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金再来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贴身衣裳,陶什让她先坐下。
“阿弟,你这是要与我喝合卺酒吗?”陶九金拿起其中一个杯子,轻笑道。
陶什眉间带着隐约的笑意,微微点头,也拿了其中一个杯子。
没有很神圣的仪式感,没有一双红烛,只有外头时不时的鞭炮声继续添彩。
陶九金和陶什举杯交饮,目光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对方。
初见杨柳依依,絮花纷飞,黄发稚子,粗衣垂钓;再见飞雪硕硕,手提花灯,执伞相迎,至此不再分离。
杨梅酒,甜入心怀。
这合卺酒也喝了,还能做什么,睡觉呗。
陶九金先一步钻进被窝,拍拍被子道:“时候不早了,阿弟,我们快点睡觉,新年第一天赖床可不好。”
陶什走到床边坐下,声音微哑却动人心怀:“嗯”
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陶九金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了。
“阿弟,你不想……”陶九金凑近了些,语气有几分诱惑的味道在。
陶什撇过头不说话。
“哈哈,哈哈。”陶九金有些嘚瑟地笑起来,“阿弟是不是不懂啊,看来咱们真得来日方长了。”
陶什拿出袖口中的一本册子,扬了扬道:“我认真学了。”
陶九金稍稍一愣,眸中不由慌张起来,听她阿弟这语气还有些自豪是什么鬼。陶九金看着这册子封面的风月图嘴角微微抽搐。这可不就是她送给陶什的生日礼物吗?感情她阿弟没扔还认真看了。以前没想过阿弟折腾的对象是自己,就想着怎么高难度怎么画,这下可好了,阿弟受了这册子启蒙,还怎么玩啊。
陶什见陶九金的眸色有几分慌张,于是将册子放到了一边,手指不自觉地抓着衣角,面上倒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陶九金瞧着陶什这副模样,脸上慌张的样子瞬间没了,转而嬉皮笑脸起来:“小怂怂,你又怂了?我告诉你,我今晚就洗干净躺平了,你敢对我做什么吗?”
阿弟这副怂样,真心忍不住要撩逗几下。想必他也不会真对自己如何。
陶九金又想着陶什现在可是她夫君了,好歹是她爹说过的,来个夫妻对拜就成了,就是真怎么样也无妨。
“阿弟,你躺进来睡呗。”陶九金上身微起,肩头微微露出,用手臂环住陶什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低低道。
她赌陶什转头看到她这样一定立马瞥开眼。哈哈哈,想到如今能可劲得撩,各种花式撩,她不由心情大好。
陶什的确转头了,但是没有瞥开眼,反而听从陶九金的话,躺了进来,还装出神情淡然的模样,眸子倒是深沉了许多。
陶九金被陶什的举措噎了一下,眯着眼打量着陶什,脸上不自觉得挂上贱兮兮的笑容。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陶九金看着陶什到现在还没什么动作,不由贼心大起,内心坚信小怂怂永远都是小怂怂。
“阿弟,困了吗?”陶九金离得陶什极近,呼吸的气息拂得他痒痒的,暖暖的,“姐姐真想日上三竿。”内心补全日汝上三竿。
陶什的眸色不由更沉了几分。陶九金身上的温度更是直接传到他的心里。
陶什只得将眼闭上,不看不想。
“阿弟。”陶九金将声音放低放柔,带了几□□/惑之感,“是不是不行了。”
陶什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终于完全失去了清冷,一把将陶九金拉进了些,那双眸子有隐隐的欲/念,带着几丝少年的青涩。
“我……我是想说你是不是困得不行了。”陶九金结结巴巴的,呼吸都急速起来。完了完了,阿弟今晚真的不怂了。
“姐姐,晚了。”
陶什向前咬上陶九金的唇,这一次,不再犹豫了。不过咬得极轻,时不时微舔安抚几下。
最后一吻而下,陶九金清咳几声,呼吸了新鲜空气,摸摸自己的心脏。
她的眸子微微泛着水光,嘴唇的颜色也更为鲜艳了,只是嘴巴上完全没有服软被欺的模样。
“阿弟,你的吻技似乎不错,你这是哪里学的?”
陶什嘶哑着嗓子,低笑道:“无师自通。”
当然陶什的耳根子是通红的,天晓得他花了多少晚偷偷练习的。当然都是他姐姐先靠过来,先动的嘴。
陶九金从陶什的语气中硬是听出几分得意来,心里不由慌慌的,万一过会真要做那事,阿弟对那些册子里的复杂的动作自学成才可如何是好?
陶九金捧住陶什的脸,目光真诚地道:“阿弟,其实生辰那会我送你的风月册子,里头的动作都是我瞎编的。所以咱们打个商量呗。”
陶什面色淡然,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今晚就来点最原始的,别搞那复杂的花样可好?”
陶什沉默不言。耳根子,脖颈愈发得红,眼见得就要蔓延到脸颊了。
陶九金以为他不同意,咬了咬下唇,翻身下床,从书案下抽来一本《春夜喜雨》,讨好地递给陶什。
“阿弟,实在不行,咱们按照这本来。”
虽然刚刚她因为《春夜喜雨》里头的复杂动作害怕了,不过好歹是发售很火,广受好评的,可见大伙用得都还行,应当安全。总比风月册来得好啊,那个无人尝试过,万一瘫痪在床上,那脸都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陶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春夜喜雨》他没有看过。
他姐姐送他的风月册也是他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的,里头的动作他将其融入在武功招式之中试过,不难,完全可以实战中尝试,杀伤力也不错,比起当那方面的册子,他更愿意把它当成武功秘籍。
《春夜喜雨》里头的动作他是生疏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些动作立马换成武功招式学下来,要是学不下来,难免要被姐姐嘲笑。
陶什手指轻轻抓了抓被角,迟疑片刻道:“不按册子。”
“行啊。”陶九金登时眉飞色舞地将《春夜喜雨》往身后一扔,欺身扑向陶什。
没有复杂的动作困扰,她能分分钟把阿弟吃干抹净。
陶九金微微抬起上半身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陶什,陶什对上她的眸子,脸颊已经红了许多。
“阿弟,还不开始吗?”
陶什目光逼视陶九金少顷,抓住她的手,倾身而上。
被子自然不需要了。已经立春,外头或许还有些冷,可屋里头却暖了许多。何况,此时此景,要那被子做什么?碍事吗?
陶九金兴奋地看着陶什,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然而陶什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或者说,他面上多了几分慌乱,不敢动。
陶九金心道小怂怂果然没用,于是一把将陶什的脸拉过来些,吻了上去,当然,她的吻技是差得没法说。
(以下细节版见作者有话说)
陶什眸子下沉,立马反客为主。
月色如银,透过窗子照得陶九金愈发动人,窗外溪水潺潺,几丝勾人的声音随着水流声,时隐时现。
明月星辰照佳偶,低吟厮/磨良久后。
陶九金眯着眼将头贴在陶什的胸口,听着他那不断加快的心跳,露出满意而又喜悦的笑容。
很快,陶什就发现陶九金累得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轻轻地抱着陶九金,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姐姐,陶什终于娶到你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守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围脖完整版:闲大虾【搜用户名,应该能搜到】
那里还没什么人关注,baby们别嫌弃哈~
☆、核桃调蛋和落红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好在春节这天也无什么要紧的事, 亲戚不多, 走亲访友迟些倒也无妨。
只是寻常陶九金睡到这个时辰倒有可能,但是今天陶什也太奇怪了, 早早地去厨房做了食物, 之后便一直留在屋子里没出来。
陶九金悠悠醒来, 觉得浑身酸痛,简直比当年跑完八百米的第二天还要累上好几倍。
她下意识地摸摸身边, 随即摸到陶什的双手, 阿弟还躺在身边啊, 这样就安心了。
陶什见她已经睁开眼, 语气中带着几分关怀,又有些不自在地道:“可……可还好?”
陶九金龇牙笑道:“当然好。”不过她的声音有几些沙哑。
说着她无视酸痛的身子, 逞强一股脑坐起来, 话语中带揶揄笑道:“阿弟,你昨晚可……真热情, 我都快认不得是你了。”
“闭嘴。”陶什黑着脸扶住她。
“嘿,你别一副白天就清高的模样啊,我还不知道你吗?实话说,小什什太太太给力了。”陶九金用胳膊轻轻蹭蹭陶什的腰侧, 冲他有内涵地眨眼。
“无耻。”陶什耳根子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话虽如此, 他还是体贴地帮陶九金穿衣梳妆。他自己早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躺回去只为等她醒来一眼看到自己。
陶九金一边由着陶什给她穿衣,一边拿手指时不时戳戳他。
陶什不得不擒住她的手腕, 声音带着少许嘶哑道:“别乱动。”
陶九金冲他无辜地眨眨眼:“阿弟真是经不起调戏,这样就又脸红了。反正本就是夫妻了,我动一下又没事。”
“无耻。”
“这算哪门子的无耻,我说的本就是实话。你说我无耻,我还真无耻了,我的目标就是阿弟与我昼夜不起,不停之。”口不择言说的就是陶九金这样的。
陶九金也是典型的一觉起来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现在立马把昨晚最后是谁在求饶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转而专心致志调戏起陶什来。
陶什瞥眼瞧了陶九金一眼,淡淡道:“我去帮你热热食物。”
陶九金目送陶什向厨房而去,心情大好,每日晨起调戏阿弟,人生美哉。
没多久,陶什就带回一碗核桃姜汁调蛋,这是他清晨起来做好的,以姜汁,核桃,鸡蛋,红糖,黄酒炖煮调制而成。
将核桃剁碎,鸡蛋打散,加以新鲜姜汁,红糖,黄酒一起入小锅炖煮。
这碗核桃姜汁调蛋甚为滋补,给现今的陶九金吃最为合适。
今早陶什去找了云珍珍和陶有力,将昨天这些突发的事情告知两人,自然也是来请罪的。
不过陶有力觉得受之不起,外加这本来就是出自他的教导,内心反而有几分欣喜,快些好,快些好,反正女儿和十殿下也是得了父母之命,也不算乱来。倘若以后自己的娘不满,再补个正式的就好。
云珍珍嘴角掩不住笑意,一边佯怒责怪女儿胡来,一边又忍不住劝陶什努力努力,早些让她报上外孙。当然也领着陶什教他做这道核桃姜汁调蛋。
云珍珍笑道:“九金辛苦了一夜,做这个最为滋补,没准今晚就能恢复体力了呢。这般下来或许今年我就能抱上外孙,过起含饴弄孙的日子来。”
陶什微微点头,耳根子默默发红。
核桃姜汁炖蛋刚刚放到桌上,上头还冒着热气,里头扑鼻姜香蛋香随即而来。
陶九金舀了一口到嘴里,也不嫌弃这碗汤汁甜,反而觉得越看越诱人。口感醇香,入腹暖心。里头的核桃随着鸡蛋到口中,一口咬起来,能尝到比看到多的多的核桃。核桃酥脆混合着鸡蛋滑嫩,红糖的甜味,再带些姜汁的微辣,吃起来味美得很。
“阿弟,你也来尝尝。”陶九金舀了一勺送进陶什嘴中,“我看里头放了不少补气养血的东西,你吃吃多补补小什什。”
陶什:“…………”
吃过东西后,陶什拆了被褥,放进了木桶里准备拿去洗。
陶九金跟了上来,有些奇怪:“阿弟,干嘛突然洗被褥?”
陶什恨铁不成钢地瞧了陶九金一眼。
其实被子还好,两人做那事没盖被子,主要是褥子。
见陶九金还没有反应过来,陶什只得将褥子翻一小块出来,面色不太自然地递给陶九金看。
陶九金当即明白过来,嗯,不就是落红嘛!真是为难阿弟了,还得去洗褥子。
当然,她还是会陪着陶什一起去洗,看着陶什洗那块红的,他肯定又得不好意思。她阿弟就是这样,床上床下都快两个样了吧。
只是立春刚过,哪怕是日头高高悬起,温度也是很适宜,因而阳光照得身子暖洋洋的。来到洗衣的溪边,溪水微凉,清可见底。
许是新年第一天,这里还没有人来洗衣。
陶什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洗起来轻松许多。
然而这份轻松并没有维持多久。几位好友除了杜茵茵纷纷来了河边。
“老友,听你奶奶说你们出来洗衣裳了,我们立马就过来了。我们今天来找你们好几回了,都不见你们起床,要不是狗子拦着我,我都要踹你屋门了。”牛少壮人还在偏远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了。
陶九金心道幸好你没有踹门,你要是踹门让大家看到我那不着半/缕的样子,就算我没意见,我阿弟也会灭了你们。
陶什看到那几位好友都过来了,手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洗,他还未来得及完全洗掉那印记。只得匆忙掩盖住。
陶九金倒不太在意,迎上前几步问道:“新年第一天,你们不去走亲戚,找我和阿弟做什么?”
“我们好奇你们昨晚最后是不是变成盖着被子纯聊天,想过来看看你和陶什有没有……”
牛少壮话还没有说完,莫不苟就在背后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差点就叫出声来,不过被莫不苟用眼神警告了一番。
莫不苟心里通透,只瞧见陶什在洗被褥就全明白了。两人一定是成了。
他大有好友终于脱手交给他人的欣慰。
牛少壮觉得莫名其妙,还欲继续问,郑乐已经将他拉了过来些,转移话题问:“你刚刚去找过杜姐姐,她今天为何不出来?”
“对啊,她人呢?”陶九金问。
陶九金也有些奇怪。杜茵茵除了前阵子太忙,往常来她这儿来得可勤奋了。
牛少壮一拍大腿道:“哦,我忘了说,她说新年这些天家里客人太多,没时间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