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赵传译大笑:“没想到这狗还挺粘人,在你这儿养半个月,它还能认邓黎吗?”
宋月笙也朗声笑了:“不是我寒碜邓黎,本来也不认他。”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宋月笙将不知何时邓黎发给他的语音在周鹭耳边不远处的位置播放,属于邓黎那大喇喇的声音隔着听筒遥遥传来——“胖团,胖团,想我吗?”
周鹭脑袋耷拉在地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想你干嘛,你给我肉吃,给我冲奶喝吗?
赵传译拿出手机将这幕拍摄下来,之后他特意绕到狗崽子背后,兴致盎然地给它那看上去颇有弹性的屁股拍了张特写。
拍完后,他抬手招呼自己带来的那位“妹妹”:“果果,你不是喜欢柯基嘛,过来看啊。”
果果娇羞地跑了过去,围观起周鹭出众的面包屁股与别具一格的小短腿来。
趁着他们做这些的功夫,小香风美女也默默走到宋月笙身边,为了配合他看狗崽子的动作,她选了个不做光的姿势优雅蹲下。
“宋总真会养狗,这么喜欢小动物,一定很有爱心吧。”她见宋月笙用手玩着小狗的鼻子,主动打开话题道。
周鹭嫌恶地将宋月笙的手拱开,心里同时还在不屑一顾,他喜欢小动物个屁!老娘用这样饥/渴的眼神看着他他连冲个奶都没懂,要不是看在邓黎的面子,宋月笙会让毛团动物进他家门?下辈子吧。
“这是好朋友的狗,放我这儿,请我帮忙照护。”宋月笙文质彬彬地回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很注意方寸,没往女人那大片的裸/露背部上瞄。
赵传译见此,出色地完成了一个“狐朋狗友”的任务,十分热情地推波助澜了一把:“宋总当然有爱心,不仅有爱心,本事还了得。知道杜月笙不,宋总的名字就是照着他起的。”
“我们小宋爷独当一面,连宋氏都能撑起来,我老头天天和我念叨他。”赵传译撸一把头发,不太正经地道,“和小宋爷一比,我这种败家子可自惭形秽了。”
他带来的果果立刻往他怀里扑,上前安慰道:“译哥最棒!”
赵传译捏捏她的脸,毫无心理障碍地和她打了个啵。
周鹭觉得自己一双狗眼都要瞎了,富二代的三观果然常人无法理解。赵传译这举动恶心得她连宵夜的心情都没了,趁几人都没注意到她,她悄悄往椅子那边蠕动。
“思思,你是学跳舞的,给小宋爷表演个芭蕾看看。”围观够了,赵传译搂着怀里的姑娘坐到沙发上。因为自己佳人在侧,他很贴心地想起还孤零零的宋月笙。
学跳舞的,难怪小腿和背部曲线都不错。周鹭闻言,扭头瞥了她一眼,心里更有几分气闷,她板着身子在瓷砖地上滚来滚去。
思思听话地踮起脚尖,她长发一甩,围绕着宋月笙翩翩起舞,果果还捧场地拍手叫好,赵传译也看得津津有味。
唯独作为主角的宋月笙对着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轻盈美人,提不起几分兴趣。
他其实一直不喜欢这种小家碧玉型,奈何老有损友会错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送上自以为会被他钟情的猎物。
宋月笙在观看表演只余点了根烟,烟雾氤氲迷糊他双眼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和这种类型截然不同的女孩。
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分明,总是很乐观,笑起来大大咧咧地,身材也比这柔弱无骨的显得要丰盈许多。
在熟人面前,偶尔生气了还会不顾形象地以“老娘”自居。她柔韧性不强,连个下腰都很难做到,更别说跳舞,但是天身拥有一副好嗓子,人也聪明独立。明明不是学表演出身,却能在娱乐圈里拿到金蛇奖影后。
要是给她看到自己在这里被一个美女环绕着载歌载舞,会有什么反应?
宋月笙弹弹烟灰,想到这里,他嘴角挂起浅淡的笑意,他是真想看看啊。
周鹭吸吸鼻子,感觉自己真是没眼看了。早知道宋月笙是花花公子,可是大晚上见他被一个热辣的美女在家里勾|引挑|逗,还是再次刷新了周鹭心里的下限。
那位叫思思的女孩身子仿佛柔媚无骨,只见她慢慢地在踢腿、旋转、下腰。如果光从欣赏的角度来看,她舞姿优美,身体平衡度也很好,甚至连反弓背时似有若无的露沟动作都显得无意自然,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恰到好处。
周鹭侧卧在地上,一对亮晶晶的小狗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宋月笙……的裤裆,她觉得他要是看硬了都不稀奇。
然而未能如周鹭所愿,宋月笙在烟雾缭绕中淡定地看完全程,中途还看似清心寡欲地喝了一口茶,连晚餐时那瓶没喝完的洋酒都没动。
没劲。
周鹭百无聊赖地伸直爪子,撑了个懒腰。灯光太亮,照得她完全没有心情睡觉。她见眼前的椅子腿似乎掉了点油漆,干脆“好心”地让他们的颜色保持完整统一,“嘎吱嘎哧”地小声咬起板凳腿。
思思一舞毕,赵传译带头鼓了鼓掌,同时还频频向宋月笙使眼色,示意他趁热打铁,赶快表示点什么。
宋月笙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也附和着拍了拍手,他装作没看到赵传译传递过来的意思,平和地笑道:“跳得很棒。舞蹈系毕业的吗?”
思思摇头:“电影学院的,但是一直在学舞蹈,有舞蹈基础。”
“电影学院啊。”宋月笙笑得有点玩味,他瞟一眼赵传译,漫不经心地点头。
赵传译见两人还没擦出火花,适时地插话道:“现在的演员技多不压身,会跳舞的更吃香。小宋爷当年还捧红过一位女演员呢,也会跳舞。思思,你多给他表演几支你拿手的,说不定今年年底的通告就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的信息量还是有点大的~
昨天的小剧场有宝贝说不过瘾,今天送上后续。
知道是赵泰迪过生日,周鹭特地要求宋月笙带上她一起去。
宋月笙问道:“你想见传译?”
周鹭摇头:“不是,我想见思思。”
宋月笙:“……”
为了不让老婆有机会重翻旧账,宋月笙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兄弟一次。
生日宴会结束以后,赵传译吆喝着约人留下来打麻将。然而,在赵传译推开棋牌室的门时,发现他原本约好的兄弟变成了他干妹妹、妹妹们齐聚一堂……
第二天,赵传译就多了一个响亮的外号——麻将!
第10章
宋月笙眉尖一动,听赵传译重提旧事,他心口都多了几分燥意,憋得他不太舒服。他敞开领口的扣子,语气有了些许浮动:“不用麻烦。跳舞也是苦力活,坐下休息会儿。”
思思见他似乎语带体贴之意,忙答应下来,她走到宋月笙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刚好离小狗崽缩着的地方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周鹭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她觑着小狗眼,看看宋月笙,看看思思,又看看和小妹妹腻腻歪歪的赵传译。
她觉得今晚这三个不速之客就是来这儿给她添堵的。好不容易打算把身为周鹭的她的事放下一点,以狗的身份过几天混吃等死的日子,结果赵传译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晚上都在逼逼叨些有的没的,而且句句中伤到她的胸口。
周鹭不开心地用爪子刨着板凳腿,地上除了被她之前咬掉的黑色油漆外,现在又多了不少被抓下来的痕迹。
这一番动静闹得有点大,首先惊动到的便是离她最近的思思。
见柯基犬不知在发什么狂,思思弯下腰,拎起狗崽的两只前爪在手心里,她看着瓷砖上小片小片的油漆块,对宋月笙道:“狗狗好像在捣蛋。”
狗狗?我还兔兔呢!而且你这样抓得我很不舒服!
周鹭“嗷呜嗷呜”地叫,她扭来扭去,拼命地在思思手上挣扎。
思思仿佛浑然未觉,献宝似的将狗崽交给宋月笙,她笑嘻嘻地:“蜡笔真的好可爱,这么小一点。”
宋月笙眼尖地注意到小狗崽的眼睛有隐隐变红的趋势,于心不忍,他主动把思思手里的小狗崽索要过来:“给我吧。”
思思将狗递给他,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思思悄无声息地用食指在宋月笙掌心里画了个轻轻的圆。
在灯光下,宋月笙眼珠黑黑的,他抬眼看她。
思思抿了抿粉红嘟嘟唇,羞怯地笑笑。
妈的,想摸别人女孩手,还要拿条狗当借口,宋月笙你是男人不!周鹭实在受不了这黏黏糊糊的一幕,她扭过脑袋,两条晃荡的小短腿在空中乱踢。
放我下去!别摸我!
“你能不能老实一点,蜡笔。”在好几次狗崽险些把后爪蹬到他脸上后,宋月笙用两手扣住小狗崽几乎不存在的脖子,不紧不慢地道。
不要叫我蜡笔,我现在不喜欢这个名字了,俗气!
周鹭眯起狗眼,打算送份礼物给这位重度洁癖患者。她忽然伸出红色的小舌头,在宋月笙举着她的时候,猛地舔上宋月笙光洁瘦削的下巴,果断地用口水糊了他一脸。
这一下猝不及防,宋月笙狠狠深呼一口气,他以光速将小狗崽放下,忍无可忍地道:“蜡笔!”
地上的狗崽正扭搭着小屁股,茫然地眨眨眼,用一副纯良的神情看他。
“哈哈,真是可爱啊。”作为一个标准的损友,赵传译看宋月笙出洋相,笑得乐不可支,“不行,这狗以后要是生了崽,一定得让邓黎给我一个,太有趣了。”
脸上的感觉粘乎得不行,宋月笙实在没心情回复赵传译。趁着脸上的口水没干之前,他跑到洗手间去用洗面奶洗净脸,又拿湿纸巾反复擦了几遍才稍稍转好。
从洗手间出来时,宋月笙不小心打湿的刘海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思思见此,贴心地递给了他一张纸巾,他随手接过。
宋月笙取下眼镜擦玻璃镜片上的薄雾,因为近视,桃花眼显得要更深邃了一点,他这才轻哼道:“赵兄刚才说这狗有趣?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你把它抱到你家去养。”
“我可没夺人所爱的乐趣。”赵传译蹲坐在地上,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狗崽毛茸茸的屁股,“不过这小家伙精神也好,快十一点了居然还不打瞌睡,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可没那么好体力。”
“译哥体力很好啊。”果果双手圈着赵传译的脖子,侧趴在他背上,用嗲嗲的声音说道。
被果果这样一蛊惑,赵传译不由动了点歪心思,他可不是真为看狗而来的,此行还有个目的是给兄弟送温暖,偏偏宋月笙今天不太上道啊。
“小宋爷,”赵传译一边将小狗崽的屁股捏圆搓扁,一边挤眉弄眼地单刀直入,“有客房不?时间不早了,一起拉灯休息呗。”
周鹭对赵传译的咸猪手躲躲闪闪,她“嗷呜嗷呜”狂叫,我警告你啊别再摸我屁股!
“客房当然替你备好了。”宋月笙好像听不出赵传译的言外之意,末了特意问了句,“要几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赵传译搂着果果,笑得像条狡猾的狐狸。
喂,我都说了别摸我屁股!周鹭又“嗷呜”一声,她凶狠地扭头,狂暴着看向赵传译。赵传译正一只手搂着果果,一只手撑在地上。
咦,不是他。
周鹭晃着脑袋环顾屋子一圈,发现只有刚才还在宋月笙身边的思思不见了踪影。
思思的手从小狗崽的屁股处挪向它的下巴,似乎是为了寻找话题,她甜甜地笑道:“蜡笔真乖,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会叫吗?”
乖你大爷,当我是玩具吗?
周鹭厌恶地用爪子扒拉开思思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呛人,思思却似乎把这当成了小狗喜欢的游戏。
挠下巴,被扒拉开……挠下巴,被扒拉开……
如此反复几次,周鹭更烦了,她连着“嗷嗷”叫了好几声,将趴着的姿势改为站起来,她的短尾警觉地向上竖起,小鼻子也不舒服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思思一点都没察觉出狗的异常,还边逗弄着小狗崽软乎乎的肉,边笑着与宋月笙搭话。
宋月笙靠在椅背上,因为没有戴眼镜,他神情显得有些懒散,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思思。
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思思将手从小狗崽下巴上收回的那一瞬间,它会忽然昂着狗头,跳起来用自己的乳牙咬上思思细白的手腕。
而后它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哧溜哧溜地迈着小短腿,迅速越过众人跑到饭桌最里面的一个板凳底下将自己团成团,牢牢缩着。小狗崽的目光怯怯地直视地面,看都不敢看别人一下。
一切发生地太快,连宋月笙都没预料到。他先是一愣,而后猛地睁大桃花眼,他重新戴好眼镜,慢慢挽起袖子,似乎是准备去板凳底下将罪魁祸首捞出来。
“这……这狗咬人啊。”赵传译的兴致被败坏了一大半,连本来专程为柯基而来的果果都有点害怕地依偎在赵传译怀里。
就更别提思思有多委屈了,她见小狗莫名其妙咬自己一口,心里又恨又气。偏巧这还是寄养在宋月笙家的狗,而且,她前嘴还在说人家可爱人家乖。
思思捂着手腕,眼里有盈盈泪光。她见宋月笙的眼神居然还停留在狗的身上,根本没怎么看自己,不由更加郁郁,她嗲声嗲气喊道:“宋总。”
狗崽子的乳牙还没到成犬那样尖锐的程度,所以她的手腕只是划破一点很小的皮,并没留血,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思思还是需要去医院打三针狂犬疫苗。
宋月笙揉揉略显疲惫的太阳穴,这时候也没工夫教训狗了。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对着思思道:“我替它向你抱歉。走吧,我先送你去医院。”
思思眼圈红红地跟在宋月笙后头,走路的时候还边不忘使了一记眼刀给团在地上的肥狗。
赵传译也搂着果果随同他们一起出了别墅。
见房间里彻底没了人影,狗崽这才从椅子下面露了一颗头,她还怕有诈,等地下车库里传来了车子启动时的声音,周鹭方战战兢兢地钻了出来。
她居然咬人这件事不仅是让宋月笙等人震惊到了,连身为当事狗的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突发这种意外情况。
那个思思虽然是她最讨厌的女人类型,但是她又不是真的狗啊,怎么能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