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美初赛
晚上, 算好绿一家吃好了饭,李莉跑过来, 想要继续和绿分享上午没有讲完的故事。
安安的作业是由平平检查的,是故绿有闲时听李莉讲。
“我早上是不是讲到女商人脸都拉下来了?”
绿点头,是这么回事。
“女商人把评分表要了回来,打了个零分——”
这是因为被叫回来的礼仪小姐, 看见赞助商如此任性将评分改了,面露惊讶, 吸引李莉,侧目瞄到的。
“比赛完了,我们都要走,那个参赛的女孩走了过来。”
女孩是笑着挤过来的, 笑得很灿烂。毕竟参加比赛,评委之一居然是熟人, 天时地利人和, 这就是人和。
“你在这里当评委——”女孩笑得很甜很高兴, 眼中闪烁着星光。
女生正是王欣。
…………
妈妈自从那天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神经质质,并且开始疏远她。
没错, 王小翠疏远王欣,浓浓的母爱如同一阵雾,风来了,雾就逐渐散开。
这一次上大学, 王小翠只是沉默地做了一顿饭就送走了王欣。
没有了唠唠叨叨,没有生活费。
王欣不敢多言,走前抱了抱妈妈,拿上行李孤身离开。
眼底迷茫。
进入学校,倒是松了一口气,背上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包袱似乎消失了。
只不过一段日子后,王欣没钱了——
王悦现在跟着老师在校外学习了,学校补贴一部分钱,他没有问家里要钱,已经是省吃俭用的。王欣不可能向他要钱。
至于妈妈——
王欣沉默,低头想了很久,找到金凤君,向她寻求帮助。
金凤君已经开始实习了。
王欣只说了自己家里情况不好。
金凤君如今在县城的屋子里待得不多,一年也就几天。不了解情况,相信王欣的说辞了。给王欣分析之后,建议兼职。
家教不行。
王欣没有艺术特长。这会儿虽有往家里请家教教习通识教育的,但是人家要请有经验的老师,而不是正在上大学的师范生。
刷盘子、送牛奶等。金凤君不建议做这些,这些活累,不说适不适合女孩子做,每天身体疲惫,留给学习的精力就少了。
思来想去,正好赶上选美大赛,“去年学校的晚会是你主持的吧,或许可以试试,你气质好,这个比赛你就初赛、复赛、决赛头一天准备一下,倒也不费事。”
“前十名都有奖金,进了前十最好,不进,也没耽误事,当做舞台锻炼,以后做老师底气更足些。”
正好,学校很多的女孩子谈论这件事,纷纷嚷着身边有没有报名的,自己一定会支持,或是询问同伴自己报名怎么样。
“你觉得我能进前十吗?”王欣的声音没有向来的青春蓬勃。
金凤君以为是生活压力造成的,笑着给她打气,“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前十,但是你这么优秀,要是进不了,那么学校其他女孩子怕也是不可以了。”
金凤君为了符合老师的身份,穿着小黑低跟鞋,一身正装,头发整齐盘在后脑勺,给人严谨感,不由信服。
“我试试吧。”
报名表的名字一栏工工整整地写下王欣。
…………
王欣虽是上大学后待在家里的日子不长,但也认识经常找平平安安玩的杜子言,并知道嫂子一直在杜子言妈妈手下上班。
两人算是相识。
“杜子言最近还好吗?”王欣问候地不自然,因为她尚未学会社会的圆滑。
只不过聪明地保持微笑。可惜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卢晓曦抿嘴,如今她忙于开拓市场,又要兼顾独子的情况,岁月在眼角留下痕迹,面上只是薄薄一层脂粉,唇上点了朱红。
灯光下气色虽好,但那也只是面具。
卢晓曦看着王欣,淡淡说了句,“祝你好运。”
…………
杜子言上小学,卢晓曦将他送入C市最好的学校,今年三年级。
再沉重的开销卢晓曦都不眨眼,花在杜子言身上的钱如水哗哗响,只为给儿子提供着最好的资源。
高投入,高回报。卢晓曦对杜子言有着极高的标准。
可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刻。
金凤君作为优秀师范生,被导师举荐到杜子言小学,学校是贵族学校,小初高都有,乃C市有名的好学校。
金凤君只是实习,被安排在小学部。好巧不巧,杜子言就在她手中的一个班。
金凤君教语文,杜子言三年来独占鳌头,所有的科目第一全被他包揽。
可是换了金凤君之后,情况变了。
开学第一考,语文第五。
回家面对的是妈妈严厉的教育。
学校里因为新来的老师不喜欢自己,敏感的同学感受到,一部分对他对他表现嘲讽与恶意。
杜子言为此焦躁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次,可出了门,依旧是妈妈眼里的稳重大气儿子。
金凤君不出现在县城的职工房很久了,杜子言只小时候见过她,所以他不认识她。
只是低头努力学习,挽回自己地位。
第二次考,语文第七。
“你是不是粗心了?”
“没有。”杜子言像极父亲,脸上有着未褪尽的婴儿肥,但不影响他的俊俏,可谓小小儿郎谦谦君子范。
“为什么第七名?”卢晓曦抛下事务,认真地和儿子交谈。
待久了面具,她的脸已经放松不下来了,在儿子面前脸庞近似冷酷。
“作文分太低了。”事实是,语文他扣分点只有作文。
“为什么不好好写?”卢晓曦蹙眉。
“不知道。”杜子言闭紧嘴。
“我不是说过:有错误找准错误,改正记住再也不犯——”
杜子言很倔强的,还是那句,“我不知道为什么分低。”他没有说出新老师不喜欢自己的事。
卢晓曦检查了他的试卷,也不再多说,只不过第二天上了他的学校,发现了新的老师是谁后,想通了。
回家安慰儿子,“不管老师如何看待你,但你一定要做到最好。”
…………
“那个女生一直想要对方支持的样子,但女赞助商半分热情也没有,最后走了。”
“你猜后来我听到什么?”李莉问。
绿笑着递给她一杯水,“你说,我猜不到。”露出惭愧模样。
有观众愿意听,李莉也就不介意观众的积极性了,直说,“那个女商人后来将评分表拿回来,分数改回去了,我还以为她是讲究华国人情面子,结果她跟统分的人说——”
李莉模仿卢晓曦冰冷却不失礼仪的语气,“这个女孩其他的我不管,但是如果她进了前十名,那么把她和第十一名换掉。”
李莉一口喝过绿递的水,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光。
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华国——”
意识到自己可能将绿卷进去,急忙改口,“那个女商人真是奇怪,要不干脆让女生进不了决赛,偏偏给了人家机会,又注定拿不了名次。
“这完全失去比赛公平公正公开的意义了。”
李莉愤愤,但如果她见识过港香选美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之后,李莉围绕着这一事件发表了大串的观点、看法,总结,“这种行为要是发生在西方国家一定会提起诉讼的。”
暗箱操作的不要太明显。
又说,“那个女商人真的好奇怪——”
绿讪笑,毕竟她是华国人,李莉是外国人。
“也许她有特殊的原因——”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李莉快速接上。
绿点头,缓缓地说,“华国讲究因果轮回,福祸相依。”
绿脸上凝重,尽量说得客观附有哲理,“没有单纯的坏事也没有好事,我们只要做我们自己就好了。”
女人笑,似有阵阵花香飘来。
李莉又呆住了。
…………
李莉走后,绿看孩子们。
安安已经做完作业,和万英在看电视,勇士陪着,欢乐或许是在和它的小相好亲密着。
平平不在。
绿猜想女儿定是一刻也不放松地学习。
上楼,推开门。
“平平可以陪妈妈看一会电视吗?”绿探头,笑得像个小孩,恳求对方一起加入自己的游戏。
“等一下。”平平埋头,只比小土豆大一点的手握着笔唰唰地写。
绿心疼,只得说,“妈妈在下面等你,给你切水果。”
平平头也不抬,稚嫩又成熟的声音传来,“叫万奶奶做,不然我不吃。”
绿温柔地笑,声音似水,“好。”
轻轻拉上门,扶了扶肚子。
肚子没凸,小孩子没准都没成型,绿却对着肚子言语,“宝宝,妈妈不要你太聪明——”顿一会,“聪明也可以。”
女人的脸上泛着柔光,软软的声音慢慢吐出字,仿佛年幼的儿童说着不利索的话。
“但不要累着自己。”不然我心疼。
——也希望你爸爸不要累着自己。
想起相公,思念便如同海水涌上,将女人淹没。
绿镇住心底的不安,安慰自己:相公如今已经赚到很多钱了,不再需要到外地打工,也许只是工作交接麻烦,所以费了一番时长,很快会回来的。
绿相信,相公一定会赶在肚子里的孩子壮大之前回来的。
因为她知道,相公怜爱自己,不忍留下自己一个人再次独自产子。
平平安安那次,只不过是相公不知道罢了。
绿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月光很白,压倒室内的灯光,倾泻在女人的侧身。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心丢了!
日子慢慢走, 宅子前有棵樱花树开得早,粉白色的的小花窜上枝头。
万英说要摘些下来做点心, 安安就高兴地端着小盆,看着万奶奶摘花。
绿拿过一小捧,晒干处理,系上穗, 给孩子们做书签。
今天周日,安安上午去了少年宫, 下午就是完全的假期了。
平平则不分日子,天天去学校报道,由她的一个师兄负责接送上下学。
最开始,多了这么个能给自己当女儿的师妹, 众研究生一脸——导师你逗我的表情。
同时疑惑老先生哪里找来的漂亮小孩——这么漂亮的孩子丢了,当家长的不得急疯。
然而事实却是漂亮小孩加入他们的团队, 成为年龄最小的参与者。
等到研究生们晚上各回各家, 还一脸懵懂, 反应不过来。
天才儿童也不带这么无敌的呀,这才多大点的小孩, 不是才会自己使筷子的年龄嘛!
等到第二天,江关卫亲自给小孩抽了一条高凳, 好声好气地嘱咐小孩,在实验室里可以看师兄们如何实验,也可以自己学习——江关卫给了几本书,外文的。
确保小孩被留在这里不会无聊, 这才款款离开实验室,去教室上课。
然后研究生们就看见小孩捧起书无障碍地阅读。
绝对是无障碍,好奇的研究生假装路过,不经意地瞥向小孩——
嗯,小孩还能用外文做笔记。
笔刷刷地。
这让众师兄心中有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小孩这么漂亮,长大以后大美女肯定没得跑,瞧瞧也是知书达理,智商颇高。
然而这样的女孩子,居然跟他们差了二十岁。
莫名可惜。
平平不管这些,只是专心致志生吞活剥书本,晚上回到家,也要看上一会。
绿为此烦恼,女儿小小年纪对自己要求便如此苛刻严厉,她担心平平以后会把自己逼得更紧。
晚上,晚饭——
“对,可以做点心,也可以做酒。”万英回答着安安的问题。
“过两天就可以吃点心了?”短头发的安安比起长头发时的样子,五官更加出众,脸蛋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对,等过过风,就可以做了。”万英笑着,脸上因为日子的惬意长了肉。
“樱花酒可以留给爸爸喝呢。”安安随意地说,埋下头,吃了一口饭。
绿拿筷子的手滞住,半晌才动筷子,同时温柔地说,“安安真懂事。”
小家伙腮帮子鼓鼓笑。
八点时,一家人都上了床。
每间卧室都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以前王斧在时,那么主卧特殊一点,大床不同其他房间,它上面躺了两个人。
王斧离开,绿睡着大床觉得空旷冷清。
不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也是有人陪着的。
绿没有睡在床中央,只不过躺在相公在时他睡的一半,慢慢进入梦乡。
…………
“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慌忙开车离去。
不怪他,本想着大半夜去娱乐场那边接公子哥,靠挣小费做来钱轻松的活,没想到接到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坐车也不打手势。他因为车前有个人,将车子开慢些,突然车门就被拉开,男人上了车。
高壮的体型、霸道的面目差点没让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