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溪失笑,“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真的是你的,那就不是别人能抢走的。曹砚不是你的,他一直都是我的丈夫,没有别的女人,我想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会遭报应的!”殷宁愤怒起来,吼完后又狠着语气压着声音继续说:“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你们中间的第三者,我退出,但我会拿我的命诅咒你,如果你不是贝奚溪,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到你该回的那个人身上去。到那时,你将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我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会是你的明天!”
第58章
奚溪眼眸冰冷,和殷宁带怒火的眸子形成巨大反差。
她没有发火更没有暴怒,她就这么冷冷看着殷宁,回了殷宁一句:“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殷宁冷笑一声,眼眶半湿,瞬间像塌了所有精神一样晃了两下身子,然后拉开身边笨重的木门,眼里半含眼泪地出去了。
出去后殷宁直接用手擦几下眼角擦干泪意,回去包厢拿上自己的包,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只身出门离开了KTV。
向柔不在包厢里,胡正也不在,她走到大堂的时候给向柔发了条信息,说她先走了。
收起手机,离开KTV走在冷风里,鼻头被冻得通红,整个人便像被抽了所有灵魂一般。
殷宁走后,奚溪也没有在安全通道那里多逗留,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便也拉开了那道木门往包厢回。
刚走到尽头转个弯,还没到包厢门口,撞上了来找她的曹砚。
殷宁说的那些话,说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微微走着神,在撞到曹砚怀里之后慌忙说了“对不起”,说完抬起头来才发现是他。
曹砚看出她情绪有点不对,拽着她的胳膊就问她:“她跟你聊了什么?”
倒也真没聊什么有用的,奚溪挑了重点回答:“她说她退出。”
曹砚本来就觉得被纠缠是件很烦的事情,现在看奚溪情绪有受影响,当然更不爽,冷哼一声,“她从来就没上过场,谈什么退出?”
“我们回去吧。”奚溪笑笑,并不想把殷宁说狠话的那部分告诉他知道,她还不想跟曹砚聊自己到底是不是贝奚溪这个话题。
说狠话谁都会,情绪上头的时候,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但基本都是发泄,没什么实际意义。
如果这种事都是能靠心念意志左右的,她直接用意念回去前世,继续自己的前世生活不就行了,何必在这一世和跟她没有关系的曹砚纠缠,得不到只能独自痛苦。
前一世的那个曹砚,才是和她有经历且爱她的人。
曹砚还在观察奚溪的表情,确认般地又问了她一句:“没聊别的了?”
奚溪摇头,“就这么点时间,能说几句话啊?”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看样子也问不出更多的,曹砚抬手揽上她的肩膀,跟揽小弟一样带着她回包厢,“走,陪你唱歌。”
他们结伴回到包厢,殷宁当然已经走了,曹砚就是看她回去又走了,才出来找的奚溪。
包厢里的气氛比奚溪出去之前更轻松活跃了一点,大概是大家都跟纪思南熟络了起来,不再觉得他是遥不可及的明星,而是真实的老同学,也就自然而然越玩越开。
喝酒的,要合照的,他也都在满足。
曹砚带着奚溪进去,不往人堆里扎,拉着她去点歌。
点好歌直接顶上来,等现在唱歌的女生唱完,他们接着下一个唱。
唱歌的女生看到了他的操作,兴致一下子比自己唱歌的时候还高,停下唱歌的声音,直接在话筒里问他:“曹砚,你要唱歌吗?”
曹砚愣一下,“这个……我试试吧,主要是溪溪唱。”
全学校没人听过曹砚唱歌,还是和贝奚溪唱,那个女生二话不说,立马切了自己的歌,在话筒里说一句:“那你们唱。”
说完把话筒放下来,自己先轻轻鼓了鼓掌,很开心的样子。
包厢里的人听到曹砚要唱歌,全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曹砚本来还觉得无所谓,现在就很不自在了,拿起话筒嚷嚷,“都喝酒啊,看我干嘛?”
大家都笑,谢一鸣带头起哄,“这不是千年一遇的事情嘛,当然得看。砚哥别害臊,放开唱。”
在他们你来我往说话的时候,前奏结束,奚溪先开口唱起来。
曹砚收了收情绪,想开口跟着唱,结果刚要开口,谢一鸣和潘东文一起笑起来,还挺大声,闹得曹砚没唱出来。
曹砚目光布满杀气地扫他俩一眼,再要唱的时候,他俩又笑了起来,又把曹砚给打断了。
别说唱歌,曹砚话都说不出来,满包厢里被这两货带得的全是笑声。连奚溪都没忍住,唱一句笑一会,然后边笑边唱。
曹砚气得翻白眼,直接用手里的话筒扔谢一鸣。
谢一鸣眼疾手快地接住,接住后就往纪思南手里一塞,就是故意挑事,跟纪思南说:“来来来,影帝,你唱。”
纪思南也不客气,拿下话筒跟进伴奏直接和进奚溪的声音里唱起来。
声音好听,让在场的同学都很高兴,欢呼两声。
有的是欢呼唱的好听的,有的那就是在起哄曹砚的。
曹砚此刻只想把谢一鸣扛出去以头钻地,把他倒嵌在地上当人肉桩子。
气得抬手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一把夺过奚溪的话筒,不让奚溪和纪思南合唱,自己跟他唱起来。
奚溪懵懵地看向曹砚:“……”
包厢里的吃瓜群众好像也都特乐意看这个,一个个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就差齐呼“在一起”了。
奚溪看着他俩这样,自己也莫名有种想说“在一起”的冲动……
曹砚虽然不爱唱歌也基本不唱歌,但唱起歌来也还算过得去。
和纪思南合唱把一首歌的下半段唱完,直接让包厢里的气氛更热了几个度。
然而大家根本不过瘾,之后就全跟着谢一鸣起哄,专给曹砚和纪思南挑事。这俩又天生不对付,随便挑挑就能挑起来,谁也不服谁。
挑到最后,两人就桌头桌尾摆开架势拼起了酒。
奚溪作为吃瓜群众中的一员,一边观战一边默默感叹——原来觉得纪思南挺成熟沉稳的,又绅士又儒雅,根本和曹砚不是一挂的,怎么现在到了曹砚面前,就这么一会就给带跑偏了?
纯粹瞎较劲,闲得骨头疼瞎闹。
两人拼酒,把自己拼得跟疯子没差,把包厢里的其他人也全带疯了。
当然纪思南不是曹砚的对手,在他自己觉得快要撑不住趴下的时候,他弯腰手撑桌面叫了停,然后举手认输。
别的不怕,他怕没人管他,第二天上新闻头条可就不好了。
这两人拼酒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基本到了可以散的时候。
周迟拉着潘东文负责了纪思南,让谢一鸣帮着奚溪打车带曹砚回家。其他的人,也全是没喝多的照顾喝多的,看对眼的说不定这一晚上还能凑成几对。
胡正和向柔自从唱歌开始没多久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现在也没人还有心思管他们。
谢一鸣扶着微微打飘的曹砚,奚溪跟在旁边,三个人到路边去打车。
曹砚不爱往谢一鸣身上靠,一直让他滚,然后拼命歪身上往奚溪身上赖,还在嘴里念叨:“还是我老婆最香。”
谢一鸣没眼看他,出租车来了开门把他塞进车里,跟他说:“回家好好香,啊!”
曹砚和奚溪坐后面,谢一鸣去坐副驾,怕到家的时候奚溪搞不定曹砚,没办法把他弄家里去。
关上车门报了地址上路,曹砚在后面就整个腻在奚溪身上,完全没有骨头一样。抱着她,把脑袋拱在她脖子里,哼哼唧唧的。
发茬刺得奚溪难受,就不时伸手推他一下,把脖子往旁边避。
一开始曹砚只是有点晕晕乎乎的样子埋脸在她脖子里,在她推了两下之后,脸再次埋过来,突然就在她脖子上吸了一下。
奚溪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脊背一麻,耳廓充血,没敢出声,但再推他的时候已经推不动了。
车厢里有点黑,曹砚嘴唇上的温热勾动欲望。
前面还有司机和谢一鸣,奚溪当然不想让他继续,使劲又推了他两下,小声跟他说:“你坐好。”
曹砚根本坐不好,也没有那个理智还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他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椅背上,直接趴过去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也不让她再推自己。
出租车里的空间很小,奚溪被曹砚按住,整个人都被他带着酒气的滚烫气息包裹着,躲避不开。
她一心想着前面还有人,不敢弄出动静,却又推不开压在她身上亲她的人。
一边躲一边被曹砚更热烈地揉进怀里,被他亲到气息粗重,还得压着。
后面一直有点悉悉索索的动静,谢一鸣坐在副驾上听得到,但没多想什么,不过以为曹砚赖在奚溪身上,奚溪时不时推他一下。
然后他有点话想跟奚溪说,一回头看到无比激情的画面,立马又把头转了回来,低声说了句:“哎哟,我去……”
这是造什么孽了,大晚上给他看这个。
第59章
出租车里空调的暖风温度不低,奚溪被曹砚锁在怀里,一路过来被他啃咬得半身酥软,浑身热得像钻在火炉里,使不上一丝力气。
也不知道他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在出租车到点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停了下来。
谢一鸣坐在副驾清了几下嗓子,故意得很明显,开口说:“到了,准备下车。”
说完掰开车门下车到后面来,帮着奚溪把曹砚扶下去。
曹砚站得住,下了车仍然往奚溪身上赖,不要谢一鸣,跟谢一鸣说:“你走吧,我没事。”
谢一鸣看看他的状态,“我看你也没事,那我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说完真也就不送了,跟奚溪打了声招呼,回去出租车里扬长而去。
奚溪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回头看看拉着自己胳膊身子半压在她身上的曹砚,问他:“你到底醉没醉啊?”
曹砚牵一下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往家里去,回答她:“没醉。”
据说喝完酒一直嚷自己没醉的人就是醉了,也不知道用在曹砚身上合适不合适。
奚溪没再多管他,身上承受他压过来的一点重量,进大门走过铁栅栏围的院子,往屋里去。
冷风灌进脖领,也就是一小段路程的事,进了屋关起门周围就热了起来。
听到门上有响动,吴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奚溪和曹砚两个人换了鞋正往屋里走。
看出曹砚和平时不太一样,又闻到酒味,她便关心地问了一句:“少爷喝多了吗?”
到家了,奚溪松口气,听到吴姨说话,刚好就麻烦她一下,“好像有点,麻烦您做个醒酒汤。”
吴姨不多耽搁,转身往厨房做汤去,奚溪则拉着曹砚去上楼。
进了房间把他扔到沙发上,自己去衣帽间给他找衣服。
曹砚觉得热,靠在沙发里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大半,耷拉眼皮看着奚溪找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然后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随她移动。
奚溪抱着衣服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他:“喝完醒酒汤再去洗澡吧。”
曹砚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不太清醒的模样,“都听你的。”
奚溪陪着他,尽量避免跟他目光对视。
等到吴姨做好了醒酒汤上来,她接过醒酒汤给曹砚喝下,然后把碗交给吴姨,让吴姨回去接着休息,自己在楼上伺候这个喝多了酒的大爷。
大爷睡觉要先洗澡,奚溪抱着他的衣服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去洗手间。
把他带到洗手间门外的时候把衣服往他怀里塞,跟他说:“进去冲一下,洗好睡觉。”
曹砚在她转身走的时候伸手拉住她的后衣襟,把她拽回来转过身子面对自己,一脸软塌塌的表情,“洗不了,你帮我啊。”
奚溪微微仰起脸看他:“你自己不能洗吗?”
曹砚靠到门框上,合上眼摇摇头,“太晕了,你帮我把水温调好行不行,别让我摔死在里面。”
喝酒喝多了的男人是真的麻烦,奚溪闷口气,拿下他手里的衣服推门进去,把衣服放下来去洗漱台边给他挤好牙膏,招呼他:“过来。”
曹砚晃到她旁边,接下她手里的牙刷塞进嘴里。
奚溪看他刷牙还得要点时间,就没有立即去给他放水调水温,自己也拿了牙刷挤上牙膏刷牙。
曹砚刷牙的动作很慢,奚溪在刷好牙之后,只好又把脸上的妆卸了干净,顺便洗了脸。
擦干脸上的水挂好毛巾,曹砚正好把牙刷好。
奚溪进去淋浴间,打开花洒等热水,然后调了一下水温。
伸手在花洒下接着水花,水珠溅湿手腕。
在奚溪觉得水温差不多,转过身想要叫曹砚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被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的男人握住肩膀,两步后退被逼到了花洒下。
密集又急的水花迎头浇下来,水幕盖住脸,她连该有的受惊反应都没给出来,就被曹砚堵住了嘴。
大喷头往下浇的水柱比暴雨还密集,本来就有点不能呼吸,被堵住了嘴以后,呼吸更是困难,嘴巴微微一张就被他吮住了舌尖。
身上还穿着薄毛衣,奚溪被水浇得睁不开眼睛,胡乱推他,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湿透的毛衣下摆被掀开,内衣的搭扣在摸索中被勾解,火热的掌心在细嫩的皮肤上撩起一阵阵战栗。
曹砚的吻下落,奚溪的呼吸早已破碎凌乱,也慢慢停止了抗拒。
水下的缠绵爱抚,勾动着灵魂最深处的欲望。
水声暧昧,裹杂起伏的喘息。
衣服一件件落地,露出白细的小腿,奚溪背靠在曹砚怀里,稍稍回头便又被他攫住嘴唇。
他撩开落在她锁骨处的头发,咬含到她耳边,低声问她:“为什么会带纪思南去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