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排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可架不住黄兰花与大郎大丫心里不乐意啊!
外头天这么冷,还大半夜的,此去镇上可不近,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不想去。
“那个爹啊,大郎年纪还小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半夜出门去啊!而且这大半夜的,天还这么冷,人家大夫还不知道愿不愿意来呢!”
反正说了半天,黄兰花就是一个意思,她不想去。
支吾着,黄兰花立刻看向安羽宁,指着角落中的她,顿生鬼主意。
“爹,四丫那么厉害,还混过镖局,不然让她去?爹娘,你们看咋样?”
莫名被扯进了战火圈中的安羽宁,简直被这紧要关头长脑子的货给气乐了,什么叫让她去?可美的他们!
很不开心的安羽宁顿时冷下脸来,叫回头看她的老夫俩,连连打了个哆嗦,而疼的有气无力的李兴山,看到自己妻儿如此模样,本是想跳起来打人的他,因为身体的伤痛实在过重,也只能是愤恨不甘的瞪着妻儿,只想着等自己好了以后,绝对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
李昌连叹气,这懒蛋儿媳妇是自己与老妻选的,自己种的因果,他们自己得扛着啊!没得让另外两个媳妇看笑话,不然以后脸咋办?
犹豫了半响,李昌连拍板。
“不然这样,等天亮了以后,你们直接送老大去县城看大夫,正好老二老三在城里,到时候也能搭把手。至于眼下,老大家的你们都不要动老大,夜里好好伺候着,等天亮后大郎去二祖爷家借牛车,到时候你们就带着老大出发去县城。”
“哎哎,成。”
有当家做主的人安排,屋里的人顿时没话说了,黄兰花面上也表示服从这个安排。
安羽宁眼看着这场闹剧就要散了,忙就拉着自家哥哥出门返回自己的屋里,丝毫不去顾及接下来的事情。
而走慢了一步的三婶周花枝,自然是被黄兰花给喊住了,直接就吩咐她去烧水。
出堂屋前,安羽宁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那脸带凄苦,自己却不知反抗拒绝的三婶,她勾唇笑笑,然后头也不回的掀了门帘子出屋。
回了自己的屋里,把事情简单的跟娘汇报了以后,安羽宁与三郎就分别上炕休息了。
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情的安羽宁,在次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自己就又被吵醒了。
打着哈欠,安羽宁偏头看到自家娘亲正在关门,她随即撑头就问。
“娘,怎么回事?”
何念娘关好门,自己一边穿衣裳,一边回答。
“哦,也没事,刚才三丫来喊我,说是你爷奶让咱们去上房一趟,说是你大伯他们要出发去县里看大夫了。”
恶心大伯去县里就医,就去县里就医好了,这不是昨个晚上就商议好的事情吗?眼下一大早的,来喊他们算是怎么回事?
可既然住在一起,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为了以防待会娘去了上房会吃亏,安羽宁也睡不住了,赶紧一骨碌的爬起来,忙着穿衣服。
“娘,我陪您一道过去看看。”
有她在,她倒是要看看,谁敢不长眼。
上房东屋,安羽宁娘俩来的时候,收拾好的黄兰花正抱着黄招弟哭诉,看到何念娘母女出现,黄兰花这才收了收眼泪,面露欣喜的奇异表情。
“二弟妹,你来了?”
何念娘心有不解,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
“嗯,我来看看,大嫂,大哥如何了?”问候完黄兰花,不待对方回答,何念娘又转眼看着李昌连与黄招弟,继续问道:“爹,娘,你们让三丫喊我来有啥事?”
有事?当然是有事啦!
刚才临到大儿出门去县城看伤时,黄兰花这个懒蛋子就伸手问自己要钱了,对于钱这个玩意,自来她黄招弟都只有进,没有出的道理。
加上这段日子被安羽宁哄着,她更是莫名看清了一些形式,此刻对于以往最疼爱的儿子要花钱,黄招弟还是肉痛了,根本不想拿钱出来了。
再来,刚才大儿嘴里嚷嚷着,这些日子二房几个小崽子在外头挣了大钱,小杀才手里老有钱的话,这让黄招弟瞬间心动。
这小杀才厉害,虽然自己也很是惦记她手里钱,但更重要的是,她也很怕这坑人货啊!
眼下事出紧急,而且又不是自己要问她拿钱,而是大房要问她拿钱,到时候哪怕小杀才发火,想来也不能冲着自己来吧?
心里有这样的打算,黄招弟就指着黄兰花,嘟囔着,“四丫啊可不是奶问你要,是你大伯母!而且咱们家里是个啥情况,想来你也清楚,我跟你爷都老了,哪里能挣到钱?此番你大伯伤的重,你大伯娘又是个手里有缝的,兜里比脸还干净,你看?你……”
她看什么看?这些极品,难不成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这是想跟她要钱?
开玩笑啊,这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给你才是你的
“奶你想说什么?”安羽宁是笑非笑的盯着老妖婆,接着道:“奶,咱们家可是还没分家呢!家里所有人挣的钱,那可都是交给了您保管的。眼下大伯要用钱,难道不是应该公中出?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钱?您问我要也不成啊!”
“谁说你没钱?先前你大伯醒着的时候都说了,你有钱,你就是有钱!你们二房几个小崽子,都背着家里人在外头挣钱呢,公中可没见过你交过一文钱,你咋地就没钱啦?”
自己的话音才落下,对面的懒蛋大伯娘就激动的跳了出来,只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喊话了。
安羽宁面色立刻冷了下来,面容不善的盯着面前叫嚣的老母鸡。
这人好胆!看来自己的手段还是轻了些,让这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对这样的一群极品,想来讲不通道理是行不通的,只有谁的拳头硬,那才是真理。
安羽宁阻止了想要上前维护自己的母亲,冷飕飕的看着屋里的众人。
“爷奶,大伯娘,想来你们是忘了,我叫安羽宁,姓安不姓李!先不说我没有钱,即便是我有钱,那关你们个屁事?我安家的钱,我安羽宁挣的钱,凭什么给你们花?便是说到衙门里,也没有这个道理!”
冷冷的说完,安羽宁是笑非笑的扫视屋里的人,眼神看向李昌连老两口继续道。
“爷奶,这段日子我好吃好喝的孝敬你们,那是因为考虑到我爹娘是个孝顺的,身为他们的女儿,我当然也得有孝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了,是谁都可以蹦跶上来咬我一口!想从我这里拿钱?可以,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看着面前的小杀才,把她那小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身为男人的李昌连还强撑着,可被安羽宁吓怕了黄招弟抵不住了,连忙摇摆着手对着安羽宁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四丫啊,奶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大伯娘,是你大伯娘问你要钱。”
这个时候的黄招弟可顾不上什么脸面,更是顾不上什么侄女爱子了,这些外物,哪里有自己重要?
看着如此没骨气的老妖婆,安羽宁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这表示自己以前的成果还是很有成效。
上前两步,盯着面前激动辩解的老妖婆,安羽宁自顾自的淡淡开口。
“我安羽宁再好说话,再孝顺,那也得我自己先乐意。爷、奶,你们要记着,只有我主动给,那才是你们的,我不给,谁也崩打我的主意!谁要是不长眼的打我的主意,我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再有,我大伯大伯娘又不是无儿无女,想来也用不着我一个隔房的侄女来孝顺吧?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四丫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胆子小的黄招弟,在安羽宁话音才落下后,都不等身边男人的开口,她当即就接话了,生怕回答慢了,这小杀才要爆。
她会如此不仅是因为害怕安羽宁,更是因为根本不笨的黄招弟,自己心里也有一杆秤。
家里小杀才不发火了,顺着她的毛摸了,他们老两口时不时的,还能得到这小杀才的孝敬,自打小杀才家来了的这些日子,比起以往都不知道要好过了多少倍!
不说吃肉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不说他们老两口还能时不时的尝一尝,以前他们重来没有尝到过的糕点,光只说老二那个混不吝,眼下交给家里的钱都比以往多。
孰轻孰重,他们老两口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她又不傻,怎能不知道?
不仅她知道,边上一直抽烟不啃声的李昌连,其实心里也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刚才他才一直不说话,任由老妻去发挥。
安羽宁看着老极品夫妻的态度,心里有底了。
“既然爷奶如此明事理,想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情了吧?那我跟我娘就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黄招弟松了口气,挥手打发安羽宁,而李昌连自然依旧是摆着那副脸孔不开腔。
可怜的黄兰花,谋算了大半夜,一分钱没弄到手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安羽宁潇洒的离开,不甘心的她看了看炕上昏迷着的丈夫,又看了看老俩口,然后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唱戏。
至于自己走后,老极品有没有给她钱,这些安羽宁就不关心了,眼下她关心的是,自己得赶紧去趟县里,把事情先跟爹他去通通气,可不能让他给大房的极品们剥削了才是。
今日有事,去隔壁镇上卖艺挣钱自然是不可能了,安羽宁让亲娘跟兄姐他们在家好好呆着,自己则是全副武装的直接上了山道,匆匆赶往县城。
进了城,安羽宁没在窝棚找到爹跟三叔,想来他们是做活去了,许不到傍晚不归来。
不过自己都找不到他们,来城里的懒蛋大伯娘一行人,自然是更加找不到他们了,哪怕他们从三婶嘴里知道了窝棚的大概地址,安羽宁也不怕。
趁着下午有空,自己手里的银钱充足,安羽宁逛了逛县城,采买了不少吃喝,想着半个月以后就要过年了,家里出了恶心大伯这档子事情,她这次带着爹他们归家后,也不愿意他们年前再来城里,所以过年的年货,她打算趁机全部都买好。
猪豚肉安羽宁买了足足二十斤,鞭炮、糖果、糕点神马的,安羽宁也按照上辈子过年的经验,排除自己空间里有的存货外,其他必需品都买的足足的。
直到花了差不多快有二两银钱了,检查着空间里那一大堆的年货,安羽宁才满意而归,去到窝棚等着爹跟三叔归来。
傍晚的时候,李兴田与李兴林踏着夕阳的余晖归来,一进窝棚他们就看到了,正在给他们做晚饭的安羽宁。
自从孩子们去卖艺挣钱后,除非轮到县城赶趟孩子们才会来外,他都好些日子没见过闺女了,这会见到突如其来的闺女,李兴田激动坏了。
“四丫,你咋地来了?”
“四丫?”
看到满面灰尘狼狈不已的自家老爹跟三叔,安羽宁把手里拎着的锅盖盖上,望着亲爹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
“爹、三叔,你们回来啦?喏,边上铜壶里头我烧了热水,你们先洗洗,洗完了我们就开饭。”
“好。”
兄弟二人笑着点头,拎着盛满热水的铜壶就去洗漱了,随着兄弟二人洗干净自己,坐在小炕上开饭,安羽宁这才把自己来县城的原因娓娓道来。
“爹,三叔,事情是这样的……”
安羽宁一说完,李兴田兄弟二人就沉默了,还是安羽宁等不及了,忙就问:“爹,三叔,这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九章 顺毛摸住小杀才
怎么办,这事还能怎么办?
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眼下在城里盘炕也揽不到什么活计,前两日他还跟三弟还商量着,这几日就家去呢,眼下遇到老大的事情,想来是要耽搁几日了。
心里有了决断,李兴田直接拍板做出决断。
“老三,你把你身上的钱,全部让你四侄女帮你收好带家去,至于老大这个事情不轻,指不定得花多少钱,只是这钱不该咱们出,这些都是咱们累死累活的血汗钱,咱得拿家去养媳妇孩子!至于老大的话,既然咱家没分家,咱们又是亲兄弟,咱们也不能太绝情,要治伤可以,就花公中的钱。”
李兴林听了犹豫,“二哥,这成吗?”
“成,为何不成?老三你听我的。吃了饭,咱们就去县里的几家医馆寻一寻,要是找到大哥他们,如果缺钱了,咱们就拿出应该交给公中的那部份钱来应急,其他的多一分没有!”
对于老大那个人,他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有血脉亲情在,你当他愿意拿出这个钱来?你当他冒着严寒酷暑的挣来的血汗钱,是那么好挣的?
反正回家一共要交给公中多少钱,他心里都记着呢,如果待会老大看伤真缺钱了,他就把交给公中的这部份拿出来,其他的多一个子都没有。
最终去医馆寻人的,自然只有爹跟三叔,至于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事情的,安羽宁也不问,反正第二天一大早的,老爹就招呼她收拾东西,父女二人直接背着行囊回家了,至于三叔,他则是主动留了下来,说是等恶心大伯腿骨接好了养两天后,他们就一道来家。
等到三日后,三叔照顾着恶心大伯,并跟着去伺候的懒蛋大伯娘,还有大丫大郎也一并来家了。
对于恶心大伯的伤势到底治的如何,安羽宁并不关心,眼下她关心的,还是得趁着快过年了,人人手里都有钱,都还算大方舍得花的东风,赶紧领着哥哥姐姐们使劲挣钱去。
大伯神马的,极品神马的,那都不重要!
大岳五十三年的春节,李家因为有安羽宁归家的这件喜事,过的格外热闹,极品老实不惹事,安羽宁也乐得大方,要说钱,安羽宁自然是不可能给,但是在吃穿上面,安羽宁倒也没多小气,给了上房老俩口两块料子当过年礼物,加上从谭家分的的腊肉,以及自己采买的那些新鲜肉,再来还有老妖婆奶奶存下的狼肉,可把一大家子的人都给美坏了!
用小五郎与小六郎的话来说,这可是神仙般的日子,顿顿都有肉肉吃啊!
其他的人当然心里的想法也一样,今年的这个年,比往年任何一个年都过的富足,他们知道,这都是家里的小杀才给带来的,为了以后还能有顺遂日子过,家里上上下下除了李兴山以外,人人都觉得自己该老实一些,该顺着小杀才的毛来摸。
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年,安羽宁也没有闲着,趁着没有出正月里,安羽宁还带着兄姐一道,好好的挣了一笔钱,连带着的何念娘的荷包里也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