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庶女——重生之金牌庶女
时间:2017-10-08 18:31:33

    她怒瞪向大宗伯,尖声道:“你不分黑白就护着那个小贱人,算得上什么尊长!不过是眼瞧着我们齐府家大业大,想来巴结奉承分一杯羹罢了!”
    正要押着齐姝跪下磕头认错的周氏才刚走出去几步,这一番话便迎头砸来,只叫她两眼一翻,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在场的这些宗亲们听了这些话,顿时再无一人能忍得下这口气,冲动点儿的已然在连连质问,便是那几个能沉得住气的,都不由得黑了脸,怒视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三小姐。
    大宗伯气得胡须倒立,却不欲再与她多费口舌,只冷声向周氏道:“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们齐家怕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了,待明日我回了祠堂取了族谱,便将她的名字除下,从此与我齐氏再无瓜葛便罢了!”
    周氏大惊失色,忙推开丫头们扶住她的手,急急的走上前去行礼,哀告道:“大宗伯请息怒!姝儿她毕竟年纪尚小,还不曾懂事,只一味的任性为之。从今往后我定然好好管教她,还望您高抬贵手,且饶了她这一回吧!”
    说着便转脸向齐姝厉声喝道:“你竟还有脸站着,还不快跪下磕头向大宗伯好好道歉!”
    齐姝虽心中很怕她,双膝一软便几欲跪下。只是她眼角瞥见齐念那楚楚可怜的表象之下又见得意,便不禁怒火中烧,僵直着颈背无论如何都不肯下跪。
    且此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更是不肯折辱颜面,心中不由得对周氏不肯向着她而产生了怨言,却是敢怒不敢言。
    大宗伯没说话,只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周氏气急,扬手便狠狠的甩了齐姝一个耳光,只打的她口角出血,面颊肿胀,只抬手捂着脸颊满面不肯置信的看着从来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的母亲。
    周氏硬按着她的肩膀使她跪下了,方向大宗伯哀求道:“姝儿她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您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千万不能将她于齐氏族谱上除名啊!”
    大宗伯阴沉着一张脸并未答话,只转身拂袖而去。
    齐氏宗亲们向来都以他为首,便也纷纷跟随其后,鱼贯而出隐入了这黑夜之中。
    周氏只狠狠的瞪了仍不知悔改的齐姝一眼,匆匆向齐宣道:“你看着你妹妹把她带回自己的院子里思过去,叫人把她给我看牢了,可千万别再出来惹是生非!”
    齐宣淡然的应了声。
    说着她那阴冷的目光自一直都低头不语的齐念面容上划过,不过冷哼一声便赶紧追着那一行人去了。
    齐姝见周氏一走,便马上爬起身来再次扑向了齐念,边口中咬牙切齿的辱骂道:“我看你这还往哪里躲!我定要撕烂你这张脸!”
    齐念只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状若疯癫的她,面上波澜不惊。
    阿瑶早在她爬起来时,便已然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齐念的身前,悄然握紧了袖中的锋芒毕露寒光四溢的短剑。
    只要这个疯女人敢冲过来冒犯小姐,她定然要叫她好好的吃些苦头,再不敢造次!
    齐念也因着齐君良的安危而心生戾气难以消减,在她的心里,如若父亲有什么不测,她便是颠覆整座齐府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齐姝。
    只是齐念难得的这一次狠厉并未实施,齐宣随意的吩咐了跟在齐姝身边的两个丫头,便将她半拖半抱的带走了。
    阿瑶只好遗憾的放开了本要出鞘见血的短剑。
    齐宣微微一笑十分的温柔,清朗安和的声音与齐君良几乎没什么差别,“三妹近日里心绪繁杂举止有异,倒让四妹受惊了。做兄长的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还望四妹不要怪责她因父亲的事情而方寸大乱,宽容些握手言和便罢了。”
 第八十二章 天衣无缝
    他这话说的倒轻巧,合着齐姝买通齐念的丫头栽赃陷害这等险恶用心均算不得数,只用轻轻松松的以“因担忧父亲而方寸大乱”这句话便浑然搪塞过去了。
    齐念不禁心中冷笑,这位貌似和善爽朗的兄长真是白长了父亲那张心慈仁善的脸,果然母系同胞方为一体,除了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之外,当真是与周氏母女同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要用心防范着,毕竟似齐姝那样胆大妄为的蠢货随意对付便能大获全胜的,在如今这世道是不多了。
    心中这百转千回的思虑面上依旧滴水不漏,齐念低头作梨花带雨状,似十分委屈又似百般隐忍,“大哥有所不知,我在这齐府之中是最胆小无知的,整日里除了期望平稳度日之外,便再无其他想法。我也不知曾做过什么得罪了三姐的事情,让她对我心生这般成见,当真是叫我十分惶恐。既然如今大哥长住府上,还请多为我解释一二,让三姐解开了心结,切莫再做这种偷偷摸摸泼人脏水的事情。今日若不是大宗伯明察秋毫维护着我,恐怕我便是有口也难辩一句,便是一死也难辨清白了。”
    说着她便楚楚可怜的落下泪来,只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面上的泪珠,眉目之间倒无半分怨怼之意,全然做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弱女子模样。
    齐宣不禁暗自感叹她的演技之精湛,不说周氏与齐姝对付不来,便是连他都望尘莫及。
    他不由得也假惺惺的安慰道:“四妹今日当真是受委屈了,我定然为你与三妹好好调停,必不叫此事再次发生。现下已然快四更天了,四妹你又身子不适,还是早点歇息莫再为这些小事伤神费精神罢。”
    小事?若是这样的小事依样发生在齐姝的身上,恐怕如今齐府这天都要塌下来了吧。
    齐念拭尽了眼泪,红着眼眶屈膝向齐宣行了一礼,柔柔弱弱的道:“多谢大哥关怀。大哥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为父亲之事你已经忙了整宿,想来也十分疲倦了。还请大哥万万要保重身体,父亲的安危可就全凭大哥了。”
    这话听的齐宣只想皱眉,满心的疑虑顿时便弥漫上了双眸。他张了张口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打打太极,却只见齐念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半倚靠着阿瑶,他便只好又改了口,“如此,我便告辞了。”
    齐念只把他那些微的反常看在眼中,面上却似视若无睹,低头轻声道:“大哥慢走。”
    齐宣只好带着些许不安的疑惑转身走了。
    齐念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夜可算是要过去了。
    “阿瑶,吩咐下去,将那环儿给绑在柴房,找个稳妥点儿的丫头看着她,千万别叫她寻了短见。明日待我有空了再去审她。”她坚挺着腰背稳稳的站着,便想回房。
    阿瑶忙低低的应了声。
    环儿见三小姐都已落败,夫人又急匆匆的追着大宗伯去了,再无人能顾及到她,便不由得慌了阵脚,只想随着人群中一起混出去。
    虽说四小姐向来待人温和有礼,从来都不打骂下人,算得上是齐府之中难得的好主子。但是背叛本是大事,就算四小姐那性子再怎么和缓温柔,恐怕都不能轻易的放过了去。
    只是这四小姐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她最为信任的丫头阿瑶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环儿正想开溜时,阿瑶便一直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直盯得她寒毛竖立浑身都不自在,就如同被那两道森寒的目光打了桩般钉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
    最后她今夜的归宿,便只有简陋肮脏蚊虫遍布的柴房了。
    齐念才踏足回房内,还未来得及再次躺下松泛彻夜紧绷的精神,却只听似有谁闯入了这院内,急匆匆的往这边跑来。
    她还以为是自己精神太过紧张而引起的幻听,在这朦胧的黑暗中却只听阿瑶低声提醒道:“小姐,浅葱来了。”
    “浅葱?她不是在姨母院中伺候么?突然回来做什么?”齐念忽得心头涌上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顾不上阿瑶的搀扶,只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才一开门,就只见气喘吁吁的浅葱自廊下小跑而来,见到她似是面色一松,方断断续续的问道:“小姐……小姐你、你没事儿吧?”
    齐念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你为何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二姨娘么?”
    浅葱鲜少被齐念以这样惊骇的目光看着说这种语气森寒的话,顿时便有些被吓着了,呐呐道:“我、我本在二姨娘房中正准备守夜,却不曾想珠儿忽然慌慌张张的跑来对我说小姐你被夫人与三小姐刁难,说你收拾了细软正欲与人私奔……这叫我吓得魂飞魄散,便赶紧回来瞧瞧……”
    齐念这一颗心顿时便沉入了谷底。
    她不由得面上浮现冷冷的笑意,好一个天衣无缝处处兼顾的妙计!
    浅葱见她脸色实在是难看,忙连连解释道:“请小姐放心,我是特意请了容姑去看护二姨娘方才一路跑回来的,既然咱们院里都没事儿,那二姨娘那定然也风平浪静,小姐您别担心……”
    “浅葱,难道你都不想一想,明明我这里没任何事情,那珠儿叫你来,究竟安了什么居心么?”齐念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她,目不斜视的路过了她,“还是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还非要你来才能化险为夷么?”
    这句话轻飘飘的落入了耳中,却令浅葱僵直了腰背,顿时便慌乱了起来。
    她焦急的转过了身想再说些什么,齐念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只向紧跟在身后的阿瑶说道:“将珠儿也绑了,与环儿一起丢到柴房去。”
    说完便脚底生风,疾步往慕容氏的院子去了。
    阿瑶办事极快,在齐念还未多走几步便已然将院中事宜稳妥的办好,依旧紧紧的跟随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守护着她。
 第八十三章 医者非医
    就着银色冰凉的月光勉强行路,待齐念和阿瑶来到慕容氏的院子时,整座齐府仿佛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之前那灯火通明兵荒马乱的样子全然不见,如同片刻之间便已然翻天覆地,有什么瞧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消逝着。
    看着眼前这座沉寂静谧的小院,齐念忽得有些不敢大声出气,甚至都有些胆怯,竟连伸手去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聚拢不起来。
    阿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
    她不明白,小姐明明这般着急的飞奔而来,为何迟迟不肯进去呢?
    齐念定了定心神,终于伸出双手来,稳稳的推开了门。
    穿过往日分外熟悉的前院,今夜却不知怎地,竟有些不一样的陌生感觉,便是连心思单纯神经大条的阿瑶都隐约感觉到了。
    没有人声无人影,便是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出。
    齐念自推开门便似是打破了心中的魔障,脚步愈走愈快的往慕容氏的卧房去了。
    到最后她更是飞跑着扑至卧房门前,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当然,在这格外荒凉的夜晚,慕容氏的门前也毫不例外的没有人。
    屋内沉闷的药味儿闻得让人直想吐,门窗一应紧紧的关着,正值暑热的天气让这间本就简单朴素的屋子更加让人难以久待。
    若不是齐念心系慕容氏,恐怕在入门的瞬间便要不由自主的反身出去。
    这么闷热恶劣的环境,就连阿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没等齐念吩咐,转身便要去打开所有的门窗,好叫这屋里通通风,也叫人好受些。
    只是她的双手刚摸上窗棂,却只听身后传来慕容氏虚弱轻微的声音,“别……别开窗……我、我还有话与念儿说……”
    阿瑶手中一顿,心里蓦地弥漫起了沉重的悲伤。
    以她多年在生死的边缘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连说话都沉浸着死气的慕容氏大约是活不过今晚了。
    齐念跌跌撞撞的奔至她床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就连那清冷的月光都被阻隔在外,整个屋子里便再无一丝光明,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沉重的压迫而来,混合着屋内奇怪的药味与闷热,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慕容氏抖抖索索的抬起了手,轻轻抚上了齐念的发。
    应是手中的触感太过柔软顺滑,她那惨白的面容上忽得缓缓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曾几何时,她也曾似这般,生气勃勃芳华未展,无忧无虑天真烂漫。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应是察觉她的手软弱无力,齐念便囫囵擦了把漫出眼眶的泪珠儿,紧紧抓住了那只清瘦温暖的手,轻轻的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慕容氏心中恍惚了一阵,蓦地便释然了。
    她不一样。
    她虽年纪尚幼却心思深沉,不失少女烂漫却也不会昏了头脑。
    这个孩子,当真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齐念强忍着泪水,只哽咽着轻声唤道:“姨母。”
    慕容氏恍恍惚惚的笑了笑,僵直枯瘦的手指在齐念的面容上轻轻抚摸了一瞬,“念儿……念儿,你、你来了?”
    “是,姨母,我来了。”齐念忍不住膝行着靠近了她,俯下身子去将满带泪珠的面容贴近她那已然了无生气的脸庞,努力忍着心酸低声道:“念儿来看望姨母了。”
    慕容氏似是又笑了起来,她的生命力已然不能支撑她太久,所以她要对齐念说的话,必须要很快的说完,才能不留任何遗憾。
    是而她那气若游丝般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微微响起,“阿瑶、好孩子……你且在门外守着,任何人来都、都不许放进来,我有话要对四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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