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嫡谋(重生)——斯人若彩虹
时间:2017-12-09 16:18:30

 
    虽然那些产业就是留下来也是会被查操收归国库,可是现在姚崇明宁愿自己得不到,也不想便宜了姚启珅。
 
    小苗氏冷笑一声,“老爷拿他儿子,他可是拿老爷当仇人呢!看着吧,过不了几天长房就要欢天喜地的搬进侯府去了!”
 
    “爵位可是曾祖父留下来的东西,三弟这样做是对曾祖父的大不孝!此等不贤不孝之人有什么资格继承侯府!”姚启辰说的别有深意!
 
    不忠之人能被夺爵,那不孝之人又怎么能袭爵呢?
 
    姚家被夺爵后各式流言不断,其中最为人乐道的就是长乡侯府的爵位以后会不会被姚启珅继承了。
 
    有人道会,“姚状元本就是姚家嫡长孙,他继承爵位那是天经地义的!”
 
    也有人道不会,“圣上都下旨夺爵了,又怎会转赐他人,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那可说不准,姚状元近来可是十分得圣上宠信,本就是他家的东西,一个顺水人情就能叫他感激不尽,圣上为何要不做呢?”
 
    “就是!姚家分家的时候二房霸占着侯府不放,我就不信姚状元不会心怀怨恨,要是圣上成全了他,他又怎会不感激?”
 
    “姚家两房之间纠纷不断,我们这些局外人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只是孤掌难鸣的道理却是懂的,姚状元要是行端坐正又怎会冒出那么大的风波来?”
 
    “可不!我听说姚家被夺爵就是姚状元在圣上面前进了谗言,为的就是报复姚家二房!”
 
    “这姚状元未免也太记仇了些,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身外之物就闹得满城风雨,一家人分崩离析的,世袭的爵位竟也下得去手,如此心胸狭隘又手段毒辣之人也是少见了!”
 
    ……
 
    总之众说纷纭,却渐渐走向对姚启珅不利的局面,可姚启珅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些流言,每日上朝当值回家,丝毫不见异样。
 
    姚可清听闻后知晓流言是二房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想姚启珅继承侯府,只是他们想法也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她从未将姚家的爵位放在眼里,甚至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没有这个爵位,他们姐弟会活的轻松的多。
 
    姚启珅也没有将爵位放在眼里,当耀帝当着满朝文武提出要让姚启珅承袭长乡侯的爵位时,姚启珅坚决不受,“依律法,功勋爵位当赐于有功于天下者,武将安邦可封侯,文臣定国堪为宰!臣今春蒙陛下恩典,始得入朝,为官不过数月,既无功于社稷,亦无利于百姓,无功无勋,愧不敢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群臣震惊了!
 
    这等他们想都想不来的好事姚启珅竟然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拒绝了?虽然京中是有些流言,但是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眼红姚启珅的际遇,才胡编乱造以满足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虚荣心,不值当放在心上的,比起那些无关痛痒的流言来,还是眼前的荣耀利益更重要一些。
 
    哪怕耀帝再三劝说,“真是先帝封赏的爵位,岂能随便罢黜!只是姚崇明的品行实在难当起先帝对姚家的一番寄托,故才贬谪,而爱卿乃少年状元,入朝虽短,但是品行端方,每有所举甚得朕意,可堪当大任,这是朕对爱卿的一片苦心呀!爱卿就不要推辞了!”
 
    姚启珅还是不接受,“为国尽职为陛下分忧这是为人臣子的本份,若是只要做好本份内的事务就能得此厚赏,那让那些为国家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人们作何感想?臣惶恐,不能受!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臣万死!”
 
    良久,陛下叹道,“得卿如此,朕还有何求!”
 
 791、不受
 
    二房妄图用流言来拖住姚启珅袭爵的可能,可是没想到姚启珅大义凛然的拒绝了耀帝的恩赐,举国皆惊,却也渐渐对他佩服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在面对功勋利禄的诱惑时还能保持里外如一的淡定,这份自持是多少年过半百的老大人们也做不到的。
 
    姚启珅严辞了耀帝的恩赏,心中担忧姐姐的反应,怕姐姐不高兴,趁着休沐主动去公主府请罪。
 
    “姐姐,对不起!我没能守好长房的东西,也没能守住侯府,虽然也没让二房得逞,却是玉石俱焚,让姐姐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你做的很好!”姚可清不仅不怪罪,反而夸赞。
 
    姚启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姐姐不怪我?”
 
    姚可清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那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东西,该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你拒绝必然有你的考量!”
 
    “可是姐姐为了侯府付出了那么多,我却几句话就将它推到很远很远的位置,可能终了一生我都再也够不到了!姐姐的心血都白费了!”忆及年幼时姐姐为自己为侯府所做的一切,姚启珅就忍不住的眼眶通红。
 
    “傻弟弟!”姚可清笑着想摸摸弟弟头,可是姚启珅已经比她还要高了,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长房,与侯府无关,只是彼时长房和二房共居于侯府,不得已才连着二房一起照应了,却并不是为了侯府,我从未看重过这个爵位,小时候每每觉得举步维艰的时候我倒还巴不得没有了的好,这样也能少一些算计,我们也不必活的这么辛苦!”
 
    “姐姐,我一定会让长房在手里再次站起来的!”姚启珅握住拳头,坚定不移的立誓。
 
    姚可清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我还以为姐姐会怪我拒绝的太干脆了,忐忑了一路!”想起一路上的踌躇,姚启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怎么会呢?”姚可清失笑,“你已经是鼎立姚家长房的一家之主了,姚家的一切都在你手里,该怎么处置都由你来决定了!珅儿,你长大了,姐姐觉得很高兴,很欣慰,姐姐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弟弟终于长大成材了!”
 
    想起前世弟弟的惨死,对比今日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姚可清眼中流出感慨的泪水,重生一世,她终于完全逆转自己和弟弟的命运。
 
    “我再怎么长大,也是你的弟弟,我一辈子都会听姐姐的话!姐姐不要哭,姐夫知道后该心疼了!”
 
    姚可清本来正满心伤怀,姚启珅后面那句话却冲淡了一池愁绪,擦了擦眼泪,半是玩笑道,“娶了媳妇就该听媳妇的话了!”
 
    姚启珅年纪轻轻就是六品官,又顶着状元的头衔,入朝后想将家中姐妹,女儿,侄女儿等等嫁给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姚启珅掐指一算他平均每天要拒绝一个想为他说亲的朝臣,此刻见姐姐玩笑,却也觉得头疼,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小!不娶亲,不娶亲!就是娶了也还是听姐姐的话!”
 
    看弟弟头疼的模样,想必是被“热情”的官员们给吓的,这说明弟弟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只是看弟弟的样子还是没开窍呢!不由拿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这小滑头,就会说好听的,想来将来哄媳妇也是不差的!”
 
    姚启珅“嘿嘿”一笑,又道,“最近给我说亲的人家我私底下了查了查,多是权贵之家,且其中有许多与众皇子有些拉扯不清的关系,我哪能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但凡此类人,我都是不留一点儿情面的拒绝了!”
 
    听弟弟的意思似乎对自己的婚事有一定的打算,姚可清便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家最合适?”
 
    “当然是忠君不二的了!”姚启珅打了个比方,“比如像外祖父家那样的清贵,或者像大表嫂娘家苏家那样的天子心腹!”
 
    可惜方家没能多添个表妹让姚启珅可以娶的,苏家除了苏珍一个女儿之外也没有第二个女儿了,不过苏珍堂妹苏十七……姚可清想了想,到底没开口,既然弟弟都还没开这一窍,她若是贸然提及苏十七,既有损苏十七的闺誉,也会让弟弟不知所措,便含糊道,“左右你还小,京中人家这么多,慢慢挑就是!”
 
    “就是!我还小呢!”姚启珅似小时候一般粘在姚可清身边撒娇,只是如今他已经是成年人的身形,这场景看起来格外的不协调,姚启珅自己也觉察到了,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长大了,会得到一些东西,可是有舍有得,同样的,在你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他再也没有了在姐姐身边撒娇耍赖的机会了,他跟姐姐的关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疏远,然后按照世俗的眼光和评判标准,最终停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
 
    他真的不想长大,不想离开姐姐,可是他不能不长大,他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而不是躲在姐姐身后享受姐姐给自己带来的安逸,该轮到他为姐姐做点儿什么了。
 
    “对了,姐姐!”姚启珅突然想起一事来了,“沭阳侯任家姐姐还记得吗?”
 
    沭阳侯任家那是想要借历王之手来姚启珅去做女婿的人家,姚可清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怎么了?任家最近有什么不对吗?”
 
    姚启珅点头,“昨儿早朝,沭阳侯突然上书想要将家中幺女送去瓦刺和亲,这种事别人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他倒上赶着去!”
 
    自安裕瑚以重病为由摆脱了和亲的命运,与瓦刺的互婚就一直没有落实下来,塔娜公主都已经嫁到了华国,可是华国和亲的女子人选却还未定出。
 
    安裕瑚之后本是选了一个宗室女的,瓦刺那边也做好了迎亲的准备,可是突然一场急症,那个宗室女病死了,以至于这和亲的事一直拖到现在还悬而未决。
 
    姚可清记得任家那位小姐似乎才十三岁,沭阳侯这样急不可耐的要把女儿嫁出去是为了什么?
 
 792、敏感
 
    姚启珅拒受长乡侯之爵位之后,姚崇明气的要登姚府的门将姚启珅大骂一顿,奈何朱氏压根不让他进门,还指使下人一盆洗脚水将他泼了湿透,姚崇明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再也不敢来了。
 
    不同于小苗氏对姚家爵位的态度,姚崇明不想姚家失去这个爵位,如果能拿回来,即便是姚启珅承袭了也是好的,总好过姚家就此没落,不似小苗氏那般她儿子得不到的那就要毁去,所以姚启珅拒受爵位在姚崇明眼里那就是对姚家列祖列宗的不孝,是对不起祖宗的事。
 
    姚崇明心中气恨,又被朱氏羞辱了一顿,湿漉漉的回家后就病倒了,小苗氏一边打理乱糟糟的一家子,一边还要跟余家那边联络,虽然余尚书倒了,但是余家还在呀,如今二房还能倚靠的就只有余家了,也不得不依靠余家。
 
    而此刻姚崇明病了无疑是在添乱,直叫小苗氏心烦意乱,找了大夫看过之后就丢给李姨娘照顾,自己看都不去看一眼。这种时候沭阳侯又突然为自家幺女上书去和亲,皇上还拒绝了,更是给小苗氏添了许多不安,急需找个人商量。
 
    小苗氏去了几次余四老爷府上,却都没见到人,每每只有一个下人出面敷衍她一两句,正当她心急如焚之际,余四夫人突然将夺爵那日归家的余若菡又送到了二房暂住的院子,并留下话说余家女儿出嫁从夫,断没有半路合离的道理,并替余若菡赔了不是,而余若菡也低眉顺眼,再无往日的嚣张,活脱脱换了一个人似的。
 
    余四夫人亲自登门,小苗氏哪顾得上追究余若菡的行为,直言无碍,火速打发了余若菡下去,正要跟余四夫人密谈,余四夫人却站起身来告辞。
 
    小苗氏的一张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夫人这是何意?嫌弃家中低矮,辱没了夫人的身份吗?竟一刻也不愿意多留了!”
 
    “怎么会?”余四夫人否认了,却依旧保持着要走的趋势,“只是家中还有要事,耽搁不得,改日再来拜访!”
 
    “改日?”小苗氏冷笑一声,“现在我二房没了官职没了爵位,在贵妃娘娘眼里就没有了用处是不是?所以急着撇清关系了是不是?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冒着灭九族的大罪给她药的!”
 
    余四夫人瞳孔一缩,锐利的目光扫向小苗氏,“姚二夫人慎言!祸从口出的道理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小苗氏并不因为余四夫人语气的严厉而退缩,反倒是豁出去了,“我二房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为贵妃娘娘尽心尽力肝脑涂地,可是老爷被罢官、被夺爵的时候,余家却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我一家老小流落街头,我登门数次却回回都吃闭门羹!今日我就想从夫人口中讨一句准话,余家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们这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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