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春温一笑
时间:2017-10-08 18:27:57

  崔青云离她越来越近。
  “哎,我给你的棋谱你看了没有?”唐梦芙急切之下,脱口而出。
  “看了,看了。”崔青云忙表功,“我全部都看了!小兄弟,你要是想和我下棋,我现在就陪你下!”
  唐梦芙心里一松,“那咱们来下棋吧。”
  崔青云为难的四处看看,“没有棋盘,也没有棋子,还这么黑……”这样怎么下棋。
  唐梦芙清脆的道:“这有何难?咱们下盲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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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圣太后行宫大火。
  一位身材颀长的将军匆匆而来。
  众人见了他,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心生畏惧,不约而同的低头让路。
  “太可怜了。张大将军对他夫人的深情谁不知道?现在他的夫人……唉,红颜薄命啊……”低低的叹息声。
  张勆到了慈圣太后行宫,眼前的情景让他眼前一黑。
  小楼被烧成了平地,地上有两具烧焦的尸体,那身量和唐梦芙正是一样的。
  崔太后竭力装出哀伤的模样,眼中的笑意却一直在闪动,“弟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唐夫人的侍女都说了,是你身边的宫女知秋把唐夫人叫来下棋的,人也是烧死在你的行宫的。你可不要往责任往我身上推啊。”
  慈圣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让知秋去叫人!我也不知道唐夫人到了我的行宫!”
  崔太后翻了脸,“ 你自己的人若是自己都管束不住,只能说明你无能!”
  新帝脸色阴沉,命近卫到小楼中搜寻,“查起火原因。”
  崔太后嗔怪,“还查什么查?这是在你母后的行宫之中,查出来些什么,岂不是令你母后为难?”
  张勆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朗声道:“诸位请稍安勿燥,这不是我妻子的尸体。”
  “你说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张勆指着两具女尸的腰部,“我为我妻子求了火玉平安符,这火玉是嵌在金葫芦中的,我妻子贴身佩戴,从不离身。现在这两具尸体身上都没有金葫芦火玉平安符,可见不是我妻子。”
  “有这种事。”众人听得呆了。
  崔太后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只凭一个所谓的平安符,就能断定这不是唐夫人么?未免太过儿戏!或许唐夫人只是把平安符丢了,也未可知。”
  “搜搜便知道了。”新帝喝令近卫进小楼搜查。
  崔太后眼珠转了转,叫过一个宫女吩咐了,宫女悄悄离开。
  那个机关很隐密,但万一被发现了也被动,不如让青云早早的带了他的心上人远走高飞。
  张勆和近卫一样入内查看,连新帝也亲自进去了。
  崔太后咬牙。
  朱琮这个没良心的也对唐梦芙如此关心,不知这个唐梦芙招惹了多少人?罢了,青云是个痴孩子,先让他得了手,将来唐梦芙人老珠黄,青云不稀罕了,再处置她不迟。
  张勆和新帝小声说了几句话,新帝不动声色,叫过近卫吩咐了。
  近卫出去传令,诚勇伯行色匆匆带了手下分头行事。
  崔太后一个宫女鬼鬼崇崇出了慈圣太后的行宫,往僻静的小山后走去。
  她不时回头张望,见没人跟着,胆子渐渐便大了。
  到了小山后,她开启石壁上的机关,低低的向里面呼唤,“公子爷,公子爷。”
  她正呼唤着,颈间一凉,她吓得全身血液几乎凝固,战战兢兢的,“饶,饶命……”
  诚勇伯一脚把这宫女踹倒在地上,劈头盖脸抽了几巴掌,宫女头偏过来又偏过去,耳中嗡嗡作响。
  “说,崔青云在哪儿?”诚勇伯手拎着宫女的头发,如凶神恶煞一般。
  “在,在下面……”宫女哭丧着脸。
  诚勇伯心中有气,一刀将这宫女杀了,“下去!”
  小楼里,张勆一寸一寸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地上的机关。
  他手上用力,一个地道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朕下去看看。”新帝精神一振,要亲自下去。
  但他是皇帝之尊,近卫们如何敢让他下地道涉险,死劝活劝的给拦下了。
  张勆的声音从地道里传了出来,“不劳诸位,有张某一个人就足够了。”
  新帝低头望着黑呼呼的地道,又是担忧,又是忿恨。
  这般污秽又黑暗的地方,她那样的娇弱之躯如何受得了?
  “崔氏,你害我姐姐,又害了……害我姐姐的妹妹,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新帝攥紧了拳头。
  张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前方隐隐有亮光,他心中一喜。
  诚勇伯也从出口进来了,猫着腰往前走。
  前方有光亮,还有人说话,一个是男子声音,一个是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起东南九放一子。”“东五南十二放一十”“起西八南十放一子” “西九南十放一子”,众人越听越奇。
  这是在……下盲棋?
  “我赢啦!”唐梦芙得意的笑,“共赢了九路!”
  “小兄弟,你真了不起!”崔青云心悦诚服。
  “这没什么的。我很久之前便下过盲棋,你这才是第一回,也跟我下了三十招呢,很不容易。”唐梦芙夸奖。
  崔青云激动得不行,“小兄弟你夸我一回,我能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
  他忽然痛得大叫。
  唐梦芙嗔怪,“你做什么?”
  崔青云傻笑,“小兄弟你夸我了,我一高兴就想蹦起来,碰到洞顶了。”
  “噗……”唐梦芙不由的笑了。
  诚勇伯静静听着,抹了把眼泪,“将来老子把崔家的人千刀万剐,这个崔青云却得放了。这小子没有趁机占我家福儿的便宜,还算是个男人。”
  张勆急急上前,“芙妹妹!”
  “阿勆哥哥!”唐梦芙听到张勆的声音,惊喜欢呼。
  两人循着声音跑过去,紧紧搂抱在一起。
  “对不起芙妹妹,我没有保护好你。”张勆心痛得道歉。
  唐梦芙落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心里格外踏实,语笑温柔,“没有啊。也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崔太后会在慈圣太后宫里安排了人下手。”
  两人紧紧相拥,久久不愿分开。
  崔青云眼睛刺痛,双手掩面。
  诚勇伯鼻子酸酸的,“阿勆,福儿,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快出去吧。”
  张勆道:“是,外祖父。”携了唐梦芙的手,随诚勇伯由出口出去了。
  崔青云耷拉着脑袋,跟在众人身后。
  唐梦芙松了张勆的手,落后两步,小声的对崔青云道:“你走吧,不要再留在京城了。你乘船出海,岂不是自在得很?”
  “我走了,没走成。”崔青云忙道。
  唐梦芙微笑,“你也不要一个人走,最在意的人带走两个,哪还有人找你?”
  崔青云认真的想了想,“我带我娘和小十九一起走。等我们走得远了,再差人告诉我爹和大伯,让他们追不上。”
  “走吧。”唐梦芙柔声道。
  诚勇伯命人抬来了一顶轿子,“崔青云,你坐了这轿子快走。”
  张勆闷闷的看了崔青云两眼,飞起一脚,将崔青云直直踢飞出去,正好落入那顶轿子当中。
  “阿勆哥哥。”唐梦芙轻声叫道。。
  张勆一阵气闷,“凭他是崔家人,我就应该杀了他。可他对你……他对你始终尊重,我若下手杀他,未免气量太小。”
  “把他踢进轿子里就行了。”唐梦芙偎依在他身边。
  “好。”张勆重又抱紧了她。
  “姑娘,姑娘。”含笑飞奔过来。
  唐梦芙推推张勆,张勆不情不愿的放开她。
  含笑扑到唐梦芙怀里哭,“姑娘你没事,呜呜呜……”
  唐梦芙笑着替她抹去泪水,“含笑不哭了,走,咱们回去吓吓那帮坏人。”
  “好,吓死她们。”含笑握拳。
  诚勇伯和近卫们簇拥着张勆、唐梦芙夫妇回来之时,崔太后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慈圣太后喜极而泣,语无伦次,“芙儿你没事,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梦芙笑,“宫女知秋叫了我来陪您下棋,让我在这里等。我自然便在这里等着了。后来不知怎地着了火,我和我的侍女便躲到地道去了,由出口出来的。”
  咦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两人是谁?是烧死在小楼里的么?我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啊,宫女知秋也早就跑了,这两具尸体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众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怪异。
  是啊,唐夫人和她的侍女没死,那这两具尸体是打哪儿来的?
  新帝目光迅速从唐梦芙脸上掠过,见她脸上虽有污迹,目光明亮如昔,显然没有受到惊吓,心中快慰。
  “查,必须严查!”新帝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到底是谁假传慈圣太后的命令骗唐夫人到了这里,又是谁放的火、谁抬来的尸体冒充唐夫人,必须查个一清二楚!”
  火把的光亮映照之下,众人神色各异。
  张勆面无表情,唐梦芙很是感激,慈圣太后颇感欣慰,崔太后一张脸已经绿了。
  新帝放下政事不理,在行宫亲自查起这桩疑案。
  这桩疑案也有风声传回京城,众官员们都知道张大将军的夫人险些被火烧死,而崔太后指着一具女尸硬要说是唐夫人,张大将军指出并不是,崔太后大发雷霆……越传越离谱,传得好像崔太后盼着张大将军的夫人被烧死一样。
  徐首辅等人暗暗叹气、叫苦。
  他们是很愿意支持崔太后的,但崔太后行事也不能太过份了。张勆不只本人是位大将军,他还是定国公府世子、未来的定国公,他振臂一呼,军中得有数十万上百万的人拥护他,惹这位煞神作甚?况且张勆背后不只有定国公府,还有齐国公府。老齐国公一向很喜欢张勆,如果知道崔太后对张勆的妻子不怀好意,后果不堪设想。
  新帝下旨,命徐首辅、叶次辅等内阁大臣到行宫休养,政务暂交由六部尚书处理。
  徐首辅等人不敢违旨,只好由京城到了行宫。
  新帝对这帮内阁大臣真不错,命新册封的宁嫔亲自给他们倒茶。
  徐首辅等人自然是连道不敢。
  宁嫔体态妖娆,连连娇笑着,如风摆杨柳一般去了。
  徐首辅等人少不了要劝新帝多亲近世家贵女出身的贤惠妃嫔,远离妖艳女子,保养身体。新帝笑着答应了,“是,朕一定记得诸位爱卿的话。”
  新帝行事虽然不妥,但他态度这么好,徐首辅等人也无话可说。
  天气晴好,新帝请徐首辅等人在行宫游览,走到一个小山坡前时,有内侍惊呼,“何人在些发出淫--荡之声?”
  “别跑,别跑,让爷好好疼你。”放荡猥琐的男子声音。
  徐首辅等人都是老成之人,听到这声音,唬得脸色发黄。
  “没穿衣裳就跑出来了!”有内侍跺脚发狠。
  众人情不自禁随着那内侍的喊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抱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自一个山洞里出来,两人纠缠在一起,不停的发出淫-声-浪-语。
  徐首辅等人忙转过头,没脸看。
  “宁嫔,你胆敢侮辱朕的宁嫔!朕尊敬你是舅舅,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新帝忽然愤怒了。
  众人大惊,再次看过去,都惊得呆住了,脚步也不能挪动一步。
  那男子不是承恩侯又是谁?那女子正是给他们倒过茶的宁嫔!
  “完了。”徐首辅口中喃喃着,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承恩侯这是实打实的抱了新帝的妃嫔淫-乱,这回谁也救不了承恩侯了。
  崔太后也不能。
  徐首辅也不能。
  新帝身边的内侍奋不顾身扑上去,把承恩侯和宁嫔一起抓住,将这两人带到新帝面前。
  新帝满脸厌恶,“去送给崔太后看。”
  内侍也是调皮,脱下他自己的衣裳给这两人盖了,自然是盖不全,拿担架抬了,堂而皇之的送到了崔太后面前。
  一路之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
  承思侯和宁嫔被送到崔太后面前,崔太后当场气得昏了过去。
  新帝从前对崔家一直宽厚,这回承恩侯侮辱了宁嫔,给新帝戴了绿帽子,新帝算是生气了,坚持不肯松口,一定要依律治罪。
  忠恩侯气不过,去打新帝理论,“我两个侄女都嫁给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大哥宽容些啊?他是你岳父!”
  崔贵妃、崔淑妃也哭哭啼啼的向新帝求情。
  忠恩侯去见新帝的时候,新帝正答应了崔贵妃从宽处治,忠恩侯一骂,新帝便诚惶诚恐的道歉,满口认错。那态度简直不是皇帝,是忠恩侯的孙子。
  忠恩侯在崔太后的保护下几十年来也没啥长进,丝毫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鬼,新帝越谦恭,他越嚣张,“没有我们崔家保你,你能做皇帝么?能么?”
  新帝低声下气,“是,没有崔家保我,我肯定当不了皇帝。当时还有其余的人选,个个都优秀,为什么一定要我当皇帝?”
  忠恩侯更是飘飘然。
  “您别说骂我了,您打我都是应该的。”新帝卑躬屈膝。
  新帝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命人拿过一支竹竿交给忠恩侯,“您打我吧。”
  忠恩侯哈哈大笑,“你让我打的啊。我若不打你,岂不是成了抗旨不遵?”开玩笑的拿着竹竿向新帝抽了抽。
  新帝一咬牙,撩起龙袍,单膝下跪,“请舅舅任意责打。只是莫到太后面前告状,省得她老人家一怒之下,废了我。”
  忠恩侯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却见崔贵妃冲他眨了眨眼睛,便猜到应该是崔贵妃方才拿废帝之事威胁过了,且威胁很管用,心中大喜,猛地想起一事,大声道:“陛下想要我答应你,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不知舅舅有何吩咐?”新帝战战兢兢。
  忠恩侯眼睛一瞪,狂妄的道:“陛下,我要你下道旨意,命令张勆休掉他的妻子唐氏,把唐氏赏给我家青云为妾!”
  新帝手中执着一根竹竿,闻言心中大恨,一个看似文弱之人,竟把竹竿捏得裂开了。
  张勆带人在外进来,听到忠恩侯这句话,杀气腾腾。
  新帝掩下心中的愤慨,哀求的道:“舅舅,这个朕真是不敢,张大将军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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