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兰,你也不要那么悲观,下个月你不就进为掌制了吗?很快的,相信我。”奚舟抚着他的肩膀劝道。
芊兰叹了口气,道:“掌制后面还有典制,然后才是司制,我怕是要熬到人老珠黄喽!”
“别这么说!我在想办法了,一定要娶你,只娶你!”赵濯认真地看着芊兰道。
“所以,你是想做个孩子出来?”言轩挑着眉问。
赵濯微微一笑,道:“言轩,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本将要将你灭口啊!”
言轩一愣,冲芊兰撒娇道:“姐姐,这样的姐夫,我不是很想要。”
姐姐?这俩人是……姐弟?
芊兰噗嗤一笑,道:“你们俩……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奚舟深吸一口气,诧异地看着芊兰。那晚,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了嘴,谁都当没有见过对方,也不曾知道些什么。后来,芊兰告诉奚舟,言轩是自己的亲弟弟,六岁那年逃荒被太尉夫人救下,两年后送进宫,而赵濯也是因为自己才入宫做了卫尉,他说,此生只爱她一人……
“阿嚏——”
奚舟吸吸鼻子,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按了按额头,又想起芊兰的话。此生只爱她一人吗?像赵濯那样的官家子弟,怎么可能只爱你一人啊,芊兰,平日里看你聪明有余,一遇到情这个字,也失了理智啊!
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口气。
“奚舟!”她身旁的宫女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门口说,“外面有个男子找你,长得真俊俏。”
奚舟一愣,扭头对上一副笑脸,她皱了皱眉,提起裙子朝门口走去。二人走到院子里一棵树下,对视着。
“太子殿下,你来做什么?”奚舟双手抱臂,仰面调侃道,“难不成是想让本姑娘睡你?啧啧啧,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把持不住了,你也太小……”
“你看!”
她话未说完,夏桑塞给她一本书。她疑惑地翻看一看,瞬间怔住,只见书上的男女□□,拥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
“太子殿下,你这个样子,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坏事的,而且是不认帐的那种。”奚舟合上书本,眯着眼说。想我活了二十六年,虽然看过片子,也都是自己窝在被窝里没啥感觉。可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拿着这玩意儿给我看,还一副未经人事的样子,着实让人……欲罢不能啊啊啊啊!
不行,我要控制自己,这副身子的主人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毕竟我还要离开,不能让她回来之后名声尽毁,不能。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转身,刚想离开,却被夏桑揽入怀中,他轻声道:“本宫觉得,你和她们不同,书上画的这些,你可否教本宫?本宫一定会感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一怔,我勒个去,我这是遇到了一位什么奇葩太子,简直了,我都想骂街了。该死,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香,好好闻,不行不行,要自我约束,约束。
奚舟一咬牙,试图推开夏桑,却是徒劳。她心跳加速,面色泛红。
“哎呀不管了,送上门的鸭子哪有不用的道理?奚二小姐姐,对不住了!”
奚舟心一横,狠狠踩了他一脚。夏桑疼得松开手想去揉脚,她却伸手拉着他的胳膊,走向了柴房。
夏桑一惊,慌张道:“你你你……你带本宫去哪儿?”
奚舟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吃了你。”
“啊?”夏桑一脸懵,道,“本宫可是太子,吃了本宫要被砍头的!”
奚舟翻了个白眼,说:“那我就睡了你,是你自己嚷嚷着要我教你的,先说好,我不负责的。”
说着,她推开柴房的门,使劲把夏桑推到秸秆堆上,拍了拍手。
夏桑顿了顿,连连拜手道:“你你你……本宫就是开个玩笑,开玩笑,嘿嘿……”
这怎么回事?和赵濯说得不一样啊,他不是说应该是本宫主动吗,怎么就成了……不行,这样本宫的颜面何存?
奚舟插好门,解开襦裙,坏笑道:“小宝贝,姐姐来喽!”
话落,她朝夏桑扑去,夏桑打了个滚抽出身来,道:“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和赵濯描述的大相径庭。”
奚舟闻言,一愣,问:“什么大相径庭?赵濯那家伙给你说什么了?不敢,不要怕,很快的。”
说着,她又朝夏桑扑去。夏桑一个闪躲,说:“不应该是这种场面,不应该。”
他嘟囔着,走到门前,试图打开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才发现上了锁。
奚舟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单手叉腰道:“钥匙在本姑娘手里,太子殿下还是乖乖从了我,对大家都好,否则……本姑娘可能还会想玩点儿别的。”
她坏笑着,慢慢走进夏桑。
夏桑见状,深吸一口气,眨眨眼问:“别的……是什么?”
天呐,本宫现在在做什么?不行,我得出去,这次作罢。
他摇了摇头,转身撞着柴房的门,刚想开口呼救,却被绳子勒倒在地。奚舟绑上他的双手,拿出手帕塞进他口中,把他拖到秸秆堆上,扯着他的衣服。
夏桑连连摇头,欲哭无泪。赵濯,你骗我!本宫不会放过你!
“阿嚏——”
刚出了宫门的赵濯打了个喷嚏,正巧被前来换班的另一位卫尉少卿林英撞见,她耸耸肩,调侃道:“赵大人每夜真是辛苦,上下都要集中精力,难为你了。你可要注意身子,别受了风寒力不从心!”
赵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那是,本将不似林大人,一直待字闺中,从不辛劳。”
“你……”林英闻言,怒目瞪着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道,“赵大人如此辛劳还能伶牙俐齿,本将真是佩服!”
☆、第6章
“诶,林大人过奖了,本将还是羡慕林大人一身轻松啊!”
“呵,呵呵……”林英冷笑着,转身道,“本将还要当值,赵大人请便。”
话落,她迈着步子离开。呵,这个赵濯,迟早得玩完儿!本将倒是想嫁出去,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骠骑将军之女,又是卫尉少卿,怎么就没人上门提亲呢?眼看再过半年就满二十一了,成了平阳笑柄,呵呵!
想到这里,她气得跺脚。
赵濯望着林英渐行渐远地背影,耸了耸肩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司制司柴房,翻云覆雨之后,奚舟活动着筋骨,系着自己的襦裙,整理着发丝。夏桑则抱着自己的衣物蜷缩在角落里,头发蓬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奚舟瞅了他一眼,嘲讽道:“看你一点儿都不主动的样子,还真是未经人事啊,感觉的确不那么好,你自己找人多练练吧,本姑娘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走喽!”
话落,她就要摸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夏桑抬起手,呲牙一笑道:“呵,钥匙在本宫手里,要想出去,就得乖乖听本宫的话。”
奚舟见状,翻了个白眼,朝一侧的窗户走去,猛地推开,道:“要是想让本姑娘负责的话趁早打消这念头,我说过了,教你可以,但我穿起襦裙不认帐,拜拜!傻缺太子!”
她说着,踩在柴火堆上,翻了出去。夏桑见状,两眼发愣,这这这……还可以这样吗?喂喂,本宫只是想让你帮我更衣,更衣!
言轩突然出现在窗口,一副焦急混杂着惊讶,连忙跳进来关心道:“殿下怎么如此狼狈?那件事……进展还顺利吗?”
夏桑撇撇嘴,把衣物丢给他,埋怨道:“你方才跑哪儿去了?害的本宫被……诶,是按书上做了,可是……和赵濯描述的不一样啊!这家伙,胆敢骗本宫,看本宫不打烂他的嘴!”
言轩给夏桑更衣,一脸尴尬,见他白皙的皮肤上一块红一块紫的,有些自责,道:“是卑职不好,姐姐方才唤我,我想着您应该能应付,没想到那泼妇那么凶猛,殿下您受苦了。”
“苦……倒是不苦,”夏桑冥想片刻,说,“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甚至说——还想要。”
“唔……哈哈哈哈,哈哈哈!”言轩忍俊不禁,道,“殿下,说起来,你也该娶几个妃子了!这样就可以想做就做,还能喜当爹。”
“娶妃子?”夏桑眨眨眼,说,“娶妃子就可以了吗?说起来,前些日子母后似乎提过,本宫忙于朝政给忘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奏请父皇,娶这个奚舟姑娘吧!赵濯说过,做了此事,要对姑娘负责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呃……”言轩听得一脸尴尬,说,“殿下,您说您要娶那泼妇?殿下,那什么方才卑职是开玩笑,不用娶不用娶,若是您想就来找那泼妇,我看她倒是对您垂涎三尺,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而且不在乎名分。”
他说着,手心里直冒汗。若是殿下纳了那泼妇,以后东宫便无安宁之日喽!
夏桑拍了拍衣服上秸秆,道:“言轩,你一会儿说要娶,一会儿说不娶,能不能打个准?奚舟的确与本宫见过的女子不同,不过……本宫还是要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是是是,殿下咱们快回御书房吧,否则皇上醒来发现您不在,又该发脾气了。”
“哦……”
夏桑耷拉着脸,拿起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大步离开……
奚舟回到了作坊,刚拿起绣花针,就被孙掌制当头一拳,她眯着眼说:“你这丫头做什么去了,我听她们说有个俊美的男人找你?”
奚舟一愣,傻笑道:“嘻嘻嘻,孙掌制,的确有,不过他找错人了,我便带他去寻人,所以偷懒了一会儿。说起来,你要进升为典制了吧!恭喜恭喜!”
孙掌制绷着的脸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会扯,我进封之后就鲜少有空,你自己做事要有分寸,切记不要和宫中男子有私下来往,以免招人非议惹祸上身,那样我也没法向你堂姐交代。”
“是是是,奴婢一定谨言慎行,好好度过这两年。”奚舟笑嘻嘻应着。
说起这位即将升为典制的孙掌制,曾经与奚舟的堂姐一同处事,关系极好。她堂姐服役满两年便拿了文书回了兰陵镇接管了她大伯的店铺,后来又随夫君去了临镇,而孙掌制在那年被升为掌制。夏国皇宫规定,如果宫女二十五还未做官就可出宫,若是做了官,除非嫁人,否则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不过,即便成了亲也可继续任职。
像奚舟这样来服役的不少,按照规定,她们是与女官无缘的,毕竟要回去承继祖业,孙掌制说,她有时候挺羡慕奚舟,不过后来想想,还是宫中任职适合自己,只要做到典制,即便是不成亲也可随意出宫,她为此一直努力着。不过,现在随意出宫也未尝不可……
奚舟叹了口气,这才入宫不过一个月,就无聊极了。整日里那么多活,也没法随意走动,要怎么样找到回去的方法?天呐,我被撞了就让我昏迷不醒嘛,穿越是什么鬼?等等,撞?撞……
想到这里,她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呵,我有办法了……
三日后,赵濯进宫换班,到御书房时,刚巧撞上出来方便的夏桑。他正要行礼,却被夏桑制止。
“得了赵濯,这里没有外人,你何必假装向我行礼,自小到大,你何曾把我当成太子?”夏桑双手抱臂,嘲讽道。
赵濯淡淡一笑,道:“阿桑,你这样说可就折煞我也,我怎敢不把你当太子?你不仅是太子,还是我的挚友。”
夏桑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戏弄我?”
“戏弄……你?”赵濯一脸诧异,问,“我何时戏弄过你,喂喂,别乱扣帽子。”
“你还装作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去找奚舟姑娘了,然而和你描述的大相径庭!”夏桑怒目指着他吼道。
赵濯一愣,环顾四周,拉着夏桑走到了一处角落,道:“你给我说说怎么个大相径庭?”
夏桑挠挠脸颊,左顾右盼,小声地解释了一番。
良久,赵濯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竟然被……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太子爷竟然被一小丫头强|上了,哈哈,笑死我了!”
夏桑见状,脸色阴沉道:“有那么好笑吗?你信不信本宫扒了你的皮?”
“抱……抱歉,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赵濯努力平复着笑意,道,“你这么一说,她倒有些像我那个世界的女子。”
“所以,只是有些像?”夏桑挑了挑眉,说,“你总是给我说你那个世界如何如何,我也没去过,说起来,你上次给我做的什么麻辣烫,我又想吃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对了,麻辣烫!”赵濯一惊,抓住夏桑的肩膀,激动地说,“你可以在她面前提麻辣烫,看她如何反应。”
“呃……为什么你不去提?今天本宫可是看你说得去做,结果适得其反,自己遭了罪,感觉你又在耍本宫。”夏桑推开他,双手抱臂,没好气地说。
赵濯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道:“是你对她感兴趣,又不是我,我可不关心她是什么人,我现在一心要娶芊兰为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他说完,双手撑在脑后,摇晃着身子。这时,几个侍卫走来,看见二人,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赵大人。”
夏桑一见有人来,连忙装出一副严谨的样子,轻咳两声道:“那赵爱卿好好当值,本宫去看看父皇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