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没几天就嫁给了心上人,高高兴兴出府做新嫁娘去了。
自家姑娘?
疏影又偷瞄了一眼林嫣红扑扑的小脸蛋,以及…我嘞个去,姑娘耳朵上怎么有排小牙印?
疏影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到史上最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嫣想着丁残阳对常出门的林礼不感兴趣,女眷上次也都去过护国寺。
二伯平生无所作为,虽不像林乐昌一般是花楼的常客,但是能包养外室,可见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而且年纪对不上。
十几年前,林修和都没出生呢。
大伯林乐同那时候有三十了吧?
孩子一个一个的生,就是没个儿子,偏偏嫡系三夫人宗氏又有了身孕。
林嫣脑子里灵光一闪,莫不是林乐同?
不过,如何能把林乐同诳出府邸证实一下她的想法呢?
嘿嘿。
林嫣暗戳戳的笑着,一抬头,看见疏影泪光闪闪的盯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又怎么了?”林嫣问,然后不自觉的摸了下耳垂。
这下子更是坐实了疏影的猜测,嗷一声扑了过去,抱住林嫣。
“姑娘,你被轻薄了?”疏影抽抽泣泣:“宁王殿下确定立您为正妃吗?”
虽说姑娘是国公府的嫡孙女,但是三老爷名声在外,会不会影响姑娘的前程?
万岁能同意吗?
现在就被轻薄,会不会被宁王看轻?
林嫣被疏影一抱,差点没背过气去,又一听她嘴里的话,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她推开疏影,瞪圆眼睛:“谁被谁轻薄了?再混说直接把你撵出去!”
疏影擦着鼻涕问:“难道是您轻薄宁王了?可是您耳朵上?”
林嫣耳根又烫了起来,气的说不出话。
墨宁怎么可以咬她耳朵,裸漏在外,被人看见怎么办?
呃,被衣服包住的地方更不能咬!
林嫣摆摆手,厉声道:“闭嘴!别哭!”
能不能让她安静的做个算无遗策的美女子?
肯定是这些丫鬟们太吵,她才不能好好想出个死咬信国公府上下的法子。
这种被动撕逼的方式,实在不适合她搞事请的战略。
疏影闭上了嘴,却因为惊吓太过,又哭了一场,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打嗝:
“嗝…姑娘,以后咱不出门了。嗝…若是宁王真心娶你,自然会请旨的。嗝…男女一定要大防,嗝…他是外男!嗝、嗝”
林嫣快被她给急死了,直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再说就真的把你扔下去了!还有,不许告诉院子里其她人我同宁王的关系,知道吗?”
姑娘同宁王的关系?
疏影了然,闭上嘴坚定的点了点头。
事关姑娘清誉,她肯定不会透漏半个字的。
可是,姑娘说“她同宁王的关系”?
原来姑娘也喜欢宁王呀?
也对,长的好看地位又高,若是做了宁王妃,看国公府上下谁还敢对姑娘不敬。
一旦想通,疏影就解开心结,不再纠结什么跟什么了。
这会的功夫,被宁王那个木头侍卫张成舟控制住的六个护卫亲兵,终于又跟了上来。
领头的那一个红着一张脸,敲了敲车壁,压低声音告罪:“姑娘,是我们技不如人,请您惩罚!”
林嫣在车里笑了一声:“那可是王府侍卫,这次就不怪罪你们了。记得不能再有下次!”
护卫头领得到林嫣的原谅,心里大慰,向其保证了一番,就提高警惕护在车旁不提。
进了国公府,回了三房的院子。
绿罗迎了上去,还没说话就见林嫣身上汗啧啧得:“姑娘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外面很热吗?”
林嫣脸色又红了红:“是很热,提些温水我洗个澡。”
绿罗不做他想,边给林嫣换衣裳边说:“刚才大夫人派人来,问你在不在。”
这么巧?
大伯母能有什么好事找她?
绿罗不待她问,继续说:“拂冬姑娘说府里来客了,想着姑娘刚回来,多见见与公府交好的女眷,总是有好处。”
林嫣挑了挑眉毛,“哦?”了一声。
绿罗将事情交代清楚,便不再多言,伺候着林嫣洗澡、换衣,梳妆。
林嫣趁着这个功夫,在脑子里盘算了一番。
也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想搞事请,必须要走出去,发现事情,才能搞的起来。
“你可知道来的是谁?”林嫣问了一句。
绿罗咬了咬嘴,看了镜子里林嫣一眼,似乎面有难色。
林嫣瞧见,心里不解,问:“莫不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绿罗忙低头:“不是,奴婢知道。只是来的人,姑娘怕是不愿意见。”
“哦?”林嫣来了兴致:“与国公府交好的人家里,有我不愿意见的?说,是谁?”
绿罗低着声音回答:“临江侯夫人。”
林嫣愣住,她来干什么?大伯母还让自己出去见一见?
果然没安好心。
刚同她家退了亲,临江侯夫人脑子里有草才愿意见她!
李啸和周旻闹的那种事,祖父怎么还同临江侯家来往?
绿罗冲着暗香使了个眼色,暗香上前一步答道:“姑娘,临江侯夫人兴许是为了送喜帖来的。”
“什么喜帖?”林嫣有些发懵。
098脸有多大,嘴有多贱
暗香便将外面传的李显成了临江侯世子,又尚了乐康公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圣旨已经下了,说是下个月初六就是好日子。礼部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临江侯夫人也亲自四处送喜帖。”
临江侯夫人王氏,趁着这件喜事亲自出门,一家一家得送喜帖,想着把之前李啸那件丑事掩过去。
这不今个儿,就来到信国公府。
林嫣听后,沉默了下,再抬头就说道:“走,不是让我见客吗?看看去。”
刚才被墨宁搞的一肚子气还没发散出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消消火。
再说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临江侯为何连公主都敢算计,还连累的墨宁丢了兵权。
林嫣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出气,还是为墨宁抱不平,脑袋一热就带着丫鬟们往花厅去了。
赵氏正坐在花厅里,陪着临江侯夫人王氏说话。
“前几天咱们两家实在有些误会,闹的我都没脸上门。”王氏道:“街上谣言不断,小老百姓就爱瞎嚼舌头。”
赵氏手里捏着对方递过来的喜帖,翻来覆去得看:“你家二公子,尚公主了?”
随王氏说什么误会,赵氏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也不会真的以为同临江侯府就此远了。
她眼下羡慕的,是这手里的喜帖。
虽说尚了公主,做了驸马爷离庙堂就远了。
可是远的是李显这一代,临江侯府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王氏一个二品侯夫人,以后就是皇帝外孙的奶奶,再见面说不得谁给谁行礼了。
赵氏心里有些发酸。
不久前,两个人还平起平坐呢。
李家算不算因祸得福?
王氏喝着手里的清茶,眼睛瞟了瞟拿着喜帖不撒手的赵氏,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这个赵氏,总以为自己以后会是国公世子夫人,待人接物眼高于顶。
如今林乐同被革职在家,不知道前程如何呢?
王氏放下茶盏,眯了眯眼睛。
六安侯府上下,将林嫣看成个眼珠子,为了给她退亲,名声都不要得打上她们家的大门。
这会儿倒乖乖的跟着林礼回来了,到底是蠢还是精明呢?
守在门口的拂冬本还拿帕子扇着风,心里埋怨着这什么鬼天气,刚过五月就热的让人坐不住。
她眼风一扫,突然发现院门口林嫣带着她的两个丫鬟绿罗和疏影走进来。
“七姑娘来了。”拂冬扬声喊了一声后,就伸手打起了门帘。
林嫣笑着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花厅。
“大伯母叫我?”林嫣笑道:“我刚街上转了一圈,才回家,还望伯母见谅。”
说着朝着赵氏行了一礼,竟似没看见王氏一般,自顾自的坐在了赵氏身旁。
“大伯母手里拿的什么?”林嫣不待赵氏有所反应,伸手就抢了过去。
她翻了翻,果然是李显尚乐康的喜帖。
前世里,乐康公主明明尚了个寒门出身的探花郎,怎么就换成李显了呢?
听宗韵凡说,李显这人极其狡诈,同李啸是两种性格。
一个没脑子,一个脑子里坏点子太多。
赵氏上次因为林嫣要粗使丫鬟的事情,被气了一场。
本不愿意再招惹她,就当府里没这个人一样。
偏偏王氏来了,问几位姑娘怎么不见踪影?
身为掌家主母,有客来了不让小姑娘们出来见一见,确实说不过去。
何况又不是自己亲生的。
既然王氏问了,她装也得装出个慈善的样子来派人去请上一请。
二房那两个一个有病一个抄经,三房这个一定也不愿意出来。
谁知道明明拂冬说林嫣不在家,这会她倒跑的快凑了上来。
“七丫头,这是临江侯府的夫人,没见礼呢怎么就坐下了?”赵氏本着脸说道。
林嫣这才重新站起身,对着王氏深深行了一礼:“夫人莫怪。刚才丫鬟就告诉我您的身份了。只是想着毕竟刚退过亲,你家长子又出了那档子丑事,您一定不太乐意看见我吧?”
一句话说的赵氏和王氏黑了脸。
高门大户,最会的就是粉饰太平。
王氏走了几家,没一个提永乐宫的事情,都喜气洋洋的接了喜帖恭喜她得了个公主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