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答话,秦筠越想越觉得他管的太宽,难不成他还真把她当作他们那家的所有物了。
“我跟任何人亲近都是我的事,再者今日我就是蓄养娈童,你们难不成还要管到我头上来。”
“王爷误会了,若是王爷心仪哪家少年,属下定帮王爷满足心愿,只是皇上……”想到秦筠自然而然牵起赵邺手的模样,谢沣的声音变得略低,“为了之后的事,王爷还是别过多付出真心。”
“呵,那我还要谢谢谢侍卫管教了。”
秦筠冷哼一声,明显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转过身大声道:“常荟给本王滚出来。”
看到迅速出现弯着腰恭敬的常荟,秦筠抬脚踹了他小腿:“以后你们的人再不谨守本分,把本王当作禁脔内宅妇人之流的来看待,我立马就去皇宫把衣裳脱了。”
“王爷莫开玩笑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脱衣裳。”
秦筠不想多说,径自回了自个的院子。
见秦筠走了,常荟站直了身子:“王爷最讨厌被人管束,谢公子你太心急了。”
“我只是想给她提个醒。”
谢沣淡淡道,想到赵邺看秦筠的眼神,但愿是他多想。
第十九章
王家嫡孙因为亵玩男童,被陛下下旨交给刑部严惩。
这事王青送到刑部的当天晚上,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了个遍,到了第二天,这京城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人家。
见新帝终于忍不住要对王家动手了,与王家有关系的人家,纷纷忧心彼此讨主意,而中立的人家自然是在一旁看笑话就是了。
而作为事主的王家的气氛低迷,王信崴不相信赵邺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晋王府,口口声声说是秦筠想的损招。
对此,王太爷连教训他的空闲都没有。
忙着抹平王青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有些事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发现他这孙子竟然混账成这样,后院都养了几个清秀的小厮,王家的女眷竟然都帮他瞒着,不让他知道,顿时气得个倒仰。
“你教出的好儿子!若是王家因为你们二房有了什么闪失,你们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回老家去。”
“父亲!”王家的老家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要是走了,他们二房就脱离了权利圈,“儿子已经上折子辞了官,怎么再离开京城……”
王太爷瞪大了眼睛:“就冲你养出王青那样的混账,别说离开京城,我现在就想打死你!”
“以后你给我老实点,这阵子别出府,等到事情平息了,我再想你的去留。”
王信崴还要再说,但王太爷挥了挥手,明显是不想再听。
王信崴只有愤愤离去,为什么父亲就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晋王搞了鬼,那个娘娘腔心思狡诈,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收了赵邺多少好处,想要一步步搞垮他们王家。
偏偏王太爷还把晋王当作救命稻草。
任王家怎么鸡飞狗跳,都与秦筠没什么大干系。
王太爷是个知事的人,就是想托人帮,也知道这事她难办,不会再来找她。
第二天秦筠到了禁卫所,见今日的小兵格外的精神,不由朝方德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昨日只是只是让你给他们备了凉茶,难不成你还偷摸给他们打鸡血了。”
“王爷说笑了,王爷对他们好,他们又不是没有良心的货,自然想更好的表现,让王爷满意。”
秦筠颔首不怎么相信,派了身边的侍卫去打听,就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青口出不逊她揍了王青的事虽然官府有意抹平不让百姓知道,但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晓得,听说王青堂堂王家嫡孙,得罪她直接就被送到了刑部,可能命都要没了,越发觉得跟着她有干头,自然就更努力了。
“他们倒是识相。”秦筠笑了笑。
让方德叫了校场那些练习的兵停下,叫了昨日跟她商量过的教头,来宣布一些改革。
“要不然还是王爷来吧,大伙都崇敬的都是王爷,由王爷来说这些事,一定事半功倍。”
秦筠想了想,见他们安静,自己的话应该不会传递不出去,就点了点头。
走到了台边上,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把你们交给本王,你们虽然开始对本王不敬,但本王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你们如今老实本王自然把你们当作自己人……”
秦筠十四五岁嗓音就逐渐变得女性化,对此常荟怕被别人瞧出不对,给她找了些偏方,她一直喝着药,所以声音才会偏男性的厚重。
不过如今看来,她只要多在禁卫所吼个几次,就能拥有哑嗓,省的喝药了。
“新的规矩,我等会让几个教头传达下去,做的好的,本王每日都有赏。”
说完的霎那,台下突然传来了齐声的欢呼,声音之大直冲云霄,搞得秦筠差点没站住,想到这几千齐声呐喊的人,刚刚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听着她说话,秦筠也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
她爹武帝留给她的财帛着实不少,就是养禁卫所的所有人都没有压力,更何况只是奖赏了,秦筠转脸就吩咐方德,今天晋王府出钱给禁卫所加一道肉菜。
方德笑不见眼,晋王就是这世上第一大方人。
秦筠制定的改革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她虽然练武不行,但从小熟读军书,她爹又找了有经验的将军为她讲课。
听到授课的将军说过的那些训练士兵的事,她满腹的理论,一直都派出过用场。
她倒是想拿她手下的那些侍卫实验,不过他们早就被训练成了精兵,各个武功顶尖,人数算不上多,实在不适合,而禁卫所的这些人突然变得乖巧起来,拿他们实验她的想法最适合了。
“每月轮休多了一天,变成每个月四次,巡逻的制度也变了……”
听着教头的宣布制定的新规矩,小兵们围在一起悉悉索索的讨论。
禁卫所按理说都是培养送到宫中保护皇宫的禁卫,只是皇宫下来的禁卫慢,而禁卫所又一直在收人。
后头就变成定期选拔一些人送到皇宫或是王公贵族那儿,剩下的就是巡逻京城周边的巡卫,以前巡卫走的也就那么几条皇宫的主街,人也需要的不多。
但是秦筠换了规定,把禁卫所的人分作了几部分,每日有几百人出去巡街,而且还把京城分做了几部分,不像是以前一样只需要巡查主街,而是京城的哪个角落都要查到。
见地图详细的连贫民区也包含在内,有些人不满意地道:“那些腌臜地方有什么需要巡查的。”
“而且捉到贼人就送到顺天府,我们可是禁卫所的人,这些小事不该由衙门的捕快来处理。”
“我们每日的时辰不该花在训练上,才好被挑进禁卫队,保护陛下,这些小事……”
“你们不愿意就去跟晋王说去!”教头学会了秦筠的那一招,有什么事都往上头推。
见提到晋王,小兵们就压哑了声,教头好笑道:“你们说的这个我也跟晋王说过,挑进禁卫队这件事你们自己都该知道有多难了,再者就是出去巡逻每日的训练也是不会少的,再者晋王的意思从以前对巡卫的规定就是保护京都,从来没规定是只巡逻哪几条街,既然陛下把京城的安全交给了禁卫所,那京城发生一起案件,那都是禁卫所的失责……”
教头目光巡视地看向每个人:“你们难道不想让京城的所有百姓都知道我们,难道不想我们禁卫所得到陛下的夸奖?”
想到教头说描述的情景,不少小兵咽了一口水:“做的好,晋王也会夸奖咱们吧?”
教头点了点头,见他们的表情,心中好笑没想到晋王没有带过兵,却懂得如何治兵,把她交代要说的话说了一边,这些小兵就热血沸腾了。
除了巡逻的事,秦筠对禁卫所改革还有很多方面。
比如说卫生,秦筠去过那些小兵住的地方简直臭气熏天。
禁卫所有内勤人员,不过那些人只是负责大区域的卫生和伙食,至于小兵他们住的地方,他们是不管的。
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都不讲究,汗湿的衣服到处乱扔,如今又是夏日,光是从那些屋子路过,秦筠都快熏晕了过去。
秦筠做的新规定便是,每日需要折被子,脏衣服当天必需洗,屋里不能有任何异味。
这些规定乍看特别的简单,但是实行起来,那些小兵觉得比加重训练量还要难。
但是听说晋王要亲自巡视,又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把被子叠出一朵花来。
除此之外,秦筠特意让百夫长定了一个表,每个人都有一百的分数,做错了事便罚规定的分数,一旦分数掉到了底,就滚回家去。
这些规定刚出来的时候,禁卫所一片鸡飞狗跳,过了几日便呈现一副欣欣向荣之势。
秦筠想了想便觉得可以开始实行别的步骤了。
……
进宫的事,秦筠本以为是赵邺随口一说,没想到每天从禁卫所下值,接她入宫的马车就会在门口等着。
而让她进宫就像是赵邺说的那般,只是为了让她不乱跑,因为她连着进宫几日压根就没见到赵邺人。
第一天的时候,常德带她到了一个空旷的小殿,扔了一大堆的折子给她:“王爷,这些是陛下让你看的。”
“这些?”秦筠看到书桌上堆得满当当的折子,“我怎么能看这些东西。”
赵邺难不成觉得她最近太老实,想撺掇她篡位,好找到借口治她。
“都是王爷能看的。”常德扶着秦筠就坐,拿了最上头的折子放在了秦筠的面前打开,秦筠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是她能看的了。
这折子是说她狂妄无理,把禁卫所当作私有物,威胁官子弟,大显神威的。
秦筠看了几眼,想到什么,目光往台上堆积的折子巡视了一圈。
“这些不会都是关于我的吧?”要真是这样,大宋的官员是不是都太闲了一点。
常德点了点头:“陛下说王爷看到申时就可以回晋王府了。”
然后接连几日都是让她看这些东西,折子越来越多,秦筠干脆找了一张白纸,把这些上奏官员的名字记下来,等到以后有机会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今日,依旧到了申时,常德要把秦筠送出皇宫,秦筠顿住了脚步,朝常德道:“皇兄在哪?那么热的天不会还在延和殿操劳国事吧?”
“王爷放心,这些日子天热,一般这个时辰,陛下都在凉池里避暑。”
她在看千遍一律枯燥无味的折子,赵邺却跑去泅水,秦筠沉默了一下:“我有事想求见皇兄,还请常公公代为通传。”
常德应声:“晋王稍等,奴才这就去传话。”
秦筠等了许久,终于有小内侍来传唤,赵邺让她去凉池叙话。
想到赵邺此时湿漉漉的躺在水里正逍遥,说不定水里还有香喷喷的宫女伴着,她却要擦着汗千里迢迢的往他那个地方赶,秦筠啧了两声,真是同人不同命。
第二十章
凉池是露天的,不过上头建了遮挡的顶,周围又有大树,郁郁葱葱秦筠光是站在远处,看到那片绿茵都觉得十分凉爽。
她以前来赵邺宫殿的时候都没见到过这个,看来是近几年才建的,人人都说她会享受,晋王府奢侈至极,但分明赵邺的想法更多。
“王爷,陛下让你进去。”内侍从内走出,恭敬地朝秦筠道。
“嗯。”秦筠点了点头,踏出一步突然停了下来,前几日谢沣与她说的那些话她觉得谢沣是多管闲事,但事后想了想,她与赵邺亲近没什么关系,可还是得有些忌讳。
虽然现在的赵邺回归正途,喜欢胸前丰满的女人,可在三年前,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是有让她脱过衣裳的。
要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她哪天触了他的哪个点,他又疯起来怎么办。
再者他要是在水里泡着,她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克制不住好奇一直盯着也不大合适。
“皇兄还在水里?”
“回王爷,陛下还未起身。”
“那我还是等到皇兄穿好了衣裳再进去。”
“这……”内侍表情为难,“可是王爷,陛下已经传你进去了。”
秦筠摇了摇头,内侍见她铁了心,心中无奈只能回去复命。
赵邺懒洋洋地躺在池里,听到动静眼皮子动了动,没见到熟悉的人影,薄唇轻启:“晋王人呢?”
“回陛下,晋王说等陛下起身了再进来。”
闻言,赵邺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
有事求他时便握住他的手,黏的紧紧不放开,平时倒是知道防着他,划清界限。
她不敢进来是怕什么,难不成是怕他不管不顾,把她扔到水里压在她身上,逼她与他同浴。
想着这些,赵邺旋即就像是忘记了外面有人等着,过了小半个时辰,从另个出口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才叫人去传秦筠。
秦筠踏进大门就被眼前的香艳正经的愣了愣,只见赵邺身上就松松垮垮的套了件浴衣,麦色光滑的胸膛半露,腰上没有系汗巾,大腿丝毫不怕暴露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没有闭拢。
因为怕跪下就看到了赵邺腿下的全貌,秦筠只是草草的行了礼,索性赵邺也跟她计较。
秦筠不敢看赵邺,只有去看他身后替他擦拭头发的宫女,一左一右两人胸前都十分的凸出,倒让秦筠想起在王府哭天哭地,想要当赵邺女人的喜儿。
比起这两人,喜儿胸前的大西瓜可是更胜一筹,一个顶俩。
秦筠有意讨好赵邺,便道:“皇兄,你还记得在路上伺候过你的喜儿吗?要不臣弟把人送到宫里来?”
“谁?”
“就是那个……”秦筠想了想,双手搁远,在胸前笔画了一下,抛给赵邺个“你懂”的眼神。
赵邺的神色随着秦筠的动作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看着秦筠那眼神就像是在想把她油炸了还是清蒸了。
“滚。”
身边浓郁的脂粉香传来,赵邺面沉如水,声音不大,但任谁都能察觉到他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