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凉心,哦对,于凉心!”
白绮罗拍头,总算是想到了!
“就是于凉心,我就是想说于凉心。”白绮罗挠头,原本好看又顺滑的长发已经乱成了鸡窝。
白修然微笑看闺女,扫了司机小冯一眼,得意洋洋说:“我闺女真是怎么都好看,便宜你了!”
随后又转头:“闺女跟爸说,于凉心怎么了?”
白绮罗想要说清楚,但是脑子实在太混沌,纠结了半天,吐出几个字:“她勾引你!”
白修然:“???”
冯骁:“???”
两个人二脸懵逼,不过很快的,白修然小心翼翼的问:“闺女和我说说,怎么了?你知道了什么?”他眼神闪了闪。
“爸,我知道你这种空巢老人,需要有个伴!”白绮罗拍在白修然的肩膀,继续:“可是,你找好女人好不好?不要找坏人!”
她嘟着小嘴儿,认真:“冯骁说她不好。”
冯骁:“……………………”我为什么要多嘴!你的酒品为什么这么差!
白毫无酒品绮罗继续碎碎念:“冯骁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不会骗人。”
冯骁:“……………………”我真是谢谢你还相信我的人品!
白毫无酒品绮罗扬着下巴:“冯骁说她不好,她就一定不好的,您不能被骗!”
白修然这个时候大体有些明白了,他缓缓说:“行,爸知道了,你放心,爸一定不会被人骗了,我们阿罗放心。”
白绮罗迷茫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随后认真:“您真的不会被骗?”她要确定。
白修然微笑:“不会!你放心,爸最聪明!你看爸像是容易被人坑的样子吗?”
白绮罗左看右看,摇头,认真:“不太像。”
“那就是了,爸不会被人骗的,你放心。”
白绮罗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呢!她爸怎么都不太可能被人骗了。这么一想,她挪了挪身体,说:“那我要睡觉了。”
折腾了一天,她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累了,白绮罗蜷缩成一团,几乎是顷刻间就睡了过去。
白绮罗刚一睡着,白修然的视线就锁定在冯骁身上,冯骁一个闪神,车子打了个滑儿。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控制住方向盘,认真坦承:“我不知道这个事儿。”
白修然盯着冯骁,不言语。
冯骁被他看得发毛,认真:“我真不知道,我一字不漏给您讲一下今天的事儿,我保证一次不差,标点符号都不差……”
冯骁还真是不敢耽搁,他很快的说到最后,说:“您看,基本上今天就是这样。”
白修然沉默下来,他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好半响,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了。”
多余的,倒是一分没提。
他不提,冯骁也没提。
而此时冯骁的内心却有些觉得哪里不太对,这样的不对劲儿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也直观的知晓,于凉心或许和白修然有什么关系。
冯骁这个人从来不吝以最大的心机揣测别人,虽然这样未必对,但是他却并没有改掉的想法。毕竟他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情。而此时,他想的许多。
例如,于凉心曾说过陆大帅就是想与白修然结成儿女亲家才毒死了她姐姐于悠心。
例如,于凉心勾引的章署长恰好就是陈曼瑜的未婚夫,是白修然的小姨子。
又例如,于凉心一直都很想为她姐姐报仇。
想到这里,冯骁果断拉闸,嘎吱一声,车子停下,此时白家近在咫尺,但是冯骁却没动。
白修然微微眯眼:“怎么?”
他看向了这个未来的女婿。
冯骁认真:“于凉心与章署长有一腿。”
他平静又镇定:“不管如何,我得支会您一声。有些人该防备还是要防备的。”
白修然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缓缓说:“冯骁,谢谢你。”
他点燃一根雪茄,似乎怕熏到闺女,拉开了窗户,神情清冷又满是杀意:“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在我白修然这里占到什么便宜。”
冯骁打了个响指,说:“那就好。”
他很快再次启动车子:“我只是不想阿罗伤心。”
白修然深深看了冯骁一眼,说:“你记得你现在这句话。”
冯骁笑了起来,将车子拐入冯家,认真:“如果说话不算话,还叫男人吗?”
他下了车,说:“我……”
白修然指指车上的闺女,指挥他:“抱阿罗上楼休息。”
冯骁:“………………”
很快的,他立刻:“好!”
他钻到车里抱白绮罗,白绮罗一脚蹬了过去,冯骁原本的白衬衫立刻就多了一个鞋印儿。
“烦人。”白绮罗唔哝一声。
冯骁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白绮罗想要挣扎,冯骁好生哄她:“乖了乖了,阿罗宝宝好好睡觉。”
好像,别人哄孩子就是这么哄的,也不知道这么哄小酒鬼有没有用。
白绮罗的脸蛋儿往他衬衫上蹭了蹭,闷哼一声,嘟囔:“唱歌。”
冯骁:“……………………”
白修然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大有冯骁不唱歌就要整死他的架势。
冯骁委屈,冯骁心里苦,不过他低头看那个扯着他的衣服哼哼要唱歌的小冤家,他低声:“阿罗宝宝乖乖睡觉觉……”
白修然抖了抖自己的胳膊,翻白眼比划了一下楼上。
唱的真是太难听了。
不过冯骁唱了一句之后倒是觉得自己一下子发挥开了,因为阿罗眉头舒展,竟然听得很开心的样子。
冯骁得意起来,“原来我唱歌也有天分!”
白修然:“………………”妈的智障!
冯骁继续哼唱:“阿罗宝宝……”
听到声音寻声下楼的六姨太一个踉跄,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千钧一发,她握住了扶手。
冯骁对她点点头,随后继续哼着小曲儿送阿罗上楼休息。
六姨太强撑着挪到客厅,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太惊悚了!太太太惊悚了!
她纠结一下,结巴问:“那个……冯公子……冯公子没事儿吧?”
白修然坐在沙发上,他靠着沙发,将手表摘下,平静:“没事,阿罗喝醉了。”
这么一说,六姨太秒懂,阿罗酒品无敌差的!
她立刻:“那我上楼帮着照看一下。”
果然,白修然笑了笑,他点头:“过去吧,她撒酒疯就让她闹好了。”
六姨太:“我当然晓得。”
“小六。”顿一下,白修然拉住她的手,“谢谢你。”
六姨太瞬间脸红,低声:“都是一家人,您怎么这样啊!若是这么见外,我就要生气了。”
她笑着转身上楼,哼着小曲儿,心情相当不错。
白修然眼看六姨太上楼,看向管家:“明天,我要在所有报纸上看到我不孕不育不能生不再娶的消息。”
“……………………是!”管家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干脆应了。
白修然没动,再次点燃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了几口,冷笑出来:“于凉心,呵!”
白修然“一家人”很快的离开,可是,混乱的现场还是要处理的。
而其中最大最惊悚的问题就是白修然的“个人”问题,他他他,他不能再生育,哪里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儿?
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结扎”是个啥,但是白修然的话很清晰明白,就是,他给自己搞得不能再生孩子了!也就是说,白家的家产,还真就全是白绮罗的!
自然,白修然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的家产都是要留给自己闺女的。但是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放在心里当做真事儿啊!毕竟白修然年纪也不大,他才是三十多,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成熟,稳重,儒雅,财富,应有尽有。
如此如何不好呢?
而白修然又是个贪恋女色的,他身边的女人前仆后继,数不胜数。所以很多人都觉得,白修然总是会有一个儿子的。毕竟,这么大的家产哪能没有儿子继承啊!
如果真是留给闺女不是就留给外姓人了吗?
可是,白修然还真是给了所有人当头棒喝的一击!
他他他!
他竟然真的很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扬,他怼怼身边的陆少帅,问:“老三,你说,老五是不是发了啊?”
原本他们就觉得老五是烧了高香才能和白家结亲,而现在他们觉得哪里是老五烧了高香。是老五祖宗八辈都烧了高香啊!
“哎你说,咱们哥几个,将来是不是这小混蛋最有钱啊?”
陆少帅点燃一根烟,开口:“是不是最有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同样的机会,你也搞不定我表姨夫和表妹。”
谢扬的视线落在铁棒子上,想了想,上前说:“我试试来。”
正在处理现场的徐荐鸣回头:“你拿不动。”
谢扬:“!!!”
他愤怒了:“徐荐鸣,你这是看不起谁啊!虽然我是个公子哥儿,但是也不至于连个铁棒子都拿不动啊!刚才我弟妹一个女流之辈都能挥舞的虎虎生风,没道理我不成啊!”
他低头就举,呃……纹丝不动。
尴、尴尬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我可以的!刚才大意了!”
他再次动作,鼓足力气再试………………………………纹丝不动 1。
谢扬不信邪了,他双手都上,终于,铁棒子动了动,只是别说挥舞,他想要举起来都是不容易的!他举到小腿位置,终于控制不住咣当一声将铁棒子扔了。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一脸纠结的来到陆少帅身边,低声:“老五媳妇儿是厉害,你说,老五是不是以后不能搭理我们了啊!要是跟我们出去鬼混。怕不是要被他媳妇儿打死。”
陆少帅淡定的扫他一眼,说:“我觉得你闭嘴比较好。”
顿了一下,他说:“你口中那个人,恰好还是我的表妹。”
谢扬撇撇嘴,说:“这给你嘚瑟的,就你有个表妹了!”
他哼了一声,一行人一起上车,他招手:“哎徐荐鸣,过来坐这辆车。”
徐荐鸣和谢扬也算是很熟,他没有矫情,直接交代了一声就过来上车。
谢扬:“你们见过吧?我三哥陆少帅,这是徐荐鸣,徐副市长公子,我一起鬼混的哥们儿。”
徐荐鸣微笑:“认识的。”
不过不熟悉罢了。
陆少帅:“这次的事情,还要劳烦徐公子。”
徐荐鸣:“您在北平出事儿,这些理应我们处理。倒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给您造成了困扰,实在是很抱歉。”
两个人这样客客气气的,谢扬果断:“你们客气个啥咧,都当做自家兄弟处呗?哎,等我给老五打电话让他出来,咱们几个聚一聚。”
“不行!”陆少帅与徐荐鸣竟然同时开口。
陆少帅诧异的看了徐荐鸣一眼,随后说:“今天的事儿,想来白家那边儿还要处理,我看就不必寻他了。改日吧。”
徐荐鸣也点头认可:“对,而且我看白小姐那个样儿,不定还要闹的……”
虽然不知道别人看没看出来,但是徐荐鸣却看出来了,白绮罗喝的相当醉,而且,破坏力相当大。怕是一时半会儿搞不定的。
谢扬咋舌,感慨:“说起来,我原来总听冯骁吹牛逼说他未婚妻多么厉害,多么牛逼。我都没放在心里,不过现实果然是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牛逼,真是牛逼!”
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了陆少帅,说:“哎,刚才在北平饭店门口,是她救了你吧?”
陆少帅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谢扬身上,他垂垂眼,低头嗯了一声,随后掏出一根烟点燃,看向了车窗外。
车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谢扬扫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徐荐鸣和陆少帅,不知道为啥,就觉得这俩人状态都有点不对。
他抿抿嘴,回过了头,不再言语……
而此时的百货公司门口。
白修然一行人走了。
陆少帅一行人也走了。
大人物都走了,甚至杀手都被带走了。
可是大家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他妈怎么平静!特别是现场还有很多内心躁动的小记者。
其中一个低声:“你们说……咱们这报不报道啊?”
这个时候,管个屁的竞争关系啊,还是得大家商量着来啊!
一个小分头呲牙,呲呲呲,宛如牙疼,纠结了好半响,低声:“白修然不能生孩子,肯定是不能报道的。”
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白绮罗打人也不能啊!你瞅瞅那个铁棒子,我们要是报道了,白修然能用这个铁棒子呼死我们!”
“那……白家的豪门恩怨……这个恐怕也不行吧?这不是往白修然的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