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虚荣——萱草妖花
时间:2017-12-08 15:33:40

  门里面,铃声响成一串。
  司茵心道一声完了,里面的主人一定会出来打死她好么……
  她正想道歉措辞,门却从里面打开。
  男人疑惑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下来,“司茵?”
  时穆又上下扫视她,“怎么穿成这样?”
  司茵穿着小吊带睡衣,短裤,她胸大,时穆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小姑娘的沟壑。
  她眨眨眼,一愣,下意识将吊带往上一扯。司茵简短陈述:“姜邵和陆南有事儿……要做。”
  这话说着莫名羞耻,她地耳尖立刻红透。
  时穆秒懂。他打开门,侧身,“进来坐一会,待会送你回去。”
  “啊?”司茵脸更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兴许,这样的夜晚,加上海岛的氛围,能和他发生点什么?
  她点着头,小步走进去。
  AK摇着尾巴进了客厅。玄关灯光很暗,她定定站着。
  等时穆关上门,见她还愣在原地,用手去扶了一下她的肩,将她往里带,“怎么还站着?进去吧。”
  男人的手在她肩上搭了一下,致使她浑身滚烫,血液沸腾。她骨子里镌刻着一股热血,随时会被引爆。
  她是个姑娘,却如男人胆大。
  司茵僵愣转身,面对时穆,接着抬眼,用渴求的眼神望他。
  时穆意识到什么,心道一声不好。
  他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已经用手捧住他的脸,跳起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让时穆始料未及。
  她够主动了么?司茵觉得自己今儿牛逼爆了。她正洋洋得意,客厅里传来老人的咳嗽。
  “哗啦”恍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
 
 
第35章 表白犬
  司茵一转身, 看见杵着拐杖,立在玄关尽头的木老。
  老爷子怎么在这里?他……都看见了?
  司茵愣在当场, 心翻如浪。
  有句粗狂的话憋在胸腔, 不知当讲不讲……
  司茵埋下头,很低。
  下巴尖抵着锁骨, 攥着睡裙, 指尖几乎将布料揉碎。
  一向淡定的时穆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当下情况。AK摇着尾巴过来,拿尾巴甩了甩老爷子的膝盖。
  老年人脸上看不出过多表情, 他杵着拐杖,走向门口。经过司茵时, 姑娘低着头主动侧身, 给他让道。
  木老在时穆面前停下, 拐杖重重一杵地,嗓音很低,“时穆, 你跟我出来。”
  老人家顺手从衣柜里扯下一块浴巾,转身递给司茵。
  她颤颤巍巍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浴巾, 裹上,全程懵逼脸。
  她压根不敢抬眼去看老爷子,窘迫地无地自容, 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等时穆和木老出了房间,司茵“啊啊啊啊”一阵狂嚎,捂着脸走进客厅, 往沙发上一躺,很有冲动从六楼跳下去。
  这辈子从未体会过这种尴尬。她以后……还能直视木爷爷吗?
  恐怕……不能了。
  AK不懂她的尴尬,走过来,拿头顶了顶她的膝盖,以示安慰。
  她躺在沙发上看AK,狗子歪着头与她对视,很萌。可即便狗子对她卖萌,也平息不了她内心狂风呼啸般的尴尬。
  木爷爷会觉得她是个坏女孩吗?
  会的。一定会。
  想到此,她想抹脖子的心,更加强烈。
  ——
  时穆送老爷子回房。
  木老在客厅沙发坐下,双手搭在拐杖龙头上,神色肃穆,“跪下。”
  时穆不敢违抗,双膝跪地。
  老爷子用拐杖一点跟前的地面,“跪过来。”
  时穆移动,去木老跟前跪下。
  “爷爷从小教你的,为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木老问他。
  时穆点头,神色凝重,“情义。”
  “小司茵今年多少岁?”
  “19岁。”
  木老抬起拐杖,重重落下,打在他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木老已经这个年龄,遇到什么事,心态尽量平和,不易动怒。但该给小辈吃的棍子,还是得让他吃下去。
  他语气平稳,“她年龄小,不懂事,你还不懂吗?她这个年龄,思维叛逆,分不清感情,难道你也分不清吗?你作为她的监护人,又是如何引导的?你非但没有正确引导,反而任其发展,还去教坏人家小姑娘。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时穆的心思被木老戳破,无地自容,心情沉重。
  明知不可为,却执意要为。明知小姑娘对他有意思,却又控制不住,以沉默去引导她肆意妄为。
  他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也对不起司豪。
  木老一棍又落下,“她还年轻,要走的路还长,你可以充当引导她走向正道的角色,但万不能去默许她这种不正确的情感走向。你可还记得,你的小凌叔叔?”
  他点头,表示记得。
  这位小凌叔叔,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孩。女孩以为叔叔是真爱,可婚后经历渐多,她才发现自己见过的世界还很少,她还年轻,不该被男人束缚捆绑。
  女孩闹离婚,这位叔叔因为爱得深,至死不愿意,自杀了结了生命。
  十岁的年龄跨度不算大,可问题就在于司茵还是学生。
  她见过的世界太小,也压根不知道,比他更合适、更好的男人还有很多。
  得到过,又失去,那种感觉太痛苦。
  他们木家上两代男人,仿佛都把情看得比命重。有了前车之鉴,时穆对司茵的感情才一再压制。就连木老,也认为司茵是小孩脾性,而她今日的举动,是因为分不清感情所致。
  他是个男人,阅历又比司茵丰富,他应该比司茵顾虑更多,这样才算对她的负责。
  他考虑的事情太多,倒不如司茵的一腔孤勇。
  老爷子虽然年岁已高,但下手依然够力道,即便他身板硬朗,受着也很吃力。时穆浑身肌肉绷紧,疼得冒冷汗。
  木老问他:“知错了吗?”
  他点头说:“知道了。”
  木老语重心长:“我活到这个岁数,其实不该去干涉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但你要知道的是,活在这个世上,唯情义不可破。做为木家的子孙,你万不可做有悖情义的事。”
  时穆:“孙儿知道了。”
  木老这才满意点头,“嗯。回去休息吧。你跟那丫头好好聊聊,摆正自己的位置,待会送她回去。”
  “嗯。”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时穆没有直接回房,去了楼下抽烟。
  他回去时,司茵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熟。
  AK见他进来,准备叫醒司茵。他食指放在唇边,冲狗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时穆去房间取了一床薄被,给司茵盖上。拿着手机和姜邵房间的备用卡,出了门。
  姜邵这畜生,彻夜未归。
  今晚他和小司茵的所有尴尬,都来自于这个罪魁祸首。
  第二天一早,时穆带老虎下楼散步,碰见司茵。
  小姑娘看见他,转身就走。没几步,她又带着AK折回,来到他跟前,埋着头小声问:“昨晚,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跟我谈点事,没什么,”为了不给她压力,时穆说,“老爷子没看见。”
  “啊?没看见?”司茵觉得不可思议。跟着又松了一口气。
  时穆神色凝重,对她说:“司茵,昨晚那件事,我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许了。你要清楚的是,我是你的监护人,你不该对我有别的感情。”
  “为什么不该?”男人语气虽然没有苛责的意思,但她听在心里却很难受。
  时穆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司茵满眼坚定,摇头说:“没关系,我会努力做一个你喜欢的姑娘。”
  时穆问她:“你是小狼犬,我是狐狸,两种不同的动物,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司茵,不许再有下次。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如果我不听呢?”司茵红着眼问。
  时穆语气平稳:“我对你的忍耐度虽然很大,但始终是有个度,不是无限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好吗?”
  好吗?不好。司茵心情沉重。
  ——
  早餐是酒店自助。
  司茵去捡了餐,挨着陆南坐下,心事重重。
  陆南问她:“昨晚你去哪儿睡的?”
  司茵没有回答,心情不太好。
  “你这样子,八成是没吃到狐狸肉吧?”陆南见她没回应,叹气,看向坐在落地窗前的时穆,“时院长这么正人君子?性取向不会有问题吧?”
  司茵被一口粥呛住,替男人辩白,“他昨晚不在。”
  “哦——”陆南将尾音拖得老长,“那也挺正人君子,不像某人,拿做媒婆当幌子,搁我这儿不要脸,当了一晚的禽兽。”
  所以……她是被套路了?司茵狂汗。
  由于昨晚的事,司茵压根不敢正面与老爷子接触。虽说木老没看见,但她依然做贼心虚。
  ——
  即便是冬天,海岛的温度也在25-6度左右。脚踩在沙滩上,金沙是温的,海水也是温的。
  AK和老虎去追浪花。姜邵提议在海里打排球,四个人相对而站。
  司茵和陆南一组,姜邵与时穆一组。
  由于小腿没在海水里,阻力变大,比起沙滩排球难度更大。陆南扭过头对司茵说:“小司茵,我们加油,争取打得两个男人怀疑人生!”
  司茵在海里松动胫骨,热身,“单人排球,我没输过。”
  “海口夸下,你可别输啊。”陆南用手腕垫了垫排球,抛向空中,打出去。
  姜邵稳稳接住,反打回去,排球直冲司茵而去。
  本以为司茵个儿小,好欺负,没想到这小矮个即便在水里也活动自如,跳起来轻松接住排球,猛地朝时穆拍去。
  这一重拍,夹带着她所有的怒气。
  这记球过于重,时穆失守。
  姜邵气得腮帮子鼓成胖胖鱼,“老时!你故意放水是吧!”
  “你跟我认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不会排球?”时穆扫他一眼,“我以为你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姜邵还真没这个心理准备,抬脚想踹他,“去捡球!输了你今晚请吃法餐。”
  时穆转身去捡球,越往里走,水越深。水淹到胸部,他总算抓到那只浮在海面的排球。他往回走时,有尖锐的东西扎进脚心,疼得他小腿一抽。
  男人整副身体,不可抑制地朝后栽倒。
  司茵正和陆南说话。姜邵也双手叉腰,对着陆南放电。谁也没注意到时穆坠海。
  最先注意到时穆不对劲儿的,是AK。
  它正和老虎玩儿捡球,看见时穆扑腾,瞬间丢了嘴里的球,朝时穆游过去。
  老虎也飞奔过去,一路“汪汪”叫,吸引人注意。
  海面已经看不见时穆的人头,司茵反应过来,朝时穆捡球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波浪冲上岸。时穆被冲至深海区。
  姜邵意识到事态严重,大叫一声:“老时不会游泳!!”
  司茵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没有多想,一头扎进深海里,在水下寻找时穆的身影。她的视线模糊不清,辨不清方向,又将头露出海面,对AK和老虎下指令:“AK老虎!Seek!”
  收到指令,两条犬开始对溺水者进行追踪。
  司茵又扎进海里,跟着AK老虎一路加速往前游,终于看见时穆。
  她开始往下潜水,抱住男人的身体,带着他往上浮。
  由于缺氧,司茵体力不支,向下坠了一小截。
  AK和老虎也一头扎进海里,潜水过来,将两人往上顶。司茵终于浮出水面,大喘一口气,带着时穆往回游。
  老虎毕竟不是专业搜救犬,潜水能力比AK差,呛了几口海水,差点溺死。AK咬住他的后颈,带着它努力往上游,浮出水面。
  司茵带着时穆,AK叼着老虎。
  因为陆南的身份不便去公共海滩,姜邵便租了这片私人海滩。
  这周围没有其它人,连工作人员也被清走。陆南去找工作人员求救,姜邵下水帮忙,将男人和公狗拖回沙滩。
  时穆已经昏迷,姜邵去摁时穆的肚子,让男人吐出喝进肚子里的海水。
  老虎四脚朝天躺在沙滩上。AK有样学样,在老虎肚皮上踩了踩,让老虎吐出多余的海水。老虎“哼哼唧唧”跟AK撒娇。AK去舔了舔它身上湿毛,疼崽子似的爱护。
  “不行啊,得人工呼吸。” 姜邵皱眉,捏住时穆的鼻子,俯身,“下……下不去嘴。”
  司茵将他推开,开始给时穆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她能感觉到自己双手在颤,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眼泪还是海水。
  她默默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心里乱成一团,却依然有条不紊地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咳……”时穆醒转,呕出一口海水。
  他睁开眼看司茵,手撑着沙滩,坐起来。姜邵搭手去扶。
  司茵抱住他,很快又松开,捧住他的脸,开始亲他,咬他的唇,使劲儿咬。
  男人疼得闷哼。
  司茵咬了他一会,才恋恋不舍松开,揉着红肿的眼睛说:“时穆,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没事了。”时穆想去揉她的头安慰,却又无力抬手。他又咳了两声。嗓子火辣辣地疼,身体很不舒服。
  小姑娘又圈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肩上,用几乎撒娇的口吻说:“时穆,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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