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见过。”余宛宛说。
天天都在镜子里看到。
“不是哪个女明星吧?”常年混迹在学校论坛的谢志问。
余宛宛正端着酸梅汁来喝两口,听到这句问话又差点被呛到。
女明星?
齐小枣看不过去,立刻打岔:“好了好了,庄延哥的女朋友你们老问我姐干嘛,要问就问庄延哥嘛!反正他本人也在这儿。”
自从知道庄延和余宛宛的恋情后,齐小枣在庄延面前就大胆多了。
庄延可是他姐夫啊!
他可是亲属!
当然不一样了。
候宝他们当然不敢问庄延。
余宛宛端着酸梅汁小口小口的抿,偷偷往对面看,庄延也正在看她,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她心里一跳,喝着酸梅汁,心虚的移开视线。
忽然,桌子下有只脚不安分的伸了过来,脚尖在她的小腿上蹭了下。
余宛宛呛了下。
差点把嘴里的酸梅汁喷出来。
震惊的看了眼对面。
“怎么了姐?”齐小枣连忙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余宛宛。
一桌子人都看了过来。
“没事没事,呛了下。”余宛宛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酸梅汁,心虚的瞥向对面的始作俑者,他正明目张胆的看着她,见她看过去,神色不动,眉毛却轻轻一挑。
话题又扯开了。
几个男孩子战斗力惊人。
光是牛肉就吃了六盘。
吃完后,几人瘫坐在沙发凳子上发呆。
庄延起身准备去柜台买单。
“单我买过了。”齐小枣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
庄延看向他。
“刚刚去洗手间我顺便买了。”齐小枣说。
庄延没说什么,然后说:
“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了。”说完看着余宛宛:“走吧。”
余宛宛愣了下,立刻说:“哦,好!”然后拿着包站起身,对齐小枣说:“那你们吃完早点回学校,我和庄延先走了。”
“这么晚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啊?”
两人离开,候宝忍不住嘀咕了声。
齐小枣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张星祺忽然看向余宛宛和庄延离开的方向,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余宛宛的背影,有点儿眼熟呢?
第66章
刚走出大门口,庄延就牵住了余宛宛的手。
余宛宛紧张的往后面看了一眼,没看到他们下来才没抽回手来。
庄延随手招了辆车,把她塞了进去,他则绕到另一边上车,很自然的挪到中间的位置挨着她坐,抓了她的手握住,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室友他们让你请他们吃饭。”
“啊?”余宛宛愣了下。
庄延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余宛宛咽了咽口水,有点儿紧张:“一定要请吗?”
她还没做好准备。
“这是我们宿舍的规矩,谁交女朋友就要请客吃饭。”庄延面不改色的捏造出了一条并不存在的“规矩”,淡淡的说:“而且你们上次已经见过了,这次只是一起吃个饭正式介绍一下,他们人都很好,你不用紧张。”
余宛宛并没有放松下来,脸色为难的问:“那……什么时候啊?”
见她虽然脸色勉强,但是并没有拒绝,庄延弯了弯嘴角:“看你的时间,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等我下次放假吧?”余宛宛犹豫着说:“可能下个星期。”
庄延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好。我会通知他们。”
“他们都喜欢吃什么啊?”余宛宛问,想到那天仓促的见面,她估计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她想争取一下印象分。
最少,也不能让庄延感到丢脸啊。
庄延握了握她的手,说:“吃饭的地方我来定,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按时出席就可以了。”
余宛宛看着他,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
只要他在她身边。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乐意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对了。”庄延忽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之前那个找你麻烦的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我托人解决掉了。”
余宛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又是一懵。
什么叫解决掉了?
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庄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我说的解决只是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余宛宛松了口气。
果然是她想多了。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庄延见她不追问,反而主动问道。
余宛宛顿了顿,问:“施若清?”
庄延点头:“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余宛宛并不意外。
但她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施若清会这么针对她。
这已经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凌晨一点半。
施若清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个从酒吧里追出来纠缠她的男人,坐上了路边等客的出租车,在舞池蹦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脸上出门前还十分精致的浓妆略有些斑驳,车窗外的路灯光线从车窗投进来,一闪一闪的照亮她闭着眼睛十分疲惫的脸。
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倒了霉运。
本来和宋云凌交往的好好地,结果宋云凌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把好好地工作辞了,又跟她提分手。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宋云凌的父母又跑来搅局,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弄得宋云凌坚决要和她分手,这回怎么哄都没用了,甚至为了躲她,他直接搬走了,剩下的半年房租都不要了,手机号码也换了,微信也把她拉黑了,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平心而论,宋云凌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动心了。
特别是他眼睛里没有她,只有余宛宛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就想把宋云凌从余宛宛身边抢过来。
而且打听清楚他的家境之后,她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之后她约了余宛宛好几次,余宛宛不是拒绝了,就是一个人来的,根本没有给她接近宋云凌的机会。
她早就知道。
余宛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不然她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就让男人喜欢她?
其实她不明白,余宛宛明明那么普通,但是学习学习不行,长得也不漂亮,可以说样样都不如她,但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喜欢余宛宛?
大概就是因为她伪装成那样善良的样子。
每天装出一副笑脸,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乐于助人善良白莲的样子。
高中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每天跟在李俐那个不良少女屁股后面,又是帮她值日,又是帮她抄作业的,不就是为了讨好她,让李俐给她带点零食吃。
不就是家里穷了点,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处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摇尾乞怜,一点骨头都没有。
她真看不上这样的人。
还有陈默华,余宛宛天天给他打饭,然后就缠着他让他给她讲题。
她倒是没想到,陈默华看起来挺聪明的,居然也会被余宛宛这种低劣的招数给骗到了。
宋云凌大概也是被这样骗到手的。
男人么,就是容易被余宛宛这种把自己塑造成白莲花一样的女人给骗到。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余宛宛一点都没变。
表面上装作热心给她找工作的样子,其实一直防着她。
可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要把宋云凌抢过来。
也想让她尝一尝嫉妒的滋味。
她成功了。
虽然手段有点不光彩。
但是管他的呢?
反正宋云凌已经是她的了。
看着宋云凌在床上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想着全然不知的余宛宛可能还在满怀期待的计划着他们的婚礼,她心里就觉得痛快。
她倒要看看,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撕破那层“善良”的皮。
只是余宛宛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余宛宛比她想象中的段位更深。
她毫不留恋的跟宋云凌分了手,反而让宋云凌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她却没几天就勾搭上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富二代,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带到同学会,抢尽了风头。
宋云凌都被压得毫无光彩。
她甚至觉得她是被余宛宛耍了。
说不定余宛宛早就想跟宋云凌分手,然后跟这个富二代在一起,只是没有借口分手。
而她正好给了她一个堂而皇之分手的借口,一想到可能自己给她做了垫脚石,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更不用说那天之后宋云凌就发起了疯,突然辞了工作,每天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也不跟她说话,甚至还在喝醉以后和她上床格外温柔的叫出余宛宛的名字。
她迟早是要和宋云凌分手的。
但不是现在,也绝不应该是宋云凌提出来的。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也不服气,更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想给余宛宛找点麻烦,却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蠢,居然把自己弄进了警察局。
昨天,她又莫名其妙被新公司开除。
这家公司是她好不容易才进去的,明明之前经理还对她非常满意,现在却说开除就开除,甚至没有任何解释,
一开始她怀疑又是余宛宛从中作梗,但又怀疑余宛宛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今天晚上想来酒吧放松一下,顺便寻找“猎物”,可惜猎物没等到,反倒等到几个猥琐男一直缠着她,弄得她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总之,她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拎上包包,她下车,今天晚上喝的有点多,脚步也有些虚浮。
她还是住在宋云凌租的房子里,反正宋云凌搬走了,但是房子还有半年的房租,比她之前租的小房子好多了,不住白不住。
她迷迷瞪瞪的往前走,只想快点回到家洗完澡睡觉。
迎面走来一个带鸭舌帽低着头的男人,她没留意。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男人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口罩,而他的右手正紧紧抓住一只玻璃瓶,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然而醉酒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抓着玻璃瓶的手已经扬了起来,那玻璃瓶里的液体就从玻璃瓶里甩出来,直接朝她脸上泼了过来!
是硫酸!
施若清下意识的这样认为,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惧而紧缩起来!
她尖叫着抬起手挡住脸!
然而两人的距离太近,男人的动作又太快,虽然她抬起了手,但是液体还是有一半泼到了她的脸上!
灼烧感迅速从脸上蔓延开来!
真的是硫酸!
她捂着脸惊恐的尖叫起来!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
她毁容了!
她捂着脸惊恐万分的想着。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肩头,他的力气很大,握的她肩膀生疼!她害怕的浑身发抖!眼神惊恐的看向隐藏在帽檐下的那双眼睛,但是光线太暗,她什么都没看清。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阴测测的响起:“不要让我在云市再看到你,否则下次泼到你脸上的,就是硫酸了。”
施若清满脸恐惧。
说完,肩膀上那只手再次用力,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痛的惨叫起来。
不远处有人在往这边窥探,但怕惹上麻烦,不敢贸然上前,紧接着,肩上那只手松开,然后脚步声飞快远离了。
施若清双腿发软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然后她发现手上被“硫酸”溅到的地方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被硫酸腐蚀的迹象。
那边窥探的两个男人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姑娘,你没事吧?”
施若清颤抖的摸自己的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她绝望而又恐惧,这张脸是她最大的资本!如果被毁了,那她的人生也就完了!她声音发颤的喊着,“我的脸……我的脸……”
蹲下来的男人借着路灯的光线一看,倒抽了口气,施若清脸上的妆被冲的十分斑驳,整张脸又红又肿。
施若清看见男人的反应,心里更是害怕,双手发颤的从掉在地上的包包里翻出了手机,打开照相机一看,整张脸虽然又红又肿,但是却并没有被硫酸腐蚀的迹象。
顿时像是抽走所有力气,往后一坐,瘫坐在了地上。
被凉风一吹,后背一阵凉意,才发现自己背上出了一层汗。
这才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
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要不要帮你报警啊?”年轻一点的那个男人问道。
施若清刚要说话,心里却忽地一颤,想着那只几乎把她骨头握碎的手,和那阴测测的威胁,立刻惊惧起来,“不要!”
第二天。
余宛宛假期结束,正常上班。
“店长,店长。”对讲机里传来小汪部长的声音。
余宛宛正在休息室喝水,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就按住对讲机的麦回答:“收到请说。”
小汪部长说:“218的客人请你过去。”
余宛宛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汪部长说:“客人只说要请你过去。”
余宛宛说:“好的,我现在过去。”然后放下水杯,走出了休息室。
余宛宛来到218包厢的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里面只坐着一个女人,正低着头翻看桌上的菜单,余宛宛走过去,微笑道:“您好,我是这里的店长,我姓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