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姬玄卿有些无奈,“本尊向你赔罪可好?”
若说生气,她倒也没那么气了,但还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
“你打算如何向我赔罪?”
姬玄卿沉思片刻,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很认真道:“以身相许如何?”
“咳咳——”
云溪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姬玄卿吗?
他不会是被谁夺舍了吧?
那个很轻易就脸红的家伙,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真的是姬玄卿?”
姬玄卿忍不住轻笑了声:“如假包换。”
云溪月更加无语了,还没从“以身相许”四个字中回过神来。
这是她之前动不动就撩他的报应吗?
现在换她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
正文 第216章 只有你例外
“本尊的赔罪,你可愿接受?”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姬玄卿沉声问道。
云溪月抬眼,望进他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心跳蓦地加快了节奏。
她赶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玩笑很不好笑。”
“你觉得本尊在说笑?”姬玄卿挑眉。
再次迎上他的目光,云溪月反问:“不然呢?难道你是认真的?”
“本尊自然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就连那向来波澜不兴的面庞上,也浮上一抹凝重。
顿时间,云溪月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以为他说“以身相许”是故意捉弄她,可他此时的神情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袖,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不用向我赔罪了,我没生气。”
姬玄卿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失落,问道:“当真不用本尊向你赔罪?”
“不用。”
“这可是你说的。”
“是的,我说了不用。”
姬玄卿:“真的不考虑本尊的赔罪?本尊纡尊降贵对你以身相许,你不愿意?”
云溪月闻言,真想给他一记白眼。
纡尊降贵?
那她更不能接受了!
目光认真地看着他,云溪月严肃地问道:“你为何要对我以身相许?你喜欢我吗?”
姬玄卿有片刻的怔愣,随后挑眉道:“若本尊说我喜欢你,你信么?”
“不信。”云溪月回答得很干脆,“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对彼此也不甚熟悉。更何况你还是赫赫有名的鬼刹帝君,而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你怎会喜欢我?”
姬玄卿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穿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她很理智冷静,冷静得让他有些无奈。
虽说她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的确认识不算久,彼此也不是很了解。
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怎么就对她有喜欢的感觉?
明明最初见到她时,他真想直接杀了她。
敛了敛神色,他慢条斯理道:“你这丫头真不幽默,难得本尊同你开个玩笑。”
云溪月暗暗松了口气,但内心却是一股落寞涌了上来,就连眼神也不自觉地暗淡了几分。
她承认,她对姬玄卿的确有好感,若是相处得更久些,彼此了解得更多些,她真的会喜欢上他。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姬玄卿真的喜欢她,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却是无法与他匹配的。
敛起心底的失落,她抬眼看向姬玄卿,微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就会板着脸装面瘫呢。”
目光扫到他手中的面具,她接着调侃:“今天怎么还戴上面具了?难道是招惹的桃花太多了?”
姬玄卿也看了看自己的面具,挑眉说道:“本尊的容貌,岂是随便谁都能看见的?只有你例外。”
又撩她!
云溪月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别再撩她了,不然她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直接扑倒他!
她的理智和冷静并没有那么坚定,做不到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啊!
正文 第217章 真是要命
云溪月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你还是把面具戴起来吧,太惹眼了。”
姬玄卿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将面具重新戴上,却依旧掩饰不住他出尘的风姿,反而带着些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
“本尊今日刚让无双在城里买了座宅子,要去么?”
“啊?”云溪月茫然地看向他,愣了两秒后连忙摇头,“不……不去了,下次、下次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有些机械地冲姬玄卿挥了挥手,便猛地转身,逃也似的匆忙离开了。
望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姬玄卿忍不住轻笑出声,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柔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他有这么吓人吗?
只是邀请她去看看他新买的宅子,又不会吃了她。
……
云溪月在走出去好远之后,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小手不停地轻拍着胸口。
“呼,真是要命!”
回头,她朝刚才所在的那条小街看了眼,见小街入口处空无一人,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真受不了姬玄卿有意无意的撩拨,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理智保持冷静,就是怕自己真的会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他。
可眼下,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的无法掌控自己的心了。
抬头,仰着张生无可恋的脸看了看天,她调整好心情后,这才返回云府。
刚回到云府,守门的护卫便告诉她,说云秉诚让她回去后就去书房找他。
心下有些疑惑,不知云秉诚找她有什么事,但她还是直奔云秉诚的书房而去。
书房的房门紧闭着,里面有烛火摇曳。
云溪月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待到里面传来声音,她才推门进去。
“外公,您找我?”
见到她进来,云秉诚微笑着冲她招招手:“溪月,坐。”
云溪月走上前去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抬眼静静地看着云秉诚。
“今日去学院可还顺利?”
轻轻颔首,云溪月回答:“有二表哥在,一切都好。”
“锦轩这孩子为人热情,你在学院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找他。”云秉诚叮嘱道。
“我知道了。”
云溪月的态度不算疏远,但也并不亲热,就仿佛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云秉诚的神情间藏着一抹落寞。
他的心里很清楚,即便她现在肯叫他外公,也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但她并没有彻底的接纳他。
想让她彻底接纳他这个外公,他还需要多努力才行啊。
收起思绪,他敛了敛神色,说道:“找你来,除了想了解下你今日在学院的情况外,其实是有件东西想交给你。”
云溪月微微挑眉,不解地看向他:“东西?”
站起身来,云秉诚绕过书桌,径直走向书桌对面的墙壁,将上面悬挂着的一张弓取了下来。
走回到云溪月的面前,他轻轻地抚摸着弓身,道:“这弓叫金灵寒月弓,是你母亲十四岁那年参加皇家狩猎,夺得魁首后皇上赏赐她的。”
轻叹一声,他将弓递给了云溪月:“现在,我把这弓交给你,以后就由你替你母亲保管着。”
正文 第218章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云溪月从云秉诚的手里接过弓,素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弓身。
原主的记忆里,云衿以前和她说过这张弓的来历,当时云衿的神情是那么的骄傲自豪,眉眼间神采奕奕。
只可惜,云衿却已经与她天人永隔。
见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云秉诚安慰道:“这张弓就当是你思念你母亲时的一个慰藉吧。溪月,你母亲去世我也很心痛很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再伤心。”
云溪月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看不懂的情绪,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云秉诚在对上她那双清眸时,心底猛地生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溪月,让你和你母亲在安水镇那个小地方吃苦,是外公的过错,外公真的很自责。”
“您不必多说了。”云溪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冷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说这些已毫无意义。”
原主和云衿这十五年来在安水镇吃的苦,可不是云秉诚一句很自责就能代替的。
更何况,原主和云衿都已去世,她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云秉诚的愧疚和自责。
“我既已住进云府,就表示我不想再提过去的那些事。”云溪月继续道,“我无法体会当年你和母亲之间的矛盾,而如今母亲已不在了,她会否原谅你,我们谁也不知道。”
见云秉诚欲言又止的,云溪月也没等他开口:“您也不必因为自责和内疚,而想方设法的弥补我。”
“溪月。”云秉诚略显诧异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沉闷,“外公是想弥补你,但外公对你的爱却不是因为自责和内疚,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外孙女。”
云溪月迎上他那慈爱的目光,有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对她同样慈爱的云衿。
她和云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云衿对她的爱她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更何况云衿最后还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我知道。”敛起眼底的怅然,她平静地说道,“所以请您像对待二表哥他们那般对我就行,不必刻意的优待我。”
云秉诚有些失落,但转瞬有明白了她的意思。
“外公明白,外公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的,你也不必感到不自在。”
轻轻颔首,云溪月站了起来:“若外公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赶紧回去歇息吧,今天在学院学习了一天,你肯定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