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冷冷道:“我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会撒娇了。”
“啊?”楚環有点呆,觉得自己跟不上兄长的思路了。
“我很喜欢。”
随着低哑的话语,眼前一暗,唇就被不客气的咬住,黑影如山崩一样罩顶而来,将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雄浑阳刚的气息充斥鼻端口腔,唇舌毫不客气地掠夺着呼吸,强健的身躯压在身上,将她彻底困住。这被雄性强势掠夺的感觉让楚環头皮一阵发麻,身体里轰地烧起一团烈火,每一块肌肉筋骨都软了下来。
男人放肆地辗转吮吸着柔唇,双手一边飞快地扯开她的衣领。楚環只在单衣外穿了一件找女主人借来的棉衣,楚渊的手掌轻松地就探了进去。
楚環被那双大手揉得浑身细细颤抖,动情不已,在吻与吻之间喘息道:“不是……不白日……宣淫的吗?”
“孤改变主意了。”楚渊低头,含住了雪团之中嫣红的樱果,舌尖一勾一扫,如愿听到了一声妙曼动人的呻吟。
楚環身体那火越烧越旺,不过数息之间就蔓延全身,隐隐有点结合热第二波的预兆。她搂住楚渊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楚渊却突然停住。
楚環迷乱地缠上去,却被楚渊捂着嘴摁回了床上。男人笑得一脸无奈,朝外面瞥了一眼。
楚環后知后觉,感知到女主人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先生,小姐,吃午饭啦。”莉莎殷切地敲门。
“这就来,谢谢。”楚渊帮楚環整理衣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楚環被身体里那一股子邪火弄得十分烦躁,午饭时把归楚渊的那个鸡腿抢来吃了,才稍微觉得好了些。
都说哨兵那方面需求旺盛,可是她怎么觉得向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或者还是用药过多的反噬没有发泄完?
第76章 帝国潜行-3
午饭后,为了转移注意力,楚環决定弄一个信号发射器,想办法给李承钦他们发消息。
波提亚关闭了黑洞,宇宙信号通过正常途径要传递到朝歌,少说也得两三个月去了。等到那时,没准那个白帝都已经指挥着机械生命大军压境,怎么抵抗都晚了。
楚環把那个波提亚上校的手环给拆了,又偷偷拆了汉克家的一个旧收音机(楚渊:这在大周是古董呀!),拼拼凑凑了一个下午,到底缺少零件,只做出一个大概的雏形,还完全不能用。
她泄气地丢下改造过的手环,感知到楚渊正在院子里帮汉克老头儿砍柴,不由得好奇地推门走了出去。
傍晚天色放晴,金沙般的夕阳撒满院落,照得墙角的白雪犹如金堆。
楚渊赤着上身,手持一柄长杆铁斧,一挥而下,合腰粗的树桩一分为二。
汉克和莉莎惊叹,“真不愧是哨兵!”
其实以楚渊黑暗哨兵的身手,何须用什么铁斧,徒手掰断树桩也不过和撕开一片面包般轻松。
冰天雪地,楚渊滚着热汗的肩背上冒着一缕缕热气,肌肉虬结精壮的肩背仿佛出自雕塑家的名手,雄浑完美,仿若山峦。
楚環心中一动,楚渊就感受到了,抬头朝她莞尔。缱绻的爱意在两人识海里回荡着,泛起层层波纹。
冬日天暗得早,入夜后,农户人家也没有什么消遣。汉克家的电视机居然只能收到两个公共频道。
一个是波提亚的官方一台,其内容同各国中央一台一样,没完没了地宣扬着百姓安居乐业,女皇勤政爱民,祖国山河一片大好,经济欣欣向荣。别说开虫洞去攻打大周的事,就连大周和联盟两国都没有提,仿佛整个宇宙里只存在波提亚一个国家似的。
而另外一个频道是该星球本地官方台,播完了新闻就开始播电视剧。
穷困的女孩和英俊的王孙公子相爱,却不被对方家庭接纳。男孩被迫要娶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个时候女孩突然觉醒成了珍贵的向导,却又被一直窥探她的男配掳走要标记……
莉莎看得津津有味,还把前面的剧情解说给楚環听。楚環赔笑得脸都僵了。
等楚環好不容易从莉莎那里逃走,洗完澡回到屋内,楚渊已经躺下,闭目养着神。
楚環关了灯,抹黑走到床边,脱去了衣服,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里。楚渊翻了个身,把她搂进怀里。男人温热的身躯很快驱散了女孩一身寒气,焐得她身体里的邪火又开始一股股往外冒着苗。
楚環在楚渊怀里打了个滚,往他胸膛里挤去。
“睡吧。”楚渊搂紧了她,闭着眼。
这就睡了?不是说要宣淫的吗?
楚環咬着唇,难耐地扭了扭。光裸的肌肤互相摩挲,简直好比火上浇油,非但不解渴,还让她更加口干舌燥,心里烧得发慌。
绝对是用药过多的后遗症!
楚環强忍着,闭上眼睛努力入睡。可是燥热犹豫不决地从骨头里往外散发,每个毛口都饥渴地张开。空虚感像个热带风暴,旋转扩大,只把神智往里面拽进去,撕裂得粉碎。
“哥?”楚環实在忍不住,在黑暗中小声地问,“你累了?”
楚渊没回答,似乎是睡着了。
楚環伸手环住男人健硕的胸膛,抚摸着他光洁的肌肤,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楚渊气息粗重起来,依旧闭着眼,任由妹妹折腾。
黑暗之中,女孩嘴角含着笑,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
【粗暴打码!】
两人都大汗淋淋,仿佛死过了一次。
楚環筋疲力尽地喘息,满脸都是泪。
楚渊擦拭了彼此的身体,抱着她躺回了被窝里。两人肢体交缠,肌肤亲密贴着,共感网络传达着彼此此刻的满足和幸福。
灯灭了。楚環在黑暗中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楚渊的胸膛,心满意足地一叹。
楚渊戳了戳她的脑门,“非得用这个法子才能让你消停。”
楚環嘿嘿笑,抱着他的腰,一秒钟坠入黑甜乡。
朝歌正阴雨绵绵。李承钦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浅灰色穹顶下满目疮痍的城市。
三日前还沐浴在秋光中,欣荣祥和的天子朝都,如今已面目全非。受袭过的建筑残缺破落,街道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火焚烧过的痕迹。警笛在城市上空萦绕不散,军队还在四处搜寻留在陆地上的波提亚机械。
而许多人家的窗前已经挂起了白幡,人们在萧萧秋雨之中烧着纸钱,悼念死去的亲友。
这次袭击的遇难者远比二十年前的11.28灾难更多。地面遇难者就将近一万人,而死于太空的遇难者更多,将近三万。
当年虽然市区里也有不少地方产生了大爆炸,但是并没有扩散开来就被楚環舍身的举动阻止了。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敌军入侵。诸侯国互相吞并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受过影响的朝歌居民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侵略的痛楚。
从此,朝歌也不再是一片清静之地。
敲门声响起,高大俊朗的青年轻轻走了进来,低声唤道:“父亲。”
李承钦回头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学校里怎么样?”
“学校停课了。”李承钦说,“除了受伤的学生,其他的都正在安排他们回家。作战系的预备役学员有可能会被各国军队征召入伍。父亲,我请求加入空军机甲战队。”
“这个晚些再说吧。”李承钦低声叹道,“学校的伤亡数据统计上来了吗?”
李凤笙面容晦涩,嗓音沙哑道:“受伤三千多名学生,重伤的有三百多,死亡一百二十八人。其中,平民生七十二,哨兵三十七,向导十九。重伤学生中包括八十二名失狂哨兵和十六个失偶向导……还有失踪的……”
他停顿了一下,紧咬牙关,“失踪哨兵三人,手环定位还在朝歌,估计是失狂症发作后走散。失踪向导只有一名——父亲,有楚环的消息了吗?”
李承钦转过身,深沉地凝视着儿子。
青年在短短三日内瘦了一大圈,脸上身上多处有伤初愈。他已经把长发剪去,改成了平头,愈发显得五官轮廓分明,深情坚毅。
这孩子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了起来,脸上再无那种无忧的轻松,眼里也不再充满明朗的笑容。
他真切地见识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强大的暴力。他见到了近在身边的生死和离别。他也体会到了失去重要人的痛苦,和无力回天的无奈。
他作为小王子那没心没肺快活的日子结束了,猝不及防地就要担负起王族的使命,和他的父兄们一起扛起这片江山。
“虫洞坍塌后,里面会产生巨大的乱流。”李承钦面容如他身后阴霾冰凉的天空,“他们有可能会被乱流撕碎,也有可能会被乱流带到任何一个空间或者时间中去。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凤笙。我们再见她的机率,基本是为零的……”
血色自李凤笙脸上褪去,他健壮的身躯轻轻一晃,眼中满是痛楚和难以置信。
李承钦心中又闷又痛,百般情绪纠结,万种思绪萦绕,却有没法对儿子说。
那个叫楚环的小姑娘,就是他的楚環?
大战之中,他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个讯息,就投入到了战斗之中。看着楚渊驾驶着朱雀冲进虫洞时,他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人会死而复生?
而她现在又死了?
李承钦肚子里有成百上千个疑问想问那个自称楚環的女孩,可是她却已经葬身崩塌的虫洞,再也没法回应。
假如她真的是他念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那是否意味着,自己又一次错过了她?
“我不相信。”李凤笙低声道。
李承钦有点怜悯地望着儿子。
“她是个英雄,儿子……”
“我不要她做英雄。”李凤笙冷冷道,“父亲,假如你有一个爱着的女人,你是希望她做女英雄,还是希望她留在你身边?”
李承钦愣住。
“我不接受小环已经死了。”李凤笙咬牙,“小环一直在创造奇迹。我相信她会生还!也许她不会再回到大周,但是她会在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里,好好地活下去!”
“凤笙……”李承钦长叹,“你……”
“陛下。”官员低声道,“华国端王殿下抵达国宾馆,想见您。”
司徒启明一身便装,在随行人员的簇拥下快步走进会客厅。司徒子彦跟在父亲身后。他也瘦了不少,眼下泛着青影,眼中覆着一层冰霜。他们父子俩一大一小,面容神态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子彦和凤笙先回去休息吧。”司徒启明简洁道,“你们俩这几天忙着帮学校善后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接受一下向导的疏导,睡一觉。以后还有许多事需要你们帮手,不要累倒了。”
两个青年彼此对视一眼,听从命令地离开了会客厅。
李承钦和司徒启明面对面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望着窗外,有片刻没有交谈。
李承钦不禁回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日。
楚環葬身大元宫后,朝歌大雪,楚渊重病卧床不起。他和司徒启明也是这样坐在窗前,望着朝歌的雪和坍塌得只剩一座塔的大元宫,一起缅怀着那个女人,一起慢慢消化和接受这个事实。
而今日,连那座歪脖子塔也没了。大元宫在二次爆炸中彻底炸成了一个大坑,毁灭得彻彻底底。
“楚渊是真的冲进虫洞里了?”司徒启明忽而问。
“嗯。”李承钦哼了哼,“旗舰中弹爆炸,虫洞极有可能坍塌。他冲进去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他这次是想和環儿一起死么……”
“你也觉得那个女孩是環儿?”司徒启明冷声问。
李承钦揉了揉眉心,“我不知道。我只见过她一面,再见时,她已经在朱雀里了。楚渊认了她,朱雀也认了她。我又根本没办法去证实。我想楚渊既然都愿意和她一起死,那她总有几分可信的吧?她不是你华国人吗?听凤笙说,你是见过她的。”
“见过。”司徒启明清俊的面容一片冷漠,“她确实从容貌、性格上,都和楚環非常相似。但是我和她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没法作出判断。况且,她也从未对我表示过身份。而楚渊曾经和她在空间场里有过24小时相处。也许他有更多的认识。可是……想不到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抛下国家和责任,追着她冲进了崩塌的虫洞寻死?这简直不是我认识的楚渊!”
“我也很震惊。”李承钦说,“就算真的是楚環,他为了妹妹就连命都不要了?我知道他们兄妹感情好,但是这也太……怎么?”
司徒启明斜眼看着他,一脸无语。
“你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吧?”
“知道啊。”李承钦说,“環儿不是楚王亲生的。我们当年结婚的时候,唐王室里还有人拿这事来反对我们的婚事。但是楚王室一直坚定不移地承认她的法律地位,所以亲生不亲生没什么区别。”
司徒启明端起了咖啡杯,“听说你当年出轨超模,和環儿争吵推搡中让她摔倒流产。”
李承钦苦笑,摆手道:“当年愚蠢轻浮,犯了不可挽回的错。是我对不起環儿。”
“第二天,楚渊就杀到了洛阳,把你揍得半死,直接将環儿带回丹阳了。紧接着楚国又对唐国实行了将近三年的经济制裁。”
“楚渊做事总是比较绝……”李承钦脸色已有些挂不住了。
“他是的。”司徒启明说,“凡事涉及到楚国利益,和他妹妹楚環,都是他最在意,而且寸步都不会退让的事。你知道楚渊当年是怎么重伤失感的吗?”
“不是中了埋伏?”李承钦说,“楚国前废太子在太上王的协助下,设下埋伏,打算刺杀他,重新夺取王位。”
司徒启明抿了一口已有些凉的咖啡,“那你知道,废太子当时挟持的人质,是楚環吗?”
李承钦猛地一震。
司徒启明低垂着双目,“楚国为了遮掩这一桩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丑事,把盖子捂得很严实,对外只说太子中了恐怖组织的埋伏。而我手头的线报里写的是:当时楚渊在前线领兵作战,楚環作为他的机甲师留守后方旗舰。废太子的人假装成恐怖分子引起骚动,趁着楚環被转移的时候将她劫持。楚渊明知前方有陷阱,还是亲自前去救妹妹。他当时单兵浴血奋战,以一人之力对抗对方整个武装军团。虽然保护住了楚環,但是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