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云霓
时间:2017-12-07 16: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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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真正的谋反
  几十条人影就像山鬼,行动迅捷,眨眼之间就到了马车前。
  几匹拉车的马顿时一声嘶吼,扬起了蹄子。护着马车的护卫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剑,但是已经晚了,敌人的攻击凶猛致命,剑刃所指之处就是人最脆弱的脖颈,柔软的皮肤眨眼的功夫就被割开,鲜血顿时喷溅出来,与雨水汇流成溪。
  死亡却没有让任何人退缩。
  “保护大人和四奶奶。”有人大声喊着。
  车夫压住了惊慌的马,扬起了鞭子,开始向前跑去。
  黑衣人拿出禁卫的腰牌,看向皇城司的护卫:“庆王之子谋反,奉皇上之命召集各地驻军平乱,阻挡者以同罪论处。”
  “去你妈的,你才谋反呢。”一身皇城司打扮的人破口大骂起来。
  黑衣人皱起眉头。
  “想要论罪,杀了我们再说。”皇城司的人扬起了手中的剑。
  马车继续向前跑着,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大雨倾盆,仿佛照亮了天空,杀气和兵器交击的声响四散,黑衣人眼看着马车越跑越远,不禁急起来,一次偷袭不成,就给整个劫杀增加了难度。
  “追。”黑衣人大喊一声。
  皇城司的人却不准备放过他们,立即缠斗上来。
  马蹄声响已经被大雨遮掩住再也听不到,直到双方人马都挂了彩,这场生死较量才平息,两队人继续上马追赶。
  疾驰的马车里空无一人,赶车的车夫却用尽全身力气,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他们要一直沿着路往广南的跑去。
  戴着斗笠顾世衡和琅华,在吴桐的护卫下在树林里穿梭。
  “京城若是出了事,可能城门就进不去了,”顾世衡道,“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情况。”
  琅华摇头,裴杞堂将张同留在京城里,就是害怕会有什么闪失,如果老乐将消息递给张同,张同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们进城,现在的情况下,没有万无一失之策,只能尽力去搏。
  ……
  “没有抓到人?”
  屏风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宁王从屏风后大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月白色的蟒袍,头发梳得十分整齐,头上戴着晶莹剔透的玉扳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高贵,已经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傻子。
  他的眼睛里含着一道利光,仿佛能够看透所有一切。
  从惠王死,不,甚至更早,他就已经开始筹备,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什么改变。
  “他们去哪里了?”宁王淡淡地道。
  下属禀告:“往西走,应该是往润州坐船直接到广南,我们还会在润州拦截,这次一定会得手。”
  “不过是个早晚都会死的女人,”有人走进来道,“王爷何必如此挂怀。”
  下属立即行礼:“颜先生。”
  宁王挥挥手让下属退了下去。
  颜宗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头发被小巧的玉冠束住,剩余的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眼睛里含着悠然的笑容,身穿着青色的直裾,宽大的袍袖一拂就落坐在椅子上,脚上是高齿屐。
  宁王眯起眼睛,颜宗明明是个金人,却十分喜欢儒家这一套,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心想要与大齐结盟:“本王并不在意,只是想要让她早些死罢了。”
  颜宗微微一笑:“王爷怀疑她也是个先知。”
  一下子说到了宁王的心里,宁王面不改色,仿佛毫不在意:“她是不是先知又如何,她所知晓的无非是许氏的那些事而已,既然她不识趣,留着她也无用。如今皇帝气数已尽,待我登基之后,天下大定,那庆王的孽种自然走投无路。将来平了战事,我大齐与你们大金两国联姻结盟,西夏、回鹘皆不值一提。”
  “让庆王那孽种活着,不过就是给进京勤王,带兵平反一个借口,将来史书上也好记载今日之事,庆王一脉是叛乱的贼子,本王登基也是无奈之举。”
  宁王说着微微扬起嘴唇,说到底,他还要谢谢他那个惨死的哥哥:“让姜从文从许州起兵,三日内到京城。”
  ……
  皇帝觉得这一觉睡的很香甜,萧修容的气色好多了,这几日让他饱尝美人在怀的快乐。
  两个人一起喝酒,写字,萧修容甚至还为他跳了一曲“太清舞”。
  “天门阙锁烟萝。琼室瑶台瑞气多。欲识仙凡光景异,欢谣须听太平歌。”
  恍恍惚惚他仿佛就在那九阙之中。
  “皇上。”常安康惊慌的声音传来。
  皇帝皱起眉头,就要一脚踹过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该扰了他的美梦。
  “皇上,”常安康说不出的狼狈,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有人……有人反了……”
  反了?
  皇帝还没有完全从宿醉中醒来:“什么反了。”
  常安康吞咽一口:“谋反……有人谋反了,侍卫司都虞候……王壇反了,将当值的副指挥使马威杀了……已经往这边来了,他们……他们是要……抓住皇上您……”
  常安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帝睁大眼睛,愣在那里。
  “皇上,您……”常安康见状,咬了咬嘴唇拿起旁边的茶水向皇帝泼去。
  茶水淋在脸上,皇帝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清醒过来:“是谁?王壇怎么敢背叛朕,他是朕的都虞候,朕信任的人。”
  他登基的时候,王家在身边鞍前马后,他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了王家,是给王家最大的恩赐。
  王家却反了他。
  王家为了谁?
  “他们反了朕要立谁?太子?还是皇家出了五服的宗亲。”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人,难道是赵家……
  除了这些,所有能够问鼎皇位的人都已经被他杀死了,他已经高枕无忧。
  “皇上,现在快走吧,”常安康服侍皇帝穿鞋,“他们只要找不到您,就不能翻天。”
  常安康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刺耳的响箭声,半空中炸开个火球,瞬间将周围照亮。
  常安康道:“是赵指挥使在向禁军发讯号了,皇上只要从这里出去与外面的禁军会和,光凭王壇那些人也无可奈何,过这一两天叛乱也就平息了……”
  “不可能,”皇帝咬牙,“王壇敢这样做,定然有后援,我们要回到城内,让禁军关上城门,接下来……要死守京城,朕是皇帝,只要有朕这个皇帝在,无论谁攻打京城,都是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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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你心念念的谋反来了。
  嘿嘿。
  今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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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大难临头
  “看来你还没昏聩到自绝后路的地步。”
  太后的声音传来。
  皇帝抬起了头。
  太后盛装打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扫这些日子颓废的神情。
  见到这种情形,皇帝心中警钟大作,难道是太后指使了王壇。
  皇帝下意识地四处去找利器。
  “不用找了,”太后道,“哀家若是想要害你,就不会跟你来到行宫,此时此刻也不会毫无准备地站在你面前。”
  “王壇背后的人,定然是宁王,”太后说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宁王死的蹊跷,尸体也被烧的难以分辨,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一切没有查明之前,竟然敢来到行宫住,若不是带了足够了人手,只怕王壇的剑已经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是宁王。
  皇帝仿佛明白过来。他不是没有疑心宁王的死,是萧修容梦中见到了宁王的死状,他这才认定宁王就是被烧死了。
  至于来到行宫,也是因为……萧修容。
  太后着看向内室里:“你的萧修容哪里去了?将她找来审一审也就清楚了。”
  皇帝这才察觉,那个本该在大殿里休息的萧修容,现在却没有了踪迹,一种奇怪的情绪立即涌上皇帝的心头。
  有些酸涩,有些难过。
  萧修容,不可能,她不会背叛他,当年她只是一个舞姬,要不是他吩咐御医仔细照顾,萧修容早已经死了,萧修容是他觉得唯一一个对他没有私心的人。
  “哀家早就说过,不是番人不可信,而是你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太后微微一笑,“若是那个萧修容跟你要些赏赐,她图的不过就是那些罢了,偏偏她什么也不要……真正对你上心的女人不会一无所求,做了皇帝那么多年,连这点也不明白。”
  皇帝的脸涨得通红,若是往常,他定然要与太后争辩,再不就是拂袖而去,如今却是这样的关头。
  “皇上,太后娘娘,”常安康跪下来,“两位快想着法子出去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会来不及,”太后淡淡地道,“王壇虽然厉害,一时半刻也不能杀死侍卫司所有人,你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指挥使在。”
  皇帝自从登记之日起,就防着有人谋反,这些年没有做别的,就是将京城和皇宫内外布置的如同铁桶。
  宁王收买一个王壇已经是费尽心机,想要拿下京城,还需要动用京外的兵马。
  她早就听说皇帝在皇宫和行宫修了密道,那些人平日里神神鬼鬼的折腾,如今也该派上了用场。
  皇帝道,“走后面的密道。”说着看向常安康。
  常安康立即捧出一只匣子。
  “去吧,该是他们效命的时候了。”
  常安康应了一声。
  ……
  王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棘手,侍卫司有多少好手,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却没想到真的打起来的时候,那些平日在衙门里浑浑噩噩的人,一下子精神抖擞,全都换了模样。
  皇帝在位这么多年,还是培养了不少的亲信。
  损失了大量的人手,最终才靠近了皇帝的寝殿,王壇匆匆忙忙地踏进去,意料之中的是皇帝没有在这里。
  “应该是有密道,”属下来禀告,“赵指挥使没有带人进来,定然是在外面接应。”
  密道通往哪里谁也不知道,在行宫四处寻找,也要找上很久。
  王壇道:“他们定然要进京,我们沿路搜捕,抓到了皇帝,宁王的大事就成了一半,将来你们都是功臣。”
  “得令。”
  ……
  刚刚下过雨,空气中有一股的凉意。
  杭氏将斗篷送进了徐松元的书房:“老爷早些歇着吧,这样熬也不是个法子。”
  这些日子徐松元将多少年不看的书籍都翻了出来,虽然暂时“养病”在家,却比在衙门里还要忙碌,每天钻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吃饭、睡觉都要她再三去说,他才肯暂时放下那些书。
  杭氏弯腰看过去:“老爷到底看出了些什么。”
  徐松元眉头紧紧地蹙起:“我在看太祖和先皇时留下的那些关于广南的文书,”说着顿了顿,“广南的那些土司绝非善类,关键时刻能否出兵帮忙,谁也说不准,裴杞堂整兵和周焱开战,军粮从哪里来?若是没有当地人支持,怕是支撑不下去。”
  “恺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祸。”
  杭氏心里一紧:“老爷就不能说点好的,”说到这里杭氏脸上一红,“我倒是有件事要告诉老爷,老爷想不想听?”
  徐松元抬起头:“什么事?快说出来……”
  杭氏嘴角翘起,就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下子打破了整个徐家的平静。
  徐松元站起身来,杭氏也转身吩咐下人:“快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下人刚刚出门,徐正元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大哥,不好了。”
  徐正元虽然一身的酒气,整个人却异常的清醒,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仿佛刚从阎王殿里爬出来似的,他喘口气接着道:“官兵打起来了,连城门口都堵住了,已经死了不少人,你说这是怎么了?”
  杭氏愣在那里,徐松元忽然想起惠王谋反的时候,京城四处抓人,那些跟随惠王的人,也想要在京中杀出一条路,将惠王救出去,跟京中的禁军起了冲突。
  如果不是这种事,谁敢去对付禁军。
  “谋反,”徐松元道,“该不会是有人谋反了吧!”
  听到这两个字,徐正元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谁谋反?惠王、庆王、宁王都死了,谁还能谋反?”
  “我去衙门里打听打听,”徐松元看向杭氏,“你们将所有家人都聚在一起,守住家里的两道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问出消息立即就让人送信回来。”
  徐松元说完向外走去,杭氏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徐松元走过了月亮门,她心中忽然满是恐惧,很想去将徐松元拉回来。
  “大嫂,”徐正元却喊了一声,“您别愣着了,大哥方才的话您听明白没有?快去安排管事看门,我……我还得去告诉母亲,免得母亲会着急。”
  杭氏这才缓过神来,她长长地吸一口气,看向下人:“让人守住前门、后门,所有的管事来我屋里,我有事要交代。”
  杭氏忙着布置家里,徐正元一路小跑回了屋子,徐二太太正守在门口,见到徐正元仓皇的模样,就要开口询问,徐正元已经急着开口:“快,将贵重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一会儿若是出了事,我们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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