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感觉身后一轻,抬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冷冽已经翻身坐起,又看了怀里的小东西一眼,发现他只是吧唧吧唧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于是轻手轻脚地往外滚了滚,随后翻身坐了起来。
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看了一会儿,温暖的头发微微散乱着,虽然不像是被炸了一般,也不像是倒立的刺猬,但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些蓬松,。
冷冽此时的样子也和平时,大不相同。平时做的发型,上的发胶,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头发微微散乱着,耷拉下来,看起来整个人年轻了不少,平时的样子多少有些商人的精明稳重,此时真的符合他的这个年纪,宛如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阳光又帅气。
温暖看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脏就像开了挂一样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微微移开眼,不自然的,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发丝,然后往耳后根一别,稍微整理了一番之后,才笑着跟冷冽打招呼:“早!”
冷冽没有回答,直接凑过来在温暖的嘴上亲了一下,随后轻声在她耳边说:“早!”
温暖轻轻“嗯”了一声,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然后身子一转,跳下床去穿拖鞋。
她蹦蹦哒哒地去了卫生间,风风火火的跑进卫生间又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于是又风风火火的出来,拿上换洗衣服奔去卫生间。
冷冽看着她的样子,不由觉得微微好笑,温暖冷冷清清的样子习惯了,现在偶尔来些小女生的娇羞,偶尔来些小女生的活泼,反倒让他没有那么习惯,但是依旧觉得十分可爱。
不管温暖变成什么样子,反正他是已经中了温暖的毒了。
喜欢就跟要上厕所一样不讲道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不知道这种喜欢会占据她内心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这一刻他为温暖着迷。
此时此刻已经生出一种,不管去哪里都把温暖带在身边的感觉。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疾病,更是因为那冰冻成结的心慢慢消融,春心荡漾。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随后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轻笑,目光落在小东西的身上,移了移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到床边穿拖鞋。
准备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他拧了拧眉,随后轻轻抬手一转,门开了,他抬步进去。
温暖还在跟自己的内衣做斗争,她很瘦,按道理来说,扣上内衣扣子,轻而易举,但大概是胸前的size太大,每次扣内衣扣子都像一场战斗似的。
这不,其实她已经进来好半天了还没有解决最基本的问题,似乎被刚才那么一冲击也忘了要锁门,现在发现镜子中冷冽的背身影,不由微微一惊。
护住胸前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主动权已经被冷冽攥在手掌心。
冷夜接过扣扣子的接力棒,随手一动,扣子已经扣上,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手环到胸前轻轻碰了碰温暖的胸膛,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感觉,自己的他体内的欲望集中在某一点,他往前蹭了蹭,提醒着温暖此时的境地。
他想要,又怕。怕温暖的拒绝,怕自己最终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抛弃一个又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子。
他厌恶自己的父亲,所以不想成为那种人,在没有绝对的安全感和稳定感之前他,是不会去亵渎任何一个女子的。
哪怕他现在已经无比确定,他想要和温暖在一起,他还是不会,因为不知道温暖愿不愿意,不知道温暖最后会不会离开他?
爱不是只有占有,还有希望对方过的好。
想清楚这一点,他微微退开一步,仿佛刚才那个在温暖身上碰了碰,占便宜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绕到一边,目不斜视的取过牙膏和牙刷,然后站在一旁进行早上的清洗工作。
温暖本以为今天早上逃不过一劫,她已经下定决心,但没想到冷夜冽只是碰了碰她,然后就离开了,而且现在他那个样子,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
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快速的拿过自己的衣服,快速的扣好扣子,然后拿过冷夜身边的洗漱用品,开始洗漱。
她在面前的镜子中看见冷冽,发现对方一口泡泡,神情冷峻的样子。比平时,那样让她心动的冷冽更加平易近人,仿佛一瞬间从天使变到了平民。
天使是高高在上的,可望不可及,而平民是随时可以看到的,就算他平时那个样子,冷峻得不可亲近,但现在,一嘴的白色泡泡,就想普通平民每天早上,应该做的清洁一样,原来他也不是个神,他只是个人。
她微微扬了扬唇,若无其事的洗漱,以最快的时间做了清洁,收拾了自己,然后出了卫生间。
刚出门就发现,张姨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在室内竟然没有发现。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有小粥,有点心,有小菜。看上去色泽鲜艳很诱人的样子。
温暖随手将换下的睡衣放在床尾,他走过去坐在张艺那旁边,看见桌上的早餐轻轻感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张姨辛苦你啦!”
平时在景山别墅还好,大概也是早上起来没多久,就能吃到张姨妈做的早餐,现在跟平时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但送过来还有一段时间,说明张姨起的比平时还要早,张姨毕竟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天天为他们这样操劳,温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要感谢的还是要感谢,虽然说冷家父已经给张姨足够的工资。
张姨妈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感谢,她指了指小东西,走过去看了看睡在床上没动静呢的小东西,脸上的慈爱溢于言表,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上坐着。
这时候冷冽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她看到眼前的情景,对着张姨点了点头,其实刚才他已经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看见温暖嘴角的笑容,于是没有提醒,想着能进来的绝对都是熟人,也就罢了。
现在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他对着张姨喊了一声:“张姨,早!”
张姨回了一声,看见冷冽朝着这边走过来,于是起身去小东西的床边坐着。
今天早上她本来是准备让小李过来的,但是小李似乎对昨天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愧疚,想来又不敢,害怕冷冽辞退她,毕竟小东西从楼梯上摔下来,她有很大的责任,她劝说无果之后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中午的时候,估计还得早点回去准备午餐。
想到这里,张姨的眸子闪了闪,她轻轻地转头看着躺在床上静静不动的小东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天真活泼又可爱,装的了一手好萌,杀的了一手好娇,如果按照正常人,现在她的孙子也该有这么大了,看着跟自己孙子差不多的小朋友受伤,张姨的心里确实有些难受。
何况这孩子从小比其他小朋友受的苦难多一些,不仅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没人疼爱。
温暖快速的解决了桌上的早餐,冷冽则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温暖,吃完之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发现张姨真的很细心,发现张姨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就绪。
刚收拾好,张姨恰到好处地说:“小姐,你先去吧!李叔在地下车库等着呢。”
温暖看了冷冽一眼,又转头看了床上的小东西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抬脚往门外走。
冷冽看着床上的小东西,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他沉声说:“说吧!”
刚刚张姨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张姨有话对他说。
或许是相处久了,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从小是张姨看着长大的,也是在这二十几年,所以他对别墅里的每一个人十分了解。
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里,只是有时候他不想说,有时候是懒得说。只要无伤大雅,他一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小李每次工作的时候都会偷懒,要么就偷吃,兢兢业业的大概只有张姨和李叔,小李的偷吃和偷懒,不影响她的工作,也不影响她对自己的忠心,所以也就把她留下来,冷家虽然治家很严,但在他这里有些东西是可以例外的,因为他一直觉得正是因为当初的冷酷,才逼的他母亲去死。
只是这次他们真的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或许应该说是触碰到温暖的底线了。
如果不给温暖一个交代,不给小东西一个交代……。总之,对于家里,确实也应该好好管管了!
“怎么回事?”
张姨从床边起身,随即走到离冷冽不太远的地方站定,她双手交叉地紧握着,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紧张的,不仅是因为冷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更是因为冷冽的性子太过沉稳内敛,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就来这一次来说,她固然知道,小东西是冷冽和温暖心中的心头宝,这是所有人的认知,但是冷冽之前也从宽恕过翻过错的人,虽然在景山别墅犯错会被关小黑屋,但一般都不严重。
这一次她不能肯定小李的后果,在冷家任何地方做事,工资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景山别墅这边依旧算的上冷家的主屋,说出去在仆人中的地位会显赫一些。
当初也是看中了小李的踏实稳重,她才从那些仆人中挑了小李过来,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李叔,毕竟和他共事二十多年,大家彼此了解,也对他的女儿颇为照顾。
这一次……这一次这孩子还是犯错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错误,大概还是太年轻了些。
------题外话------
我今天考试加最后的存稿,这个月应该是每天5000字,下个月应该会拼万更,但依旧要结合当时情况,所以,么么哒
【127】聊五毛钱
只希望少爷对一次能够宽恕她所犯的错误,让她有机会带罪立功,毕竟她也是真的喜欢小东西,当时也是害怕小东西受伤,所以才会恐慌出声,出发点是没错的,只是方式处理不当。
张姨捏了捏自己的手,随后抬头目光镇定地看着冷冽,沉声说:“小东西从楼梯上摔下来,有一部分小李的原因,当时,小东西是从楼梯上下来,小李看见惊慌的叫了一声,然后小东西害怕放开了手,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所幸,当时所处的位置不是很高,摔下来也没有受太大的伤,小李也是害怕小东西受伤才叫的。这件事情少爷稍后问问也是清楚的,但是还是希望少爷能够饶过小李这一次。”
冷冽没有起身,只是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他转头看向床上躺着不动的小东西。骤然想起昨天帮小东西洗澡时看见他身上的擦痕,那原本白嫩得像糯米团子一样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擦痕,一块块斑驳着就像破落不堪的茅草屋,当时看了确实挺心疼的,但是转念一想小孩子哪有不受伤的。
不过哪怕如此,他依旧不能原谅小李的玩忽职守,当时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让小李负责小东西的生活起居,这几乎是默认的,只有她年纪最小,适合看管小东西,如果她看管到位,小东西怎么会一个人上楼?又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所以说到底,小李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之前的所有事都可以原谅,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可以。虽然小东西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也是他冷家的孩子,而且小东西是温暖的心头宝,这一次让他受伤他多怕,温暖因此和他产生隔阂,不再理他。
幸亏,幸亏温暖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他!
他的这种害怕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所以要让这一次的处罚让他们长起记性来,认定温暖和小东西的位置,他们不是任何人可以轻视的。
他心里清楚,每一个人都很喜欢温暖和小东西,但是喜欢不能够被原谅,只有事情做到极致做到完美才能够被认可,因为每一次所犯的错误都可能是致命的,而,这种致命所能尝到的悲催后果,不是他冷冽能够接受的。
心里打定主意,冷冽也没有说分毫,他抬头看了张姨一眼,轻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等小东西出院了再处理!”
张姨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睡懒觉不起来的小东西。
她看着冷冽没有去上班的打算,准备问的话,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儿,最终还是被她咽下去。
有些是不该问,还是不能问。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这里不是省人民医院,现在依旧很安静,要是在省人民医院到了这个点儿就该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