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侯冷哼了一声,道:“是公主回府了,这会子怕快到咱们这里了。”
“什么?那个鬼婆子回来了?”赵濯闻言吓得站起来,来回走着说,“不行,我得躲起来,我得……”
“你想躲哪儿去呀,赵将军?”夏园气势汹汹地走来,双手抱臂站在门口,扫视着屋内的人。驸马,太子还有姓赵的小子,酒?好家伙,这香气是……
她一惊,快步走到桌前,取了酒杯倒一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欣喜道:“仙酿!五十年的仙酿,好酒啊!”
话落,又饮了一杯,坐下来夹着菜。
赵濯见状,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幸好有酒,否则又得挨顿打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年与夏桑在一起,被夏园追着打的情形。自己虽说是半路穿越过来的,不过继承了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其实其他的也记不大清了,唯独这个鬼婆子深深印在脑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酱与奚舟的日常③】
“蠢作者,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就让我画春|宫|图了?”奚舟单手叉腰,敲打着电脑桌质问道。
作者的鼻梁上挂着眼镜有些歪,双手停下,一脸茫然的看着奚舟,道:“那你就画呗哦,又不是不会。”
“喂喂,搞什么?老娘可是言情小说的女主,不是小|黄|书的女主啊?”
作者翻了个白眼,打量着她,嫌弃道:“呵,小|黄|书的女主角只做不画,就你还想当小|黄|书女主角啊?也不脱光了照照镜子!”
“你!”
奚舟一咬牙,拿起键盘狠狠地砸作者,作者直叫救命,可夏桑,赵濯,长乐侯和一众配角磕着瓜子,围观叫好。
“天呐,我这是都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第30章
“鬼婆子……”夏园微微抬头,瞅着赵濯,淡淡地说,“小子,你刚刚是这么称呼本宫的吧?看来是以前挨的打不够啊!”
赵濯一愣,连忙蹲在夏园身边,轻轻捶着腿,讨好道:“公主殿下,怎么会呢?我可不敢称呼温婉贤淑,倾国倾城的公主殿下为鬼婆子啊!”
该死,不是被酒迷住了吗?这下岂不是玩完?
夏园低头瞅着他,冷哼道:“哼,臭小子,放心,本宫今日心情好,管你说没说都不计较,来来来,喝酒!”
赵濯闻言,松了口气,缓缓起身入座。长乐侯亲自给夏园满上酒,微笑着说:“公主,之前是为夫错了,你就……”
“无碍,本宫也有错,驸马不必自责了,干了这杯酒,你我夫妻同归于好。”夏园拿起酒杯碰上长乐侯的酒杯,二人仰面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好不乐哉!
奚舟回到司制司,还没坐下,就被孙典制叫了出去。
“典制大人,你唤我何事?”奚舟蹦蹦跳跳地走到孙典制面前,摆弄着手指问。
孙典制见她这般不懂规矩,怒目呵斥道:“奚舟,你这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尊卑有别吗?我是有品级的典制,你不过是个小宫女,见到我竟敢不行礼?我看你是想去掖庭待几天了!”
奚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跪倒在地,不知所措。这孙典制是吃了枪药吗?怎么今儿个脾气那么暴躁,不会是姨妈期吧……该死,撞枪口了。
孙典制见她跪在自己面前,嘴角闪过一丝阴笑,随即清了清嗓子,道:“别以为你是我同期的堂妹我就会对你格外照顾,如今我升为典制,更当一视同仁,今日先不罚你,若以后还这般没规矩,本典制就要拜托掖庭的姑姑们好好教教你了,记住了吗?”
“是是,奴婢谨记。”奚舟低头连忙应着,心里捏了把汗。
“别跪着了,起来吧!”孙典制板着脸命令道。
奚舟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褶裙,低着头怯怯地站着。
“方才二公主唤你何事?”
奚舟转了转眼珠,道:“哦,大概是想先处理一下姑嫂……姑妹情谊吧,反正公主说了一堆我也没懂。”
呵,总不能告诉你,其实公主是找我画春|宫|图吧?若是你听了,也管我要一份儿,岂不是累死我?
“哦?”孙典制有些不信,不过她没继续问,只是淡淡地说,“你虽然被皇上指给了太子做太子妃,不过一日未成亲你都是司制司的丫头,就得按规矩行事,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奚舟闻言,连忙转头匆匆离开,头也不回。一刻也不得多留,姨妈期的女人惹不得说不得碰不得留不得,赶紧撤才是硬道理。
孙典制背着手,注视着奚舟渐行渐远地背影,眉头紧蹙,只剩两个月了,可要抓紧了……
皇后寝宫,宫女们忙来忙去收拾着打碎的碗碟。
此刻皇后坐在殿上,怒气冲冲,底下跪着一个身着卫尉服装的人。
“本宫要你们何用,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那天晚上在太尉府多好的机会,就那么让她逃了,逃了!气煞本宫也!”
那卫尉低着头,解释道:“是属下无能。属下刚想趁她醉酒把她劫走,可太子却和她在一起。属下本想着引来太子,没成想暗处又杀出来一群人,那群人指明了要太子妃的命,看来她得罪了别人。”
“呵,她那副德行,不得罪人才奇怪吧!”皇后狠狠地拍了拍椅子把守,道,“还有,她可不是什么太子妃,此事本宫还没认呢!”
“可陛下已经下旨,两个月之后就……”
“呵,那道旨意,只要那丫头没了,就会作废。”皇后眼里充斥着杀气道。
那卫尉一怔,怯怯地问:“娘娘的意思是,将她杀……死?”
“嗯?什么?”皇后一愣,道,“本宫何时说杀了她?本宫的意思是让她离开夏国,离开而已,并未想置她于死地啊!你在想什么?肆意践踏人命,那是一国之母该有的行为吗?”
“那随意掳走人也不是国母该有的行为吧……”卫尉小声嘟囔道。
“你嘟囔什么呢?”皇后眯着眼打量着他问。
卫尉心一悬,说:“没,没什么,臣遵命。娘娘若是无其他的事情吩咐,臣便告退了。”
皇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下去吧,本宫也需要静一静了。”
话落,卫尉低头后退两步,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皇后往后一倾,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桑儿呀,母后还不是怕你会重蹈你皇兄们的路,这个奚舟粗俗得很,定是不祥之人……”
长乐侯府,酒过三巡,众人有些醉意涌上头。夏园单手托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问:“所以说,母后之所以不同意你取那个司制司的丫头,是怕你会像十一位皇兄一样,凭空消失?”
“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皇兄们也不算凭空消失,至少他们离开的前一夜都告诉我了。”夏桑点了点头说。
赵濯闻言,打着哈欠说:“他们不过去了另一个世界,想必此刻活得逍遥自在。”
“哦?”夏园怔了怔,说,“母后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想想十一位皇兄最爱的女子,都与他们一同消失了。而这些女子不是来自宫里的奴婢,就是宫外的平民女子,个个没有家世背景,倒是与那奚舟有些相似。”
夏桑撇撇嘴,不悦道:“舟儿来自兰陵镇裁缝世家,他们家一直给皇宫供布料与绣品,怎么会没有家世背景呢?”
“呃……兰陵镇不就是个小镇吗?说到底就是乡下,加之她们家从商,自古从商者最没有地位,何来的有家世背景一说?”长乐侯挑了挑眉,说,“太子啊,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家世了吧!”
“哎呦夫君,你别说出来,呵呵呵……”夏园遮住嘴笑道。
夏桑沉着脸,瞥着众人,说:“喂喂,本宫是找你们来想想办法,不是让你们听来当笑料的。皇姐啊,这往日里你和驸马吵架,没一两个月是不会回侯府的,怎儿这次这么快?难不成是被母后派人架回来的?”
他说完,噗嗤一笑。
夏园听了这话,脸颊顿时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她转了转眼珠,转移话题道:“本宫有些醉了,先回屋歇息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话落,冲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连忙上前扶起夏园,转身离开。
长乐侯望着夏园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想知道,公主你为何这么早回来了,言语间还多了几分温柔……”
司制司作坊内,奚舟缝着缝着裙子一直在想关于春|宫|图的事情,不小心用针扎破了手指。
“哎呦!”她放下衣服和针线,舔着手指,皱了皱眉。
虽说自己会画,不过,若是被别人抓到,定会禀告给尚宫,判我个惑乱宫闱的罪名,说不定会被杖责致死。咦~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嘿,想什么呢?”芊兰突然出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
奚舟抬头一愣,眨眨眼说:“没什么,就是二公主要我给她画几幅画,我在想要如何画。”
“哦?我还以为你在思念太子殿下呢!”芊兰坏笑着说。
“哎呦,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想那蠢……想太子殿下。”奚舟撇撇嘴,说,“倒是你,自从升做了掌制,也不在作坊里走动了,让我好想你哦!”
她说着,刮了刮芊兰的鼻子。
“唉,你是不知道!”芊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说,“这不做掌制不知道,一做掌制吓一跳,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典制过去总板着一张脸了,啧啧啧。”
“为何?”奚舟放下手指,顿时来了兴趣。凑近芊兰,眨着眼问。
芊兰单手托腮,晃了晃手腕,说:“我这双手,接近报废了。这做了掌制,活儿更多了,还要经常往返于各宫送做好的衣裳,若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对衣裳不满意,小则骂你两句,大则就直接扇你巴掌,啧啧啧,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唉……”
她说完,又连叹几口气。
奚舟听她这样说,尴尬地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难怪你都没来看过我,原来是这般辛苦,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这样忙碌,还有精神和赵将军约会吗?”
她说着,露出一脸坏笑,动了动眉毛。
“奚舟,你……真是不知道害臊!”芊兰眯着眼,锤了奚舟几下,说,“你方才说二公主要你给她画几幅画?是不是长乐公主?她来找过你了?”
她言语间有些激动,猛地抓住奚舟的双肩。
“这……我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太子的皇姐。”奚舟回想了一遍,歪着头答道。
“那肯定是长乐公主那个鬼婆子,”芊兰压低声音,一副担忧的神情,问,“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奚舟摇了摇头,有些懵,诧异道:“鬼婆子……是她的绰号吗?那长乐公主是她的封号吗?怎么你们一提到她,就显得很害怕,她看起来虽然有点神神叨叨,但是不恐怖啊……”
她边说边回想着晌午时与自己讲话的夏园。
芊兰闻言,瞪大双眼,伸手摸着奚舟的额头,道:“你太天真了,她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儿。称呼她为长乐公主,是因为她的驸马是长乐侯。她的暴脾气宫里人尽皆知,她与驸马经常吵架,当然,驸马从不还嘴。然后每次吵完,她就回宫住上一两个月,惹得宫里人人惶恐不安,生怕哪句话不对就被她暴打了。赵濯小时候没少挨她的打,所以就给她取了个绰号叫鬼婆子。”
“还有这等事,我真是……开了眼界了,”奚舟深吸一口气,双瞳放大,赞叹道,“那这个驸马是有多窝囊,这样他们俩都没有和离……”
“不不不,驸马爷一点儿都不窝囊!”芊兰拜拜手,解释道,“他不仅不窝囊,还硬气得很。驸马爷是武将世家出身,一身好武艺,战功赫赫,对长乐公主极其宠爱,羡煞旁人啊!”
“啊?还可以这样?”奚舟一脸懵,说:“水土不服就服他们。”
这皇家的人个个脑子瓦特了,就连皇亲国戚也瓦特了,整个一精神病院,啧啧啧,我若真嫁入了皇家,岂不是迟早变疯婆子?不不不,绝对不行。
她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心。
“你点头做什么?”芊兰见状,诧异道。
“啊,没什么,就是表示……羡慕,羡慕哈哈……”奚舟连忙搪塞了个理由。
“不用羡慕,我觉得太子也会这般待你,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种暴脾气的人撒。”芊兰呲牙一笑说。
奚舟尴尬地耸耸肩。看我不像那种暴脾气的人?拜托,那是你没见过我暴起来的模样,那可谓上天摘星辰,下地抓阎王。如今我在宫中,地位低下,还不得时刻控制自己的脾气,保住小命要紧啊!我可不想在回到现代之前,命丧这鬼地方。
想到这里,她哆嗦了一下。
“对了,”芊兰突然坐正,问,“长乐公主要你画什么画啊?我倒是好奇她怎么突然对字画感兴趣了。”
“哦,是……仕女图,对,仕女图!”奚舟脑子里蹦出这三个字,说,“公主她想在府上挂些仕女图,奈何那些画师画的令她不满意。她从太子那里听说我画技精湛,便亲自来求我。我不好拒绝,便应下了,毕竟她是公主,我未来的大姑子。”
她啪叭啦叭啦说完,长舒一口气。我发现,自从来了这夏国,自己这扯谎的能力日渐精益,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啧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些小可爱光看不收藏,别乱瞟,说的就是你哦!
再不收藏我就……我就……我就做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