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闻言,眼珠子动了动。
芳苓见状,又继续道着:“奴婢闻言习武之人向来消耗大,今儿个府中食素,晚膳世子爷口味不佳,好像用的并不多,哎···”
芳苓唠唠叨叨的,说话又只说一半,显得颇为阴阳怪气的。
秦玉楼听了心中颇为烦闷,原是懒得不乐意接话了的,但过了片刻,只觉得心里仍是闷闷的,半晌,秦玉楼只微微睁眼,颇为不情不愿的道了句:“不是特意吩咐厨房留了些粥膳么,去给夫君送过去罢···”
若是往日,秦玉楼定是要亲自送去的,只这日实在是太累了,想着待明儿个恢复了精力再去侍奉丈夫罢,今儿个着实是有心无力了。
这般想着又闷闷的翻了个身,只抱着软枕趴着躺着,只觉得肩也酸,背也开始发疼了,翻身的时候,秦玉楼微微咬着牙,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呆子,脾气阴晴不定、又臭又硬又闷的呆子!
却不想,与此同时,书房里的戚修也只觉得有些坐立难安,磨蹭了许久,眼见时辰不早了,便也从善如流的合上了案桌上的兵书回院了。
恰好在途中撞见了由少奶奶特意吩咐前去送吃食的丫鬟,戚修见状面上一缓,这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往霁修堂走去。
丫鬟婆子纷纷见礼,戚修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屋子里亮着灯,戚修又在原处立了片刻,待面上神色缓了缓这才一步一步往里走。
却不想,刚走到屋外,却听到一阵哼哼歪歪的呻·吟声,那声音酥酥柔柔,似痛苦又似舒服,只觉得娇媚如丝,定人心下微荡,这样的声音戚修最为熟悉不过了。
戚修闻言,只当即愣在了原地,片刻后,砰的一下巨响,戚修只黑着脸一脚踹开了屋子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七:老婆满心满眼只能有我,第一眼只能看我,不能对我不温柔不体贴,更加不能对我语气不好,态度不好敷衍了事,要不然···给你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亲们:七夕快乐,祝大家都能相守有情人!
第75章
却说屋子里所有人顿时被这一声巨响给唬了一大跳。
只见分别坐在贵妃榻一侧一角,正在替秦玉楼按摩的芳苓芳菲二人闻言, 惊得手下一时失了力道。
而方才秦玉楼道了声口渴, 这会儿正在沏茶的归昕闻言双手不由一抖,紫砂杯在她手中转了一圈, 微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 手一颤, 手中的紫砂杯哗啦啦一下滚落到了地毯上, 一时, 只咕咚咕咚一下滚去老远。
众人纷纷扭头一脸惊诧的直朝门口处瞧去,便瞧见了戚修那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芳苓芳菲原是坐着, 见状忙不迭从贵妃榻上立了起来。
归昕顿时一脸胆怯的抓起了衣角。
三人见那戚修面色,只一阵惊慌失措,少邱, 立即垂眼忙异口同声的行礼:“世···世子——”
秦玉楼原是舒舒服服趴着的,被这大半夜的突如其来的动静只吓得差点没咬了自个的舌头, 又听到丫鬟们的称呼, 只蹙着眉, 忙不迭费力的支起了身子往后瞧去。
随即, 便对上了那双犀利阴霾的眼。
秦玉楼一愣。
戚修只微微抿着嘴, 黑着张脸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待瞧见屋中的情景后,片刻后,面上似也微微一愣。
然下一瞬,又只瞧见满屋子丫鬟各个是一脸神色慌张、俱是满头大汗, 而自个妻子正一身衣衫不整的趴在软榻上,只见微微撅着臀,身段妖娆妩媚,这姿势,这架势——
戚修方缓和的脸便又是一黑,视线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只眯着眼冷声质问道:“这是在做些什么——”
归昕历来极为害怕这威严气势的世子爷,这会儿见他面色发寒,声音森严冷漠,归昕登时吓白了脸,双腿有些发软。
而向来性子十分伶俐的芳菲这会儿也心下发憷。
唯有一向稳重周全的芳苓压下了心中的惊颤,虽不知这主子缘何无故生怒,但也唯有故作镇定,只小心翼翼如实回着:“回世子爷,夫人···夫人今儿个前往那开福寺拜会,亲自爬了半座山,回来时又一连颠簸了整个时辰的马车,这会儿浑身开始酸痛,且脚也已隐隐有些发肿了,奴婢几个正在替夫人去淤活血止疼来着···”
戚修闻言微怔。
只微微绷着脸。
好半晌没有吱声。
芳苓几个心里头直打鼓。
恰逢此时,守院的丫鬟婆子亦是被这一阵深夜的动静给惊着了,纷纷提着灯笼前来查看,原本已落灯的院子这会儿复又大亮了起来。
好半晌,只听到那戚修微微咳了声,适才开口沉声道了声:“无事了,都且退下罢···”
屋里的几个丫鬟顿时如获大赦,纷纷松了一口气,只均有些担忧的朝着榻上的秦玉楼瞧了一眼。
随即,芳苓拉了芳菲一把,又朝着归昕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这才如阵风儿似的从戚修跟前快速飘过。
归昕临走前,只壮着胆子将滚到角落里的那只紫砂杯捡起藏在了袖口里带了出去。
院子里的下人们均已被芳苓打发下去了,不多时,院外已落了灯,整个霁修堂陷入一片安宁静谧之中。
唯有正房主卧里还亮着灯。
屋子里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仿佛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自丫鬟们走后,由始至终一直未曾吭声的秦玉楼便复又闷不吭声的重新趴在了软榻上,末了,只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了软枕里。
戚修见状,立在原地立了半晌,少邱,只缓缓地走上前去,又立在软榻前立了好一阵儿,瞧着妻子的背影,似想要开口说道些什么,只动了动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往日里皆是妻子主动相迎,他···这仿佛还是头一回。
竟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只忽而闻得一阵细微的呜咽声儿响起。
这一回却不似以往那般,小猫儿叫似的,一声又一声,似泣非泣,似哭非哭,直令人挠心挠肺,这一回分明是动真格的呢,只见那极度压抑的啜泣声中,分明夹着一丝委屈,一丝可怜。
戚修顿时一愣,忙张眼望去,便见妻子穿着一身雪白里衣,正满身狼狈的趴在软榻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分明哭得满是伤心欲绝。
戚修一时只有些慌了,背在身后的手几度握紧又松开,只用力的咬紧了牙关,竟一时无计可施。
只觉得这一日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颇有些离奇。
他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分明是满心满眼、颇为急切的赶回来的,分明妻子给他添菜加碗时心底是十分熨帖的,分明得知妻子半夜还在惦念着他时心中心情是十分舒畅的。
怎么偏生就···将人给弄哭了呢。
这还是第一次将妻子,将女人给弄哭,戚修束手无策的同时,心里只有些懊恼。
妻子仍一下一下无声啜泣着,光听着那声音,都觉得定是十分伤心难过。
许久,戚修终是缓缓地只坐在了软榻边沿,瞧着妻子的背影瞧了半晌,适才干巴巴的道了句:“你···莫哭了···”
见妻子并不反应。
过了会儿,戚修抿了抿嘴,又低声道:“是···是我的不是,莫要哭坏了身子···”
秦玉楼似乎并没有听见,仍趴着,缓缓抽泣。
戚修微微抿紧了嘴。
空气中静默了一阵。
随即下一瞬,却见那秦玉楼哭声忽而止住,与此同时喉咙里冷不丁发出闷哼一声。
秦玉楼只恍然觉得腿肚子微微一痛。
原来戚修忽而将秦玉楼的小腿一把握在了手掌心里,正一下一下揉捏了起来。
男人的手力道本就重,稍微一用力便没控制住,又加上秦玉楼皮肤本就吹弹可破,这会儿正是酸痛难耐的时候,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原来这戚修恍然想起方才芳苓说的话了,只道着妻子现如今浑身酸痛不已,他一时千愁莫展,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如此了。
接替丫鬟们的活儿,侍奉妻子。
秦玉楼只忍不住咬牙抽气了一声。
戚修双手一顿,忙不迭收了手,只忍不住抬眼瞅了妻子一眼,片刻后,只放轻了力道,一下又一下,只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是以,秦玉楼便一直趴着,一直得保持着这样一种怪异的姿势,竟一时没得理由翻身了。
她心中本来确实是满心委屈的,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这般不明就里的遭人厌,这人竟还是她费心费力满心讨好的丈夫,本就累得要死了,又瞧见丈夫竟然露出那样一副吓人的神色,既被吓到了,又被伤到了。
丫鬟们退下后,不知缘何,眼圈一红,便再也忍不住了。
起先是真的伤心难过,不过过了片刻后,心便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只不多时又见丈夫主动安慰了,又主动认错了,可是听着那样干巴巴的语气,不知为何秦玉楼心中却更加冒火了。
这便又委屈上了,又开始难过上了,也开始拿乔起来了。
她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
无缘无故发了火,踹了门,这样几句便打发啦?
还想听几句哄人的话来着。
却不想——
这趴久了,压得胸疼不说,鼻子里还不透气,心口一时闷闷的,时间一长,手脚也开始有些发麻了。
秦玉楼微微咬住了软枕上的锦绸面料,心里头一阵气结。
为何无辜受累的总是她。
过了半晌,戚修见妻子果然不再哭了,心下不由一松。
原本绷紧的神色,这才微微缓和了。
他不喜生人靠近,历来不大喜由人伺候,更别提侍奉旁人呢,因此,动作只有些笨拙与不适,力道是忽轻忽重。
心中的那根弦松懈后,这才忽而想起方才闻言妻子的脚似乎有些肿了。
戚修不由撩开了秦玉楼的裤腿,下意识的往脚上瞧去。
顿时心下一跳。
呼吸微微顿住。
秦玉楼生了一双光洁如玉般的芊芊玉足。
她并不似寻常清瘦的姑娘那般瘦如枯骨,她的身上、腿上是有肉的,脚上亦是如此,此刻,只见脚背上优美的弧度沿着脚踝一直延伸到那几个秀气可爱、莹莹剔透的脚趾头上。
淡粉色的壳,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精致小巧的脚趾头胖头胖脑的,只觉得圆润可爱得紧。
又白又嫩。
相比之下,戚修只觉得自己的脚大如船只。
又见她的肌肤白嫩似雪,如此冰清玉洁。
戚修只下意识的伸着大掌一把握住,果然,如此小巧秀气,他堪堪一把握住。
又觉得掌心中的肌肤是如此的滑嫩细腻,肤若凝脂、滑腻似酥。
正在此时,戚修只忽而觉得胸中一股热血冲上大脑,他脖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只见喉咙微咽。
半晌,忽而没忍住,一时只凭着下意识的举动低头微微凑了过去。
秦玉楼趴得浑身更加酸痛了,丈夫的力道时重时轻,重了,她疼得要命,轻了,那大掌上厚厚的茧子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她的肌肤,只觉得奇痒无比。
好不容易见丈夫那头没了动静,秦玉楼只下意识的抬起了脸扭头瞧去。
于是,秦玉楼瞪大了双眼。
戚修低头亲了上去。
第76章
脚本就是女子身上最为私密的部位, 若非在沐浴洗漱后,若非在几个体己丫鬟跟前, 往日里是绝对不会轻易裸露在外的。
此刻,竟然被人一把握在了掌心里, 甚至···还···
秦玉楼满脸不可置信的同时, 脸只唰地一下红了。
她一把用力的直将脚往回缩着。
然而——
呜呜···
缩不动···
被人握得紧紧地。
戚修下意识的扭头,便对上妻子那张娇媚绯红的脸,戚修先是一愣, 待意识到自个做了什么后, 戚修那张向来万年不变的面上顿时一阵错愕,他这是?
待反应过来后, 脸不由微微一热, 向来喜怒不辨的脸上似颇有几分不自在。
只是他镇日在外暴晒, 面上的肤色偏深,即便脸红, 也终究一时瞧着不显罢。
两人似乎都有些羞涩,空气中一阵静谧无声。
好半晌,秦玉楼只用力挣了挣,一脸羞愤的小声的从牙齿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你···还不撒手···”
戚修闻言忙不迭松了手, 只刚撒手,忽然间却又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又将秦玉楼的小脚丫子重新捉了回来,非但没松,手中的力道仿佛又握紧了几分。
许久, 只抬眼看着秦玉楼,动了动嘴,沉声问了句:“你···还气么?”
好似她还气,就不松手似的。
秦玉楼一阵错愕,好半晌,不由在心底骂了句:简直是个既无赖又固执的呆子!
骂过之后,脸微微一热,只得咬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戚修闻言,这才满意勾唇,只将秦玉楼的裤腿扒拉下来,轻手轻脚的将秦玉楼的小脚丫子放在了他的腿上,非但没松,竟还一下一下的开始揉了起来。
秦玉楼一阵气结,没想到丈夫竟会···出尔反尔?
可她委实又有些怕痒,脚本就是最敏感的部位,又加上戚修特意放轻的力道,他大掌上的老茧一下一下蹭着她的皮肤,根本来不及阻拦。
秦玉楼顿时痒得脚丫子直打颤着,嘴里不住闷声笑着:“别,别,夫君别···”
那声音一颤一颤的,既妩媚动人,又娇憨可爱。
戚修闻言,向来抿得紧紧的嘴角不由微微扬起,下一瞬,却是忽而咳了一声,淡淡喝斥道:“别乱动——”
妻子的脚踝有些微肿了,这般娇嫩细腻,若是不揉散了,明儿个怕是得要肿得高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