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在杨妈身后啜泣,委屈地直哭。
“妈!”舒斯年大声喊道,他刚走在从食堂回来的路上就有人跑去告诉他,他妈在四班门口打黄花,立刻跑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他的女朋友捂着脸正哭得伤心,他妈妈像要跟人打架似的撸起袖子跟杨果妈妈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少,抱歉。
☆、第六十章
走廊两侧站了一圈学生, 都在凑热闹,舒斯年忍着心头的怒火把母亲拽到教学楼外。
“你想干什么啊?”舒斯年甩开母亲的胳膊,“你看到没有,我的同学都看笑话。”舒斯年扫了眼教室,窗户边也趴满了同学在看他们。
“舒斯年,我问你, 到底谁才是笑话。今天还是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 我才知道你谈恋爱是不是?之前妈妈是觉得, 有个有好感的女生可以, 等你高考结束,你想谈就谈。可是你现在就等不及啦,就一百多天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谈恋爱了。妈妈问你, 你成绩还要不要了。我和你爸爸这么辛辛苦苦地培养你,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吗!”舒斯年的母亲的声声质问引来旁边进教学楼的学生都回头看。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成绩, 我问你我成绩有下降么?我照样还是年级第一啊。”舒斯年压低声音反驳着母亲。
“你现在没有, 将来也会。”舒斯年的母亲笃定地说。
“我不会, 我不是你, 你没有好好学习才没考上大学,我肯定能考上。”舒斯年口不择言地说道。
“好好好,你能。那刚才那个女孩呢, 我可是听你老师说,她成绩不怎么样。她这种坏学生会带坏你的。”舒妈开始转移到黄花身上。
不提黄花还好,舒斯年想到刚才她被母亲扇了一巴掌,更气了, 说道:“我爸是医生,你也不过是个护士,我爸有看不起你么,你为什么要看不上别人。自己自卑却还高高在上的瞧不起别人,你怎么这样?”舒斯年觉得眼前的母亲十分陌生。
“舒斯年,你再说一遍!”舒妈抬起手质问着儿子。
“你打啊,反正你刚才也打过人了。全年级的同学都知道我妈妈喜欢打人。”舒斯年歪着脸,倔脾气上来说道,“我让你打。”
舒妈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人把手放下,“去,把你书包拿出来,我们回家说。”
“课还没上完,我不回去。”舒斯年跩起来,看着地面冷冷地说。
“好,不回去是吧,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我跟你爸爸就当没养你这个儿子。”舒妈恶狠狠地推开儿子,往外走。
舒斯年立刻冲进教学楼去找黄花。
黄花正趴在桌子上哭,舒斯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进了四班。
杨果把位子让给他,拎着保温桶送她妈妈出去。
舒斯年心疼地要命,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抬头,给我看看。”
黄花摇摇头,没有抬,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受委屈了是不是?”舒斯年摸着她的头发,“我代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四班的人向来是不爱学习的,这种热闹虽然不好明目张胆的看,但也是各自在座位上竖起了耳朵听,别说,咱们年级第一真温柔,就是有个不太讲道理的妈。
“我妈她一直对我比较严格,从小就是,什么事儿都得顺着她的意思来。对不起,对不起。”舒斯年坐在杨果的位置上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祈求黄花的原谅。
半晌,舒斯年才能扶起她的脸颊,看到她肿起来的半边脸,自责更深,“我们去医务室好不好,要上点药吧,肿的太厉害了。”
黄花摇摇头,捂着眼睛,泪珠还在落下,哽咽地说:“舒斯年,要不然,我们就分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高中见过这种惊动父母的恋爱么?结局是什么?
☆、第六十一章
舒斯年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知道她在生气说气话,只能哄道:“别说气话,你想啊,你好不容易才追上我,还没跟我好好谈过就分,不是前功尽弃么。努力都白费了, 你甘心?”
舒斯年又讲:“我妈的事情我来处理, 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好么?”
“咦, 这是谁家的小可爱, 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
舒斯年劝着她别多想,直到两点钟要上课才回一班。坐到座位上,脑袋仁疼。
到他来, 黄花还是没松口把那句分开的话收回去。
下午,班主任来了发了张模拟卷, 从上课开始做, 做不完带回去当今晚的家庭作业。
一节课过去, 班里的同学也没下课, 只有上厕所地跑出去。温纶歇下来,看着舒斯年的手速奇快,他才做完选择题, 舒斯年已经开始做生物的主观题了。温纶看着舒斯年紧绷地下颌,心想自己同桌是不是受刺激了。他环视一周,伊一也手不停歇地开始做起了物理的主观题,孙半之的理综向来强, 头压地低低的,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温纶也低下头开始读题,写第一道物理题。
温纶低头地瞬间,舒斯年的手机亮了下,拿胳膊肘捅了捅舒斯年,“你手机亮了。”
舒斯年才放下笔,去看手机,是黄花。
她发来的短信,是一串数字:52016490164
520?表白?舒斯年回复了问号回去。
等了两分钟那边没有回音,舒斯年正起身打算是四班问个清楚,上课铃就响了,只好坐回来。
那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16490164
两个164,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舒斯年想了想没想通,放下手机继续做题,第二节临近下课把题目做完,继续思考这串数字。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是2017.01.01,跟这串数字扯不上关系,她告白的时间是去年十月份,跟这串数字也没什么瓜葛。
只有520还说得过去。
舒斯年又发短信过去问黄花:还在气吗?
那边这次倒是很快回了:不气了,就是脸还有点疼。
舒斯年听她这么讲,他脸倒是不疼,心疼。黄花脾气好他是知道的,有气一般过会自己就消了,要是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估计得放个十天半个月,折腾一圈人。舒斯年抿了抿嘴,发过去:等会下课陪你去医务室。
又问:数字快告诉什么意思?
黄花发了个笑脸过来,舒斯年盯着那个笑脸越看越神秘。
舒斯年在草稿纸上写下那串数字52016490164,捅捅温纶的肚子,小声说:“玩个解密游戏。”
温纶今天一天心神不宁,静不下心写题目,看了眼时间快下课了,心里说服自己,立刻把卷子放到一边,拿过舒斯年的草稿纸。
温纶的数学成绩是班里第一第二的水平,也是自己的王牌科目。
温纶用二进制算了一遍,得出一个数字串110000011100011011001010011010110100,想了几秒,没用。
又用四进制、八进制、十六进制、三十二进制都算了一边,温纶彻底恼了,把舒斯年的草稿纸不耐烦地扔到一边,甩下两个字:“百度。”拿回自己的试卷,开始继续做题。
“啧,看来我们班的数学天才也不行呐。”舒斯年调侃了两句,还真打开了百度,他想万一是什么网上的特殊含义的数字串呢,以黄花的智商应该达不到那种几进制的水平。
舒斯年在百度上打上那串数字搜索,出现了什么查询快递包裹,往下划。
舒斯年一扫今天的阴霾,下课铃下起,一班的同学只见他们班的第一名像个二傻子似的大笑着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知道答案,请百度。
让我在评论里看到我的小天使们都用心看了这一章~~~
☆、第六十二章
有的时候爱情就是这样, 你的思想走了一万步,其实对方只是想跟你一起散个步。
思前想后不如实际行动。
四班难得拖堂,打了下课铃,学生的心早就飘到外面去了。走廊上过往学生们就看到他们年级第一名,传闻的四班的女婿舒斯年眉眼弯弯带着一脸笑意等在四班门口。
黄花眼圈还红着,仿佛心灵相通般, 把被雾气弥漫的窗户擦了下, 就看到舒斯年靠在走廊对面的墙壁, 眼眸弯弯笑着跟她对上视线。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课间有二十分钟, 终于在数学老师讲完她口中最后一点题目后下课。
黄花走出去,舒斯年走过来。
“去医务室?”舒斯年抬起手碰了下她微红微肿的脸。
黄花拿水瓶敷了一节课的脸,现在比刚才好多了。
黄花点点头, 跟他一起走去医务室。医务室并不远,就在隔壁那楼的一层。
两人都闭口不谈刚才的气话。真的要分手, 黄花肯定是舍不得的, 她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 怎么能就这样分手。
“刚才数学课?”舒斯年问她。
黄花嗯了一声, 没继续说话,情绪还是很低落。
“你数学一直都是弱项。”舒斯年没话找话地说道,说完又引出下一个话题, 有些责怪,但宠溺的语气更多,“那上课还不认真听?”
黄花自然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抓住他的小辫子, 立刻反驳道:“那你不是也没有认真上课么?”
“我们自习课,做卷子。”舒斯年得意地讲,他提前做完了呀。
黄花闷闷地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舒斯年清浅笑开,低下头,轻声去问:“哼什么呀?”
黄花撅起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也放火呀,我家就是你家别客气。”舒斯年捏了捏她的食指。
“去你家放火么?我被你妈打那一下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黄花也没这么被人欺负过,那时候一瞬间是被打蒙了,再说那女人是舒斯年的妈妈,她怎么敢还手。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妈她这几天脾气一直都这么冲,我爸都不敢惹她。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可能到更年期了。”舒斯年想到他妈就头痛,他爸最近嘱咐过他,他妈这几天脾气反复,都忍忍。
“花花不气了哈,她打你,你打她儿子。”舒斯年伸出手,跟她讲,“随你打。”
“我不舍得。”黄花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舒斯年听得不真切。
“没什么。”黄花说了句,然后推开医务室的门,去看医生。
买了个消肿的药膏,黄花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舒斯年蹲着拿着棉签给她轻柔地涂,“痛么?重了开口。”
“不痛。”黄花感觉脸颊有点凉凉的。
两人从医务室出来,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舒斯年咳了两声,突然开始用正腔念:“舒同学,我还是很喜欢你。”
刚念到一句就被黄花踮起脚捂住嘴,压着嗓子说:“你别念出来啊。”
舒斯年呜呜地说不清楚。
“不许念出来。”黄花威胁道。
舒斯年的鼻子嘴巴被捂住,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如弯月地向女朋友发射爱心。
凛凛寒冬中,逆着寒风走,大约是有炙热的年少情感萦绕在心头,让人有了勇气和身边人对着冷日都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在七月底开的新坑《猜猜朕是谁》比较有意思的现言,现在在存稿,对,我终于学会存稿啦!!!所以,小天使们收藏个呗~
最近的社会也确实太魔幻了,但是大清早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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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舒斯年以为母亲只是说气话而已, 到了家拿钥匙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应该是里面反锁了。
走廊里很冷,舒斯年贴着自己家的门,听到里面有电视声响,便拍着门喊:“妈, 开门。”
喊了好几声, 也没人应, 舒斯年站在外面冻得要死, 眉头皱地紧紧的。
过了会才听到母亲在里面说:“你不是不要回家吗?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去啊,别回这个家了。”
舒斯年无奈地说道:“你先把门打开。”他没带手套,书包又很重, 整个人又累又饿,心底里蹿出一股火, 猛地踹了两下门。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里面的人, 舒斯年听到母亲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喊道:“舒斯年, 你给我滚, 这是我买的房子,我不让你住,你就住不了。”
舒斯年恨恨地咬着嘴唇, 靠在墙壁上给父亲打电话,但那边无人接听,他爸可能在手术间,舒斯年发了短信过去, 又回到家门前:“你确定今天不给我开门是吧,好,我走。”
舒斯年慢慢地下楼,拖延时间,他心里以为母亲会给他打开门,但他回头了很多次,家门依旧关着。
舒斯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人在运动就不会那么冷,但他现在确实很饿,他坐上公交,只因为车上又暖气,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黄花正在家里打算吃饭,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手机收到舒斯年的一条消息,问她在干嘛。
黄花有点小疑惑,这个时间一般他都不会给自己消息的,她心里隐约觉得舒斯年有事,便问他:你呢?
舒斯年回道:在外面,我妈不让我回家。
黄花看到消息跳起来,换了鞋拿上外套就跑,跑前跟父母说了一句:“我跟杨果出去吃,等会回来。”
黄爸比黄妈反应快:“肯定是跟舒斯年一起出去了。算了,我们吃吧。”
在呼啸的北风中,寒冷的冬天里,十七岁的少男少女举着手机站在街头,两人隔着来去匆匆的行人,天地间视野里只剩下彼此。
“冷么?”舒斯年其实不舍得她跑出来,揽住她的肩膀。
“不冷。就是有点饿。”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天色全暗,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两人进了最近的一家牛肉面店,点了一份小碗一份大碗的牛肉面。
舒斯年爱干净,把小店的凳子和桌子擦了又擦,都惹得老板娘回头注目。
“你有洁癖啊。”黄花把半长的头发绑起来,她以前没发现。
“嗯,我父母都在医院工作,家里比较注重这个。所以我很少出来吃饭的,他们觉得外面的东西都不是很干净。”舒斯年说道,“最近两次出来吃都是和你一起。”
“哦,怪不得,在学校也是见你总去那一个窗口,是因为那个干净点么?”黄花撑着下巴问道。
“嗯。”舒斯年点点头。
面还没上来,两人继续闲聊着。
“以后想报什么专业?”舒斯年问她,她的未来规划跟他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