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今年接的片子多了才改善了许多,但也没存到钱。
想到钱,卫骁心底突然有个声音在叫嚣——
一!定!要!拿!到!影!帝!
可他仍然心存疑虑,“可是……”
翟思温直接打断道:“卫骁,洛川程帮你运营这个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个考虑肯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整个公司。而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奖十之八九就是你的,你只要过去,和他见个面吃顿饭,就能拿到影帝,何乐而不为。”
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翟思温又道,“而且,卫骁,别忘了你为了拍这部戏受的苦,你的演技,值得这个奖项,值得这样的肯定。说句真心话,你是我近年来见到的最有潜力的演员了,你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不论是我还是洛川程,都很想看到你大红大紫。”
话说到这份上,卫骁再无疑虑:“好,等我收拾一下去见他。”
电话掐断,卫骁便直接冲到盥洗室洗漱。
梳洗完毕,换上那套迟早给他在意大利量身定制的西装,卫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张睡颜。
也不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皱起,一脸痛苦之色。
卫骁探手,抚平她的眉头,然后低下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卫骁看着就算睡着了也让他特别想艹的媳妇儿,柔声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会给你如画江山,给你烟花烂漫,给你荣华富贵,给你盛世繁华。
迟早,你的男人,绝不窝囊。
转而,卫骁又想到了昨晚迟早那句“我们分手吧”,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神色掩盖不了的愤怒。
迟早是个三观很正的女孩子,他知道她就算有人了,也绝不会在没跟他分手的情况下就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
但想到她有人了,卫骁便止不住磨牙。
不过不要紧,她的桃花,他见一朵,掐一朵,绝不手软。
迟早,在你被我看上之后,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
卫骁心底不无戾气地想着。
这样的戾气让他变得有些狠辣跟嗜血,他的头埋下,在她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咬到见了点血,卫骁这才放开她。
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渍,卫骁替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
迟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身体像是汽车碾压过似的几近散架,私密地带更是又酸又痛,嗓子干到冒烟,就连力气也被抽干了,明明睡了这么久,但她却仍是累到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这种纵欲过度的后遗症,比之以往每一次都来得严重,也由此可知,昨晚卫骁有多疯狂。
迟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挣扎着坐起,然后按开床头灯。
已经睡得乱糟糟的大床上,哪里还有卫骁的身影。
身体上的黏腻之感更是告诉她,卫骁做完之后连清洗都未曾。
那个男人,打完分手炮,就扔下她离开了。
迟早看着只剩下她一人的偌大主卧,心境一片冰凉,长如蝶翼的睫毛因为受伤轻轻颤抖了几下。
旋即,她低低笑了笑,唇角掠过一抹自嘲。
呵,你还在想什么?
你难道还在期盼着你说分手他能为之动容?
他早就想分了不是吗?
那么刻意冷着你就是等着你主动开口?
他不过是最后狠狠作践你一次罢了?
你现在活生生跟强…奸了似的!
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按捺下心底那些难过和悲伤,迟早下床,去盥洗室放了一缸热水。
滴了精油,泡了小半个钟头,迟早这才缓了过来。
重新收拾好的她,来到客厅,看着这栋屋子里的每一处摆件每一套家具每一块瓷砖,神色怔忪。
十七岁那年,她和家庭彻底决裂,被最好的闺蜜背叛,然后她遇见了卫骁。
他就像是一道照入她灰暗生命里的光,她是真的把他当全世界来爱。
她想跟他有一个家。
所以,哪怕早就想淡出娱乐圈,迟早还是很卖力地工作了一年,买下了这套房子,然后她自学了室内设计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好房子。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她的心血。
比如说她精挑细选的吊灯,比如说那张特意从意大利定制的藤椅,比如说她换了好几次才敲定的爱马仕窗帘……
因为这是她跟卫骁的家,所以每一处细节她都苛责到了极致。
但现在,她的全世界已然彻底崩塌在他面前。
这套房子里的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的愚蠢她的被辜负。
迟早闭了闭眼睛,掩饰心底的绝望,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满脸平静,她平静地拿出手机,随意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这套房子挂到售房网上。
而她,也顾不得去淘廉价机票了,直接购买当天下午飞哥本哈根的机票,拖着行李箱前去机场。
护照、签证早就办好了。
只是这趟她策划好的甜蜜双人行变成了失恋单人行。
迟早登机之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万英里的高空,迟早眺望着舷窗外的沉沉夜色,轻轻笑了笑。
她想起网上那句毒鸡汤,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一个渣男。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爱上了一个渣男而已。
……
另一边,卫骁匆匆忙忙赶回家。
可偌大的房间,哪里还有迟早的身影。
他立马去拨打迟早的电话,那边,一个机械的女音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卫骁看着装潢得温馨雅致的房子,却只觉一片冰冷。
他从来都知道,让他觉得温暖的,从来不是装修,而是那个女人。
他知道她离开了。
不过不要紧,他会等她的。
这次换他来等她,等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揣着一粒小蝌蚪去哥本哈根了。
下章就怀孕了,哈哈哈哈哈。
☆、第4章 堕胎
时间匀净地流淌到十一月。
杭州刚下了一场雨,雨后新晴,气温却是实打实地降了下来,再加上妖风阵阵,天气便有了几许肃杀的冷意。
美院的的学生们也纷纷换上了厚重的外套。
迟早一大早就醒来了,她压根顾不上去感受室外的天气,她趁着室友还在熟睡,便拿了验孕棒,直奔卫生间。
几分钟后,迟早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脸色煞白,指尖发抖。
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所准备,但真想到自己怀孕了,迟早仍是有一种如遭雷击之感。
从九月中到十一月初,迟早都在国外旅行。
人在异乡,又是密集的行程,身体略有些不适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小日子未曾光顾,又或者疲惫嗜睡,她都没当回事。
直到回国,犯恶心想吐,外带着迟迟未来的大姨妈,迟早心底有了不好的推测,便连忙网购了验孕棒,今天早上一测。
看着那清晰的两道,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她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如今也不过是美院设计学院服装专业大四学生,还是个过气女明星。
对二十岁的她而言,她的人生不过刚开始,她是如何都不可能要这个孩子。
甚至是因为过气女明星的身份,堕胎都要小心翼翼。
旋即,迟早便想到了搞大她肚子的人渣,卫骁,气到快要炸掉了。
见过渣的,没见过这么渣的。
她自认对卫骁没得挑的,要钱给钱,要啪让啪,可分手之前,他居然坑了她一把。
操,那次分手炮,他没戴套。
他妈的她觉得她不仅要去堕胎,还得去查查是不是得艾滋了。
要是卫骁现在在她面前,她觉得她能亲手撕了他。
“我们的大明星,你在里边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就算耍大牌也犯不着到卫生间耍吧,这可是寝室四人共用的空间。”
迟早还没理清楚思绪,卫生间的门便被拍得“啪啪”作响,与此同时,是一个满是讥嘲的声音。
是迟早的室友唐韵。
整个服装设计专业的人都知道,迟早和唐韵两人历来不和。
但其实,大一刚开学那会儿,两人关系颇为亲密,只要迟早在学校,唐韵跟她便形影不离。
迟早当年正当红,唐韵又想着进娱乐圈,自是眼巴巴地和迟早处好关系。
混熟之后,唐韵便让迟早介绍她去拍戏,迟早答应了下来,并且介绍她进了一部大制作电影的剧组,但那部剧在沙漠拍的,无比辛苦,唐韵又是个没什么戏份的女N号,片酬低到可怜,唐韵在新疆呆了三天,立马飞了回来,还和迟早翻了脸,觉得迟早耍着她玩儿。
导演气疯了,又把迟早骂了一通,怪她介绍的人不靠谱,迟早为了收拾这烂摊子,亲自飞新疆演了这个女N号。
这也就算了,这事儿过后,唐韵便和她彻底决裂,回校之后更是没少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只要迟早在学校,唐韵就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对于唐韵的存在,迟早习以为常。
被狗咬了,你总不至于咬回去吧!
这会儿,迟早便没搭理她,只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然后又胡乱扯了纸盖上。
紧接着,洗了把手,迟早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过去。
唐韵眼神轻蔑地扫了迟早一眼,看着她身上没任何品牌的衣服,嗤笑一声,然后拿着衣服、洗漱包和化妆包踏入卫生间。
蹲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瞥到垃圾桶里露出一小截的验孕棒,她想到了什么,踹了踹垃圾桶,很快,上边的纸团跑到一边,露出里边的验孕棒。
唐韵拿起那根验孕棒一看,赫然是两道杠。
她唇边的笑容有些玩味。
她重新把验孕棒塞回垃圾桶最底部,然后优哉游哉地洗漱起来。
迟早在卫生间呆了不到十分钟,唐韵却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
上午八点还有专业课,她占着卫生间到了七点五十,其他人洗完脸刷完牙便只能迟到。
寝室里的人俱是敢怒不敢言。
唐韵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换好了香奈儿当季新款的裙子,画上了大浓妆,她拿了迪奥的香水在手腕上喷了喷,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隔壁床的迟早,然后挎着当季最新款的爱马仕踩着普拉达的高跟鞋走了。
她一离开,苗源再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在几部网剧里演了几个配角,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当别人不知道她被包了似的。”
迟早却是禁不住皱眉问道:“她怎么也搬回寝室住了?”
迟早虽然每年都交住宿费,但寝室也就大一住过,大二开始她便搬出去住了,如今和卫骁分了手,她不想再住校外,便重新搬回来了。
她记得很清楚的是,唐韵也早就搬出去住了。
迟早的话音一落,两位室友齐齐看向她。
宋晓宁轻声提醒道:“因为你搬回寝室住了。”
苗源却直白得多,她道:“你看看她那只爱马仕,再看看她桌子上用来擦身体的LP,她就是想告诉你,她发达了,而你已经彻底糊穿地心。”
迟早轻轻拧了拧眉,攀高踩低不过是人之常情,她糊了之后,是个人就忍不住跑过来踩她一脚。
只是唐韵未免太无聊,居然特地跑来宿舍住一晚只为刺激她。
几人简单洗漱一番,便背着包捧着书去食堂买早餐。
迟早买了豆浆和馒头,刷了校园卡,对宋晓宁道:“帮我请个假。”
宋晓宁诧异:“你不是说今天林教授的课你顺带着找他聊一下你的毕业设计么?”
迟早原本的计划是这个学期专心准备毕业设计,然后下个学期出去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