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阔开车回基地,顺道送了孟行舟一程。他着急走,下午拍摄为了求真,脸上抹的油彩还没来得及擦,夏桑子一开门,看见他顶着一张绿脸,乐出了声:“解放军同志,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我找我女朋友。”孟行舟上前一步,打量夏桑子几眼,自说自话,“好像是走错了,我女朋友比你好看,我再上别家找找。”
夏桑子扯出他的袖子往里面拉:“不许走,你说谁不好看呢?”
孟行舟上前一步,顺便把门带上,搂着夏桑子腻腻歪歪往屋里走,去蹭她的脸,夏桑子闻到油彩味,笑着往后仰:“你别弄我,快去洗脸。”
“一起洗。”说着,孟行舟又蹭了她一下,一张白净的小脸,左右两边都沾上了油彩,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卫生间不大,两个人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三秒之后,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夏桑子打开水龙头,把洗面奶挤到手上搓泡泡,无奈地问:“我们好傻啊,孟行舟你几岁了?”
孟行舟直接蹲下来,闭眼,把脸对着她,一副准备享受的样子:“三岁,你不天天叫吗?”
“你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夏桑子揉着孟行舟的脸,油彩不好洗,挤了四次洗面奶,总算洗得差不多,她抽出一张洗脸巾,帮他擦掉脸上的水,见脸颊被她刚才搓得有点红,凑过去嘀咕两声:“这里都红了,我帮你擦点润肤露。”
孟行舟勾住她的脖子,往前一带,唇舌相贴,舌头挤开唇瓣,在里面兜兜转转。
夏桑子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卫生间空间有限,孟行舟搂着女孩的腰,用脚勾开门,往卧室走。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身体跟床垫碰撞,颠了两下,夏桑子得片刻清醒,想起电影票,抵住孟行舟的胸口:“我订了电影票,一会儿来不及了。”
“不看了。”
孟行舟压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从唇角到脖颈,再倒锁骨,舌头温热,在薄层皮肤舔舐,惹得小姑娘直发颤,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孟行舟的手从T恤衣摆探进去,滑到后背,在她的腰窝出来回打转,声音低沉沙哑:“亲戚是不是走了,嗯?”
发展到这个份上,早就应该水到渠成的事情,夏桑子并不抵触,只是还能有心思,分神提醒一句:“我不是安全期。”
孟行舟埋头一笑,气息扑到夏桑子的腰间,又痒又麻。
他长臂一伸,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雨伞,给夏桑子瞧了眼:“没关系,我准备好了。”
“……”
还有什么事情,是精虫上脑的男人做不出的呢。
夏桑子每天回家睡,都找不到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被他放在枕头底下的。
还挺有计划,多顺手,随时都能用,准备充分啊。
分神的这个时间里,孟行舟充分发挥,平时紧急集合穿、脱、换衣服的速度,夏桑子感觉眼前涌起一层淡淡水雾,隐约之间,能看见他的身材轮廓。
不是第一次见,新鲜感不多,刺激感不少。
孟行舟一只手忙着给夏桑子扒底裤,一只手折腾半天也没撕开包装,他垂眸,把小雨伞放在嘴边,牙齿咬住,手腕用力往外撕,里面的东西落出来,正好掉在夏桑子的胸口。
“……”
夏桑子拿出自己身为一个外科大夫的职业素养,强压住因为太尴尬想钻被窝万事大吉的想法,咬牙问:“你快拿走。”
小姑娘从头到脚都百里透着红,孟行舟眼底涌上欲望,那些一直被克制的念头,一点一点涌上,他拿过小雨伞,手肘撑着床,覆在夏桑子身上,轻声问:“夏医生,我不会戴啊。”
“孟、行、舟。”夏桑子感觉自己的承受极限马上就要封顶,三个字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
孟行舟笑出声,点到为止。
一切好像在脑中已经发生过无数遍,可能学医的人,天生会少一点这方面的幻想,对于男女之间这点事,夏桑子能从学术角度写篇论文出来,所以一直以来,她的期待,她的好奇心,也不过尔尔。
可事实证明,实践和理论之间,还是隔着一条鸿沟。
夏桑子不知道是第几次,哭着求饶,用指甲去挠孟行舟的背,让他停下来。
孟行舟动作不停,嘴到挺甜,一遍又一遍说着:“乖,最后一次。”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夏桑子数不清几次,最后基本上是废了,被孟行舟抱去浴室洗澡,再躺在床上时,她想翻个身,都觉得难以负荷。
“……孟行舟,你属牛的啊,以为在耕地吗?”
对比夏桑子的虚弱,孟行舟简直是容光焕发,他掀开被子钻进去,体贴地给她捏着腰:“熟能生巧,以后习惯就好了。”
若不是腿抬不起来,夏桑子真想一脚给他踢到床下去。
“你赔我电影票。”
孟行舟好声哄着:“我赔我赔,下次我包个场,想看什么看什么,好不好?”
“我不要包场。”
“那就不包场,下次陪你看,看一天都成。”
“你禽兽。”
“我很克制了……”
夏桑子一个眼刀飞过去,孟行舟迟疑几秒,改口道:“嗯,对,我是禽兽。”
连着通宵两天都没现在累,夏桑子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还没倒出十分之一,就睡着了。
孟行舟迟迟睡不着,他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的头,有点像小时候大人哄小孩子睡觉的姿势。
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孟行舟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我爱你。”
声音还带着水雾,缱绻柔软,长夜漫漫,放佛进入她的梦里。
——
第二天醒来时,孟行舟已经离开,跟往常一样,厨房做好了早餐。
夏桑子撑着精神起床,吃完早餐,出门前,对着家里的全身镜,来回走了好几圈,确定自己走路的姿势没有不自然后,才放心出了门。
一夜疯狂,脖子不能见人,若不是澜市这两天气温不高,能穿高领薄毛衣,夏桑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遮掩过去。
今天轮到她去门诊帮忙,一上午就没歇下来过,吃过午饭,夏桑子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一看,满满的都是信息。
最下面的那条是孟行舟一个小时前发的。
内容很简单,说部队有演练,全封闭训练半个月,联系不到他不要着急。
夏桑子习以为常,明知道他可能已经关机,还是回复了一个好,注意安全。
剩下的信息基本来自孟行悠,夏桑子还没来得及看,这个急性子已经把打电话打过来。
一接起来,孟行悠就嚷嚷:“桑甜甜,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在你这里失宠了吗?”
夏桑子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回:“我上班呢,刚坐下来,你的信息我还没来得及看。”
孟行悠表示理解:“那你不用看了,我就是问你有没有空,这两天没事,我过来找你玩吧。”
夏桑子拿过日历看了一眼:“这个月我没有休息日了,每天都要上班。”
“没关系,好久没见你了,一起吃顿饭也行。”
“好啊。”夏桑子顺口一问,“你这么闲?迟砚呢?”
孟行悠一时没说话,夏桑子听见那边有脚步声,半分钟后,她那边安静不少,才听见她说:“我来找你的事情,你先别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哥。”
夏桑子一怔,反问:“为什么?”
“那个……”孟行悠闭眼咬牙,脸色不太好看,结结巴巴地说,“我两个月没来例假了……最近胃口也不好,我……我感觉你……你要做舅妈了……”
夏桑子:“……”
作者有话要说: 桑妹:怎么听起来,像是我干的好事……QAQ
——
昨晚身体不舒服没有更新,今天我肥来啦!!!
正文没几章了,会写番外,大噶放心。
第64章 六十四个泡泡
孟行悠这个重磅炸/弹, 炸得夏桑子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这事儿亟待解决,夏桑子赶紧跟同事商量换班, 连着上了五天班, 忙得脚不沾地,只回家换了两次衣服后,总算在孟行悠过来前,空出两天假期。
孟行悠买的早上的航班,上午十点左右到,夏桑子掐着时间赶到,在出口等了能有半小时, 才看见她出来。
孟行悠可以说是全副武装, 鸭舌帽墨镜口罩,已经步入春天, 大家都穿春衫, 她脖子上还围着冬天的羊毛围巾,外面披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 跟个跑错半球的狗仔似的, 朝她走来。
夏桑子:“……”
好想装路人。
孟行悠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看见夏桑子的那一刻,张开双臂,跑了两步却突然急刹,秒变熟女猫步,以龟速行走。
夏桑子:“……”
现在扭头就走装作没见到她还来得及吗?
好像来不及了。
夏桑子不知道孟行悠今天又是唱哪出,周围打量的目光只增不减, 她先受不了,跑步过去,挽住孟行悠的手,低声凶她:“你在表演行为艺术吗?这什么打扮啊我的祖宗,你不怕悟出痱子?”
孟行悠拉下口罩,连拍几下夏桑子的手背,让她走慢一点。
“桑甜甜,你外甥在我肚子里呢,小心一点,一会儿动了我的胎气。”
“……”
夏桑子替她把口罩拉上去,顺便取下她的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遮住脸,耐着性子陪她作。
“桑甜甜你喜欢这个帽子,就送给你了,就当是我替你外甥给你见面礼。”
“你别说话了。”夏桑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脾气可能不太好,转头对孟行悠假笑,“一会儿回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手机不会往家里打电话。”
“……”
这一下子戳到孟行悠的死穴,马上安静如鸡,沉默作着死。
本来到出租车上客点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被两个人硬生生走出了二十分钟。
上车后,顾及到还有司机在,夏桑子没问怀孕的事情,跟孟行悠闲聊两句,师傅开车很稳,她这几天没休息好,闲下来就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后来是孟行悠把她叫醒的,付钱下车,夏桑子揉着惺忪的眼睛:“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饭?”
孟行悠估计还是受不了,把羽绒服和围巾口罩脱下来,打量夏桑子几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描述的微笑:“你这么嗜睡,会不会也有了?”
夏桑子白眼都翻累了,她不想理这个神经病,扭头就走。
孟行悠闹归闹,但心里装着事,也没胃口,选择先回家。
孟行舟不在,夏桑子连着上了五天班,家里又是一团乱,孟行悠刚进门,看到这一切,瞪大眼由衷感叹:“天哪,桑甜甜你的生活环境太恶劣了吧。”
“把你的公主病收一收,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不是,你和我哥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孟行悠把衣服拿到一边,腾出一个位置坐下,皱眉说,“你博士念完还是回元城吧,你看你,下巴尖得能戳死自己。”
“到时候再说。”
夏桑子去厨房给孟行悠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里,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揉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怎么回事啊?”
孟行悠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住自己的脸:“你好烦啊,这种细节就不用问了吧!!!!”
“……”
夏桑子脸上大写的无语。
“你自己测过了吗?验孕棒。”
孟行悠摇头:“不敢测……”
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桑子站起来,把昨天下班路过药店,帮她买的验孕棒递过去:“现在去,里面有说明书。”
孟行悠老实接过,进卫生间,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夏桑子抬头问:“怎么样?”
孟行悠表情看不出喜怒,把东西扔在茶几上,恹恹地:“一条杠。”
“这不绝对,吃过午饭我陪你医院,验个血,比较稳当。”
“别去你实习的医院。”
“知道,带你去别的。”
夏桑子看孟行悠表情怪怪的,坐到她身边去,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不告诉迟砚?”
“不想说。”
几年过去,孟行悠稚气褪去,可性格还是那样,平时总是笑嘻嘻,今天难得苦着脸,夏桑子看着怪不是滋味。
“六月份我才大学毕业,其实没怀孕挺好的。”孟行悠抱着抱枕,垂着脑袋,“真挺好的……可是很奇怪,我好像也没多开心。”
夏桑子失笑,摸她的头:“你自己都是个孩子,着什么急。”
“是吧。”
孟行悠明显不想多谈,夏桑子也没继续问下去,回屋偷偷给迟砚发了一条微信,把下午做检查哪那个医院定位发了过去。
迟砚没回,夏桑子也没说别的,拿上包带着孟行悠出去吃饭。
医院离家有点距离,下午看病的人也不少,三点之后才轮到孟行悠,她从小就怕打针,隔着一块玻璃,看见护士手上的针管,就受不了了,抓着夏桑子的手,闭眼鬼哭狼嚎:“痛痛痛太痛了,我要原地去世了,桑甜甜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