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锦溪猛地一叫,两个一同被甩在了地上。
南宫忘川面上没有一点波澜,信步走过去,一脚一只踩得粉碎。随后的一把草灰落在它们身上,发出滋滋的燃化的味道。很快又化作清香。
“看来她并没有想你死,没准还是想救你呢。”
目色转向苏锦溪,露出一丝看不透的玩味。
苏锦溪当即就否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即便嘴上强硬,但心里却忍不住的嘀咕。
救她?能是谁呢!
还是婵衣家公子?
难道是李轻尘不成?然而这种隐蔽着的做法又不是他的风格。
可又究竟是谁?
“是吗?玩蛊毒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要是和你没关系,我便举报了她,朝廷的赏金可是十分的丰厚。”
南宫忘川像不知的模样,故意兴致颇颇的说道。
苏锦溪果然如他意料中一般露出了惊异。
“你是说蛊毒?!怎么可能。”虽然末尾被自己否了,但刚刚一幕上的蜘蛛,到底让她不自信了。
即使重生一世,依然不能降低她对蛊毒的“畏惧”。
不仅是这个群体的传奇“传闻”,更是被各国涉及便同处为极刑的一致。
然而即便如此,在她的身边竟还是出了这么一号的人物。
即便她的目的不像是要害她。
“你难道不好奇是那个人吗?”南宫忘川“所答非所问”,浅笑着继续甩出一句。
苏锦溪动动嘴唇,虽没有理会他,但到底动了她的心思。
是啊,是谁?
从不想,她的身边能有这号人物。
目光落在已经没有什么味道的两拢灰堆上,突然想起上次宿园的见闻。
那次也是蜘蛛,楚姨娘却直接手拿起丢了。
大夫人那次也是,她少有亲昵的捏了捏大夫人的胳膊,而后就传来病重的事情。
还有那个胭脂,她脸上的黑印,她一眼就看出她的“实情”。
一件件不想搭的事,被她一一的串联在一起,竟被神奇的切合起来。
他所指的难道是楚盈?!
想到这一刻,苏锦溪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突然失口。
“总归是与你不干的,希望你还是不要再‘掺和’了。”
南宫忘川笑意更浓。
“哦?那就是你知道是谁了?可要是我那这个做要挟,故意威胁你,真不知能换点什么?”眼皮微抬,轻轻的打量着她。
“例如你这个人,你的下半生。”
“你!”苏锦溪用锐利的目光,“回敬”着他继而流露出的“轻佻”。
眼见他的手不安分的伸向她的下巴,直接打落在一旁。
南宫忘川倒也不恼,揉着手背,“气焰”更浓。
“你要放聪明些,有些东西说是不知,就是不知,说是同伙,就是同伙。既然你身上发现过,即便除了,也是还有蛛丝马迹的。再说,你嫡母那里不是还有更显著的证据吗?”
“那你随意好了。”苏锦溪嘴硬的顶了回去。倒不是单为楚盈,也有些烦了眼前的。
却不担心他真会如他的话告发什么。
而南宫忘川听完此言,却难得的无语。只盯着她的双目,与她“对视”起来。
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心里越发的发虚,额头,发根处冒出丝丝的细汗。就当鼻头上也结出一层时,南宫忘川突然冷不丁谦谦开口。
“苏小姐,加上这一味药,刚好可达之前说的效果。”说完朝门口走近了几步。自觉远离了苏锦溪。苏锦溪正觉得古怪,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
很快人影一晃,去而复来的默姨重新走进了房中。同来的还有一名下人,步入房间时,下人手上托着一个瓷罐,里面封的很紧,看不出是什么。
“忘川?”见到南宫忘川,因着他之前从房里传出的话,眼中的意外一扫而过。目光紧随着看向苏锦溪。
“还是玄雪想的周详,要不是他去为我送汤,我也倒忘了你没进晚饭的事。这不取了一半,给你送过来了。上好的乌鸡汤,最养人了。”
说着已经揭盖盛了一碗,递向了她。
苏锦溪在她的殷殷目光下,实在不好推辞。只得端着汤强进了半碗。
见默姨满意的笑了,才放下碗。
紧接着默姨又看向南宫忘川。
“也算你有心,这么晚了还记得配药。喏这一碗,一定要喝了。”
说着当真就去舀汤,并不疑其他。
南宫忘川立刻拱手回绝。
“最近养了些兰花,每晚临睡都要亲去照料。那些品种珍奇最受不了饭入嘴后的‘浊气’,为此我已经早不进晚饭了。”
“还有这个说道?”默姨陷入疑惑,不容南宫忘川再说,苏锦溪已经她推到一旁坐下。
“好了,默姨,时辰不早了,还是不要耽搁南宫少主的时间了。早早回去,也好早早的照料那些,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少主?”苏锦溪也故意在最后的称呼上加重了语气,在默姨看不到的地方,挑衅的挑起眉毛。
南宫忘川并没有反驳,脸面上还是稀松平常。一道精光划过,平淡的开了口。
“如此,我就告辞了。”
可是不容苏锦溪松下一口气,
南宫忘川又开了口。
“对了苏姑娘,还有这药,一定不要忘了服下。”说着,掏出一个和之前很像的瓷瓶,拔掉上面的红布封,打断了苏锦溪探罐里面的目光,将一颗蜡封的药丸递了过去。
苏锦溪自信他不会愚蠢的明目张胆的毒害她,当即喝了下去。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害怕再有一次。只是这毒是何人下的倒要深究。
见她服下,南宫忘川立刻招呼下人靠近。
“刚才是内服的,现在是外用的。这个药不能见阳光,用时,要用纱布裹着,苏小姐一定要小心。”说着,他又掏出之前滴在草灰上的瓷瓶,不容苏锦溪接话,已经示意般滴出一两滴在地上,瞬时一股冰凉沁香,十分的舒适。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争执”
想起之前他滴蜘蛛时的情形,苏锦溪不敢接,只是“恭维”的说道。
“不知这是什么,真是好气味。”
南宫忘川不留面子的就“挡了”。
“不好意思,家族秘方,概不泄露。药已经都交代完了,默姨,苏小姐我告辞了。”见她吃扁,南宫忘川毫不遮掩的嘴角扬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弧度。转身直接离开。
待他走出去,默姨也站起了身。
“今日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嗯。”苏锦溪也不挽留,顺势送默姨出去,待她的脚步声渐渐减弱,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
苏锦溪手下一滞,脸上的笑容耷拉下来。
刚倚着门框转过身,突然看到眼前冷不丁出现的李轻尘。
“你过来干什么!”苏锦溪心中蓦然收紧,嘴中却吐出厉声。
李轻尘没有往日的灵动,颓废的看着脚旁。
“唯有我才令你讨厌吗?”
近乎冰寒的冷淡声音,冷的苏锦溪心里更加收紧。
一股闷闷让她的心里憋的几乎不能呼吸。
第一次,第一次他如此冷漠的对她。
即便是她自作自受的先“出言不逊”,但还是让她痛的不堪。
可是她又怎是“妥协”的人,立刻故作无所谓的顶了回去。
“至少你是被讨厌的。”说过,尾音已经带起稍许颤音。
不管李轻尘听到没有,撇开头不再看他。
李轻尘没有回答,也没有争辩。
长久的沉默让苏锦溪的心越发的空落落。
然而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强撑着忍受。
曾几何时,她最奢望的就是这么一个爱她的人,以及那些动人的不离不弃。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作为一个重生的人,作为一个对自己都掌控不了今明后的人,她注定,也应该是孤寂的。
然,随着这份空落落的时间越长,苏锦溪心里的“柔嫩”一点点的被拉开。
在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是向往让人保护,让人怜爱的。
“我一直在回忆你最后那一丝弧度,终于被我想明白了。你这招真的很毒辣。你抹在我脸上的根本不是要,特殊调制的淤泥。”趁着墨子枫的靠近,苏若溪压低声音。
墨子枫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还是常态。
“看出来又何妨,总之木已成舟。三天的功夫,足以让我添加的毒粉融入你的皮肤。一旦那样你只能求我的解药。我答应给你去除黑印,可没答应帮你解毒。不想死的就告诉我你的实情。”攻于算计又如何,到底是太年轻。此时的墨子枫早忘了自己不过大了人家三岁。
“可惜,我无可奉告。”苏若溪摊摊手,似乎自己也很无奈。一双眼睛漂浮不定,闲散的享受着窗外景象。
墨子枫并不动怒,嘴硬是吗,一会儿有你哭的。直到拆到最里层的纱布,他的脸上浮起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是解下来了?还是解了太多层的纱布,解累了需要我亲自代劳了?”苏若溪背过身将紧贴的最后一层纱布用手撕开,刹那间阳光尽撒脸上。
“怎么可能,我明明涂了厚厚的一层,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那软泥中搀着药水,只要涂抹上便会渗透皮肤,即便她后来知道真相,也不会清除干净。什么她脸上的触感给他的感觉是什么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刚离开我便洗掉了,而且脸上提前涂了蜂蜜,隔离了你涂抹的东西。所以,你的药伤不了我。”背着身,平淡言语字字扎入墨子枫的心坎。蓦然间他低吼起来。
“你在我涂药时就知道了?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在药中下手?!”他怒了,他真的怒了!从来没有逃过他的计策,这一次他竟败给了一个小丫头!
苏若溪丝毫不介意他的怒气,继续往他的怒火中添油加柴。
“不,我知道的更早。早在你那日在院子里给我丢下那句话。当时我就猜到了你要做的一切,我故意辗转反侧等你上钩。再让提前安排的丫环听我暗号叫来夫人,并配合你演了一出为你辩解的戏。”
“居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里,我实在看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