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傲娇学生会——星野樱
时间:2018-12-07 08:46:08

 
“那他会对八公子有兴趣吗?”
 
“你想太多了吧?宸景公子就算看不上女人也不会喜欢一个娘娘腔的!”
 
“嘘!你小点声。他听到了啦。”
 
说他是吊儿郎当的娘娘腔。哼哼!
 
大咧着唇,嘶声吸着快落下的口水,站在街道中顿了脚步,突得将咬在嘴里的扇子拿在手里,手指轻拨唰得展开白纸扇,一株幽魅的君子兰跳跃其上,他高挑细眉,秀白的脸上闪过几丝戏谑的笑意,迈出缎头黑丝鞋,踱着翩翩君子步,只叫背后女子都羞了脸不敢再多言语。
 
器宇轩昂,冷冽沉默?会很难吗?少说几句话,走路慢一点不就到位了?所以说,女人眼盲心也盲,所以才总是发生找错情郎表错情的悲剧,而他从事的就是指引她们从瞎子走向光明的伟大事业!
 
不过,他今日可没时间拯救失足的良家闺女,柳条街口第五课柳树下还有个客户在等着他的亲笔情信去勾搭情人呢。
 
来人神秘,他还未曾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只留下一句话做交货暗号。
 
定是那些书院里的酸儒生,孔孟之道读太多,张口下笔满是大仁大义,忘了小情小爱怎么写,又不好意思拉下身段来请教他们这些专干这行的三下九流,可想追姑娘的心可不会因为读了孔孟就减少,生理需要可以上春分楼解决,心理需要就只好找他朱八福公子来解决了呗。
 
不就是代笔写个情书吗?这有啥见不得人的,至于搞得那么神秘吗?还接头暗号呢,来看看他写了啥暗号……
 
夕阳斜下,红霞漫天,映照着街道周围的景色也带着几份梦幻,沿湖边的一排柳树正迎风飘舞。
 
柳条街口的第五颗柳树下,一抹负手而立的望湖听柳,冥思沉吟的淡幽背影,玉冠未束,如缎黑发恣意地披散肩头,偶有一丝缠绕上柳条随风翩然浮动,锦缎裹身,玉色金边广袖如水流摆,几片柳絮在他袖边徘徊不去。
 
好一个架势十足,气质飘忽,让人感觉一辈子不用吃饭打嗝搓背如厕的世家公子哇!
 
妖娆摆动的柳条让他的身影若隐若现,悠然沉静的气质宛如世外谪仙一般高深莫测。他低垂着眼眸盯着湖面被吹皱的波波涟漪,似在等人,又似在赏景出神,周身都散发出闲人勿扰,生人勿近的信号。
 
第五颗柳树,男人,等人,条件统统到位,那应该就是他没错了吧?哈哈,待他来打个招呼暖个场。
 
“哈哈哈哈!朋友!买个情信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人生已经如此悲剧,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明媚忧伤?”
 
“啪”一声,一只手掌扎实地拍上那世家公子的背,用很男人的招呼方式拉开了开场白。
 
世家公子缓缓回过头来,沉入黑墨的眼眸深不见底,如扇的眼睫一瞬不眨,眉头微微皱起,抿紧的薄唇拉开一条唇缝,“什么?”
 
“哎呀,你不用装傻啦,我八公子做生意一向注重保护客人隐私资料,就算你是要和有妇之夫暗通沟渠,或是和春分楼的名妓来上一腿,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恋爱无罪,自由万岁嘛!不过,谈感情就伤钱,所以这个银两方面,你就要,咳……自己识趣点咯!啊哈哈哈!”说罢,他还挤眉弄眼,表情丰富地捏了捏手指。
 
“……”
 
喂喂喂,他那副看到神经病的不解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还真是痴呆耶,看不出来他正在费尽心思打消彼此间的尴尬气氛么?
 
这些读书读傻的酸书呆,各个以为“吾非池中物”,人前就爱端出世外高人的臭架子。啐!看来非得对暗号,他才能完全放下戒备心!既然如此,那就来对暗号吧!
 
握拳放在唇边清咳了一声,朱八福抬起严肃正经的脸张口道,“问世间谁最□□?”
 
“……”
 
“哎?你怎么不讲话啊!是我跟不上潮流了吗?难道如今这世道唯有沉默冷冽什么的才是测试男人味的唯一标准吗?什么时候改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也没人通知我一声,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兄台!”
 
“……我该说什么?”
 
“该说什么?!当然是对你写给我的暗号啊!就是,就是……你等等我看看……”他展开纸条,顺理成章地把暗号接头语文吐了出来,“直叫我当然不让!”
 
“你淫、荡与我何干?”
 
“……”什,什么?!淫、荡的,不该是他吗?
 
亏他刚刚看到暗号时,还一阵激动觉得此句甚妙,贴切无比,精准得当……难得这客官如此有自知之明,真乃男人是也……
 
该,该不会是……他找错接头人了吧?
 
用淫词艳曲调戏世家公子应该算不上什么大罪吧?大吸一口粗气,朱八福脚底抹油正想转身溜,哪知腰间的裤腰带一松,别在腰间的书信从缝隙里滑了出来,直接飘落在地上。
 
封面上大字让淡漠目空的世家公子忽然拧眉聚视盯住那封书信。
 
------李宸景亲启
 
低身弯腰,世家公子拾起那封信件,二话不说抖出其中信纸……
 
“等…等一下!那可是卖钱的货物,没付钱不能拆封啦!这位公子,擅自窥视他人信件怎配君子之称!”
 
“他人信件?”
 
“没错!快快将信件交还于我,否则八少爷我就不客气了哦!”他作势将手中折扇粗豪地往腰带一插,撸起宽袖露出细白的臂膀,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干架的模样。
 
哪知世家公子不以为意,轻飘飘地瞥他一眼,继续低眸去看那纸上的字迹,“这是你写的?”
 
“当然!你这厮真是好生无礼,看你锦衣装扮出身大户人家,怎得这般没有教养,随便偷窥别人信件满足自己邪恶私欲?你别太过分哦,脸好看不能当饭吃,花容月貌我也一样揍下得去的哦!”
 
不顾他喋喋不休口沫横飞的抗议,那世家公子一派毫无所感,张口念出信上的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全他妈都是废物。千挑万选采花忙,吹完蜡烛都一样……”
 
句式,仄仄平平,工整对仗,语调,缓缓幽幽,低沉婉转。
 
只是……美男级的世家公子在淡定的骂脏话,场面很喷饭。
 
“何解?”公子平淡地朗诵完毕,抬眸。
 
黑沉璀璨的眸光被嫣红的夕阳韵射,泛出一抹娇媚,有一瞬,朱八福忽然有一种被青天闪电劈下的酥麻感,抡起的拳头还没放下,嘴巴就乖乖地张口接了话,“就……情信。”
 
“这是情信?”好一封愤世嫉俗剖解红尘真理的情信。
 
“和,和你平时收到的可能有一小点不一样,嘿嘿……嘿,因为我出门太急,呃,好像拿错了……”
 
“你写情信给我?”
 
“……唉!?”
 
“你凭什么写情信给我?”
 
“给,给你?!”朱八福瞪大瞳孔,两手搓揉自己的眼珠,只见一枚雕花翡翠坠垂挂在世家公子腰间,绿翠坠上赫然戳着“李宸景”三字。
 
这是什么画面?两个男人站在垂柳湖边,面对夕阳西下的美景,交换情书寻开心?天爷啊!他八公子游戏人间,风流倜傥,情场圣杰的伟大名声要毁啊!
 
那该死的接头人,他死到哪里去了啊?干嘛自己不出现,害他自己把情信直接交到收信人手里了。他一无龙阳之好,二没非分之想,对李宸景没有爱更没有欲,要表白示爱的根本不是他啦!
 
摇头摆手,他急欲将自己抽出这场乌龙混乱,“李,李家公子,小生,小生……这封情书不是我……”
 
“不是你写的”
 
“写…写是我写的啦,可是我对你没意思。”
 
“……”
 
“……大家都是男人,我怎么会对你有什么那个意思嘛,那是邪念啊,孔子曰,邪念要不得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呃,那情书你收好,小生先走一步。”
 
“你等等。那边……”
 
他正想侧身溜走,瞥眼间见李宸景要伸手阻他,警戒地一把护住自己的胸口,举起纸扇拍开李家公子的手,脚步跟着往后大退两步,身形一晃,忽然感到脚下吹来一阵放肆的凉风。
 
咦?地板,地板在哪里?他的脚尖怎么勾不到?这种销魂的空旷感是从哪里来的?李家公子的表情为什么变了?他嘴唇微勾,淡淡的笑意从他的精致如墨画的幽瞳散发飘出,好,好美人儿,他在笑……
 
他……在嘲笑他?
 
“扑通” 一坨重物摔进湖里的凄惨声音。
 
“…那块石砖……松了。”李家公子这才缓悠悠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烟花三月下毒手!姓李的,本公子记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搬运中!
 
 
 
第3章 第二章
 
 
 
“阿嚏,李宸景,你等着吧!”
 
“阿嚏阿嚏,得罪了本公子,本公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阿嚏阿嚏阿嚏,倾朝权相长公子与三男四女五狗六猪的感情纠葛,哼哼!这标题够劲爆吧?不出三日,本公子就让这传记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我八公子胸有艳词千千阙,让你名如茅厕臭万年!阿嚏嚏嚏!”
 
吃了不少水,拖着半条命,朱八福凭借着几记狗刨费力地爬上岸边,饮恨地坐在岸堤边的大石上一边拧着长袍一边骂声不断。
 
怪只怪那李宸景着实太缺德,良心让狗吃光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他身边掉进水里,他就这么看看,也不说话,居高临下,事不关己,衣袖飘飘,负手立在堤坝边冷眼旁观。见他蹬脚拍水会上几招狗刨,料定了没什么危险,竟然旋身踱步就这么清逸飘然地走了。
 
他奶奶的!还好他朱家后代命不该绝,要不然香火还不断送在“李厮”手里?
 
浑身上下湿嗒嗒的,把他从不外露于人的曲线都展现出来了。糟糕!内衫的绑绳儿好像松开了。他急忙垂眼看向胸口,果然看到两坨微圆的东西就快要呼之欲出。
 
该死该死!他赶紧伸手溜进内衫里,把在松开绳儿松再勒紧些。咬着牙,扯着脸,他正使着吃奶的力勒绳儿呢,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他的口鼻就把他往小巷弄里拖去。
 
糟糕!莫不是平日里代人写情信艳词惹来的仇家寻仇?男欢女爱,三角关系,不伦之恋什么的,可都不管他的事啊,他只是个舞文弄墨的小代笔而已啊!
 
“饶……唔!饶命啊!饶命!”他奋力地挣扎扭动,寻着那人的指缝飞出几句断语,却终究不敌那人的力道,被硬生生按推到墙角边。
 
已经隐蔽死角不会被人轻易发现,那人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另一手高高举起,朱八福以为自己势必要被揍上一拳,急忙抱护着头,闭眼高呼自己的清白。
 
“大……大爷饶命哇!您不知道混我们这行也不容易,也有难言之隐的啊。像什么你爱他,他不爱你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像什么你爱她,她刚好嫁人的事情也每天都在发生,还有什么你爱她,她和别人睡了的事情也也每晚都在发生,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锅配一个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这些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咱们小小代笔能控制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可千万要把红尘想开,找仇家也该找到对头人哇!”
 
“你是没在水里待够,还想再摔回去一次喝水吗?一口气讲这么多废话,不渴啊?猪八戒!?”
 
猪……猪八戒?!胆敢称呼风流倜傥的朱八福公子为猪八戒?!哪条道上的死小子?!
 
朱八福偷偷睁开眼,只见一杆纯银雕凤镶玉的烟杆子横插在自己眼前,正对着他的鼻头飘袅出缕缕香烟,几点火星子从烟斗溅出,好死不死点在他的鼻头上。
 
“烫烫烫!高人,大爷,天在脚下,不能滥用私刑啊!”
 
“呸!对你货用私刑脏了爷的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挑傲慢声线让朱八福倍感熟悉,这莫不是前几日带着黑纱斗笠留下不少银两,命他给那李宸景写上情诗一首的那位客官么?
 
“啪”一只着黑靴的脚踩在他面前的墙面上,一抹金红色的身影斜倚墙壁,低身,竖起两指不客气地捏起他湿嗒嗒的下巴,他这才对上一双满是戏谑和不爽的眼瞳。
 
求信那日这客官浑身遮了个严实,只留下一道命令一些碎银和一个交易的日子和地点便转身扬长而去,今日却是嚣张又高调,手持一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烟杆,穿着一袭华锦衣裳,红杉外罩着金纱衬套,显得整个人富贵气派,长发散漫飘洒,只简单束起,从脖后垂落胸前,束发的绑绳却是条上好的缠金的雕花绣绳儿,绳儿颇长,绳结处垂下两颗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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