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嫡谋(重生)——斯人若彩虹
时间:2017-12-09 16:18:30

    姚可清肃穆的点头,“确实!太医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秀秀是吃了与所服用的汤药相克的饮食才导致病情反复加重的!”
 
    春儿脸上立刻浮现出内疚的神情,自责道,“都是奴婢不好,日日守着她竟然都没想到问题出在吃食上!若是奴婢再细心一些,她也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春儿越说越自责,最后竟然有些声泪俱下的意味儿了,姚可清冷眼看着她哭完,看着她自圆其说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在她没事,不然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是呀!幸亏秀秀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的又何止是秀秀!
 
 667、回忆
 
    秀秀的伤是代姚可清受的,若是当天去的是姚可清,受伤的自然也就是她了。
 
    春儿至始至终要算计的人都是姚可清,不,准确的来说是宋子清娶的那个人,宋子清娶了姚可清,所以春儿就要对付姚可清,从赐婚开始,春儿就已经开始着手她的计划了,可是却每次都被姚可清或破解或避开,终没有得逞,甚至不惜利用秀秀,也没达到目的。
 
    摔伤后的秀秀曾向春儿感慨,“幸亏少奶奶没去,不然摔的可就是少奶奶了!虽然嫂子也是好心,才让我去请少奶奶赏花的,可要少奶奶真的摔了,我跟嫂子肯定都要受罚的!”
 
    秀秀的感慨本是无心的,可是却让春儿心中警铃大作:要是秀秀将赏荷是自己出的主意一事说出去了怎么办?以姚可清的聪慧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春儿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所以下决心对秀秀下手,正好姚可清送了很多吃食药材过来,到时候正好可以将秀秀的死嫁祸到姚可清的身上。
 
    只是姚可清却密切关注着秀秀的事,连长公主也惊动了,春儿不敢操之过急,怕最后嫁祸不成反而连累了自己。
 
    为了不让姚可清有精力插手秀秀的事,春儿甚至不惜冒险将圆儿有孕的事捅出来,以期分散姚可清的注意力。
 
    春儿很早就知道圆儿肚子里怀的不是宋子清的孩子,她很早就知道圆儿心里已经另有所属了,所以她才更要将圆儿留下来,一个心有所属的人留在少爷身边才是她最放心的。
 
    可是事情不遂人愿,姚可清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圆儿肚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解决,更是趁机将圆儿打发了嫁人,蓉蓉还给了老夫人。春儿辛辛苦苦的算计了一场,最后反而成全了她最不想成全的那个人!
 
    春儿捧着那匹料子,心中五味杂陈,手里的剪刀仿佛重若千钧,沉的她抬不起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她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定亲的时候,在她家的长辈和媒人的陪同下,她坐在炕上看了坐在下方的椅子上的他一眼,是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长相,她喜欢的人应该是像少爷那样长的俊逸贵气,言行举止儒雅而又果决……
 
    第二次见面是杀死他的时候,那天她特意戴着他送的耳坠,想着若是他愿意退亲正好可以取下来还给他,一开始她并没有想杀他的,可是他不同意退亲,那她能怎么办呢?她不想嫁,他却执意要娶……所以她只能杀了他,她要陪在少爷身边,她不要嫁给任何人!
 
    当初圆儿被宋子清“收用”之后,春儿也曾经死过心,由着家里安排定亲,可是后来春儿发现宋子清并不喜欢圆儿,她心里又燃起希望来。
 
    只是宋子清不喜欢圆儿,却也不喜欢春儿,春儿算计了那么多,最终却也只能以一个寡妇的身份留在宋子清身边做一个内管事,并没有得到宋子清半分青睐和关注。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的太久太久了,久到春儿都已经要不记得了,可是手里的布料却实实在在的提醒着她曾经许嫁过一个姓秦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的妹妹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寡妇……
 
    春儿知道,其实府里其他人私底下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只是她从前从来不在意,所以也从不理会,可是现在她突然无比的厌恶这两个字!
 
    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剪刀的两片刀片合拢,一声暗响,手里的布料被从中间剪了一个大口子,从回忆中醒神,春儿看着剪坏的布料皱眉不语。
 
    老夫人点名让詹氏帮衬着自己打点忠义园的事,詹氏将各房要挪坟到忠义园的名单交上去,老夫人看了看,没什么异议,“让各家自己提前准备好棺材香烛纸钱这些,免得到时候黄道吉日定下来了一个个的什么都没准备!”
 
    詹氏应下了,“早就吩咐下去了,说起来还是侄媳妇贴心,不仅想出了建忠义园的法子,便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也是她吩咐下人的时候媳妇听了一耳朵就现学现用了!”
 
    忠义园的事儿姚可清确实有大功,老夫人虽不喜欢她,但是姚可清在这事儿上确实做的合她心意,所以听詹氏夸姚可清便也没反驳,反而是笑话了詹氏一通,“你这是越长越没用了,都偷学起小辈的治家手段来了!”
 
    若是老夫人还厌恶着姚可清,便会这样说,“跟她学到什么?少给她贴金了,你这样抬举她,她也未必领你的情!”
 
    詹氏心里一凸,眸光微闪,半是撒娇道,“侄媳妇确实好手段,我虽是长辈,也不得不学着点!除了这事儿,旁的事儿她做的也叫媳妇钦佩的很!”
 
    “哦?还有什么事?”老夫人来了性质。
 
    詹氏笑道,“远的不提,就说前不久刚发生的圆儿的事吧!且先不论圆儿那肚子究竟有还是没有,侄媳妇都将这事儿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圆儿家里人没来闹事,圆儿也转头就嫁到外地去了,最重要的是一点儿也没损四少爷的颜面!当初闹哄哄的一件事,没两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谁提起四少奶奶不都夸四少奶奶大度的?屋里的丫头掐尖逞强闹到这种地步,四少奶奶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而且这两个丫头还都心服口服的!”
 
    圆儿是心服口服的,蓉蓉却未必了,蓉蓉醒来得知自己可能终身不能生育了,崩溃的大哭,可是却又不敢将这件事张扬出去,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她就彻底没有退路了,已经不能跟着宋子清了,最后的一条路怎么也要保住,所以只能生生忍下心里的绝望,遵从姚可清的安排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提到蓉蓉,老夫人的脸色淡了些,蓉蓉是她送给宋子清的婢女,现在却被“退货”了,实在不是一件让她觉得脸上有光的事,而且姚可清将圆儿和蓉蓉的纷争宣扬的阖府尽知,更是让她的脸面挂不住。
 
    詹氏却似乎没有看到老夫人神色的变化,依旧道,“四少爷统共就两个通房,这下子全打发出去了,看来四少奶奶是打算将自己的陪嫁丫头放在房里了!”
 
    老夫人的脸色彻底暗了下去。
 
 668、萧索
 
    姚启辰大婚的那天是小苗氏回京之后第一次正式以姚二夫人这个身份在整个姚家公开露面,也是小苗氏回京后,姚可清第一次直面这个前世今生的仇人。
 
    几年清苦的家庙生活还是让小苗氏苍老了许多,从前光洁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眼角的纹路也已经用粉盖不住了,再华贵的衣裳和首饰也堆砌不出她年轻的模样了,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她已经老了的信息。
 
    印着长公主府徽记的那车停在长乡侯府的侧门口,站在那里迎客的小苗氏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眼里的恨意就那样坦然而不经任何掩饰的流露出来。
 
    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身形修长,容貌卓绝,虽然小苗氏不认得来人,但是却从马车上的徽记猜到此人应该就是姚家的二姑爷,姚可清的夫君,长公主的独子了。
 
    小苗氏不曾想到宋子清竟然如斯俊美,原以为武将人家皆是粗鲁不堪的,知道姚可清嫁了一个武将之后,她还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却没想到……
 
    宋子清下了车,很是自然的转身又将姚可清扶了下来,小苗氏看的心里又是一梗:不仅长的俊美,还温柔体贴。
 
    看到小苗氏,姚可清却笑的风轻云淡,仿佛就是见到了一个熟人一般,仿佛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都没有发生过。
 
    小苗氏也是一如既往的亲和,“许久没见二小姐了,二小姐别来无恙!”只是说话的口气多少还是有些异样,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还是那个她,姚可清却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姚可清。
 
    “托二夫人的福,一切安好!”既然小苗氏称呼姚可清为二小姐,姚可清便也顺势称她为二夫人了。
 
    小苗氏又是一笑,便听得朱氏娇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姐儿和姑爷回来了!看来我来晚了,都没个正经主子来迎你们!”
 
    言下之意便是小苗氏不算什么正经主子,小苗氏不以为意,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跟朱氏争论,只作未闻。
 
    姚可清笑着递上贺礼,“恭贺二哥新婚,些微薄礼,不成敬意!”
 
    为表诚意,姚可清是亲手递上贺礼,小苗氏便亲自去接,只是没想到姚可清轻飘飘递过来的礼盒却很是有些份量,接过的瞬间便猛的下沉,险些摔在地上,小苗氏手慌脚乱的好不容易才把礼盒拿稳,神色一时有些狼狈。
 
    朱氏看了一乐,低声问姚可清,“你送了些什么,竟然那么沉?”
 
    姚可清莞尔一笑,“送了一套鎏金的餐具,免得日后库里的碗碟不够摔的!”
 
    姚启辰对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只是钟家一口咬死,姚崇明又顾忌着姚家的脸面,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姚启辰才不得不认了这门亲,再加上姚启辰如今身上落了病根,脾气越发暴戾起来,动则大怒,钟家小姐也不是个温和脾性,成婚后这两人只怕也难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吵架拌嘴,摔个碗儿碟儿什么的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姚可清送的礼果然贴心又实用!
 
    朱氏惬笑道,“妙极!妙极!回头将他们房里的用具一律换做铜锡的,那些瓷器可经不起折腾!”
 
    过了二门,没想到迎面碰上姚可容陈辞珩夫妻,陈辞珩与宋子清是有过节的,一看到宋子清,陈辞珩便变了脸色,很是高傲的仰起下巴,奈何宋子清高了他大半个头,即便是他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也还看的到宋子清的脸。
 
    宋子清倒是有些忘了当年的龌龊,主动的跟姚可容陈辞珩夫妻打招呼,“大姐,大姐夫!”
 
    陈辞珩勉强拱手还了个礼,姚可容却亲近的拉着姚可清说话,“去给大伯母请安的时候发现大伯母不在,便知道二妹妹你要回来了,我便与夫君过来迎一迎,果然就碰上你了!”说着又向朱氏问安,“大伯母!”
 
    “大姑奶奶客气了!你们姐妹有些时候没见了,正好一处叙叙话,怡姐儿晚点儿也该回来了!”
 
    朱氏将两对夫妻安置好了,却还不见姚可怡回来,不由急了,正要使人去催,就见方牧帆一人来了,朱氏奇怪道,“三姑爷怎么一个人来了?怡姐儿呢?”
 
    方牧帆笑着做足了礼数,回道,“今日出门前小婿那双侄儿闹了起来,大嫂一个人顾不过来,便让娘子去帮衬一二,是以小婿只能一个人来了!”
 
    朱氏以为姚可怡是不想见小苗氏才托辞不来的,毕竟当初姚可柔伤了她一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便也不在多言,叫来姚启珅陪着方牧帆后自去歇着了。
 
    姚可容得知胞妹未来,心里有些失落,脸上也带了几分萧索,而陈辞珩因不喜宋子清,听说方牧帆来了,便抬脚就去找方牧帆了,也不跟姚可容支会一声,姚可容脸上的萧索更胜了。
 
    宋子清跟在陈辞珩后走后,姚可容脸上勉强维持的笑也散了去,姚可清知道她所有的不堪和脆弱,而她跟陈辞珩当初都闹到了那种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今儿陈辞珩愿意陪她回来,也是因为姚家女生了皇长孙,陈家想跟着沾点儿光,这才催着陈辞珩与她一起回来的,不然陈辞珩哪里会愿意跟她回姚家来,她可以不在乎陈辞珩的情爱恩宠,却不能不顾及她原配正室的颜面。
 
    “那个通房的孩子没了……”姚可容惨淡一笑,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到底起过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心思,孩子没了,姚可容也觉得难受。
 
    不等姚可清问缘由,姚可容又道,“她自己贪吃,吃多了蟹黄豆腐,怪不了别人……”
 
    “找个好大夫好好调养身子,总会有机会的……”
 
    姚可清知道曹太医曾给姚可容把过脉,说姚可容的问题并不大,当初那一脚没有伤到根本,只是姚可容似乎是被陈辞珩伤透了心,自己绝了生养的念头,所以才一直无孕。陈辞珩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便以让他终生不能有嫡子作为报复,可是报复了陈辞珩,最终苦的还是姚可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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