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带一只深沉的金手指——水木容
时间:2017-12-05 15:52:24

  想到他看向小龙女,那带着惊艳带着迷恋的眼神,周琅的眼神暗了下来。
  果然,不应该强迫他喜欢她吗?
  正失落间,忽然间天地反转,周琅的脑袋狠狠地磕进了泥水地中,溅起了一圈飞扬的水花。
  然后,她仿佛在朦胧的雨水中,看见了鼬坚定的眼神。再然后,她的眼睛睁不开了。
  鼬柔软的、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接着,是嘴唇。
  周琅笑了,伸手环上鼬的脖子,将他更拉向自己,咬住了他柔软的嘴唇,引着他和自己更热烈地亲吻起来。
  只有鼬的脑中,烟花炸裂了开来。
  他只听见自己的咆声:“啊啊啊,要是被郭大哥知道,他会不会骂我坏了师姐清誉啊!”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天上的雨渐渐小了,转为丝丝小雨。可周琅和鼬的身上已经全被雨水打湿。
  从泥水里爬起来的时候,鼬很尴尬,眼神闪闪躲躲,都不知道要放在哪才行。周琅倒是很高兴,拍拍自己身上的泥水,又去帮鼬整理身上的狼狈。
  此时,她浑身上下脏得和乞丐一样,眼神却是亮晶晶的,分外明亮。手挽上鼬的胳膊,就差没挂在鼬的身上。
  鼬有些不自在,想动一动自己的胳膊,又忍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认真对周琅道:“师姐,咱们回襄阳后,不如请师傅和师娘做主,成亲吧?”
  周琅笑眯眯地点头:“好呀!”
  鼬这才心里稍松了口气,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先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但也有些发愁,黄药师这些年带着方妙兰到处游玩,回桃花岛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找不到人,他怎么请师傅做主和师姐成亲呢?
  刚要走,周琅忽然停住了,低头看鼬的腰间,着急问:“你的竹笛子呢?”
  鼬也跟着低头一看,那往常别在腰间的竹笛子果然不见了。
  “啊,刚才滚下来的时候,碰到石块,我用竹笛子去挡,磕碎了。”鼬解释。
  “磕碎了?在哪呢!”周琅又着急又惋惜,她还惦记着用呢,哪知现在竟没了。
  她望向斜坡,斜坡上经过雨水冲刷,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师姐,别找了,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地方借宿吧!”鼬劝说。
  “好吧。”周琅扁着嘴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和鼬沿着斜坡下的小路走去。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没有马代步,两人走了许久,才隐约在一个山坳里看见几家零落的木屋。
  “有人吗?”
  鼬上前,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却是无人应门。
  “有人吗?有人吗?”
  他皱起了眉头,又敲了另外几户人家的门,竟然都无人应门。
  “真奇怪。”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琅道:“别敲门了,我们直接进屋看看,要不就是没人住,要不就是出什么事了。”
  那几间木屋虽然陈旧破落,屋檐下却挂着好些晒好的玉米之类,又有一些打猎的工具,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鼬和周琅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推开了其中一户人家的大门。
  屋里静悄悄的,布置很简陋,一张方桌端端正正地放在正中央,旁边只几条长凳,其中一条还瘸了腿,又被人用新木块补上了。
  再往里走,紧连着的是灶房,灶头上放着两个劣质陶碗。鼬上前一摸锅盖子,竟然还是热乎的。一打开,里面果然放着几个糙米窝窝头。
  周琅进了旁边的卧房察看,卧房一样简陋,铺盖也是灰灰的薄被子,打着补丁,很干净。灰白的痕迹,看得出来主人经常浆洗。
  床头放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摆着一个做得不伦不类的小老虎,还有一件破旧的男人衣服胡乱扔在边上,显然是主人匆匆放下了。
  “师姐,人不知道哪去了!”鼬出了厨房,又拐进了卧房,对周琅道。
  周琅笑了笑,道:“人走不远。”
  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刚还在补衣服,匆匆忙忙躲起来了。
  周琅出了这小木屋,也不再进别的房子了,只站在屋子门前,高声叫道:“各位大哥大姐,我们只是路过,想暂住一晚上,不是什么坏人,你们不必躲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应声,也没人出来。
  “大家,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们都出来吧?”鼬也高声说道。
  还是没有动静。
  等了一会,周琅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你们爱躲便躲吧,我们只是想借宿而已。若是你们不出来,我们便随便挑个房间住,把你们的晚饭吃光!”
  话音刚落,最里面的屋子,果然有了窸窣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人碰到了东西。
  又归于平静,依旧没有人出来。
  周琅便对鼬道:“走,咱们进屋吃饭,晚上就睡这吧!”
  鼬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是他们自己不出来。”
  回望了那几间屋子一眼,鼬跟着进了屋,见周琅去厨房拿了几个窝窝头,自己小口啃着,还递给了鼬一个。
  鼬接了过来,却拿在手上没吃。
  “不吃?”周琅奇怪地问。
  “不是啊,”鼬喃喃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小银子放在灶头上,这才啃起窝窝头来。
  周琅看着鼬,笑着夸道:“鼬,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那角银子都可以在客栈上房住好几日了,鼬却因为吃别人一个窝窝头就掏了出来。
  鼬羞涩地抿笑了下,拿着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下午折腾了一顿,他又一直在紧张,这会儿已经很饿了。
  窝窝头是粗粮做的,粗糙的程度超过了鼬以往吃过的所有东西。他即使想咽下去,也不得不先喝点水再说。
  于是,鼬站起来团团转着,想找水,却不知水在哪。
  “找什么?”周琅问。
  鼬含着一大口窝窝头,刚想说“水”,屋外却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太急迫的呼喊声:“大郎,你媳妇要生啦!大郎,大郎!”
  那老太太似乎掉了牙,呼喊的声音含糊不清,又有拐杖敲地的声音,急切得很。
  只听一个汉子粗犷的嗓音应道:“来啦!来啦!”又问:“现在要生?去哪生啊?”
  一个妇人娇声呵斥道:“还去哪?就在这生罢!快烧热水来!”
  屋子外边顿时热闹了起来,一下子有汉子慌慌张张跑动的声音,一下子又夹杂着小孩子叫饿,还有那老婆婆敲着拐杖,一口漏风的话道:“你们别挤,都出去,都出去。”
  一个男人叫着:“娘子,她在这生了,我们晚上怎么睡啊!”
  妇人生气道:“睡哪不是睡,晚上我和娃睡,你去大郎家睡!”
  男人哀嚎,“大郎,你媳妇怎么偏偏到我家就生了?”
  那声音粗犷的汉子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也不知啊。”
  听着外边的热闹,鼬含着的那口窝窝头,顿时噎在了喉咙里。他和周琅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了。
  “走,去看看。”周琅把手里的窝窝头一放,拉着鼬就往外走。
  屋子外面已经点起了几个小灯笼,几个孩子正在另一间屋子门口,拉着一个男人叫饿,男人为难地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
  周琅和鼬一出门口,乱糟糟的人们忽然便安静了。大家都盯着他们看,脸上带着些慌张和惧怕,连几个孩子也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个个缩了起来,不敢吭声。
  周琅环视了一圈,忽然发现几张熟悉的脸。
  这几个,不是下午打劫的那几个大汉嘛!
  “鼬,没想到,咱们竟然遇到旧相识了。”周琅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鼬。
  鼬点点头,看向那几个人,“原来是你们。”又一脸坦然问道:“刚叫你们,怎么不出来呢?”
  周琅也问:“是啊,旧相识嘛,不出来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躲起来。”
  亏她还给了他们好几锭银子呢!
  只听一个大汉护住了几个孩子,颤颤巍巍对周琅和鼬道:“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不然,不然就对你们不客气!”
  周围几个男人也纷纷护住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嚷嚷道:“就是,我们人多,不怕你们!”
  周琅惊愕,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她和鼬只是路过借宿。
  给了他们银子,即便不把他们当恩人,也不能把他们当仇人吧?
  “各位,我们只是路过,想借宿一晚,并不想做什么。”鼬拱了拱手,认真地解释。
  “什么,借宿?”朱三狐疑地问,刚想要再说什么,便听屋中传出了妇人的惨叫声,又有另一个妇人的娇骂:“三哥,大郎!热水呢?好了没?快端进来!”
  大郎听见自己媳妇的惨叫,慌了,也不管现场紧张,奔进旁边厨房,舀出一脸盆热水就往产房冲去。
  朱三看了看周琅和鼬,指着他们吼了一句,“别乱来啊!银子是不会还给你们的!”说完也跟着舀热水去了。
  周琅顿时乐了,原来是怕他们要回银子。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出来,笑眯眯地问周琅:“你谁啊?三哥家的闺女啊?闺女,你九岁啦?还是十岁啊?咋这么高呢?”
  周琅愣住了,还未回答呢,就见一个穿着短布衣的男人快步走出来,尴尬地把老太太往自己家里拉,一边还解释:“我老娘糊涂了,认错人啦!对不住对不住!”
  几个孩子看着人都走光了,也呼啦啦各自往家里跑,只剩一个扎着小羊角辫子的小女孩,吮着自己的小手指头,瞪着眼睛看周琅和鼬。
  “丫头,别人都回家吃饭去了,你怎么不回去?”周琅弯腰,柔声问她。
  小姑娘软声软气地回答:“我娘要接生小弟弟,不给我喂饭啦!”
  周琅瞧了瞧她身后的屋子,屋子里绰绰几个人影,显然在忙着接生。
  她一把抱起小姑娘,往自己刚才吃窝窝头的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笑着道:“你娘不喂你吃,姐姐喂你吃好不好?”
  鼬急忙跟上:“师姐,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又没人管她?”
  话音刚落,周琅的衣裙角就被人扯住了。
  “喂,你放下我妹妹!”十来岁、精瘦精瘦的男孩子,一手扯着她的裙角,一手拿着树枝,气呼呼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个拐小孩子的大坏蛋。
  这是刚才那一堆跑了的小孩子中的其中一个。
  周琅抽了抽嘴角,斜眼问道:“小子,你也知道你丢了个妹妹么!”
  刚才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点
有点忙,有点忙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三哥姓朱,家中排行第三,全名叫朱三。他上头自然还有两个哥哥,只不过战争一起,逃难的时候失散了,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原本朱三一人流浪浑浑噩噩地活着,只是有一回饿晕了,被他媳妇和几个村民救回来,从此就在这安家了。
  这里没几户人家,有的是原本就住在这偏远的山坳中,有的是像朱三一样流落到这里。
  若是要到下一个村子或者小镇,走路至少得两天两夜。
  好处便是,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官兵也不来,盗匪也少有路过抢劫;坏处也有,便是几户人家穷得叮当响,只能自己种点小菜打点猎物什么的过活。
  到了冬日的时候,猎物少了,人人饿着。
  朱三脑子灵活些,平日里叫仅有的几个男人多抓一些猎物风干了肉存着,一到冬日了,便拎着捡来的破刀,到山中路上打劫一些看起来有钱的人。
  赶路的人,身上不会带许多干粮,即使朱三抢了带回家中,也撑不了几日。抢钱财更方便些,虽然用银钱到镇上换粮食要好几日。
  可毕竟去一趟,换回来的粮食就能顶上一段日子了。
  尤其是孩子和老人,总不能天天吃野菜干肉,也得吃饭吃面才行。
  这么几年下来,朱三带着几户人家,这么有一顿没一顿地熬着,过了些平安日子。
  只是,金兵打完之后,又有蒙古兵。蒙古人比起金兵来,凶残程度也不遑多让。朱三几人打劫的日子也更加难过了,总是得观察一番,确定是普通老百姓才行。
  最近像是不走运,连着好几次遇见的不是善茬,朱三就没敢动弹。
  这日好不容易他们遇到几人驾着骡车,衣着也是朴素,还带着女子。朱三以为是普通百姓,便顾不得细想,冲上去打劫了。却没想到,后来跳出来鼬和周琅搅了这事。
  周琅用几锭银子打了他们,他们捡回去正喜滋滋,想着可以过几日换许多粮食回来,没想到不过晚上,周琅两人便找上门来了。
  朱三害怕,便叫大家都躲起来。谁曾想,正赶上一个小媳妇生孩子呢!
  周琅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顿时哭笑不得。
  “你们真是命大,遇到我们在附近。”周琅呵呵笑了两声,“今日你遇到的那几个是蒙古人,并不是普通百姓。”
  “蒙古人?”朱三又疑惑又惊讶,看着周琅,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是啊,他们是乔装打扮的,若不是我和师姐出手,恐怕你们已经死了。”鼬解释,“他们身上有羊奶的味道,蒙古人才喝羊奶驱寒呢!”
  “啊!”朱三倒吸了一口气,吓得自己背后一身冷汗。周琅和鼬送了他银子,又没有做什么害他们的事情,此时坐在一起说话,朱三自然相信他们。
  “阿弥陀佛!”朱三双手合十,朝着东南方拜了一拜,喃喃道:“肯定是神仙保佑,我们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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