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吓得弹得站起来,直指着那个人说:“你……你要干什么。”
之所以叫他傻子,是他的外表就把傻气表露无遗,嘴角还留着口水。
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们刚才聊天都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
要是当时就看到他在身旁流了那么多的口水,她说什么也不会把那十碗面都吃光的。
“喂,我问你要干什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许真真推了推傻子,根本就没有回应,傻子一个劲儿的盯着惠娘看,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许真真觉得不对劲,寻思着这是遇上变态了。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
带着慌了神的惠娘,快步的离开。
她时不时的回头,发现那傻子一直在后面跟着。
许真真攒着怒气,等到了一个巷口,她让惠娘先在那里等着,然后她就跑过去,抓着傻子,将他拉到巷子里面,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傻子就是一顿暴打。
傻子不停得叫唤,因为反抗也有力度,他打掉了许真真的面具。
“你是丑八怪,为什么要阻止我看漂亮姐姐?”傻子说。
“还漂亮姐姐!你都不看看自己实际年龄有多大了。你记住,人家是有夫之妇,别动歪念头,否则小心我的拳头!”她比了一个厉害的动作,威慑傻子不要再继续跟踪他们。
然后挽着惠娘快步离开。
快到八爷府门口时,惠娘才说:“真真,原来我还是有人喜欢的,对吗?”
许真真点头,告诉她:“你要有自信,你很漂亮。刚才的那种情况,是一个傻子要对你做出不好的事,你必须得逃开,懂吗?”
惠娘点头。
第二天,许真真来到厨子那儿和他说了昨天的事。
“什么,你说你还看到那傻子少爷了?”厨子说。
“可不嘛,就是一疯子,差点要对惠娘做出什么来。”许真真塞了一个包子到嘴里,然后轻轻松松喝了一碗粥说,“幸亏有我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厨子点了一根烟,他看着许真真摇了摇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越来越粗鲁了,小心以后真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才好呢,嫁出去了还会合离,我宁肯当初就不嫁。”许真真又塞了一个包子,如是说。
这边,刀疤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蓝衣的惠娘,他久违的笑意终于浮现在了脸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惠娘身边,毫无顾忌的就是抱起他的娘子,作势要来给她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可惠娘不仅制止了他,还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前进几步,她就退后了几步。
刀疤问:“为什么?你是嫌我脏吗?”
惠娘摇头,此时她已经是满脸泪痕。
“那是什么?我本以为我出来之后,你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刀疤停顿了一会儿,他也十分不解,不懂惠娘突然的转变究竟是为何。
但惠娘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根本就不和刀疤解释什么。
许真真从远处跑来,她刚才在厨房吃多了,去茅厕耽搁了一会儿,这会才赶来。
看到两人尴尬的场面,许真真就觉得不对劲了。
莫非是惠娘已经说了什么?
刀疤看到许真真,立刻打了招呼:“妹子,没想到你还能来见我。”
“刀疤大哥,这段日子惠娘都和我在一起,本来我们是约好一起来接你的,可是我突然身体不舒服,就来晚了。”她瞄了一眼还在泪如雨下的惠娘,故意问,“怎么,这是久别重逢,太激动了是不是?哈哈。”
刀疤叹气道:“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哪里惹了她,一见到我就哭,还不和我说是为什么。妹子,是你们最近过得不好,受苦了?”
刀疤询问着,话语中都能感受到关心。
许真真觉得在惠娘身上一定是出了一件连刀疤都不知道的事,可是她又不想让刀疤知道,只是想拼命逃避。
“李福来,我们合离吧,我不想和你过了。”正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惠娘说话了。
合离!
☆、奇怪的八爷府
惠娘回来就是收拾东西,她说她必须离开这里,不能再见到刀疤。这让一路跟来的许真真实在想不通,她拦住惠娘,说:“人家刀疤还在门外等着呢,你就是合离也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许真真不是想当个爱管闲事的人。惠娘要合离没人能管得了她,毕竟婚姻是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能决定要不要在一起。但惠娘弄这么一出,既不跟人说话,还要一味的选择逃避,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你是不同意我这么做吗?”惠娘停下手中的动作,她问许真真,“我早就说过,刀疤每次都让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整日都惶惶不安,我想安稳下来,他能给我吗?”
她又哭了,眼泪流了下来。
“刀疤刚才就说了,他不会再干以前的事了,他打算和你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句话当时惠娘应该也听到了,刀疤那么大声,她不可能没听到。
为什么她要选择避而不听,她就真这么讨厌这个人?
“我不管,他还要和我生活,他也不想想,他脸上那道疤,走到哪里大家都会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哪里还会有安生日子过?”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下许真真,说了句对不起。可语气中丝毫没有歉意。
许真真明白,是她管太多了。
她退了出来,让惠娘自己好好想想。
刀疤在外面等太久了,她必须出去给了交代。
但是刚走出去没多久,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拎着走了,她是一丝反抗都没处使。
“八爷,我这是哪里招你惹你了?”来人是胤禩,平时也不见他这样,自从那次从山洞回来之后,胤禩就变得爱欺负许真真来。
当然按照他的性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比起以前的他来,确实是活泼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要在院子里软禁三个月,没了压力,一时之间找不到乐子,这才找到了许真真。
“你不是说要跟我避嫌吗?正好,九弟今天来看我,我就说让你去宫里给宜妃娘娘当差,九弟同意了。”胤禩将原本拉着她衣领的姿势,改成了胳膊肘扣住她脑袋朝前走。许真真觉得这样很不好看,一路都在反抗挣脱,可奈何自己不是胤禩的对手。
“八爷,我就是说着玩,你怎么还当真了?”她不是傻子,知道宫里面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她稍不留神自己就会死翘翘。在这大清朝,哪里都比不上这个八府。她上次也是因为说气话才那样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跟你开玩笑?”胤禩放开她,指了指门口的胤禟,说,“包袱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直接去吧。”
许真真一听,这是来真的啊?
她立刻跪下来,抱着胤禩的大腿就是不撒手啊,她说她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八爷府,生要做八爷的人,死也要做八爷的死人,就是八爷死了,她也要守在八爷的墓地前。
只求八爷收留,她做牛做马都愿意。
许真真被吓到了,觉得自己刚在八爷府上找到一丝做人的尊严,这会儿又被驱逐,送到更危险的地方,她是打死也不要这么做的。
胤禟原本已经坐上了马车,这会儿见这两人拉拉扯扯的,许真真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这爱看热闹的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场面,赶紧跑了过来。
“你看,九爷来接你了,赶紧起来,别失了我们府的颜面。”胤禩请咳了一声,示意许真真别哭了。
要是依着平时,许真真绝对乖乖听话,可这会儿不同啊,这是要赶她走啊。
这种感觉就像高三那年每个星期天的晚上,绝望得让人透不过气。
“我不!”她死死的抱住胤禩的大腿。
“八哥,你俩在唱什么戏呢?”胤禟笑着说。
“九爷,你快劝劝八爷,他要赶我走。”许真真哭诉道。
不想,这胤禟非但没有帮许真真说话,反而蹲下来问她,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吃的那么多,你心里难道就没个数?”
许真真被他噎了一下,一时间没想着回回去的话。
胤禟伸手去摸许真真的脸,啧啧道:“还真哭了,这么多泪,这是有多舍不得八哥。”他看了一眼胤禩,“人家都说,八哥这次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我看还真就没说错。”
他说得意味深长,倒让许真真想到了要回的话。
可是她刚要开口,就被胤禩用手也挡了回去。
“别开玩笑了,我今天让你带真真去宫里走走,熟悉下宫里的环境,以后有什么事,让真真替我去做也成。”胤禩说完,一把将许真真拉起,替她把身后的灰尘拍掉,然后继续说,“你不是要找给你下药的人吗?进去走走,说不定能让你发现些什么。”
最后那句他故意凑到许真真耳边,胤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许真真没理胤禟,因为她现在说什么,人家也不会相信了。
干脆什么也不管。
她知道八爷这么做的用意,就是想将计就计,让外面的人误会他的真实用途,这样那个背后的人也不会把注意力都用再他身上。
可是许真真她多冤啊。
于是乎,她也踮起脚尖,将嘴凑到八爷耳边。
一个字也没说。
然后赶紧害羞的低下头。
这动作让胤禟看到了,他终于有些受不了,全身抖动了一下,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全身都不舒服。
然后问:“你俩都说什么了?”
许真真故做害羞,说:“小秘密。”然后说完就朝着外面跑走了。
胤禩看着许真真离开,知道这丫头给在这里给自己留坑呢。
他故做紧张的咳了一下,让胤禟催促了几次才说:“她啊,让我晚上给她多准备点饭呢。”
胤禟鄙视了一眼,完全不相信这是实话。
胤禩说:“今儿个天气不错,你们去宫里的时候,替我问候下宜妃娘娘。”说完就往自己的书房走,而且越走越快,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奇怪的八爷府
她眼中的宜妃娘娘,最开始还是从一部《康熙微服私访记》开始的,里面的邓婕贤淑端庄,就跟真娘娘一样。
可是当她看到这现实中的宜妃时却发现,电视剧里的永远都是美化后的,历史上的本人其实就跟路上一普通大妈没什么两样,她的年纪四十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几丝皱纹,而且发际线明显开始靠后,连旗头都有种带不稳的节奏。
他俩还没进门,许真真就被管事的小太监拦在了门外,勒令说现在就得跪下。
跪到什么时候为止呢。
等九爷出来,陪着九爷回去就可以了。
许真真嘟囔着为什么站着不行,非得跪着。
胤禟也一脸莫名,小太监说是最近才定的规矩,丫鬟照着做就行。
可怜的真真没有办法,越想就越憋屈,可是又不能直接去反抗,不然脑袋又要保不住。整块地方,房前屋后,院里院外,似乎都没有人这么做,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只有两个侍卫和管事的太监在门口候着,也就只有许真真一个人跪在原地。
胤禟进了屋,宜妃就让太监关上了门。
“额娘,你干嘛这么对我带来的人。”了解自己母亲的胤禟从一开始就察觉到母亲异样的情绪。
“我这么做你还不知道吗?”宜妃最疼老九这个儿子,从小两母子就特别亲近,什么事都不会瞒着。
胤禟摇头,说不知道。
人家好好一姑娘,一没犯事,二没犯错,就这么莫名其妙受了委屈,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更何况……
“额娘,哪怕你心里再怎么不满意,这丫头也是从八爷府里带过来的,你怎么样也得看在八哥的份上。”胤禟说道。他隐约能感觉到额娘是因为八哥悔婚的那件事迁怒于许真真,最近外面老在传八哥是因为看上了府里的丫鬟所以才放弃了这个婚事。
还说是那丫鬟用了什么邪魅之术,使得八爷迷失了心智,做出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错事。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
“八哥这么多年一直很努力,有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这次本应该晋升为贝勒,却做……”说实在的他也有点想不通,这政治婚姻其实对于每个阿哥来说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包括他也不例外,有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过几年再娶几房妾侍,该干嘛干嘛。
可胤禩竟然公然的抗婚,还误了自己大好的前程,这着实让人费解。
“你瞧瞧,连你这个好兄弟,他都没和你说实情对吧?”宜妃娘娘说着,走近了胤禟,小声告诉她,“你以后也少跟你八哥又什么往来,起初我还觉得他有点出息,打算好好培养,经过他这么一闹,恐怕在你皇阿玛心中,他早就成为扶不起的阿斗了。”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郭络罗刁蛮任性,几次三番让八哥陷入危险之中,而且两人一直不对付,我感觉到八哥明显不喜欢她。”胤禟一见自己的母亲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兄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连调子都提高了几分,“所以我相信八哥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后的结果,不存在是谁的蛊惑。”
见和儿子的聊天有了些不愉快,宜妃立马换了个话题,她询问九福晋的肚子可有了动静,因为距离他们成亲已经过去了三年,连刚成亲一年的胤锇福晋都怀了身孕,而九福晋一直没反应,这着实让宜妃担心起来。
弘晸虽说是胤禟的孩子,可怎么也比不上嫡亲的儿子来的金贵。
胤禟一看这枪口从他八哥变成了他,脾气更是上来了。
他连回都没回,直接冲出了门口,拉起已经跪到怀疑人生的许真真就要走。
许真真被胤禟拉起来,惯性的又给跪了回去。
胤禟问她:“你这就跪习惯了?”
许真真看了看周围,发现宜妃正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她,她低着头,松开了胤禟的手说:“九爷,您还是先回去,和娘娘把事谈好了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