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会转头看向奚溪,“赶我走?”
奚溪摇摇头,受了人家的照顾,客气总还是要的,“没有,就是担心你忙。”
心里想的是,你是大佬,你想留就留。
听到她这么说,曹砚把目光又转向电视屏幕上去,好像在看,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不管是窝在家里陪女人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很不符合他的气质,但是他偏偏又不想走。
因为一走,不管自己在干什么,都会不自觉想起这个女人。
那种感觉,并不比现在好受多少。
不跟曹砚说话以后,奚溪很认真地把红糖水喝完,喝完后伸手把见了底的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放好杯子,她又靠去沙发一头,拉上自己的小毛毯躺下来。
这个特殊时期,干什么都没躺着舒服。
感觉浑身都舒服了,奚溪看一眼曹砚,摸起自己扔在沙发里的手机,解锁划拉了两下。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把目光转向曹砚,开口问他:“你真不走吗?”
曹砚也把目光转向她,看着她的眼睛,懒懒赖赖的,“不走。”
奚溪往起直直身子,样子有点高兴起来,“那你能带我上王者吗?你上次说过,可以和周迟他们,一晚上就带我上王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曹砚本来还以为她又在赶他走,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踏实了。
伸手往裤兜里掏手机,一边掏一边想,陪女人哄女人这事也不是太难嘛,打游戏多简单。
手机掏出来后解锁,他一边打开微信一边问奚溪:“什么段位?”
奚溪回答很快,“铂金,快钻石了。”
曹砚打开群聊天,按着录音按钮,跟群里的哥几个说:“来打游戏,王者,有号的上号没号的去借去买,铂金段位。”
语音发出去后,群里刚好有三个人响应,周迟、胡正和谢一鸣。
谢一鸣说:“冬瓜不在,估计还没起,那胖子就是睡神,尤其周末没事,必须睡到下午。”
周迟思维比较敏:“你不是看不上手游,从来不玩,跟谁玩?”
曹砚看看靠在沙发一头的奚溪,“我把她拉到群里。”
话音落下不久,曹砚就把奚溪拉到了他们的群里。
看到拉了个女人进来,非常稀奇,谢一鸣开口就说:“谁啊?砚哥你堕落了,你居然也会主动带女人玩游戏。”
胡正也跟着说:“大明星不知道吧?”
周迟心说你们是傻吧,笑着招呼了一句:“欢迎大明星。”
奚溪被拉进群以后,看着里面的语音信息,都点开听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曹砚就发起了语音聊天。
五个人全部加进来,谢一鸣开口就问:“是大明星吗?”
奚溪声音轻轻的,“是啊。”
“哎哟哟……”胡正声音略高起来,“现在你俩是哪一步了啊?”
昨晚那恩爱秀的,他们哥几个也不是没看见,忒高调了。今天两人还在一起,曹砚还亲自带大明星玩手游,并且把他们也动员起来,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
谢一鸣反应过来了,也跟着起哄,“砚哥,头还剃不剃啊?我这儿可有证据,你要是不想剃,花钱来买啊,我可以考虑卖给你。”
说到剃头,曹砚转移话题,“别废话,赶紧上游戏。”
然后废话没再多说,几个人和奚溪之间相互加了加好友,五排组队开游戏。
四个高手带奚溪,这个游戏自然变得非常容易。那四个人呢,注意力也自然不需要全放在游戏上,基本都是一边打一边跟奚溪说话。
他们几个兄弟在一起话很多,什么都说,天南地北地吹,更多的会说小时候的事情。
奚溪一边打游戏一边听一边笑,听到实在好笑的地方,笑到直接把手机扣在脑门上说不出话。
这样扯,不免就要扯到高中的事情。
谢一鸣问奚溪:“大明星,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管砚哥叫少爷吗?”
这个还有因由?原身的记忆里没有这个知识点,原文不知道有没有,她记不清了,所以摇头,“不知道。”
按常规想法,应该是家里有钱,就老爷少爷这种叫吧。但好像,也没有谁叫过曹老爷子和曹爸老爷之类的啊。
谢一鸣要说话的音刚出来,胡正先接了话解释,“你是外市的,你不知道正常。从我们初中开始,砚哥和纪思南就被称为淞城二少,纪思南你应该认识的,你们圈里的人,今年不是还拿了影帝的称号嘛?他上学的时候是个书呆子,是我们砚哥最不爽的人,哈哈哈……”
说着不知道笑什么,奚溪也跟着笑,抬起头来看一下曹砚的脸色。
曹砚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开口道:“这些破事提他干嘛?笑个屁你。”
“不行,得让我说完。”胡正继续说:“因为纪思南不混,人家是好学生,少爷的称号就落我们砚哥头上了。曹爷爷是最讨厌这个称号的,一听到就骂砚哥是封建余孽。不信大明星你可以回家试试,随便叫几声少爷,曹爷爷就得捶死砚哥……”
一边说着,几个人一边笑,奚溪也忍不住跟着笑。感觉打游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听他们吹牛逼比较开心。
笑完了,谢一鸣又接上,问曹砚:“欸,砚哥,我到现在还是好奇,当初打赌让你追殷宁,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是不是因为纪思南啊?”
曹砚和纪思南被称为二少,自然是和家里的财力有关。两个完全不同风格性格的人被放在了一起,那也会自然形成对比。曹砚和纪思南没有成为朋友,成了少年时的死敌,反正互相瞧不上。
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点点风言风语,说殷宁喜欢的是纪思南,她只能看得上纪思南。当然没有实锤,因为殷宁跟任何男生走得都不近,尤其是有钱的男生,她更是满眼不屑。
现在曹砚和纪思南早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少爷的称呼留了下来,但纪思南早不能称为淞城二少了。原因也是后来他家生意出了问题,要不然纪思南应该也不会去混娱乐圈,赚钱快嘛。
殷宁和纪思南现在都不是曹砚生活里的人,曹砚没什么兴趣提他俩。再说,之前奚溪一直在他面前提殷宁,明显很在意,他也就更不想说她,随便丢一句:“忘了,没关系的人,提他们干什么?”
谢一鸣嘴快,“过阵子校友聚会,说不定都能看到。”说完又问奚溪,“大明星,我们高中校友聚会,你来不来?可以带家属的。”
奚溪抬眼看一眼曹砚,想了想,“过几天我要出去录节目,不一定在淞城。”
心里想的是,校友聚会的话,曹砚和殷宁又会碰上了吧。
“这么忙吗?”谢一鸣语气里有点遗憾,“还是挺想你来玩的。”
奚溪笑笑,“我不是你们的校友,去了也说不上话啊,肯定很尴尬。”
“有什么尴尬的?”一直没说话的周迟突然开口,“认识我们五个就够了,我们跟他们也不算熟。”
周迟没说话还没有意识到,他一说话曹砚发现了,奚溪在游戏里一直只跟着他跑,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
哪怕周迟不需要,她也是玩着辅助在他旁边转圈圈。
现在在他旁边转圈圈跟他说话,嘴角压着意淫的窃喜:“你们五个跟着我,我会不会被你们学校的女生用嫉妒的眼光杀死?”
“这很有可能啊。”谢一鸣语气夸张起来,“砚哥是淞城二少之一,现在已经不是之一了。而我们哥四个,那是城西四小龙,霸气、威风,绝对有面儿!”
奚溪还是笑,“低调一点低调一点。”
接下来他们具体说的什么曹砚都没太注意,自从注意到奚溪和周迟说话很轻松默契,他就不自觉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俩的对话上。
听起来两个人确实没有什么,不过语气里那种熟悉感,以及奚溪在游戏里对他的依赖,让他非常不爽。
心里不爽他也没有说出来,把游戏打到中午,挂掉语音准备吃饭。
他和奚溪都不会做饭,吴姨也不在,只能叫外卖。
叫来外卖吃完午饭,奚溪还是回到沙发上躺着,曹砚也还是坐在另一头。
游戏没再打,一直打也累得慌。
奚溪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手机,有点昏昏欲睡,但没睡着,就有了想上厕所的欲望。
她从沙发上起来,发现曹砚已经合着眼歪在沙发上睡了。为了不吵醒他,她轻着动作穿上拖鞋往前走。
有点迷迷瞪瞪的,明明已经小心了,然而走到曹砚旁边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不小心被他的腿绊了一下。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微微侧倾,直接趴在了曹砚身上。
惊了一肚子惊气,奚溪发现曹砚没睁眼,便试图想爬起来。结果刚起了一点,突然一只手圈上来环住她的腰,把她给按了回去。
奚溪气息不稳,看着曹砚睁开了眼睛,连忙解释了一句:“我想去洗手间。”
曹砚抱着她没松手,看了她一会,突然问了句:“你跟周迟很熟?”
第32章
周迟?
奚溪稍微想了一下,“是还挺熟的。”
对于此事一无所知,听到回答心里不爽更多了些。
曹砚面上还比较淡定,但抱着奚溪不松手,继续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奚溪趴在他身上压着他,目光迎着他的目光,“去会所那一晚啊,不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吗?”
曹砚面露疑色,脑子里努力回想那一晚。除了想折腾奚溪没成功,反而看她跟别人玩游戏玩得很开心,自己被得半死,还有自己被她摸了一把,还有自己打了很狠的赌,至于其他的,他记不太清了。
奚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急着去洗手间,于是继续跟他解释:“我和周迟、谢一鸣、胡正还有冬瓜嘛,五个人在打游戏,你差点被气死,你记不记得?然后他们不敢惹你,去完洗手间回去包间后,就没再陪我打游戏。然后我挺累的不想玩了,就想先回去,是你让周迟送的我,你记得吗?”
他那时候根本不怎么关心奚溪的事,所以确实也不太想得起来了。
听她这么说,有点想起来好像是谁把她送回去的。
是周迟,孤男寡女,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还搞得这么熟,什么意思?
他抱着奚溪的腰还是不松手,突然问一句:“他追你了?”
这弯弯绕绕,原来他是这么想的。自从午饭前退出游戏到现在,放心里憋很久了吧。
他憋得慌,奚溪更憋得慌。
感觉这话题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她扑腾两下试图往起爬,“先让我去洗手间行不行,去完再聊。”
正聊到关键问题,曹砚不大愿意,“再忍一会。”
奚溪突然双手合掌,点着头给他拜佛礼,让他发善心,“人有三急,忍不了了,拜托拜托,待会再说。”
看她真的很急的模样,曹砚只好松手放开她的腰身。
得了自由,奚溪伸手撑上他的胸膛,连忙爬起来,身子还没站直就往洗手间跑去了。
看奚溪踩着小碎步跑掉,曹砚收回手覆在被奚溪刚才撑手起来摸到的胸部,坐了一会起身,也往洗手间那边去。
走到洗手间外面,侧身靠在门框上,隔着门板跟里面的奚溪说:“继续说吧。”
真比她还急,奚溪坐在马桶上,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说到哪了?”
那话他不想问第二遍的,显得他很小家子气,但还是佯装不是十分在乎的样子,又问了一遍,“周迟是不是喜欢你?”
奚溪想了想,“应该不喜欢吧,没感觉他喜欢我啊,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每次感觉我被伤了心,他都还安慰我来着。”
再想想,好像曹砚对她的态度变得没那么恶劣讨厌之后,周迟就很少再找她了。
她也没怎么上王者,所以也有阵子没和他打游戏了。
曹砚哼一声,“他挺爱多管闲事。”
奚溪反驳,“明明是你欺人太甚,作为你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周迟是为你积德行善呢,你要感谢他。”
想想之前自己对奚溪的态度和计划中做的那些事,曹砚无话反驳。
他继续把话题放在周迟身上,不爽道:“感谢他个屁,不准你这么维护他。”
“为什么不准?”奚溪继续跟他唱反调,“你这几个兄弟里面,周迟是最好的。”
“不准就是不准。”曹砚开始蛮横,“以后打游戏,也不准你跟着他跑。”
洗手间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是水龙头的流水声。
水声消失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奚溪手握门把,微微仰头看一眼靠在门边的曹砚,轻声一句:“你又没有身份立场管我。”
曹砚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盯着她:“我是你老公。”
奚溪出洗手间的门,故意避开他走,“是快离婚的老公,离了婚就是前夫。”
走过曹砚面前,奚溪微微快着步子往沙发边去。但因为行动不便,再快的步子看起来也是比较慢的小碎步。
曹砚看着她往前走,离开洗手间的门框,直起身子从她后面跟上去,跟到她身后,突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头搁在她耳边。
长发压在脸侧,有淡淡的清香。
他在奚溪耳边低声说:“我不同意离婚,你这辈子都得是我老婆。”
后背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男人气息微热地跟她咬耳朵,喷洒的热意从耳畔扫上脸颊。
耳侧的酥麻让奚溪不自觉往旁边躲开一点,微拧着头挣扎一下,“放手。”
曹砚抱着她的胳膊不紧,但想扯开也没那么容易。
曹砚不松手,拉开一点脸的距离,看着她微微染粉的侧脸,然后突然低头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