“你先放开，我相信你了...没把你当怪物，你误会了。荷老师，冷静点。我只是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吃饭而已，你别想太多。”
荷蓝并没有失去理智，很快就无奈地放开了林淼淼：“早晚让你求我跟你一起吃饭...哼。”
林淼淼嘴角一抽，拉住荷蓝的手臂帮他胸口顺气：“别激动，荷老师。生气对身体不好，咱这种体质得好好保重。”
可能是胸前的小手有点温柔，荷蓝又哼了一声后气就顺了：“你就是关心卓梵...白晓悠本来就喜欢卓梵，只是原来的卓梵不理她。而现在这个卓梵嘛...
我猜他跟卓家暗地里有交易，但他和卓家互相并不信任。为了添加自己的筹码，卓梵想利用白晓悠的关系接近白家高层，如果他能跟白家也达成交易，那他的底牌就多了。”
林淼淼：“他能有什么跟卓白两家交易？修真功法在这里不是不太适用吗？”
荷蓝：“你忘了卓梵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那个占据卓梵身体的家伙早该死了却没死，再加上你所说的夺舍活人等于重生，你觉得各大世家的老祖宗们会不会心动？”
林淼淼幡然醒悟。
没错了。那些世家和高手们垂涎的功法就是夺舍术。而且夺舍术不能随便实验，所以这些世家即使得到了功法也不会轻易变脸除掉卓梵。所以现在这个卓梵才敢跟世家交易。
不过，在现在星球的环境下，没有大量灵力支撑，夺舍术基本上是不会成功的。当初卓梵被夺舍，也是因为他先吸收了大量灵液，有了灵力支撑，噬魂珠才会被激活。
林淼淼对卓梵和卓家的交易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倒也不怕夺舍术被世家掌握。缺乏灵力，世家就算掌握了夺舍术也没多少用处。
看到林淼淼又走神了，荷蓝有点不高兴：“淼淼同学，少操心别人的事情，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三个月后的服装发布会，你还想不想参加了？”
“当然想，”林淼淼立刻反应过来，“荷老师，让我当助手呗。”
荷蓝哼哼了两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话学习血族功法。”
林淼淼一愣：“为什么？我会清心诀，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需要学习血族控制血脉的方法。”
荷蓝再度指着林淼淼脸颊上的痘痘：“清心诀要是这么有用，你的脸怎么还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清心诀只是暂时压制血气运行，并不能疏导血脉。我说得对不对？”
林淼淼吸了口气说：“你猜对了。但是...”
“不要但是了，”荷蓝打断了林淼淼的话，“不要忽略你身体的异状...我明白你对血族功法有疑虑，但是你看看我，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的状态比你好多了。”
荷蓝变得严肃了，林淼淼也认真起来。
林淼淼：“你怎么确定血族功法适用于我？”她的目光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荷蓝：“这套功法是我根据血族的传承功法改过的，很适合我们两个现在的体质。淼淼，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我想跟你做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我们两个是唯二。”
林淼淼轻笑，摸着自己颈部的纹身说：“不是敌人？我可没忘是你咬了我...”
荷蓝：“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敌意，不然第一见面我就可以杀了你，而不是咬你...咬你，是要把你变成我的人。”
不知道是荷蓝的神情还是话语带有了蛊惑性，林淼淼忽然感觉身体燥热起来，某种难以名状的...又出现了。
察觉到林淼淼的变化，荷蓝皱眉一指点在林淼淼的眉心。
一股温暖的热流进入身体，它引导着燥热在体内循环，几次之后燥热退去。
林淼淼眨眼：“谢谢...”
荷蓝放下手看着林淼淼：“至少试着相信我。”
林淼淼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学...但是，我要跟你做交易，用信誉来做交易。”
“交易？”荷蓝不太明白林淼淼的意思。
“我们交换，”林淼淼说，“这场交易代表彼此的信誉。如果一方破坏了交易，将永远失去信誉。”
荷蓝笑：“可以，不过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你陪我吃一顿饭？”
“不吃饭，”林淼淼认真地说，“我用聚灵阵和清心诀跟你换，应该跟你的血族功法差不多的价值。这两个也都是我自己修改过的，更适合现在的环境条件。”
在林淼淼的坚持下，荷蓝和林淼淼进行了所谓的交易。林淼淼教给荷蓝聚灵阵和清心诀，荷蓝教给她血族功法。
“...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我希望你能明白信誉在这里的意义。如果你教给我的功法有问题，我将再也不会信任你。失信者，没有第二次机会。这是修真世界的交易法则。”
第55章 开会
星耀大楼251层工作室。
荷蓝、李青青、查扎和林淼淼，四人正在开会。会议主题是三个月后的冬季服装发布会。
李青青：“我们的风格偏向黑暗哥特系，跟冬季的主题不怎么搭配。荷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李青青年纪比荷蓝大，又是星耀的老员工，有时候对荷蓝说话少了几分尊敬。大概她也是不服气荷蓝空降成为设计师。
林淼淼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也是第一次知道李青青对荷蓝的态度，不由地偷偷看了荷蓝几眼。
说起来，虽然来251层快一个月了，林淼淼对李青青感觉却还陌生。
251层一共五个人。荷蓝就不用说了。林淼淼也不用说。
前台接待员于欢是个喜欢做大姐姐的小姑娘，活泼可爱事多。
查扎是助手里面跑腿的小弟，除了在工作室里搞设计之外，就是在前台混着聊天。
倒是首席助理李青青眼高于顶，好像谁的面子也不卖，是最难接近的。到目前为止，林淼淼跟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可能是早习惯了李青青的态度，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在乎，荷蓝很自然地接过话题，开始给大家分派工作。
“冬装系列一共十八套，时间跨度从初冬到深冬，中间还有春节。基本的设计思路我已经有了，以成年女性服饰为主，搭配四套套亲子装，四套情侣装，四套节庆全家服。亲子装中的童装分为男孩和女孩，全家服以四口之家为样板。
我们251层人数比较少，大家的工作相对要多一些。李姐负责统筹和跟下面的工厂联系，有需要可以找于欢帮忙。查扎和林淼淼负责给我打杂。
第一次会议大致就是这些内容。以后每三天开一次会，向我汇报工作进展。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青青看了林淼淼和查扎一眼，然后问荷蓝：“荷老师，我想问一下布料的事情，你打算是先准备好布料，还是设计稿出来以后再考虑布料？”
荷蓝：“布料方面，我拟了一份单子，你按单子上的要求，先去把布料拿上来。除了本次发布会需要的布料，我还更新了一下常备布料名单，你顺便把工作室里的布料展示架也换一下。会议结束后，我会把单子发给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青青挑眉：“暂时没有了。嗯，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一场服装发布会有点紧，我相信其他参与的设计师都是之前就有一定的准备...这是我们工作室第一次参与服装发布会，我希望大家能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李青青这话有点越俎代庖了。荷蓝才是这层楼的主人，这种话应该由他来说才对。而李青青所谓的答卷其实是暗指荷蓝。
荷蓝没有生气，额头上悠蓝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目光，但是林淼淼还是发现了在刘海之下隐约闪过的红光。
荷蓝：“我相信大家的能力，只要我们每个人做好本职工作，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做出满意的服装。李姐，你还有问题吗？”
李青青：“没有了。”
荷蓝：“那我现在就把布料单子发给你，你先把布料准备起来。查扎和林淼淼留一下，我有具体的工作要交给你们。”
李青青离开。荷蓝在操作台上发送邮件后，继续跟林淼淼和查扎开会。
“冬天是让人容易产生懒惰和颓废的季节，这两种情绪都跟黑暗哥特风格吻合，但实际上人们在选择穿戴上却是反着来的...”
确实如此，就像人在打瞌睡的时候，会选择茶水或咖啡来提神。在冬天，人们反而喜欢一些带有热情温暖提振精神的东西。
“...林淼淼，我记得你有一副名为‘希望’的作品，用黑白两色烘托出希望的意境，我很喜欢你的那副作品。这一次的冬装，我也打算用黑暗哥特的风格营造出希望的氛围。
这次的十八套服装，有裙装也有裤装，大衣风衣和羽绒服都不能少。这次的配饰风格我确定了两个主题，‘夜空中为你点亮一颗星’和‘在冬天盛开的迎春花’。
你们两个现在要做的就是搜集与这两个主题相关的配饰。我有可能把这些配饰的图案设计在衣服上，也有可能只是单做配饰来用。我允许你们使用自己的设计。基本工作就是这样。你们两个有哪里不明白吗？”
林淼淼想了想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