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冠上珠——厘梨
时间:2017-12-08 16:02:36

  但他对朱伊的感情却没有任何消退。因而当朱伊被他的酒呛得满面通红,咳嗽不止时,容萧还是心疼了,对店小二道:“给这位姑娘另上一坛石榴花酒。”
  朱伊发牢骚:“你怎么不说一声啊?喝这么烈的酒,一会儿还得要我叫马车送你回去吧。”
  容萧呵呵地笑:“不会,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到了两人分道扬镳时,容萧还是喝醉了,朱伊没来前他就喝了太多,现在后劲全上来了。朱伊想亲自送容萧回去,但她自己也是两眼发花,双腿打颤,便用最后一点神智让温颜给容萧找车。她自己用一只手撑着脸,木呆呆地坐在桌前。
  等温颜把容萧丟上马车,付了钱,转回身进酒馆一看,顿时心凉透了大半截,原本坐在桌前的朱伊不见了。
  知道世子有多看重公主,温颜骇得全身都发起抖来,她一把将旁边扫地的店小二拽着衣领提过来:“刚才坐在这张桌的姑娘呢?”朱伊都醉成那样了,绝对走不动路。
  那小二惊慌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刚从厨房出来。”
  温颜立马又冲出酒馆外面,目及之处人来人往,但都是些陌生面孔,哪里有朱伊的半片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谢姓男主,昨天我只是说了容萧不是男二,结果小仙女就纷纷询问谁是男二,希望赶紧放男二出场!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谢映:呵呵。说吧,我也想知道男二是谁。说了我会在他没出场前就恁死他。
 
 
第19章 
  朱镇安定的会面地点还是在夜光楼顶层,他就是喜欢俯瞰京城明月夜的感觉。
  谢映到的时候,除了太子和朱镇安,颜玉儿也在。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男装,看着就是个唇红齿白、清清爽爽的小公子,神态却是娇憨。
  正巧谢映也穿着身淡蓝地云绫锦夏衫。朱镇安就打趣道:“诶,表弟表妹总是这么有缘啊。”
  这话颜玉儿爱听,她抿着嘴笑,跟到谢映右手边的位置坐下:“世子。”
  谢映心不在焉嗯了声。
  太子坐在谢映的另一边,问:“阿映,为何没把禧贞一起带来?”太子入京的路上遇到了谢映那队亲卫,已知谢映单独将朱伊带到了京城游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谢映道:“公主冰的吃多了,身上不大爽利。”
  太子皱皱眉,问:“你们住在哪家客栈?”
  谢映看了看太子,报出名字。
  颜玉儿也默默记下。随即表现得活泼得很,端起酒杯就向太子敬酒。太子笑道:“过两天我回行宫,玉儿表妹可得跟着一道。皇祖母听说你已进京,命我定要将你带过去。”
  “知道了,太子表哥。”颜玉儿笑着答,又给谢映敬酒。谢映只喝了一杯,她再敬就不再理睬了。
  温颜直接去找了谢映。世子手里能动用的人多,能量也大,远比她一个人找来得要快。公主落在歹人手里的时间越久,可能遭遇的伤害就越多,温颜不敢耽搁时间。
  谢映听完温颜的禀报,转头看了她一眼,表面看不出什么,可温颜知道,若是公主出了事,世子怕是活剐了她的心都有。她是女营里功夫最高的,世子原就是信任她让她护卫公主。
  她愿意任世子责罚,但她现在想的只是快些找回公主,这两日的相处,公主一点架子也没有,就是个柔和善良的小姑娘。
  谢映没有再回房跟太子等人打招呼,直接就离开了。
  朱伊脸上有冰凉湿润之感,是有人拧了毛巾在帮她擦脸,也是想让她尽快清醒。朱伊张开眼,脑袋离开一个肩膀直起来,她端详着对方道:“谢映?”
  “……”少年不得不道:“我是容萧。”
  “容萧?哦,对。我们,在喝酒。”朱伊舌头都大了。她平素酒量不错,绝不该这样轻易就醉了。
  或许她这不清醒的时候更好问,若是对着平时的朱伊,容萧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问出口。容萧扶住垂下头的朱伊,抬起她的脸:“公主,你这次一定要听臣的劝,不能再让谢映亲近你。”
  “啊?”朱伊脑子不时嗡嗡两下,方才什么也没听清。
  容萧以为朱伊听进去了,声音发涩道:“谢映他……他可有给过你避子丸?”公主困在宫里,当然只有谢映给她弄这些东西。
  朱伊这一团糊的状态,哪能深思容萧问了什么,何况这问题实在突兀,任朱伊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避子丸这东西。
  在容萧的追问下,朱伊面色迷茫:“没,没,给我……篦子玩。”
  容萧登时难以按捺心中的滔天怒意,谢映就只顾他自己享用舒坦了,可曾为公主考虑分毫?公主若是有了身孕该怎么办,别人会怎样看轻她?容萧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以他的武功杀不了谢映,他也不敢杀谢映,谢映若死了,西北虎视的瓦刺和按兵不动的藩地群雄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云突变。
  容萧看着朱伊,终于没忍住拥她入怀,动情道:“公主,你别怕,我会帮你。”朱伊虽然醉得厉害,却也知道男女有别,且这怀抱这气息她都不熟悉,本能地就想挣脱。朱伊一挣容萧赶紧就放开了她。
  匆匆赶来的大夫便看到黑檀架子床的葱绿纱帐里探出一截女子的手,他隔着薄绡握住雪白的手腕,仔细把了脉道:“三公子,这位姑娘没有身孕。”
  容萧的眉宇稍微舒展,听那大夫又道:“不过,不知三公子与姑娘同房是在多久前,这房事之后,最快也得月余才能诊出。”
  容萧算了算谢映入京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那就是说现在根本就还断不出,容萧的眉又皱起来。他问:“你这里有避子丸吗?”
  大夫答:“铺子里有,得去取。”
  “去罢,我在这儿等你。”
  大夫走后,容萧又让婢女去熬醒酒汤。容萧独自在帐子外头坐了一阵,目光一直盯着帐幔,最终还是迈开步子,用轻颤的手慢慢撩起了帐子。
  容萧坐到床上,又将帐子放下来,把他与朱伊都关在里面,隔绝了可能来自外头的窥探,仿佛这样,待公主醒来,他还是可以假装没有对公主不敬过。
  朱伊喝了酒,酒气令她两颊晕红,房间又被容萧关得密不透风,她的额旁也有点点细汗,黑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容萧望着朱伊微启的唇瓣,仿佛被魇住一般俯下身。
  房外的敲门声让容萧一下回了神,他赶紧跳下床,接过婢女熬的醒酒汤。
  容萧也知道不能私自扣留朱伊太久,谢映如今领命护卫公主,他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找自己要人。将醒酒汤喂朱伊喝下,容萧便打算送朱伊回客栈。
  外面的凉风一吹,容萧也清醒了,他果然是被酒刺激得昏了头,他不能让公主知道今晚是他掳了她,容萧心里也清楚,他从前之所以能取信于公主,便是因公主知道他心无杂念。若叫公主知道他起了这般心思……
  不过,容萧庆幸他知道朱伊最重要的秘密,就凭着这点,朱伊也不能轻易与他断了联系。
  在回去的马车上,朱伊酒醒了大半,面对眼前情景,容萧自有一番解释。
  而朱伊还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谢映的人已将京城的公众场所翻了个遍,尤其是京城的人牙子简直受到一次严重清洗。
  谢映接到消息赶回客栈,确认朱伊没有遭罪才放下心来,听完容萧的话,谢映冷冰冰看着他:“所以,你从那两个人牙子手里救走了公主?”
  朱伊不喜欢谢映对着容萧颐指气使的审问态度,帮容萧答道:“正是如此。”又做主让容萧回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容萧身上的淡淡香气令谢映眯起了眼,那是朱伊衣裳上的熏香。若不是抱了许久,不可能染到另一个人身上。
  容萧的脚步突然滞在原地,他被谢映捏住了脖子,少年清秀的面庞痛苦地纠起,朱伊吓得赶紧去掰谢映的手。谢映瞥一眼惊慌失措的朱伊,松手前道:“容萧,若不是看在公主和容霆的份上,我不会这样让你走。”
  谢映跟着朱伊进了她的房间,见朱伊连看也不看自己,问:“公主在为了容萧生我的气?”
  “难道我不该生气?容萧好心救了我,你却对他无礼。”朱伊剜谢映两眼。
  谢映道:“公主果然很信任你那两个侍卫官。容萧的话,公主自是深信不疑。而我的话,公主恐怕从来都只信半分。”
  朱伊心道,你回京才一个月不到,又一反去岁时的冷漠,主动纠缠她。反常即有妖,这样大的反差,她自然没法全心信赖。
  谢映知道朱伊在想什么,只道:“我听温颜说,容萧与公主分开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跟个死人没两样,这样快的时间他就恢复了清醒,还从人牙子手里头救出公主?”谢映嗤道:“自己引开温颜,又命属下将公主劫走,这么短这么巧的时间,除了容萧还真是没人办得到。”
  这话实在一针见血,朱伊也醒悟过来容萧在此事中的确有异,便道:“但是容萧根本就无需这样,他要见我,我自会赴约。”
  他要见我,我自会赴约。亲近可见一般。谢映就扯出个没有温度的笑,道:“可万一他不止想见见公主呢。公主喝得这样醉,多难得。”
  朱伊被他轻佻的暗示气得发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容萧对她从来都严守礼节。
  谢映没回答朱伊的问话,却是突然道:“给我看看。”
  “看什么?”朱伊没反应过来。
  谢映没回答。当然是查看自己的宝贝有没有被觊觎者染指。若是容萧敢动朱伊,就算是有容霆的关系,他也不会轻饶他。
  谢映箍着朱伊的腰就将她按在床上,女孩的脖子没有任何青紫痕迹,他剥开朱伊衣裳的前襟,露出来的肩头也干干净净。谢映却还没有停的意思,手上稍微用力,朱伊脖子上细细的肚兜链子就断了,女孩最后一小片遮羞的布料被他揉成一团抓了出来。
  谢映出手的速度向来非常人能及,朱伊感觉到凉意,才惊叫着用手环抱在前,试图遮挡自己。
  饶是谢映历来是理智强过感情和欲望的人,还是叫这活色生香的雪中红梅之景给看得有些恍惚。
  
 
第20章 
  冰清玉洁,没有一分瑕疵。
  谢映是放心了,一个巴掌却猛地甩到他脸上。虽然不算痛,但吃耳光这种事情,对从小要风得风的魏宁王世子自然是生平头一遭。
  “你走,我要上禀父皇让容萧做我的侍卫官。我不要你!”朱伊这时虽喝了醒酒汤,但离完全清醒尚有距离,平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皆仗着酒劲宣泄。
  容萧这个名字在此时出现,激得谢映眼皮一跳。
  朱伊已经开始抽泣:“我讨厌你,你滚!”
  谢映帮朱伊整理衣裳,一边将那令人迷醉的美景严严实实遮起来,一边冷声道:“那可不行,公主只能要我。什么容萧之流,想都不要想。”
  但当谢映抬起眼去看朱伊的脸时,因容萧而起的一腔邪火,瞬间就被浇熄。
  谢映知道朱伊骨子里是要强的,甚少掉泪,此刻却有晶莹的泪花含在那双眼里,偏偏朱伊还强忍着不让它们掉出来。最终朱伊还是眨了眼,泪珠子便顺着眼角滑落,浸入鬓发之中。
  朱伊流泪的一瞬并没有声音,谢映却有种命脉被人拿捏住的感觉,难得的不知所措。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
  谢映低头去亲吻朱伊的眼睛,朱伊赶紧闭上双眼,他在她耳边喃喃道:“对不起,伊伊,对不起。你别哭,先前是我做错了。”
  一个姑娘的眼泪对他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是谢映始料不及的。尽管他在此次入京前,就已经认真思考过他对朱伊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实际上,他对朱伊的向往可能远超出他的预估。
  朱伊却并不想原谅他,她道:“谢映,我知道,因为两回都是我接近你,所以你就轻视我,觉得我是可以任由你作弄的。”
  “并不是这样,你怎会这样想?”谢映看着朱伊,认真告诉她:“伊伊,我总是想亲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朱伊没想到谢映会直接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她虽对情事一知半解,却也能从谢映屡次的言行中得知,他对她这身皮囊感兴趣。至于喜欢,她是不敢想的。朱伊有些心慌。仅仅是因为谢映一句话,无措的人变成了她。
  谢映蹙着眉把另一边俊脸转向她:“伊伊,不要难过,你继续打。”
  朱伊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这人真是谢映?不会被什么附上了吧?她想起自己正在被他欺负,不能笑,很快又板起脸故作恼怒,但哭是决计再哭不出来了。
  朱伊小心地问:“真的可以再打吗?”
  谢映眸光闪动,但还是回答:“只要能让你高兴,怎样都可以。”
  朱伊看了看谢映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曾经她对这张脸多着迷啊,尤其露出笑容的时候,谁知她居然还有打它的一天。便问:“痛吗?”
  谢映抓住机会博取同情,道:“很痛。”
  朱伊其实有点儿心疼,却是恨恨道:“痛就好,谁要你先前那样过分。”
  谢映立即又道:“是我的错。我见到公主与容萧一道回来,公主又那般维护容萧,行事便失了分寸。公主原谅我可好?”
  朱伊历来是个心宽的,又因谢映在她心里特殊,见他致歉态度诚恳,便不再计较地点点头。
  谢映得寸进尺地抱住朱伊,将自己的脸贴着朱伊的脸,朱伊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眩晕的醉意,明明先前就已经没有了。
  朱伊这时听谢映道:“伊伊,再让我看一看小伊伊罢。”
  “……”小伊伊……是什么?朱伊想了想领悟过来,简直快被他的无耻给气得抖,又气得笑。她推开他后狠狠横他一眼,他居然还敢提。
  谢映还特地保证:“我就只看看,只看一眼。”朱伊看着对方,觉得这时缠着她的谢映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伊伊。”谢映又轻唤一声。
  朱伊完全受不住谢映这样叫她。他强迫她时她尚能有意志一抗,但是他一旦换上了柔情攻势,朱伊根本无从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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