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轩点点头,重复道:“是啊,不多不少,整整一百零八道菜。这可是今年的中秋宴会才开始的,以往可没那么多道菜,听说是北方边境打了胜仗,皇上大喜,所以……”
“呃……这下可遭了……”夏桑两眼发愣,抓了抓手心。这来来回回端一百零八次盘子,岂不是累得手脚酸痛?这下舟儿不仅不会感谢本宫,倘若发现是本宫向常喜提的建议,说不定还会把本宫活剥了。真是的,杀千刀的常喜,你怎么就没告诉本宫今年的中秋宴会有一百零八道菜啊!还答应地如此爽快,合着是使诈!
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捶着胸口叹了口气。
奚舟回到了厨房,拿起托盘放上两道菜,快步进了偏厅,放下菜后又匆匆离开,看都不看一眼桌角的夏桑,弄得夏桑提着心一脸担忧。就这样,奚舟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动作,夏桑则两手托腮等待着她的目光。
言轩站在一侧,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直流口水。殿下啊,若是您不尝,就把位置让给臣吧,臣看着这些佳肴,可是快馋死了……
想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
待这一百零八道菜全部端完,奚舟坐在偏厅正门的门口,倚着门框,耷拉着眼,看起来奄奄一息。我勒个去,不愧是皇家,一百零八道菜,吃的完吗?该死的常喜,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累得我都不长个子了。
“你不是说她会想到此事是我提议的吗?怎么都送完了,却……哎呦!”夏桑边说边往屋外走,踏出脚的那一刻险些被一条横出来的腿绊倒。他咬牙站定,扭头刚想开口,却见奚舟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油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花子进了宫呢!
奚舟抬头,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好你个夏桑,我不就是不想对你负责嘛,你至于这样报复我吗?我刚才还在想常喜这家伙真能整人,搞了半天,原来是你搞的鬼啊!”
她说着,欲站起来,却体力不支坐了回去。
夏桑见状,背后忽冒冷汗,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个……舟儿,你听本宫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奚舟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呵,你这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想让我听你解释,门都没有!还有,别叫的那么亲密,谁认识你啊!”
她努力提高声音,大口喘息着。这蠢太子,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为。呵,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少你一个。
“舟儿……”夏桑见她气得不行,连忙蹲下,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本宫也是被常喜那家伙戏耍了,正要去找他算账。本宫见你如此辛劳,甚是心疼。你可知道,累在你身,痛在吾心啊!”
他说着,皱了皱眉,一脸深情地看着奚舟。
奚舟眯了眯眼,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先找人把我送回司制司,我再考虑要不要听你解释。”
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回去歇着比较重要,否则后日中秋大宴,站不起来就错过了。那可不行!那日各王公贵族家的公子都会赴宴,我可要看看有没有俊俏的小哥哥,也好早日摆脱这个蠢太子。
“啊?是是是!”夏桑恍惚了片刻,扭头看向言轩,命令道,“快派人把赵濯送本宫的那什么担架抬来,快去!”
言轩一愣,转身快速跑开。不一会儿,他便带了四五个人回来。夏桑一鼓作气,亲自把奚舟抱上了担架,众人深吸一口气,抬起架子,一颠一颠地离开了司膳司。
一路上奚舟整个人是懵的,奇怪,这玩意儿好像医院里的担架,要说不同,便是这材料不一样了。难不成这是担架的鼻祖?不会吧……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吓得抬担架的人险些松手,忽然她的腰咯吱一声响,又躺了回去。该死,果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要换个新腰了。
“阿嚏——”
赵濯站在御书房外,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眼睛,叹气道:“究竟是谁,在说我坏话?自打我穿越过来,也就得罪过二三……百个人吧,所以,你们敢不敢站出来当着我的面说?让我打喷嚏打个明白,好……阿嚏——”
“若是当着你的面说,你岂不是颜面无存?”皇上突然走出来,微微一笑说,“感谢那人吧,他们大概是不想让你太没面子,才背着你说的。”
“呃……陛下!您这便要回寝殿了?”赵濯问。
呵,这老家伙总喜欢神出鬼没,我都感觉自己被吓出了心脏病。还有,本将需要什么面子嘛!面子能当饭吃吗?面子能和女朋友滚床单吗?面子……是用小麦,黑麦还是地瓜面和成的?
皇上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时间还早,咱们去司制司走走吧!”
他说完,刚想动身,却被孙大监拦住,附耳私语了几句后,便改了口,道:“还是陪朕去司膳司走走吧!”
司……膳司?
赵濯冥想了片刻,晃了晃脑袋,却发现皇上早已走远。他一惊,快步跟上。奇怪,这皇上去司膳司做什么,难不成是……饿了?
皇上在前面走着,赵濯率人紧跟其后,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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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良久,奚舟被抬到司制司的卧房内,夏桑将她拦腰抱起,刹那间,腰部又闪了一下,痛彻心扉。
“喂,你要谋杀亲夫啊!”
奚舟躺在床上,揉着腰部,没好气地吼道。
夏桑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坐在床边,呲牙一笑道:“舟儿这是说得什么胡话,本宫怎会忍心杀你?况且,这亲夫……也应该是本宫来当,你是妻才对。”
“管……哎呦,我的腰!”奚舟刚想起身,却被疼痛拉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说,“什么妻不妻的,老娘又没和你结婚!今儿个要不是我腰不好,早就把你按在床上,教训你了!”
该死,我都虚成这副模样了,还要听这蠢太子在我耳边叨叨,像只苍蝇,真想拿个电蚊拍拍死他。
“结婚?”夏桑眨眨眼,思索片刻,欣喜道,“便是成亲之意吧!那舟儿……你是同意嫁给本宫喽?”
他说完,激动地抓住奚舟地手不放开。
“喂喂,谁说我同意嫁给你了?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自作多情,”奚舟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出来,道,“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夏桑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说:“不放,你不答应嫁给本宫,本宫就不放手,况且你与本宫早已有……”
“殿下!”
言轩突然敲门,喊道:“殿下,您忘了件重要的事情!”
夏桑闻言,皱了皱眉,冷冷地问:“眼下有什么事情比本宫和舟儿成亲更重要?”
“殿下,今日皇后与众位娘娘就到平阳了,这个时辰怕是入了宫了。您还是别在这儿与奚舟姑娘卿卿我我了,赶紧去给皇后请安吧!”言轩着急地说。
我真是该死,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若是耽误了请安,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他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皇后大发雷霆地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糟了……”夏桑连忙松手并站了起来,咬了咬唇,自言自语道,“可不能忘了给母后请安,上次就因为忘了,母后罚本宫抄了五百遍‘胡了’这两个字,弄得本宫头昏眼花,怀疑人生。”
他说着,抬头看向奚舟,眼里充满了深情。突然,他心一横,扭头离去。言轩关上了房门,紧随夏桑身后。
奚舟看在眼里,一头雾水,这家伙……说了一堆什么啊?什么皇后,什么请安,什么可怕……噢,我知道了,难道夏桑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所以……唉,狗血剧情都让我遇见了,我还能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口气,刚想闭眼,门却被踢开,吓得她绷紧神经,怯怯地看着来者。只见芊兰风尘仆仆地赶来,双手叉腰,打量着奚舟,偶尔皱皱眉也不吱声,弄得她蛮不自在的。
片刻,奚舟眨眨眼,尴尬地笑了笑,问:“芊……芊兰小姐姐,你这忽然进来也不说话,怪吓人的……”
这时,芊兰低头,双手撑在奚舟的脑袋两侧,一脸认真地说:“言轩那小子告诉我,说你累垮了,我这一着急就跑过来了。看这情形,那常喜虐得你可不轻,杀千刀的常喜!所以说——你以后老实点,见他就绕道而行,知道了不?”
听了芊兰的话,奚舟一脸黑线。哎呦我去,我还以为你要替我教训那死太监,搞了半天是告诫我?芊兰姐姐,这不是平日里的你啊!你当真是怕那个死太监吗?
想到这里,她挑了挑眉,假装应道:“是,奚舟谨记芊兰小姐姐地话。以后见到常喜绕道走,避免直接接触引发大战。”
芊兰闻言,虽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伸手抚着奚舟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
皇上一行人到了司膳司,险些被美味佳肴地香气迷住。
“咳咳,朕没有想到,这司制司这么忙啊!”他站在院子里,眉头紧蹙,环顾四周,道,“连个迎接朕的人都没有,怕是……”
“司膳司司膳常喜参加陛下,陛下万安!”常喜突然跳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恭敬地说,“臣接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皇上一见是常喜,笑颜展开,道:“常喜啊,如今是你掌管这司膳司吗?说起来,晚膳时辰已过去两三个钟头,为何厨房里还有香气飘出?真是让朕……想进去瞧瞧。”
他说着,迈步想往厨房走,却被常喜挡在了前面。他低头,道:
“陛下,厨房里烟雾太大,您不宜前往。之所以此刻还在忙碌,是在做后日中秋宴所需菜式。皇上您可是吩咐了,今年打了胜仗,中秋宴特允一百零八道菜式的,所以近日来司膳司忙碌地很。”
“哦!对哦!你瞧,朕真是老了,竟然完全不记得了,哈哈哈……”皇上闻言,尴尬地大笑着。一百零八道菜,朕真是昏了脑子,如此奢侈,岂不是落人口舌?真是大意了。若是如此,奚舟那丫头在司膳司帮忙岂不是累……
想到这里,还没等常喜开口,他连忙问道:“常喜,朕问你,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奚舟的丫头?看起来挺闹腾的。”
常喜闻言一愣,说:“奚舟……似乎在来帮忙的各房丫头中,有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各房的丫头都已经忙活完了,各自回去了。”
果然,陛下不是单纯地路过司膳司。说起来,那丫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果真是有些背景。既然如此,又为何能忍受我的刁难?还是说她表面怕我,背地里已经向皇上告状,然后今日……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绷紧神经,怯怯地看着皇上。义父不是说皇上希望我管教管教她,看来是我太蠢,竟把这话当了真。唉……
常喜内心长叹一口气,有些悔恨不已。这次怕是要丢了饭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于 抖|音的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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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夫妇日常④】
夏桑近日里忙碌政务,许久不去见奚舟,奚舟虽然觉得耳根子清净,倒也是有些无聊。这日,她撞着胆子,溜进了御书房,见没有其他人在场,二话不说,就要把夏桑扑倒。
“小锅锅,是不是很想我呀?”她痴笑着说。
夏桑见状,眯了眯眼,反手把她扣在案板上,捏着她的下巴,坏笑着说:“爱妃,这里可是御书房,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听见“爱妃”二字,奚舟的脸瞬间沉下来,道:“谁是你爱妃呀!老娘可是来去自由的人,不负责是我的人生追求,你懂吗?”
“不懂。”
“不懂?那你……哦不,那我滚了!”
说着,抬脚朝夏桑肚子上猛踢,夏桑腹部疼痛不已,只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她站起来,拍了拍手,嘲讽道:“下次耍酷记得用点力,给你个教训!”
话落,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御书房。
夏桑滚啦滚去,扯着嗓子大喊:“泼妇,你给本宫等着!”
☆、第18章
“这样啊……朕还以为今日能见到她呢……”皇上叹气道。
孙今闻言,思索片刻,道:“陛下,天色才暗下来,奚舟姑娘应该还未休息,不如臣陪您去司制司走走?或许,太子殿下也在那儿……”
“太子?”皇上皱了皱眉,问,“你的意思是,这个时辰太子经常在司制司待着?”
孙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皇上见状,脸色沉下来,一甩衣袖,边走边说:“这成何体统!即便是有婚约,成亲前也不可私自见面,更别提频繁来往了。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影响奚舟的名声?万万不行……”
想到这里,皇上咬了咬唇。
赵濯见皇上离开,连忙招呼卫尉们跟上,又见他一副眉头紧蹙的模样,吓得抚了抚胸口。这又是谁惹怒了陛下?我一直站在司外,不敢往里偷看,也没听见争吵声,难不成是见鬼了?
他想着想着,只觉背后一阵寒气,不禁摸了摸胳膊肘。
皇后寝宫外,夏桑止步,整理下衣衫,等待母后的召见。
片刻,一宫女缓缓走来,行礼道:“殿下,请随奴婢来。”
她说完,转身回了殿内,夏桑吩咐了言轩几句,自己随她进了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