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验尸格目录——龙七潜
时间:2018-12-13 09:52:48

 
    这里存在一个时间差,只使团到来停留的一个多月,根本来不及让一个女人怀孕,并且生下孩子。
 
    祁言瞬间萎靡“也对”
 
    温元思道“虽然有些不敬,但我仍然觉得,这一点似乎很重要,需要确定。”
 
    不仅他,大家潜意识里都有这种感觉。
 
    明白这一点,或许不能让他们知道所有事实真相,但应该能解开一些东西
 
    赵挚剑眉扬起“既如此,我们就来试试吧。”
 
    祁言“怎么试”
 
    赵挚就笑了,没有说话。
 
    “不是有个陵皇子”宋采唐替他答了,“拿他试。”
 
    “宫闱之事,理当小心,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温元思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赵挚,“我们几个怕是身份不够,不能参与,只能帮你圆缓计划,给些建议了。”
 
    赵挚扬眉“可。”
 
    遂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了起来。
 
    目前掌握到的信息里,并没有皇后做恶的实锤,但很多事,丝丝缕缕指向她,不能装看不到。
 
    四人目前并没有把皇后做为假想敌,此次目的也试探为多。
 
    刺激陵皇子,非常容易。
 
    这个人小肚鸡肠,眼光狭隘,还总以为自己聪明天下第一,前前后后跟太子杠,折腾出一堆破事,只他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所有人早都已经看穿。
 
    折腾他,赵挚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愧疚,他早就想这样了。
 
    没事陵皇子都能自己跳起三分浪,给一点肉味,不用你怎么继续刺激,他自己就会上钩。
 
    赵挚事先提醒太子,和他说好不准手软,太子应了,陵皇子暗挫挫各种开始时,太子也没因为是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始利用自己的积攒实力,死磕。
 
    他不上心都能赢陵皇子一大截,何况动了几分真意
 
    陵皇子自然溃不成军,一败再败。
 
    陵皇子难以置信,陵皇子委屈巴巴,陵皇子各种阴谋论他觉得这事过不去了,太子来势汹汹,行为不善,必有深意
 
    都心惊肉跳这个样子了,他定然不会放过机会,合适的时候,就会捅到皇上面前,看看上面人的意思。
 
    只要一两句话,一两个回应,他就能知道形势如何,大局偏向谁,接下来怎么走。
 
    正好,接下来就有个家宴。
 
    宫里家宴,自然只有赵姓人,这个日子,是提前很久就定下的,没什么外人,气氛算轻松,说什么也不怕错
 
    陵皇子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日子到了,乖巧的等过流程,敬过一轮酒,就开始表演了。
 
    “这是我让商队专门从辽人那里抢得的皮毛,最是轻盈保暖,颜色也好看,正配母后芳容,”陵皇子看着陈皇后,一脸孺慕,“儿臣希望这个冬天,母后再不觉得冷。”
 
    他一边送礼,一边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目光掠过皮毛,忽尔一怔“从辽人手里得来的”
 
    话音重点,放在辽人二字上。
 
    说话听音,敲鼓听声,宫里的人没有心思浅的,一句话能拐出百八十个弯,这句话暗意为何,没一个人不明白。
 
    陈皇后端庄高坐,只微微笑着,并没有接这皮毛。
 
    陵皇子登时急了,他只是开个幕,还没开始上正戏呢,太子竟然开始了
 
    这是打算好了的么故意踩他
 
    前些日子的感觉又来了,陵皇子有些心浮气躁,眯眼看向太子“太子哥哥此话何意”
 
    太子眉平目直“你想到何处,孤便是何意。”
 
    “我不比太子哥哥,时时刻刻都要拔高思想,任何时候都要与众不同,哪怕家宴也要讲究,亲疏不计,真心不给,我这里的讲究,只有四个字赤子之心。”
 
    陵皇子也是巧舌如簧,反应机敏的,立刻反驳不说,还能让自己处于另一个高度“我记挂母后身体,诚心准备礼物,有何不对只因这礼物来自辽国,我这份真心,就该治罪么”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场面该当圆缓。
 
    可赵挚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打断“真心自然不是罪,但与敌国勾连,是。”
 
    陵皇子当即炸毛“我什么时候跟敌国勾连了”
 
    赵挚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今晨我刚刚抓获一敌国内奸窝点,好巧不巧,就是陵皇子买皮毛的这家商行。”
 
    陵皇子当即愣住。
 
    所以他是又掉进了太子和赵挚的坑么
 
310大戏
 “我不知道”
 
    “我只是左挑右选找个好东西,尽尽孝心, 怎么知道卖东西的商行有问题”
 
    陵皇子当即否认, 眼凸眉厉,口沫横飞, 十分激动。
 
    “有时无心之失,才最是要命。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透露了机密出去”太子眼睛看过来,声音徐缓, “我们这样的人,更该小心谨慎, 半分不能错。”
 
    陵皇子当即瞪直了眼, 这锅砸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不知赵挚的话真假如何, 事情大不大, 根底在何处,陵皇子不确定怎么反击,担心用错了方法, 反倒过犹不及。
 
    想了又想,他可怜巴巴的看向皇上“父皇”
 
    建安帝没理他,也没理任何人, 背倚软枕,双眸微阖, 似是睡着了。
 
    年纪越来越大, 身体越来越不好, 很多时候坐着坐着就盹过去了,这幅画面近来在朝前后宫极为多见,很是正常,陵皇子也也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总之,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只得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后“母后”
 
    陈皇后正给建安帝搭上一方薄毯,动作仔细小心,心无旁骛,看都没看陵皇子一眼,好像没听到。
 
    正如她一如既往的性格,任何时候,都是皇上第一。
 
    在场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我最恨辽人。”
 
    一个妇人,年过不惑,不插金不带翠,眼角已有细细纹路,一双眼睛却平静深邃,透着看透世事的明悟,正是长宁公主。
 
    她是建安帝的胞妹,早年嫁给戍边王将军,夫妻和睦,伉俪情深,以致王将军战死,亲子丢失后,也一直不肯改嫁。跟一般的公主不一样,她幼时是男孩子脾气,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火爆,大约有意收敛,丧夫失子之痛后,她选了处小山头,建了个庵,常年住在山上,不见人,也不下山。
 
    这次要不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家宴,她也不会来。
 
    因她远离朝堂,跟各个利益集团都无瓜葛,身份又足够尊贵,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于大局没有影响,别人乐得给她几分面子,花花架子哄着。
 
    也所以,不管在什么场合,她都能畅所欲言,不用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若非辽人,我那孩儿不可能丢。你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放在这放的好”
 
    说着话,长宁公主眸底已现出非同寻常的锐利和狠劲。
 
    陵皇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位姑母不是最新修佛,什么都不管的么
 
    看看那皮毛,想想辽人二字,他心下道糟,坏了,这是进了太子和赵挚的大坑了
 
    没准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套,包括他想礼物时别人的推荐,别人早就精心策划,等着这一天呢
 
    “母后”他紧紧抿唇,声音哀哀,眼神里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紧张。
 
    陈皇后叹了口气,扬手叫人“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陵皇子精神一振,他就知道,母后一定会保护他
 
    可这样是不是更像包庇了太子会不会不高兴
 
    陵皇子小心的转头看太子。
 
    太子没任何表现,他的走狗赵挚却刺了一句“到底母子情深。”
 
    陵皇子瞪着赵挚,那架式像想冲上去咬一口。
 
    就是母子情深了,你待如何你咬我啊
 
    太子立刻皱眉制止赵挚“慎言你已承爵为王,当端庄持重,就事论事,情绪激动口不择言有何好处孤的母后,自然母仪天下”
 
    赵挚立刻掀袍跪倒,朝陈皇后行礼“臣失礼,请娘娘责罚。”
 
    这一段往来,看的陵皇子心惊肉跳。
 
    气氛太紧张太可怕了
 
    长宁公主捧着茶盏,看了陈皇后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做皇后娘娘,自然要母仪天下。”
 
    建安帝微阖的眼睁开一条缝,指节敲了敲椅子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长宁。”
 
    话音不重,敲打意味十足,他在提醒长宁公主注意态度,保护陈皇后的心意十足。
 
    长宁公主不置可否,慢慢喝茶。
 
    陈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视线移过来,似乎看了眼陵皇子,又似乎谁都没仔细看,最后落在赵挚身上“起来吧。话赶话而已,谈不上失礼。”
 
    “谢娘娘。”赵挚站了起来。
 
    他站是站起来了,这事情可没过去,没半截放下的道理,他垂头拱手,询问上意“今日此事,太子就事论事”
 
    建安帝“可。”
 
    皇上这一发话,大厅顿时安静。
 
    陵皇子算是明白了。
 
    这太子和赵挚一白脸一红脸,早早设下套,故意整他呢故意选了今天的机会,故意当着皇上皇后,拉起通敌大旗,还连带勾起长宁公主仇恨,就是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直接钉死在这里,没人护得了他
 
    明白过来,陵皇子就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要是过不去,还谈什么以后
 
    “母后娘,娘娘救我”下意识的,他跪下,膝行至陈皇后面前,“ 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表现,差点让赵挚笑出声。
 
    这种对手,太让人省心了,多来几个多好
 
    “倒也奇怪,”他拉长声音,阴阳怪气,“事还没说清呢就突然求饶,还放着皇上不求是笃定皇后娘娘会为了你干涉朝政,还是心虚不敢求皇后,早私下里认贼做了父”
 
    他声音很慢,不管明意暗意,保证所有人都看得到,都听得出。
 
    与此同时,他似有似无看向陈皇后,看她的神情变化。
 
    陈皇后相貌不算美艳,或者说,比起美艳,她的气质里,更多的是端庄,是稳重。她身上衣服总是整齐,不见一丝褶皱,头发妆容总是干净,不见一点乱,说话行事,也似乎是被尺子量过,永远规矩,堪为典范。
 
    现在这个时候,她仍然很典范,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似乎她情绪本就没丁点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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