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别无选择！”超人道：“看看以前的我，太多的姑息，铸就了多少无辜的鲜血？！那些人该死！他们罪有应得！你不过是伪善，一次又一次地放过那些疯子，放过小丑！看看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放任他在你身边打转，你一生的宿敌，你们两人玩着那可笑的游戏，不止多少人因此丧命！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你让他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布鲁斯！”
超人咆哮着，此刻，之前的种种和如今的事让他内心翻腾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那张俊脸扭曲，猩红色的光芒隐隐闪现。
佩儿蹙眉，正想动手阻止，就发现旁边的克拉克已经先她一步。
弱点被击中的超人骤然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单人的沙发上。
他看向克拉克的目光带着警惕和揣测。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要不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几乎要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平行时空的自己。
之前在战斗中，他也全程被压着打。
另一个自己根本没有用到热视线，他的格斗动作娴熟，与戴安娜相比也不遑多让，而且，他还有一种强大的肉眼无法察觉的能量。
与他硬拼没有胜算。
“冷静点。”克拉克提醒道。
超人收回了视线，他没有搭理克拉克，也不再回应蝙蝠侠的话。
沉默了很久后，佩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注意到的克拉克低头问道。
“嗯。”佩儿有自己固定的生物钟，就算是在精神时光屋里，也会保证充足的睡眠。来到这里之前，她才刚睡着一会，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原本精神紧张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放松下来睡意就涌了上来。
“去睡吧，这里我看着。”
“好。”佩儿和这些人都交过手，他们的武力值都没有克拉克高。没了后顾之忧，佩儿安心地去睡觉了。
等到佩儿一走，闪电侠才松了口气，那颗七上八下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回来。
没办法，闪电侠一直以为超人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存在，可当有一天，从天而降一个女孩，把你视为无人可挡的人间之神揍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种恐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佩儿走后，气氛倒是变得缓和起来。
剩下的这些人，不管是平行世界的克拉克还是背叛者蝙蝠侠，都算是曾经正义联盟的一员。
大家在熟悉的环境下和熟悉的人面前，更能够敞开心扉。
所以，沉默了很久的超人终于开口了，一说话，就将枪炮对准了克拉克。
“那是你喜欢的人？”超人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克拉克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但还是回答了。
“很好。”超人很了解自己，即使是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在感情方面都不可能会三心二意，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人就会在他心底扎根。“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就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这个女孩因为罪犯故意设计而让你亲手杀死了她，你爱的人、你守护的城市在顷刻之间消亡！你扪心自问，你会怎么做？！”
“承认吧！你会和我做一样的事！”超人笃定道。
此时，不光超人，就连蝙蝠侠也将目光落到了克拉克的身上。
超人现在的举动很好理解，他无非就是想破开另一个自己的心房，将怀疑和不自信的种子撒下去，这样，平行世界来的这个超人也许就不会再干涉他的行动。
不得不说，蜕变之后的超人的确与以往不同了。他变得冷硬而聪明，他开始懂得如何利用心理战术，也更懂得如何打击‘自己’。
“不会。”
克拉克的语调非常坚定，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这让最了解他的两个人同时侧目。
“你撒谎。”超人紧盯着他，目光犀利，像是洞穿一切：“这样的谎言毫无意义，你别忘记，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另一个你。我了解你，当你的爱人、你守护的一切消失的时候，你不可能会什么都不做。”
“你想太多了。”克拉克解释道：“我根本打不过佩儿，就算是罪犯故意设计，我也杀不了她。”
超人：“……”
蝙蝠侠：“……”
闪电侠&超人联盟众：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也许是值得庆幸的事，但，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就算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毫无弱点。”超人还是不肯放过克拉克，他迫切地想要戳破他内心的防备：“假设她因阴谋而死，因你而死，你会做什么？！告诉我！”
“我可能也会死吧。”
“……没想到另一个时空的超人是个真情种，竟然玩殉情？！”黄灯侠不可置信道。
“不，你也想多了。”克拉克抽搐着嘴角，真的设想了一下超人所说的话。
佩儿因他而死。
呵呵。
之前在曼哈顿，佩儿只是衣角破了，发丝乱了，他就被她的姐姐、叔叔狂揍了一顿。
还有她爸爸和爷爷……
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想想，真的是不寒而栗。
“不是殉情。”克拉克面无表情地看向黄灯侠：“我会先被她家人揍死。
第61章 那美克星
将超人揍死是一个什么概念？
当初原子队长接受美国政府的任务，和超人战斗, 他体内拥有比十颗原子弹还大的能量, 七百万吨的爆炸都没有取得超人的性命。
而另一个时空, 明显比此世界超人拥有着更强大能力的克拉克却说出了会被人揍死这样的话。
蝙蝠侠注视着另一个世界说出这话的克拉克。
超人紧张时会冒汗, 瞳孔放大, 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种症状，这表明, 他, 没有撒谎。
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可，这样的话, 谁信？
超人的身体比钢铁还坚硬, 无坚不摧，普通人打上一拳自己的手骨会碎裂。就算是在没有氧气的太空超人也能存活，就算受到再致命的伤害, 只要有一丝的太阳光，他就能原地复活。
而唯一能够让超人受到致命伤害的，只有氪石。
这些情报,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众所周知的事实。
所以, 克拉克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
黄灯侠忍不住反驳道：“那个小姑娘的确拥有可怕的能力, 这一点我不否认，也许她的家人也很厉害, 不过，能把你揍死, 这话也太夸张了吧？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我当然信。”克拉克撇了黄灯侠一眼，道：“你不信是因为你无知。”
黄灯侠和同样不信的其它超人联盟成员：“……”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们的世界里，除了氪石，还有其它可以制约你的存在？”蝙蝠侠抓住了重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克拉克点了点头，有点郁闷道：“多了。”
听到这话，超人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本，在看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喜欢的不是露易丝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个念头在蠢蠢欲动。
既然另一个自己没有和露易丝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如果他让闪电用神速力逆转时间，征服另一个平行世界后，他是否就可以得到重新拥有露易丝的机会？
原本超人愿意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和蝙蝠侠周旋，一方面是碍于武力胁迫，另一个方面则是想要趁机套取更多关于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信息。
可现在，他的妄想被打破了。
——
清晨，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迎接着初升的太阳，佩儿醒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似的甜香，熟悉而勾人。佩儿洗漱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那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福！”佩儿惊喜地看着正在厨房里做着早点的老人，在看见她后，阿福笑得越发温柔和蔼。
阿福已经了解了全部的情况，看到自家的老爷的身体恢复到了最巅峰的时期，他心里说不清的高兴和感动。所以对于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小姑娘相当有好感。
“刚烤好的小甜饼，要来一些吗？佩儿小姐。”
“好啊。”佩儿坐到了餐台边。看着阿福娴熟地将甜饼摆盘，将烤好的吐司面包放上鸡蛋，这画面和她记忆中的重叠，佩儿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本的不适和陌生在这位老人的亲近下慢慢褪去。
将餐盘和餐具逐一摆放到佩儿面前后，阿福接着问道：“要来点牛奶吗？还是蔬菜麦片？”
“牛奶就可以了。”
阿福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了她。
佩儿吃了一口小甜饼，柔软酥脆的口感在唇齿间荡漾，配合着香浓的牛奶，简直棒极了。
“他们不一起吃吗？”佩儿一边向身边的阿福问着，一边将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客厅里。
“他们还有事在谈。”阿福道。
此时套间的客厅里，又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光头，身着西装，看上去严肃而认真，另一个则带着类似布鲁斯的蝙蝠面具，黑色的袍子，红色的紧身服，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似乎和布鲁斯很不对头，一直在呛声。
这两个人佩儿都不认识，扫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克拉克倒是没再理那帮人，一晚上无意义的谈判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他现在只想好好得和佩儿吃一顿早饭，然后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见克拉克过来，阿福又多添了两个盘子。
虽然他很看不惯这个世界的超人，但不代表他会迁怒于另一个世界的克拉克。
“肯特少爷，需要再来点咖啡吗？”
“那最好不过了，谢谢，阿福。”
“不客气。”阿福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被碾磨的浓缩咖啡从滤嘴里滴出来，慢慢地，房间里弥漫起了一阵咖啡的浓香。
佩儿一边吃，一边和克拉克低声交谈着。
“我觉得，这里好像并不是幻境，而是某个真实存在的空间。”佩儿道：“这里的一切太真实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脱离开来，我猜想，这也许就是丹迪所说的调整。”
“嗯。”克拉克咬了一口吐司，接着道：“我认同你的想法，我已经确定，这里是某个平行空间。
“平行空间？”佩儿有些疑惑。
“我们从精神时光屋中被拉到了另一个四维空间地带。”因为联盟里有闪电侠这个家伙在，他之前有穿越时空壁垒回到过去的经历，所以克拉克对平行空间的概念多少还是知道的：“平行空间，应该属于量子力学的一种，由于空间的一个不确定性，在同一个宇宙会产生不同的空间，里面的人和事也会不同。”
“原来是这样。”佩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克拉克昨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两种方法。”克拉克道：“一是假设这是精神时光屋的一项考验，那么，我们回去就只需要完成它被设定之后需要满足的‘既定条件’就可以了。二是，我们是被这个世界的人拉过来的，那更简单，让莱克斯卢瑟利用平行时空装置将我们送回去或是让闪电的神速力逆转，回到我们原来的时间点上。”
“唔……”听完了克拉克的分析后，佩儿说出了自己直觉的推测：“其实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因为我本就是在精神时光屋中被拉进去的，我觉得这也许就是丹迪重置精神时光屋后增加的一项考验。”
“的确。”克拉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这考验，至今我们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所以，从稳妥的角度来看，我们先验证第二种猜想，如果失败了，我们再寻找精神时光屋的任务，你觉得呢？”
“好啊。”
两人吃过了早饭，便打算请求莱克斯卢瑟和闪电侠的帮助。
不过此刻客厅里的人依旧剑拔弩张，气氛相当地古怪。
“他们的事还没解决吗？”佩儿看着他们各自占据着一寸之地，丝毫不想和对方有任何接触的样子，疑惑道。
“嗯，有点麻烦。”
“布鲁斯和那个克拉克到底是怎么了呀？”昨天就光顾着听这两人对对方的指责了，佩儿没弄清楚他们为何会弄到如此地步的根本原因：“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克拉克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不过他并不想太详细地告诉佩儿，毕竟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也算是他自己，克拉克不想让佩儿对自己的印象被加上暴君、独裁、专政和疯狂这些标签。
为了不让佩儿混淆，克拉克道：：“这里的克拉克肯特，我们还是称呼他为超人吧。”
“嗯。”佩儿没有意见。
“超人的妻子和儿子在一个罪犯的设计之下，被超人亲手杀死了。而且大都会也整个爆炸成了废墟，一时之间失去生命中太多重要的东西，所以超人很愤怒。”
“嗯。”发生这种事，愤怒是正常的，佩儿理解：“但是，这和布鲁斯有什么关系啊？”
“设计让场悲剧的人是小丑，你应该也认识，超人迁怒于布鲁斯一次次放任小丑越狱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让他失去了所有，之后还要很多事情，总之，两人之间的矛盾很难协调了。”克拉克叹息道。
双方各执己见，不可能会妥协。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布鲁斯组织了反抗军抵抗在全球推行和平的超人联盟，在双方都因为交战而死了那么多同伴、朋友、爱人和家人后，他们已经从单纯的私怨变成了完全对立的两面。
不死不休。
除非站在这里的某一方彻底放弃抵抗，否则，这件事不会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