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顾南西
时间:2018-12-03 08:38:25

 
    姜博美用力叫唤:“汪汪!”张嘴,想去叼照片。
 
    咣当。
 
    水果盘里的刀滚落下来,是一把细长的手术刀。
 
    主人爸爸“再冲她叫一句,割掉你的舌头。”
 
    狗儿子:“……”
 
    姜博美第一天见它的主人爸爸开始,就很怕他,最怕家里的水果盘里、洗手池里、冰箱里的亮蹭蹭的手术刀。
 
    过了好一会儿,姜博美才从狗窝里钻出一个脑袋,把它的狗盆叼过去,躲起来吃狗粮,主人爸爸这时候接了个电话。
 
    “先生,干扰信息已经发出了,监控画面五分钟后会发到您的电脑上。”电话里是个浑厚的男声。
 
    “汪~”
 
    姜博美看了主人爸爸一眼,缩缩脑袋,拖着它的狗粮躲进了狗窝。
 
    晚十点,那条微博的评论已经破了万,姜九笙关了微博,洗漱睡觉,她没有熬夜的习惯,作息规律得像八零年代。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谢荡。
 
    姜九笙接了电话:“喂。”
 
    男人的声音隔着手机屏幕依旧声如洪钟:“姜九笙!”
 
    她把电话拉远,摸了摸被震痛的耳朵,放远了,开着免提,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在吃午饭?”
 
    这个点,M国是午饭时间。
 
    电话那边哼了一声。
 
    隔着屏幕姜九笙都能想象出来这作天作地日天日地的小少爷此时一定正翘着二郎腿,摔了筷子,嘴里还含着一口山珍海味,鼓着腮帮子不嚼不咽,一副‘本爷不爽快来哄我吃饭’的模样。
 
    姜九笙懒懒地靠着床,眯了眯眼:“小心噎到。”
 
    谢荡是个‘小公举’,圈里圈外谁都哄着他,只有姜九笙不哄,笑脸都不常给一个,谢荡对她自然总是一肚子火。
 
    ‘小公举’在电话那头发火了,怒气冲冲地:“我给你发了个号码,是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他冷嗤,尽情地嘲讽,“手控是病,得治!”
 
    然后,
 
    嘟嘟嘟……
 
    谢荡直接就挂了电话,留给姜九笙一声哼和一连串的忙音。姜九笙神色无半点波动,早司空见惯了。
 
    姜九笙的声乐师承闻名遐迩的谢暮舟大师,她大二那年便被谢大师收作了入室弟子,谢荡就是姜九笙恩师的儿子,严格来说,谢荡还要喊她一声师姐,只是,那‘含着声乐谱与弦乐器’出生的‘乐圈天之骄子’哪会听话地尊师重道,年纪轻轻就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开了小提琴演奏会,天分那般高的年轻音乐家,脾气怎会不大呢,何况,谢荡一直很不满意姜九笙当年弃了大提琴,拿了把弦乐器里最‘三教九流’的木吉他去趟了娱乐圈这蹚浑水。
 
   
 
第一卷 011:请叫我乖狗!
 
    何况,谢荡一直很不满意姜九笙当年弃了大提琴,拿了把弦乐器里最‘三教九流’的木吉他去趟了娱乐圈这蹚浑水。
 
    自打那之后,谢公主就总是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了,脾气很大,谁哄都没有用,姜九笙才不哄。
 
    兴许是医院开的药见效了,晚上生理痛好了许多,吃了药,姜九笙很快便睡了。
 
    晚十一点,深秋夜色微凉,满天星辰,
 
    御景银湾的保安室里,安保人员正打着盹,脑袋一摇一晃,忽然猛地一砸,磕在了桌面上,他疼得龇了龇牙,揉揉脑门,擦了擦眼继续眯眼打盹。
 
    “诶,醒醒。”
 
    另外一名安保人员从室外跑进来,摇了摇瞌睡的同伴:“醒醒!”
 
    同伴睡眼惺忪,揉揉眼睛,还迷糊着:“怎么了?”
 
    “监控出问题了,七栋七楼走廊的画面出不来。”
 
    刚刚还打瞌睡的保安大哥这下彻底清醒了,调了电脑画面,果然监控显示器乱码了:“可能短路了,我去看看。”
 
    七栋七楼住了艺人,得格外小心才是。
 
    一人去排查监控故障,留了一人在保安室里值班,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折了人影在窗前,来回移动着。
 
    保安小黎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起身探向窗外,远处的雪松树下,站着一个人,身形很高,低着头,像在寻什么,他转过身来,月下,迷离的灯光交缠着,映照出那人长身玉立、丰神飘洒。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小黎会的诗不多,光这一首,还是前几天听小区九栋刚念高三的一个小姑娘说的。
 
    一副模样当真是俊啊。
 
    小黎打开铝合金的窗,向树下的人打招呼:“时医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时医生前几天刚搬来,是个和善又温柔的人,没几天保安室和小区里的人就都认得了他,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想不记得都难。
 
    九栋高三的小姑娘就是见了时医生后,念了那首酸溜溜的诗。
 
    时瑾抬头,从树影里走出来,路灯漏过树缝的斑驳落在他黑色衬衣上,他说,语速一贯的柔还:“我的狗走丢了,我来寻它,只是我刚搬来,还不太熟悉路。”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深沉的黑色穿得这么端方,他一个七尺大男人居然看愣了,小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热情地说:“我帮你找吧。”
 
    “谢谢。”时瑾将袖子挽起,手臂上有细密的薄汗,说,“是一只白色的博美。”
 
    小黎怕他着急,拿了个手电筒赶紧去找狗了。
 
    十分钟后,白色博美找到了,在小区北边的地下车库里,当时小黎找到它的时候,博美正抱着一块狗饼干在吃得津津有味。
 
    回了保安室,十分钟后,小黎发现丢了一串七栋702住户的备用电子钥匙卡。
 
    一刻钟后。
 
    时瑾给姜博美倒了一盆进口狗粮:“乖,吃吧。”
 
    姜博美嗷嗷了两句,钻到狗盆里拱狗粮,进口的就是进口的,制作很精细,狗粮的形状都是一块块骨头。
 
    “好好看家,我去跟你妈妈说晚安。”时瑾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卡扣,勾唇笑了,转身出了门。
 
    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显示的画面是对面702的门口,黑白色的。
 
    姜博美打了个哆嗦,抱紧了进口狗粮和自己。
 
    这夜,夜幕笼垂,万籁俱寂,深秋的风刮过,摩挲着窗,擦出轻响声,淡淡星辉漏进来,铺了一屋昏沉。
 
    姜九笙做了个梦,光怪陆离的,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隐约有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喊她笙笙,看不清那人模样,白色的衬衫染满了血,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哦,那人也有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手。
 
    七点醒来,她在跑步机上跑了四十分钟,洗了个澡,她的房子是复式的,装修偏向现代简约,客厅向阳,开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天蓝色的纱窗,坠了雕花布艺的结扣,一侧摆放了水滴状的吊篮,另一侧沿墙面嵌放了高低不平的CD。
 
    一楼有三个房间,卧室、客厅,还有占据了近半面积的衣帽间,二楼装修成了她的个人音乐室,用了特殊的吸音材料来隔音,有录音棚、写歌室,甚至弄了一个小型的演奏房。
 
    二楼是姜九笙的禁区,除了乐队成员和莫冰,就是助手小乔也没有上去过。
 
    运动完,她选了一张民谣,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日光打在复古的CD机上,悠扬缓慢的曲调流淌。
 
    打开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是小区保安室,姜九笙回了个电话。
 
    “姜小姐你好。”
 
    是保安小黎,姜九笙对声音素来很敏感。
 
    “抱歉,我昨晚睡得早,没有接到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黎语气很礼貌谨慎,详细说了缘由:“您存放在保安室的备用钥匙卡昨晚不见了,不过今早又找到了,抱歉,打扰到你了。”
 
    才一个晚上时间,电子钥匙不至于会被复刻吧,又不是变态。
 
    保安室找到钥匙后,只当是闹了乌龙,所幸昨晚电话不通后没有贸然去叫醒户主。
 
    姜九笙没有追究:“无事。”
 
    小黎这又想到了另一茬:“哦,还有一件事要和姜小姐您说一下,这两天您那个楼层走廊的监控信号经常不稳定,小区物业已经安排了人在排查,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若是有反常的地方您可以第一时间给保安室致电,我们已经安排了人员二十四小时轮班。”
 
    姜小姐是艺人,正当红,虽然这里是高档小区,安保系统很完善,可尽管如此,以前还是有私生饭潜进来欲行不轨,得异常小心才是。
 
    “好的,谢谢。”
 
    道了谢后,姜九笙挂了电话,化了个淡妆出门,一打开门,面对七零三正巧也开了门,视线撞了个正着。
 
    时瑾唇边有淡淡的笑:“早。”
 
    她几乎脱口而出:“时医生早啊。”
 
    若喊时瑾显得过于亲昵,时先生略微疏离,称呼为时医生刚刚好,姜九笙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称谓,她对医生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怀,只是觉得正好他是,恰好他适合。
 
    问候完,他们一前一后走向电梯口,时瑾按了下楼按钮,姜九笙避开目光,尽量显得不那么刻意关注他的手。
 
    “要吗?”
 
    漂亮的手,递过来一瓶黄桃味的酸奶。时瑾低声问她,像旧识的朋友,问得自然又随意。
 
    姜九笙盯着那瓶酸奶,还有拿着酸奶盒的时瑾的手。
 
    
 
第一卷 012:头条君姜九笙(一更)
 
    姜九笙盯着那瓶酸奶,还有拿着酸奶盒的时瑾的手。
 
    她的粉丝都知道,千杯不醉的笙爷,还有个爱好——喝奶,狂爱各种奶制品,尤其是黄桃味。
 
    当然,粉丝们不知道她爱喝酸奶还有一个原因——抽烟抽得太狠了。
 
    再好的烟,多少还是有些味道,莫冰说,奶味总比烟味来得好,于是乎,从她抽烟开始,便‘爱上’了酸奶。
 
    真是雪中送炭,她家冰箱里的酸奶刚好喝完了,姜九笙大大方方地接了:“谢谢。”
 
    姜九笙喝酸奶喜欢咬吸管,时瑾目光掠过,她不太自然地舔了舔唇,问道:“时医生一个人住吗?”
 
    时瑾微愣,笑了笑:“我单身。”
 
    姜九笙哑然,她并非打听对方婚配的情况。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解释性地再问了一句,“公寓是复式的,你的家人和你一起住?”
 
    御景银湾的七栋八栋都是复式楼层,住户以多人口的家庭式为主,若非她需要自己的录音棚也断然不会一个人住这么大、又寸土寸金的地方。
 
    电梯这时开了门,两人一同进了电梯,并非上班的高峰期,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时瑾按完一楼的按钮之后,开口回了姜九笙的问题:“我没有家人,一个人住。”
 
    无波无澜的语气,像习以为常,又像置身事外,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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