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离家出走——因酱
时间:2018-12-24 09:28:44

  “最有意思的就是她爸爸死的时候,她跟她后妈半真半假打了场争夺遗产的官司,闹得满城风雨,后妈把官司打赢了以后又把遗产继承权还给她了,这种骚操作我实在是看不懂。”
  平平无奇的清晨,许果拿着宁青禾给她的信封,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正值晨课,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们的朗读声。
  “许老师,怎么想起来我这里?”男人弯腰在咖啡机前调好了咖啡,转身端到她面前,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他露出饶有趣味的目光。
  “这些东西放在我手里没什么用,我想了想,还是拿来还给你。”许果把路老师的信件放回了他的办公桌上。
  宁青禾略带失望地道:“我还以为,你会让它发挥出最大的用途呢。”
  卖给某个八卦小报也好,匿名寄出也好。她却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内容,就还回来了。
  “你好像很期待我能够对辛爱做点儿什么。”许果说。
  “许老师说笑了,我又不认识那位学妹。”宁青禾笑了笑,“只不过希望能为你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小事。”
  许果眨着眼睛,试图看穿他笑容后掩盖的情绪:“是吗?”
  “宁先生,其实那条短信,是你发给我的吧?”许果道。
  她收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一度以为是来自某个看不惯她的同事的警告。然而这警告只是警告,就不再有下文,仿佛仅仅是为了引导她加快脚步去挖掘当年的隐情。而宁青禾的各种帮助,出现得都过于及时了。
  宁青禾依然笑得灿烂,令人如沐春风:“我实在是听不懂你的意思。”
 
 
第41章 回归
  但在许果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变了风向,在她身后道:“你明明受到过那么多不公正的对待,现在终于有机会反击,但是你仅仅止步于此,我不懂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她停住了脚步,听见他在问:“你难道不觉得,那些人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许果没有回头。
  定了定神,她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澄清了一个流言,你就满足了吗?”宁青禾走上前来,站到她的面前。
  不笑时的宁青禾,在她眼中显得非常陌生。
  虽然于她而言,他本来就是个不太熟的人。
  “辛爱不过是名声差了,她以后还是可以过得很好,她有她爸爸的遗产,那么多的钱,她后半生都会衣食无忧。”宁青禾轻声叹气,“许果,你有没有想过?这笔钱本来是你的。”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做的种种都是别有用心,听到这样的话,许果还是吃了一惊。
  “不,那不是我的。”她立刻就否认了。
  “当然是你的,”宁青禾偏执得甚至有点咄咄逼人,他向她走近一步,“辛远修临死前做了公证,全部留给你母亲,那就是你的,合理合法,令堂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放弃那么多钱?”
  许果下意识地后退。
  他摇了摇头:“还有你的那个男朋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除了把你送到鹭城去避风头,还做了什么?”
  许果再后退,碰到了她刚才坐过的椅子,它被她一撞,磕上了桌沿,闷响过后,原地打了会儿转。
  “你并不了解发生过什么,没有资格评价别人。”许果维持着镇定,迎上他的逼视。
  宁青禾置若罔闻,眼中充满着执迷:“沈星柏根本保护不了你,其实你值得更好……”
  “宁青禾,”许果还是慌了神,打断他的话,“请注意言辞,你这样也太失礼了。”
  他盯着她良久,忽然笑了。
  “等着吧,许果。”他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完全不像是玩笑,“我会让辛爱把这些钱都吐出来,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许果瞪了瞪眼,压下心中的震动,低下头从他身边绕过,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静学姐,”晚些的时候,许果在天台见着了华静,“你跟宁先生熟悉吗?”
  “他?”华静一边把手中的饼干盒递过来,一边疑惑地打量着她,“怎么啦?”
  许果摇摇手,也摇摇头:“没事,就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想了想,“算了,你就当我没问过。”
  “别别,”华静拦住她,笑得暧昧,“你对他有兴趣啊?”
  许果不语,她靠在栏杆上吃了半块饼干,还是说了起来:“我和他是同届,不过也不算熟吧。他单亲家庭啊,家境还不错,只是没想到这么有钱,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回来以后,就突然入股静安,进校董会了,占股还不少。这校董会嘛,也不是光有钱就能进的。”
  “诶,真的看不出来哎,高中的时候也没有听过他家巨有钱的传闻。”华静说起来,自己也感到好奇,“他妈妈好像也就是个企业高管,爸爸嘛……没什么存在感,我不是很清楚。”
  单亲,出国多年,似乎突然之间拥有了来路不明的财富。这些信息汇聚到许果的脑海里,却无法串联出一星半点的线索,她毫无头绪。
  “你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啊?”华静朝她一瞥,哈哈笑了,“放轻松点儿,有钱是好事儿啊。”
  华静思忖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还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单身啦,校董里面就属他在学校里的时间最多,一看就是不着家的。”
  “嗯。”许果点了点头,“谢谢静学姐。”
  华静笑吟吟地道:“不客气,我先预祝你顺利咯。”
  “许老师。”有人沿着楼梯走上来,发现了她们,“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啊。”
  许果回头一看,是她的同事,同年级的一个班主任:“怎么了?”
  对方说:“噢,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几个高一的老师想一起商量商量带学生课外拓展的事,你要不要一起?”
  许果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华静的脸上露出了很新鲜的表情,玩味地对着老师看着。
  刚开学的时候,这帮老师还暗暗跟许果较着劲,现在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推了一把许果:“快去吧。”
  “嗯……好。”许果恍恍惚惚地就走了过去,“那走吧,杨老师。”
  那老师也很高兴地“哎”了一声:“大家都在等你呢。”
  “你在想什么?”沈星柏从身后抱过来,贴住了许果的脸。
  许果从思绪里抽回,发现自己已经机械地搅拌了面前的罗宋汤很久了,它的汤汁变得粘稠,还在冒着泡泡,再开着这么大的火搅下去,只怕是会糊锅。
  她赶紧拧小了火,盖上锅盖。一只干净的碟子放在了手边,抱着她的男人说:“你要的蒜我剥好了。”
  这几天,沈星柏都会来公寓陪她们吃晚饭。
  “嗯,谢谢。”许果刚要去准备下一盘菜的食材,手被他握住捏了捏。
  “是不是累了?”沈星柏牵着她去了沙发上,“坐会儿吧,我来。”
  许果没坚持,被他扶着坐下,仰起脸,一双眼睛眨巴着对他望,他亲了亲她,就转身回了厨房。
  她也翻了个身,趴在沙发背上,隔着道玻璃门看他。
  磨砂的小方格玻璃透不过太多光线,只能映出一点点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黑色的头发,白皙的肤色,还有素色的衬衣。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许果感觉很安心。
  沈星柏动作很利索,没多久,就处理完了要用到的食材,只等着许诺上完补习班回来,下锅炒一炒,就可以开饭。
  他回到许果身边,看到她身上还系着围裙,手伸到她身后,替她解下。
  她却误会成了拥抱,抬起了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软绵绵地投到他的怀里面。他愣了愣后,抵着她的额头笑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许果也是一呆,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他整个托起,深深吻住。
  气氛点燃就难以熄灭,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许果,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三的那个暑假,初尝人事的少年少女,只要独处在一处,总有拥不完的抱,接不完的吻,无论怎么亲密都嫌不够,总想要着更近更近。
  不能再近了。
  她红着脸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制止了他之后的动作:“诺诺快回来了吧……”
  “嗯。”沈星柏低沉的喉音灌入她的耳朵,他抽回了手指,摸上她的脑袋,他刚才把她的头发弄乱了。
  “我最近在看房子。”许果低着头,由他顺着头发,想着还是先告诉他一声,“诺诺该有自己的房间了,总跟我住在一起,不是办法。”
  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总是在晚饭后还要开车回家,或是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凑合一晚。
  许果说得很委婉,沈星柏听得懂她话外的意思,笑了笑,只答了一个:“好。”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直接住在沈宅,但她好像很有一种要反过来养他的决心,这种念头在心里转了转,他也就随她去了。
  这天许诺下课的时间比平常晚,许果正奇怪着,接到了补习班打来的电话:“许诺的家长,劳烦您来一趟,孩子在班上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许果前一刻还跟沈星柏轻声细语说着话,这会儿“唰”的一下站起来,放大了音量,“怎么回事,您没弄错吧?”
  “当然没有,对方家长我也通知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您还是尽快过来一趟。”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沉重。
  许果火急火燎赶到补习机构,所有人都在教室里等着。
  许诺沉默地坐在她的座位上,隔了几排坐着的另一个孩子,应该就是她打架的对象。许果一看就傻了眼,那还是个小男孩。
  “您来了,”那老师站了起来,“您家的孩子动手打人,把同学推在地上,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没出什么事儿。”
  对方的妈妈愠怒地撩起自家孩子的裤腿:“怎么叫没出事?膝盖都磕成这样了。”
  小孩的皮肤细嫩,一点点擦伤,看着触目惊心。许果倒吸一口凉气,走到许诺的身边就摸着她的胳膊检查:“诺诺,你有没有伤着哪里?”
  “她好着呢。”男生的家长没好气地道。
  “我没事。”许诺闷闷地推掉她的手,好在,小姑娘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灰尘也没有,看起来应该是没吃什么亏。
  许果这才问:“怎么打架了呀?”
  “是他先惹我的。”许诺愤愤地瞪了那孩子一眼,小男孩吓得立刻缩了缩脖子。
  她站起来,用手指着他:“整天嘲笑我是土包子就算了,还弄坏老师给我买的文具盒,他就是欠教训。”
  许果听着小姑娘的话,一阵错愕。
  “许诺同学,有这种情况你刚才怎么不说?”培训班的老师皱紧了眉头,纠正她,“而且,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对的,你应该及时向老师反映呀。”
  “噗嗤!”老师还在说话,许果却突然没忍住,从鼻腔里漏出一声笑。
  小男孩的妈妈气坏了。
  “这位家长,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觉得很好笑吗?”
 
 
第42章 回归
  “不好意思。”许果说得没什么诚意,反而笑得更加不假掩饰起来,她把手搭在许诺的小肩膀上,“无意冒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对方也更生气了:“你说这话谁信啊?”
  眼看这场面不太妙,一直等在教室门外的律师正要跨进去说话,立刻被沈星柏拉住。
  “沈先生?”姚律师回过头,困惑地面对拦住自己的男人,明明也是他十分紧急地把自己叫过来的。
  现在他却显得不慌不忙了,仍旧专注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低声说了句:“再等等。”
  “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医药费我会负责。”许果好容易止住了笑,看向那个家长,已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这是医药费的问题吗,谁缺那几个钱?”男孩的妈妈气急败坏,“你们必须道歉!”
  “要道歉?”许果顿了顿,正色道,“那请你们先向许诺道歉。”
  那家长立刻就拍了桌子:“这是什么道理,你家孩子动手打人,让我们说对不起?”
  “妈妈……”小男孩吓得快哭了,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许果丝毫不示弱:“我相信许诺,没有特殊原因,她不会做这种事。刚才她说什么,你我都听到了,你问问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他欺负人在先?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你!”女人气得直跳脚,旁边的老师赶紧拉住她,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这样吧,都有错,都道歉,江知煦你是男孩子,你先认个错。”
  不等妈妈表态,那小男孩忙不迭地就顺着台阶下:“对不起,许诺,是我错了,我把我的文具盒赔给你。”
  “谁要你的文具盒?”许诺依然不给好脸色。
  对方家长又是一着急就嚷嚷:“你这个孩子是什么态度?人家都已经服软了!”
  “江妈妈!”老师皱着眉头制止了她,“孩子有孩子之间的沟通方式,做大人的别让矛盾更激化。”
  老师弯下腰换了副和蔼的语气:“许诺,他已经知道错了,老师上课是不是才教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容别人也就是体谅自己,你大度一点儿,原谅他吧?”
  许果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好吧。”许诺总算松了鼓得高高的嘴巴,朝着那个男孩道,“这事也有我不对的地方,对不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我座位上搞破坏了,不然我还是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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