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的力量能将人类带上食物链顶端,而人类之中的佼佼者也是拥有最多知识的那批人。
平平十分清楚学习的重要性。在新世界她已经落后太多人,只能靠自己。
学习对她来说也不算是烦难。
不说好高骛远,小孩这番心意已经难得。
更何况,好苗子没有自生懒惰,反而自选积极茁壮成长。这让陈言礼欣慰。
“那就继续学习。”许诺。
要是孩子有这个能力,他自是不能加以遏制。
“更高一层的学习?”
“是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陈言礼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日后将会被人记载。
而座位上端坐着的,只比桌子高出一点的精致小女孩,日后世界都将为之鼓掌。
平平笑,风华绝代。
☆、选美比赛
菜被一碗碗端上来, 众人吃着。
王斧吃得很克制,被陈言礼看出来, 笑,“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吃。”
安安小手正拿着筷子,扒拉着饭。听见爷爷这么说, 黑溜溜的眼珠子上滑,看着爸爸。偷笑。
然而小家伙的动作并不高明, 桌上的人都能发现,齐笑。
大家都笑,安安更是咧开嘴笑。
嘿——爸爸不好意思呢。
吃过饭,陈言礼就要走了, 而且是远行出差。
谢静筠怨他怎么不早说,一边急急地要给他收拾行李。
陈言礼安抚她, 不急, 慢点。脸上是柔和的笑。
这么多年了, 妻子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够沉稳。
至于平平的事——
“国防大学开学早, 一周前就开学了,要是打算好要去上课, 我随时可以安排你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井晋泽那边活动了,毕竟是军事学校,陈言礼是校长也没有将小孩子塞进去的本事。
平平说好。
“你想学什么呢?”陈言礼看着小孩子一脸有趣, 这么小的小孩却要上大学了。
“最好的专业。”平平毫不迟疑。
陈言礼笑着点头,“好。”
小孩子蓬勃朝气,未来就有希望。
“爷爷,可以提前给我专业大学四年的书吗?我想看完了,再去上学。”
学习永远是自己的事,平平善于独自研究,只有实在无法攻克的问题她才会求助,这是效率最高的。
小孩子都叫爷爷了,陈言礼哪里还有犹豫的理由。
“我待会打电话派人准备一套书。”
到底还是怀疑平平的能力,“要是看不懂了,不要逞强,你还小,不要让自己过于思虑。”
平平点头。只不过是看书而已,一天一本,只看是从基础开始看,而非架空学习,理解熟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谢静筠准备行李,陈言礼则陪着父子三人。
“那么安安是一分钟可以完成了?”
“嗯。”安安骄傲地点头。
这才几天呢,他玩魔方就这么快了!
主要是平平的方法很好。
安安扭扭腰,“平平最厉害,爷爷,平平第一次玩——第一次——”他强调着。
“一下子就玩出来了,杜子言哥哥都吓到了。”
安安捧着小肚子呵呵笑。
刚吃完饭,这么笑着肚子累。
小孩子活泼可爱,陈言礼自然地将手覆盖在安安肚子上,一边给他揉,一边看向平平,“那么平平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呢。”
安安挺着肚子任爷爷揉,同意,“是的。妈妈说了,小时候平平都不尿床,洗的床单都是我弄脏的。”
面色羞涩。
小屁股却突然遭到袭击。
小家伙蓦地睁大眼睛,冲爸爸说,“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叫你小时候不听话。”让老子女人帮你洗床单。
又看向平平,满意点头——
陈言礼不出声地看着父子间的互动,唇边的笑意蔓延开。
…………
作为客人的父子三人没有离开,倒是陈言礼先行道别。
“再见。”
“拜拜——”安安等人摇手。
谢静筠和陈言礼很自然地相拥,而后陈言礼在谢静筠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提着小行李箱下去了。
楼下已经有车子在等他。
国防大学不是说想参观就能参观的,于是又在谢静筠家待了一会儿,王斧这才带着孩子们告辞。
“以后常来。”
安安小屁孩点头,“好的好的。”
谢静筠没忍住,捏捏小家伙的脸。
安安很乖没有挣扎,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只小鹿。
——真是可爱呀。
谢静筠脱口,“什么时候,我带两个孩子出去逛逛,买些衣服。”
女人总是乐忠于打扮,哪怕是打扮别人。
王斧点头。
都可以,只要能解放女人,没什么不好的。
三人没有直接回家,王斧要买电视机。
这个时候电视机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三个人开着车转悠,最后选了最大的一台,就是这么粗暴。
电视机装上车,返程。
在车上,安安问,“爸爸你之前赚了很多钱吗?”
安安是指王斧没回来的日子。
“可以把你养成小胖子。”王斧毒舌。
儿子总担心自己不去上班,家里揭不开锅,一家之主表示打脸。
安安嘟嘴,“才不要做小胖子。”
然而圆滚滚肉呼呼的屁股日益肥硕。当然,依旧是小屁股。
…………
回家的父子三人见着屋子里来了客人。
是李莉。
绿看见相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莉爽朗地笑,与三人招呼。
王斧捧着电视机,只是点头,将电视机放到附近有插座的桌子旁。
平平安安都围在他身边。
李莉继续与绿商讨,“你真的不去吗?”多么好的机会呀。
“不了不了。”绿摇头,面上是怯意。
李莉还想鼓动绿,在她看来,绿要是去了,前三甲是妥妥的。
王斧在插电,顺便调试。
平平安安都认真地看,这可是家里的第一台的电视机。
“多么好的机会呀。”李莉的声音提高,倒是惊动了男人。
男人眼神转过来,高喊了一句,“帮我倒杯水。”
安安想跑去拿,被爸爸扯住衣服后领子,掉头,爸爸眼睛只睁了一条缝给他。
绿领会,起身拿起置物架上的水壶往水杯里倒水。然后送到男人身边。
李莉坐在沙发上,等着绿的回归。
然而男人此刻就像是牛皮糖,黏在女人身上。
“这个电视买的怎么样?”
绿没见过其他的电视,做不出比较,只道,“很好。”
“这是开关。”男人看出女人不会用电视,教习。
绿不好意思反头冲李莉笑,不过到底没有回到李莉身边。
“这个,调声音,这个换台。”
绿认真点头。
李莉不甘寂寞,走了过来。
跟着看了一会儿,说,“能上电视呢。”指着电视机。
绿更是不愿意了,身体往相公的方向靠。
王斧不琢磨电视机了,低头看贴着胳膊的女人,“什么上电视?”
绿欲哭无泪,“李莉叫我参加选美比赛。”
这不是羞死人了吗——
绿知道这个世界和自己成长的世界不一样,但有些方面还是不能接受。
在她看了,这就是评花榜。
也就是青楼选美。
王斧认真看自己的女人。
嗯,是挺美。
更不能让人看了。
C市选美比赛这是头一回。
男人在港香待过,知道这种比赛,只不过是借着文艺展示,卖大腿。
当然,也有真正靠自己的才艺、气质取得名次的,但那是少之又少。
一个某某小姐的名头,惹得各女争破脑袋,这样那样,在港香掀起一股热浪。
“主要是才艺比拼。”李莉知道华国人保守,解释,以免王斧误会。
“是不是不想去?”王斧知道女人是不愿意去的,这么说只是表演给李莉看。
“嗯。”绿轻轻点头,又抬眼看李莉。眼睛水灵灵带着湿气,搭配着她自制的衣服,飘逸的头发,连李莉都忍不住心动。
这更让李莉想举荐她去了。
“那就不去。”王斧斩钉截铁地说。
李莉道,“可是这是一个机会——”
王斧居高临下地看她。
李莉毫不示弱,她惯于同男人打交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你应该最清楚绿的手艺有多棒——”
李莉努力地想,最后憋出来了,“巧夺天工!”
关键词冒出来了,后面的话就顺畅了,“绿这么棒,一定可以进决赛,而进了决赛,会有很多人发现她。”
李莉很激动,“绿的手工这么厉害,她会出名的。”
王斧很淡定,“然后呢?”
李莉道,“她的社会地位变高,接触的圈子也将扩大,她的世界将更丰富。”
李莉之前也是这么劝绿的。
王斧望向自己的小女人,“喜欢吗?”
绿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对李莉笑。
李莉一脸恨铁不成钢,明明年前还是努力争气的模样,过完年就变了人似的。
安安插话,问,“我和平平能去吗?”小脸透着纯真。
“噗——”李莉一时被小孩子的童语逗乐。
安安不解地看着李莉阿姨。
绿探下手点了点安安的小脑袋,哭笑不得。
小家伙不知道选美大赛的性质,论相貌,小家伙自小知道,自己、平平还有妈妈长得好看。
这就符合美了。
如果是才艺比赛,他可以表演唱歌,平平则什么都可以。
安安看平平——
平平真是厉害死了!
小小的安安更觉得,如果不比才艺只比美,平平那更是第一的。
作为胞弟,安安对此是高兴。
不过李莉拒绝,“这是大人才能参加的。”李莉弯下身子,学着绿点了点他脑袋。
安安晃晃脑袋,同时首次接到了平平嫌弃的眼神。
噘嘴,“那真可惜呢。”能丰富世界呢。
不是说不能把世界让给鄙视的人嘛,如果丰富了,世界足够大了,情况也许能好点。
但是自己不能参赛呢。
王斧看着一脸遗憾的儿子,膝盖微弯,轻轻顶了顶他的肩,“要参加就参加游泳比赛,跳水比赛。”
参加什么劳子选美比赛。
想到什么,问,“要不要把安安的头发剪了?”
小孩子长头发挺可爱,而且还小,王斧也就一直没加干涉,如今要游泳了,短头发总要利落些。
绿对上相公的目光,又看向安安的头发,今天只给他编了个小辫子,垂在背后,说不出来的机灵乖巧。
绿的眸子中有什么快速闪过。
片刻,笑,“好呀。”
安安的长发就像是脐带,连接着绿对过去的回忆,可正如新生小孩,总有一天,那天脐带被剪断,学会自己站立在新世界。
绿拉了拉安安的长辫,轻轻地说,“安安,明天妈妈带你剪头发。”
李莉插了一句,“挺可惜。”
绿笑,回答,“头发总会长长的。”
又说,“我真的不能去。”这一次说得很确切、明了及肯定。
绿的眼神让李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劝解的话,丧气点头,“好吧。”
王斧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亲亲女人。
内心欢欣——
你们比吧,比吧,最美的女人反正不会参加比赛。
☆、王斧回港
第二天绿带着安安剪头发, 平平没有一起出来,因为她的书到了, 在家里读书。
王斧开车带着母子二人,先送安安剪头发,然后送安安去少年宫,再把女人送回去, 他就去上班。
毕竟来C市的名头就是招商引资投资方港香代理人之一。
坐在车子上安安还有些不舍,摸着自己的长发, “有点舍不得呢。”
绿摸摸他的长发不说话,脸上没有笑意。
王斧开口,“短头发好看。”
绿和安安都看向他,王斧通过内后视镜发现女人望向他的眼光迷茫惆怅。
又道, “男孩子都要剪短头发的,女孩子不用。”
要是女人把头发剪短, 男人估计会默默摸上理发店, 把理发师拎出来好好沟通沟通。
女人的头发他也是爱着的。
他还洗过。
王斧既不舍得长发变短, 也不允许有其他男人碰他女人,头发也不行。
C市最近几年理发店像是雨后竹笋, 纷纷冒头,挑着一家大的, 三人进去。
“谁剪头发?”是个三十岁的精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