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香绝望地闭上眼睛,
「哇靠你倒是怀疑一下啊!故意以臣子的姿态来接近你,其实是想用乏味的面具隐藏自己超不可思议的真实身份——这种可能性你也给难波大人怀疑一下啊!!!你不是脑洞很大吗?!Auo!」
然而现实之所以是现实,正因为它的不可预测,与偏不合你期待的残酷。
王像注视着猎物坠入陷阱的猎人,慢条斯理地宣判了不幸少女被盯上的结局:
“隐藏着龌龊的念头,欺骗王来到这种地方,你说……”
“本王要怎么罚你才好呢,嗯?”
作者有话要说: 库丘林:某个特例……「突然露出痴汉的笑容」
马尔福小姐:?!!
对不起,诸君,最近沉迷写大欧派狗闪制服通通与百合变态……对正常系女主完全兴奋不起来,我也很绝望啊!!!
已经完全想不起来绘梨香这种矫情的正剧风是咋写的了,不知不觉就恶趣味了起来,这几天还有一万多字的更新,我会尽力调整回来的(生无可恋脸)
第60章 幕二十
“是是是我最喜欢您了。”
“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
“您抓娃娃机的英姿简直帅翻全宇宙!”
“打不过, 打不过, 王的街机技术天下第一!”
被过于活泼的英雄王逮着把商业街游戏厅里的游戏玩了个遍后,绘梨香瞥了眼意犹未尽的吉尔伽美什,摸了摸笑僵了的脸, 把手上的游戏币桶重重一摔。
正在玩灌篮游戏的吉尔伽美什被这刺耳的重响打断,回头看了绘梨香一眼:
“怎么?”
“我——”
「老子不干了!!!」
“嗯?”
“……我要去上洗手间。”
“哦, 给本王快点回来。”
王矜持地点头,
“等会要玩双人赛车,本王可不会等你的。”
“我……知……道……了。”
幽怨地拖长声音自言自语,吉尔伽美什已经重新投入到篮球中去, 完全忽略了绘梨香头顶的怨气。
倒是他身边的高个子黄发少年,好奇地打量着对着吉尔伽美什背影做鬼脸的绘梨香, 噗地笑出声。
仔细看看,这个少年除了瞳色与王不一样,身高比王高, 笑容比王可爱, 气场比王亲切,长得真的好像。
正在做鬼脸的绘梨香惊觉自己幼稚的行为被他发现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转身去了洗手间。
稍微整理下快被揉成鸡窝头的发型,出来正准备重新进入游戏厅时, 看见那个与吉尔很像的少年正好走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超大号的兔子,没记错的话,就是投篮游戏累计三日积分第一的奖品。
因为英雄王突然对这种男孩子都爱玩的运动起了兴趣, 所以她稍稍关注了下奖品,看起来肥嘟嘟的白兔子,耳朵耷拉下来,毛感很好的样子。
大只的英俊少年拎着大只的可爱兔子,画面却意外得和谐。
「看起来还是高中生,居然在外面玩到这么晚……」
绘梨香在心里猜了下他夜不归宿的原因,正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被叫住了。
“诶,那位同学等一下!”
绘梨香下意识地回头,正好撞上黄发少年的目光。
她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对对,是你是你。”
少年笑着将手中的白兔子往绘梨香的方向一送,
“想把这个送给你,可以收下吗?”
“诶?”
绘梨香茫然地眨眨眼,
“可我并不认识你,它是你辛苦赢来的奖励吧?”
“不辛苦,超轻松的!”
少年爽朗地说着有点卖弄的台词,
“嘛,我一个男孩子,也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而且你染的发色超酷!看到你就很想把它交给你啦!”
发色?
绘梨香怔了半秒,才想起自己的发色已经不是纯黑了。
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让人联想到混蛋的颜色,但少年真挚的笑容,闪亮的眼神,并没有让她产生被戳痛隐秘的不爽。
“真的可以吗?”
“当然!”
绘梨香接过白兔子,捏着它软软的耳朵,低头道了声谢。
“祝你开心哦,”
少年冲绘梨香眨了眨右眼,银色的耳钉闪闪发亮,
“那种一点也不绅士的男朋友,就不要忍气吞声下去了,同学你可是很有魅力的人呀。”
他一边丢下让她想原地爆炸的误解系台词,一边快步跑开了。
「搞……搞半天,你把我当苦情役倒追男神的逃家学生妹啊?」
绘梨香抱着有她大半个人高的兔子,在「用瞬移追上去解释」与「放着不管回去奉陪王通宵」之间犹豫了半秒钟——
她很快不需要选择了。
楼道的尽头,黄发少年跑下去的地方,走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难波绘梨香!!!”
满是暴躁之意的吼声响彻在深夜的商业街。
「大、大庭广众之下大喊我的名字?」
绘梨香又怕又羞地用兔子脑袋捂住脸,自欺欺人地想倒退进游戏厅隐蔽起来。
当她刚退到游戏厅的台阶处时,脚下的视野中,正好出现了眼熟的皮鞋。
“……”
“……你还想给本大爷溜到哪里去,啊?!”
耳朵被用力地揪着,来者气急败坏地瞪着双恶鬼般的红眸,使得以绘梨香为中心的好大一块游戏区域,迅速变成了真空带。
「简直就像是抓到小孩子旷课打游戏的恶鬼家长!!!」
小姑娘哭丧着脸,试图拯救快被揪歪的耳朵:“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给你发了要晚回去的消息吗不用来特意找我了啊!”
一方通行见她不再想逃,总算将凶恶的气场收了收,手从被揪红的耳朵上松开,表情仍然不悦:
“哈?我怎么听SABER说,你是被「看起来就不像善类」的凶恶英灵给捆到了古怪的飞行器上,才被迫无奈发出人质宣言的?”
绘梨香讨好的表情一个硌顿。
「……Saber居然会跟一方通行告状?」
「糟糕,本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现在……原本是怕Saber不管不顾冲过来让场面不可收拾才单方面切断了联系,结果她居然会跟看不上的一方通行告状!」
「她大概是……真的很担心我吧?」
对看似冷酷实则温柔的骑士默默道了歉,绘梨香抬头开始应对一方通行的怀疑。
“这个嘛,我可是有瞬移能力的!如果我不愿意,那些英灵完全困不住我哦!只不过是心情郁闷想逛逛街,难得像正常高中女生一样玩一下,放松下而已。”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绘梨香为自己点了个赞。
但一方通行却怀疑地扫了眼她身上,红眸微眯:
“你的衣服换了,新买的?”
“……是啊是啊,出门时我还没忘了拿卡,真是有先见之明呢,嘿嘿,嘻嘻嘻,哦呵呵呵呵……”
绘梨香僵硬地笑着,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还特意拿出吉尔伽美什交给她置办的卡晃了晃。
“哦。”
一方通行微微点头,表情平淡。
「……居然蒙混过关了吗?!」
绘梨香欣喜的泡泡开始膨胀——
“你什么时候有钱到能用上黑卡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发少年目光沉沉,语气依然平淡无波,嘴觉角却泛起和善的笑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这次又想瞒我什么,啊?!”
-
让我们温习一下。
难波绘梨香,性别女,人渣的父亲没有留下任何遗产,最爱的母亲是擅长拯救世界的家庭主妇,只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为了供养坐落于东京市中心的难波家老宅,维护与母亲留下温馨回忆的童年乐园,她很穷,超级穷,穷到到处打工,与一部分雇主结下了令人不快的孽缘。
也就是说,穷苦老百姓难波大人,是从来没见过黑卡这种有钱人家用来装X的玩意儿。
手里薄薄的卡片瞬间重逾千斤。
小姑娘痴痴地看着那张卡,露出呆兮兮的幸福笑容,然后珍而重之地将其塞回口袋。
“?!”一方通行看起来有点想掐死她的趋势了。
那充满威压的视线总算让绘梨香从穷人翻身做奴隶主的幸福美梦中醒了一瞬,她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开始慢吞吞地想了起来……
「啊,有了这笔钱,我要给妈妈买全世界最漂亮的裙子!做最昂贵的美容!吃最——」
「对哦,我还在找妈妈呢。」
绘梨香从美好的未来蓝图中收回视线,又慢吞吞地想起了当前需要解决的事件:【一方通行的怒火】
「嗯……我和一方通行……现在谁更有钱呢?」
「现在的话,我完全可以包下一方通行的研究费,不让他老是把身体借出去做实验——」
「对了,我现在是要……让他相信我……」
绘梨香开动着因为巨大幸福而变得迟缓的大脑,突然灵机一动。
「诶!有了!」
绘梨香眼前一亮,抱着兔子开心地蹦了起来:
“男朋友!”
“……哈?”
“男朋友哦男朋友!”
小姑娘开心地蹦跳着,沉浸在了能填上逻辑漏洞的喜悦中难以自拔。
像是跟同伴分享恋情喜悦一般,她将怀中的兔子凑到一方通行茫然的脸庞前,像是炫耀自己(想出这么完美的解释)一般,理直气壮地说着:
“难波大人找到超有钱的男朋友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绘梨香:嘿嘿嘿嘿嘿钱……钱……钱……(智力丧失中)
恢复正常的绘梨香:……通通给我失忆!!!
Emmmmm我写完这章发现内容还是好浪,不过是和主线无关的日常就……这样吧_(:зゝ∠)_
说好的闪闪主场不知不觉又放进了通通,因为游戏里我弹到通通了!我超得意!
第61章 幕二十一
一方通行的表情看上去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好半天说不出话, 茫然地注视着抱着兔子、沉浸在幸福中的少女。
仔细想想也知道, 名为难波绘梨香的笨蛋母控完全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谈起恋爱。
然而学园都市的最强大脑,能靠演算来抵抗核弹爆炸的白发少年,莫名其妙陷入了当机状况。
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从难波宅赶出来寻找, 街道上人影稀疏,抱着碰运气的念头拉住一个黄毛路人询问, 意外地得到了答案。
金发蜜眼的少年语气支支吾吾的, 看他的眼神也有点奇怪,一方通行没有在意,只顾放任焦躁不安的情绪蔓延开去, 直到视网膜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失序的心跳才恢复了平稳。
啧。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
平稳过头了吧。
一方通行自暴自弃地想着。
仿佛坠入深海, 周围嘈杂的背景音都逐渐远去,视野里少女的笑容却越发清晰,清晰到那种被他一直否认的阴暗情绪, 挣扎着就要从名为一方通行的黑洞中逃逸。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不受控地动了起来。属于恶党的手抓着少女的手,属于恶党的声音缓缓从「另一个」自己口中吐出:
“……说谎。”
言语中的虚弱, 连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对母亲的执着, 这家伙完全可以过上与我毫无交集的,幸福又普通的生活。」
「……所以, 我一个人在纠结些什么啊。」
一方通行像在看外星生物一样,盯着自己紧握少女的手看。
骨瘦如柴、苍白无力,抓不住任何东西的, 弱者的手。
「……习惯了有人在泥潭里陪着,死拽着也不想让她求生成功?」
他红眸中翻滚的情绪,渐渐被更深的黑暗淹没了。
「这种无可救药的卑劣念头……真不愧是我。」
一方通行得出了结论。
他就像是辛苦奋斗了一生终于明白阶级不可逾越的老年人,意兴阑珊地松开少女的手。
没有成功。
呵呵傻笑的小姑娘,突然像被哽住一般禁了声,一手捂住脸,一手死死揪住他的袖管不放,没遮住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请你失忆。”
“……哈?”
“没错,我就是在说谎,请你对我刚刚的发言失忆。”
少女一本正经地请求道,但从她颤动的频率来看,显然心情没那么平静。
一方通行任由她提着自己的袖管,手伸在半空,慢慢眨了下眼睛。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是复仇的前任王子,为了报父之仇,提着剑,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刺杀新王时,杀父之仇的新王突然脱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死去父亲的脸,调皮地冲你吐了吐舌头。
“……草。”
“对不起?我没听清?”小姑娘依旧捂着脸,颤颤悠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