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将李莉邀进了屋子,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由内到外属于绿的改变历程正式开始。
李莉并非有求之人,也许是真心,也许是习惯,进屋子之后,李莉不断赞扬。
赞扬屋子内置,赞扬绿做的点心,也赞扬绿的气质。万英也被她夸赞。
万英不好意思地去厨房收拾了。
绿都笑着“嗯”一声接受。
就连这也被李莉赞叹。
“绿你真是个温柔的女人。”李莉说,她似乎要抓起绿的手,举到二人胸前才能表示出她这句的情真意切。
结果因为绿不习惯,避让开来。
李莉无所谓,有些时候华国人很含蓄,继续道。
“你知道吗?刚来华国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李莉语气表情很夸张。
绿认真听着并注视李莉。
有了观众,李莉说起来很带劲,“华国是礼仪之邦,可是大家说话都好像在吵架,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害怕。”
李莉表情生动,做拍胸动作。
绿不明白,说话像吵架?会害怕?
“你们有四个声调!”李莉咬得很重,做出四的手势,“要不是我在华国生活了十几年,我肯定会误解你们的。”
绿配合地笑。
“不过你说话很温柔,一点也不凶。”
李莉笑着同绿直视说。
绿说话轻柔,音色温婉,李莉听着自然觉得温柔。
李莉的瞳孔颜色是绿色的,绿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略显好奇。于是李莉瞳孔映射出来的是小猫儿一样的女人。
小猫儿一样的女人墨色长发,眼睛清澈明亮,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李莉感叹,“我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眸子深情。
绿可不知道这个新外国邻居的深意。
勇士这会儿醒来了。换了个新家,兼之前段时间在宾馆日子不太好。
一直蔫蔫的。
从楼上跑下,凑到绿腿边,蹭蹭。
欢乐入了冬之后一直倦怠懒散,离不开温柔乡,仅仅吃喝拉撒的时候离开。
“你的狗?”李莉指着勇士。
“嗯。”绿语气轻快,搔挠勇士头顶的毛发。
前段时间勇士的确受到委屈了。
而五年的时间里,绿早已将勇士当成家人。
先前绿他们每天都要选购,布置房子,抽不出精力来照顾勇士。
而宾馆的小哥也不敢溜勇士,是故一家人每天只是紧巴巴一小块时间陪勇士。
勇士却表现得很乖,没有闹脾气。
勇士不认识金发碧眼的女人,上前嗅。
李莉主动将手伸过去,凑到勇士鼻子底下,一点也不惧勇士庞大体型和凶煞外貌。
笑着说,“我家里有两只波斯猫。”
“看来它们也有新邻居了。”唇角挂着笑意。
绿不知道波斯猫是什么,也不知道狗追猫,猫逗鸟的天性。
勇士受到外人的喜爱,便内心欢喜,眉眼似水。邀请,“那真好,它们可以一块玩。”
“勇士——”绿唤。
勇士将头掉转过来,尾巴扬起摇摆,“以后你有新伙伴了。”
勇士摇摇尾巴,不甚上心。
这时,“勇士——”
如今平平安安都各自有一个房间。昨晚安安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不过被王斧严正言辞拒绝。
当安安想找平平一起睡时,没料到平平也拒绝了他。
所以最后安安的房间里只有勇士陪他,早上醒来没看到勇士,光着脚跳下床,急急忙忙喊,“勇士——”
勇士闻言四脚奔迈,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矫健如风。
“咯咯。”听声音像是小孩见到大犬了,没准安安和勇士也已经抱在一团。
绿甚至能想到儿子甜甜的笑容。坐在沙发上会心一笑。
李莉自然也听到小孩子的笑声,问,“上一次的两个小孩都是你的孩子吗?”
“嗯。”绿应下,并主动谈起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姐姐叫王媭,弟弟叫王瓘。”
大概做母亲的都这样,提起孩子便有说不尽的话和一颗柔软的心。
“小名平平安安,他们四岁了。”
李莉惊讶,“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两个四岁孩子的母亲!”
绿就像不谙人事,天真快乐的少女,眸子清明,肤如凝脂,身材窈窕。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她。
绿本该如同向前,含笑收下李莉这个外国邻居的夸赞,然而对方下一句的话堵住她的口,让她不知如何回话是好。
“你的乳.房怎么没有下垂?”李莉看上去来了兴趣。
“我见过很多妇人,有了孩子的,”李莉在这里强调,“她们的乳.房都掉下来了!”
李莉挺胸,展示她引以为傲的身体资本,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其实冬天比夏季更能显现女人的胸部,原因在于很多妇女为了省事,里面都不穿胸衣。
这是李莉所不能理解的,在她看来这是放弃了对自身美的追求。
绿却慌了,垂头哑然。无他,李莉实在太开放,绿还未曾接触过这般孟浪的女子。
李莉一眼看出绿的不适,暗叹华国人除了说话语调,其余地方都过于含蓄和谦虚。
不过她还是喜欢华国,并乐意定居于此——因为美食。
“你不用害羞——”李莉感叹。
“我觉得你很好,你的家、孩子什么的都很好,当然,你的乳.房也很好。”金发女郎不忘提及令人害羞的事物。
绿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应对这场面。
她想,这般骇人听闻的话语,寻常女子是说不出口的,也许外国女子正是这点跟她们不一样。
绿慢慢扬起头,见对方没有故意挺胸,吐气这才开口。
语调像是兔笼里刚被放出来的小兔子,面对事物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嗯,谢谢你的夸奖。”笑起来暖暖的。
李莉觉得这是在她的感化下,绿不那么的羞涩,想要引导着,让这位夺她喜爱的华国女人继续聊下去。
“难道你也穿乳罩么?老实说,C市的乳罩店太少了——”
华国女子虽慢慢接受并尝试它了,但那也只是年轻爱俏的。
等到夏天,大街上有点年纪的妇女,她们胸前都是下垂臃肿的赘生物。
电影明星的身材她们也羡慕,但是没舍得花钱去店里折腾,有些妇女有,也是一件穿好几年。
万英也是上类妇女之一。
“乳罩?”绿的职业精神慢慢被唤醒。
她的私人贴身物品都是自己缝制的,并不太了解其他人内衣。
于是李莉将她华语发挥到最高水准,同女人解释。
而绿也在新邻居的阐述之中,新鲜的灵感被激活。
两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打击报复
绿的抹胸虽然胸下两根带子保证胸的挺立, 然胸向两侧外扩。
她从未考虑过衣服除了布料,还可以采用钢铁以辅助。
说得再多比不上实物, 李莉兴致勃勃地要去拿乳罩给绿看,满足绿的求知欲。
安安独自洗漱完下楼了。
家里出现陌生的金发女人,小家伙很好奇,坐在妈妈身边, 眼睛圆溜溜的。
“你好,王瓘小朋友。”李莉笑着打招呼, 热情洋溢,眼睛直视着安安给足了尊重。
安安看了眼妈妈,才同李莉直视,小嘴儿贼甜, “阿姨你可真好看——”
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着童叟无欺。
李莉金发碧眼,五官立体, 奶油白皙的皮肤, 在安安眼里的确是顶好看的阿姨。
李莉哈哈大笑, “小宝贝你也很可爱。”
安安笑着点头,大声, “嗯!”眼睛都给笑没了。
可爱死了。
逗了一会儿小家伙,李莉起身要回家拿乳罩。
绿明白她的意思, 可担心李莉同先前孟浪,待会要是直接在孩子面前摆弄乳罩可不好。
约定时间,“下午一点来好吗?”女人眸子双瞳剪水。
那个时候平平安安要午睡。
“好。”李莉一口答应女人,漂亮女士的要求她从不拒绝。反正她又不午睡。
绿送李莉出去。
绿和李莉才离开, 平平下来了。小孩味道清新,似乎刚洗过澡。
安安把刚才看到的外国阿姨同平平讲,还说,“妈妈要阿姨一点钟再来。”
小家伙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卖弄完。
平平挑眉,“是吗?”妈妈居然会邀请人来?
绿可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无事不出屋,也不需交际的那种,只要有一台绣架,似乎就能欢渡余生。
女人要的绣架等物品王斧是买了。担心女人累着,买之前勒令,晚上不许使用,绿都笑着点头答应。
女人有些小兴趣,小爱好没什么,王斧见女人不因此劳累就给通过了。
而且自己和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女人亲手缝制,怎么想便怎么甜蜜。
平平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尝了一口。
或许是绿对新厨房不太习惯,味道没有以前的好,平平面不改色吃了下去,还尝起了第二块。
“嗯。”安安趴到勇士身上,勇士昨天洗过澡,很干净。
“那个阿姨好高,有爸爸那么高——”安安拉长声音。
李莉实际没有王斧高,但比绿要高出不少,又因为是少见的这么高的女人,矮个子安安脑海里直接将李莉拔高到与王斧等高。
姐弟俩聊着。
早餐是万英做的,餐厅里只有女人和孩子,吃完饭大家分流了。
王斧给两个孩子专门准备一个屋子,啥也不干,就是用来玩的。
各种玩具甚至可以让一个大人玩到乐不思蜀。
安安当仁不让地进了这个小天地。
平平学习。
绿和万英则工作。
绿的工作自然是还原小绣娘。
尽管现在的人不会新帖绣罗襦,衣服也不再是从最开始的一根丝到最后的成衣,辗转在女子温暖的手心。
可是人总是有一点坚持。
绿要给自己做衣服,真正属于、代表自己的衣服。尽管她不会穿到大街上,因为那会吸引太多的眼球。
女子沉醉于自己的小天地。
万英则忙碌着小年的菜肴。
冬天的云层似乎变薄,可太阳变远,空气的温度始终上不来。
所幸屋子里的人不受影响,新房子里的壁炉温暖了家。
中午男人下班回来,准确来说,他早早去,连个酱油都没有打。在那里坐着意思意思,跟进了半个一个点就溜了。
反正没有他事情也能顺利尽心下去,头一回和女人孩子过小年,男人心神荡漾,荡着荡着就离开了。
开着车在街上行驶的他还悄悄买了个小礼物——当然是给女人的。
回到家里时,只有厨房传来动静,走过去看,只有万英,女人不在。
“万姐。”王斧招呼,瞥了一眼玲琅满目的菜,说,“辛苦了。”
“她们呢?”男人空闲两手站在门口,有懒散不愿干活的嫌疑。
可万英不会这么觉得,只想这家子对她太好了。自己吃的好,住得好,还能拿份不错的工资,关键是活也不累。
当女人的哪个在家不就是干这些事呢?只不过房子大了点罢了。
“都在楼上。”万英笑呵呵的。
“好嘞。”男人嘴角弯起,转身上了楼。
万英偷瞄,果然王斧是去绿所在方向,而不是找孩子。
又是心里一阵感叹,绿的男人愿意对她好,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了。人家还不止这些,孩子家境样样好。
万英看到的只是来到C市的绿,未曾知道这也是一个坚守寂寞的女人,杳无音讯等待相公五年的结果。
万英将青菜从盆里捞起,哼着曲,想着:当初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像王斧这样,每天见着自己就同狗见着大骨头。
还是会挣钱的好家伙哩。
万英的男人死于贫穷——没钱住院,吃药治不好。
如今她男人死了好几年了,心里也慢慢看开了。
锅里的油逐渐升温,在即将冒烟之前,万英将菜下了锅,属于厨房的交响乐唱了起来。
推开门,女人低着头,长发梳起盘在头上,只是额间两鬓的碎发逃离了禁锢。
却也正是这自由的发丝,点缀了女人的美丽。
活灵活现,美而不俗。
男人站在门口,良好的视力能看清楚女人面颊上细小的绒毛。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小绒毛上,男人觉得分外可爱,令他心动。
似乎光并非来自太阳,而是女人散发的,是她那可爱死的小绒毛在发光。
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份呼吸。
直到男人从背后抱住她,恶劣地说,“我的女人——”
这一句当然不是男人的重点而是接下来的,“我的。”说话带点鼻音。
两人贴合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邪恶。
绿首先是惊吓,手里的绣针从手中滑落,所幸架子捞住了线,针没有掉到地上,更没有刺到人。
女人其次涨红了脸,“当家的——”
声音细小而软绵。
男人抱着她,像是连体婴儿,紧密挨着永不分离。
左手横过女人肩、腋窝,右手放在女人膝盖后窝,绿只感觉天旋地转,就被颠倒了位置。
连忙抱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