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让她活下来,不管是枉顾她的心情,违背她的意志,还是将她手脚打断,亲眼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我都能做得出来,说白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无可救药、毫无人性的恶党。)
他厌倦地抬起手,苍白无力的手,也是夺走过无数性命的手。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河鹿口口鸟】,口口不是和谐就是口口。
想看的私信吧。
辛苦钻研好的车,我很认真地改了两次!比写普通一章的时间还长!请呵护新手司机的脆弱心灵!毕竟我已经非常害羞了!
今天的更新只有一点点,因为我写车写得累晕。
绘梨香不应存在的理由梅林出场时好像交代过了……今天懒得写前情提要了。
还有通报一声,太太更新了,然后这几天我又要写乌鲁克番外,这次我他妈要把吉尔伽美什往死里虐!虐成猪猪闪!!!(愤怒到扭曲的嘴脸)
第77章 幕三十四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站在废墟上, 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成长]。
光斑向碧蓝如洗的天空飞去,全知全能的娇小王者闭上眼, 无意识抚摸着上了年头的日记本, 突然睁大眼睛。
“琴岛世界——”他念着日记本主人的名字
眸光中闪过焦虑、惊愕以及恼怒的情绪,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从少年口中吐出一声叹息, 金光已然大盛,他最后抬手,用力撕下特定的十几页——
半身□□、胸前红纹遍布的成年版吉尔伽美什出现了。
日记本掉落在地上, 面容俊美的金发男人神色苛刻地打量着手中一叠皱巴巴的纸页, 发出一声冷哼。
他似乎对这质量不佳的纸张很是嫌弃, 但到底没有直接丢掉,大概对幼年的自己在意的东西多少有些好奇, 英雄王凝神看起了其中的内容。
字迹很凌乱, 似乎是在仓促间写成的,日期跨越很大。
吉尔伽美什挑起眉, 从最早一条开始阅读。
……
1995.12
事情已经解决了,带回来一个小宠物, 按计划遇到了任务目标。
1996.2
我想那个姓相原的女人应该有发现我的计划了, 不过无所谓。
1996.7
那个男人傻兮兮的,真好骗, 真的是&%吗,不会是搞错人了吧?
1997.4
他向我告白了,恶心。
1997.9
明天结婚。
我永远讨厌难波礼佑。
1998.1
依然没有怀孕, 难波礼佑一如既往地烦人。
叫相原的女人缠得厉害,我稍微动了点手脚,希望那个女人能成功,最近想清净几天。
1998.3
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波礼佑的表情也太搞笑了吧?他不会以为我真的很伤心?
蠢货。
不过相原肚子里的东西也流着难波家的血,改天去检查一下。
1998.6
怀孕了。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等它的脑部组织发育完全,就把那个东西打进去。
这个世界的邪恶将由我来毁灭。
全部。
1998.9
难波礼佑最近越来越黏人。
忍耐。
邪恶的消灭需要时间,他注定死在我手里。
1999.2
[母亲]今天来找了我。
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真是亲切。
可是你是在怀疑我会动摇吗,母亲?
那是不可能的,我向您发誓。
琴岛世界,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您的一方。
1999.4
小宠物的孩子生下来了,她叫着“景吾”的样子和以前感觉很不一样,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既然是她请求的话,我就帮下忙吧。
1999.5
相原的孩子生下来了。
搞什么?她在跟我炫耀吗?
表情真是难看,我又没欺负她。
1999.6
这几天肚子里动静很大,它老是半夜里拳打脚踢,快要出生了吧。
那个时刻又近了。
1999.7
那孩子出生了一个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很普通的孩子。即使是冠以那个名字,孩子还是孩子吗?
很快就会露出真面目的,孽种就是孽种。
2000.1
它太喜欢撒娇了,这一定是它邪恶的证据。
2000.9
她要我陪她玩。
我看起来很像个好母亲吗?
2001.6
今天她生日,拯救世界很忙,不回。
2001.7
……
2001.9
……
2002.1
第一次征兆出现了,塞到她脑子里的东西运作得很成功。
明明痛得要死过去了,为什么还能对我笑?
2002.6
巧克力蛋糕很难吃,容易满足的邪恶小鬼。
2002.9
去游戏厅放松的时候非要跟过来。
邪恶的监视器。
2003.1
难波礼佑死了。
相原那女人找上门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早就知道,是我亲手下的毒。那个只有武力值可看的傻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死在外太空?
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会难过。
我讨厌一切邪恶。
——这一页到此终结了。
吉尔伽美什往后翻了几页。
接下来的字迹都模糊不清,语气也颠三倒四,他没耐心辨认,干脆翻到了最后。
纸张比前面还要皱,墨迹似乎沾过水,糊得只能勉强看清。
2004.6.20
我后悔了
2004.9
找到了那个少年,但他不愿意答应。
2004.12
只是想继续看着她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2005.1
没有时间了。
2005.3
那个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母亲]的势力暂时没法摸过去……
她今天会哭吗?
这一页的字都写得很大,字数很少,吉尔伽美什翻过面。
皱巴巴的纸张上,只有几个字不断重复着。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密密麻麻的小字排满了整页,写字的人似乎陷入了异常混乱的状态,吉尔伽美什的目光落到最后一行,停住了。
一直不断重复的道歉,加上了人名的后缀。
【对不起,绘梨香。】
-
-
在奋力扭过直冲面门的拳头后,腰部却被对方扫过的腿部攻击击中了。
五脏六腑都在震荡,Saber顺着Berserker的力道击飞了七八米,撑着剑柄,狼狈地站起。
她抹去嘴边血迹,目光沉凝,毫不畏缩地再度提剑而上。
Berserker没有动弹,他像是反应不及般,直到敌人近身,才堪堪侧过脸——然而下一秒,狂战士的双手直接抓住了迎面而来的黑色重剑,用力一扭——
轰。
极光之剑携着未散的威势,从Saber手中脱出,深深陷入泥中。
Saber金色的眸中闪过惊愕,她亲眼目睹,陪伴她纵横沙场无数的武器,被从黑雾中伸出的纤细手掌握住剑身,就不再属于自己。
这惊愕没来得及转化成恐惧,成功卸去敌人武装的纤细手掌没有停下,继续往她脸上打去——
视野中,那双手逐渐放大,放大。
被重击伤到短暂失去意识的前一秒,Saber的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
(这手……)
(……我在哪里见过?)
-
一方通行并没有如愿展开攻击,抹消眼前可能威胁到少女存在的家伙。
衣角被扯住了,压抑着情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别开玩笑了!”
“……”
“消除你记忆是我不对,你对我发火也好,和我绝交也好,我都无所谓——但你现在在做什么?!”
血色的眸光摇曳着,白发少年扭过脸,他的视线似乎给少女带来极大的压力,但绘梨香咬住臼齿,硬气地没有退缩:
“这是我的事!琴岛妈妈将由我来拯救,一方通行根本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无论我选择怎样的伙伴,踏上怎样的道路,都将完全由我的意志决定……”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一方通行 :
“所以,回去吧,一方通行,你是很重要的超能力者吧?为了我离开学园都市真的好吗?最后之作还要你去保护,有很多势力盯着那些孩子呢。”
不远处,库丘林将枪尖下垂,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
白发少年的脸上毫无情绪,绘梨香却不自觉牙齿打颤。
她也许是怕他的,从最开始作为[抛弃物],与他相遇的时候,就没有自己表现得那样无所畏惧。
即使后来不再是无能力者了,不再需要一方通行的保护,也能依靠师傅的帮助,
成为[强者]了,这种心情一直没有淡去。
害怕着拥有最强之名的前任伙伴,害怕他近乎绝对的力量,害怕他对待人间地狱的漠然态度,害怕他时不时泄露的戾气与疯狂,也害怕……
少女闭了闭眼睛,她克制住胸口奇怪的心情,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还是说,你也喜欢死缠滥打吗?难波大人最讨厌这样的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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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本当然是琴岛妈妈写的,这是她的真面目了,极端讨厌邪恶、为了毁灭邪恶不择手段,纯粹又纯粹的“圣”女。
小宠物=迹部她妈
还记得写相原妈妈的时候,有人觉得难波Papa是渣男……虽然确实身体出轨了,嗯。
今天也是好想完结的一天。
你们都是些小骗子!说要看车车的!我辛苦写了四千多字居然都没几个人来微博找我要!气气!(再见)
第78章 童年2
童年2
鲜血还在滴落。
女孩小小的身体被桎梏在手术台上, 毫无生气。
研究员们纷纷摘下口罩,表情很是漠然。
“叫人来处理掉吧?”
处于领导地位的研究员说道。
“唉……这个实验体坚持了比之前都久, 还以为会有什么重大突破呢。”男人愁眉苦脸地松开手, 他将沾有血块和脏器碎片的手套扔到女孩身上,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别丧气了,山本, 这次的数据还挺宝贵的。为了庆祝突破,中午我请你喝一杯?”
“好啊。”
研究员们离开了。
一方通行屏住呼吸,他掩在设备后面, 听到属于自己负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喂, 你们几个, 有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小鬼吗?”
没人给出肯定答复。
“奇怪了……”
负责人不满地嘟囔着,脚步声向远处移去,
“不会是逃跑了吧, 那个混蛋小鬼。”
等到负责人与研究员的声音彻底消失,一方通行从藏好的设备后走了出来。
房间内的腥味挥散不去。
台上的女孩, 已经从“人”变成了特力研永远不会稀缺的肉块风景。
这景象一方通行见过不少,无能的素材们死前的哀嚎他已经听出老茧了。身为最有期望成为Level.5的大能力者, 特力研最为珍贵的素材, 体验过各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依然幸存下来的“最强”——早已对悲剧见惯不惯的一方通行并不清楚, 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的。
他将眸光递向苍白与血红交织的尸体。
专职打扫的清洁人员大概会在几分钟后到达,他们会把女孩的尸体拆分,挑挑捡捡, 将具有潜在价值的部分留下,剩下的则与其他肉块一起,打包送往焚化炉。
本来就是被监狱人舍弃的、没有价值的抛弃物,被学园都市供养着,这样也算是废物利用——如是,优先使用福利院中的抛弃物,成为了人体实验的潜在规则。
一方通行垂下头,注视着女孩的脸。
难波绘梨香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安详——研究员们并不喜欢多花时间给素材麻醉,看来她算是比较幸运的……
“混账!”
一方通行突然大骂道,他抬脚踢向手术台,脚尖裹挟的冲力瞬间传入冰冷的固体中,绕过女孩的身体,将桎梏她四肢与头颅的物件纷纷粉碎。
他剧烈地喘了口气,脚尖触地,一击将报警器打碎。
一方通行并不清楚他此刻行动的动机。
胸腔中涌荡的情绪强烈到要将他绞碎,小小的最强摁住太阳穴,他焦躁的目光混乱地在房间里打转,急欲寻找一个目标,将愤怒一口气转化为破坏欲释放出去。
(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喘着粗气,看向那显示平线的心电图机,伸出手——
准备施展破坏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一方通行表情突然僵住,注视着那条象征着生命消亡的平线,突然向上弯折了。
“……一方通行?”
身后软软的声音响起来。
白发男孩僵直着脖子,嘎啦嘎啦地扭过脸。
难波绘梨香揉着雾气缭绕的眼睛,仿佛刚刚从长梦中清醒,她小小地打着呵欠,似乎想从手术台上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