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岭之花闪婚——子羡鲤
时间:2018-12-24 09:29:35

  她松开了手,跌跌撞撞转身趴到床上。
  钟意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
  听得后面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梅蕴和走了。
  这床上的被褥都是干干净净的,钟意闭上眼睛,大脑似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的。
  思绪控制不住地乱飘,钟意脑海里全是梅蕴和的身体,他身上淡淡的植物清香,衬衫下的肌肉……
  啊啊啊啊,越想越限制级了。
  钟意蜷缩成虾米,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脸上,但这点凉意并不能舒缓,她依旧躁动不安。
  大约过了几分钟,梅蕴和又推门进来了。看到钟意头发还未干就躺在床上,把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了过去。
  “小意?”
  钟意脸颊酡红,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头发没擦干就睡,这人还真是不拿自己的健康当回事。
  看她病的这么难受,梅蕴和把她抱起来。她倒是自觉,自动地靠了过来,像只睡迷糊的猫,任人拨弄。
  梅蕴和可不敢直接给她拿口含的温度计,怕她烧难受了再咬掉。
  他哄着钟意:“来,量量体温好不好?”
  病人为大,一切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钟意依旧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摇摇头。
  别靠这么近啊!她真的好难受啊。
  见她不配合,梅蕴和也无奈了。他把钟意的胳膊拉开,快速塞进去体温计——两条胳膊瘦瘦弱弱的,软绵绵,他不敢多碰,怕她再把温度计甩出去,就圈住她抱着,好让她老老实实地量体温。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亲密地接触。
  好不容易量完了体温,梅蕴和抽出温度计,抬起来,正看着刻度呢,不留神,钟意就主动抱住了他。
  梅蕴和愣住了。
  他一动不动,只垂了眼看着钟意。
  钟意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像只小猫一样,蹭啊蹭的,蹭的他心里也有些痒。
  ——没有想到,她烧起来,竟然是这么个样子。
  梅蕴和忽然嫉妒起为她治病的医生来。
  他最终还是掰开了钟意的手,沉默地站了起来。
  钟意茫然伸手去抓,结果梅蕴和的衣角太滑,从她手中滑了出去。
  “梅蕴和……”钟意叫他的名字,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起了一层雾,“帮帮我……”
  梅蕴和去端粥了,没听清,一转身,就看到这小家伙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梅蕴和哑然失笑。
  他拿着匙子,舀了粥,吹一吹,递到她唇边:“张口。”
  钟意乖乖地长了口。
  粥有一股诡异的甜味,像是为了压下去什么味道,多放了糖。
  不过钟意也没有细品,她现在的目标是梅蕴和,趁着他喂粥的空档,她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先是蹭过去,手指滑到他的脸上,看他没有流露出抗拒的意思,钟意忽然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舔了一口。
  真的是舔。
  像小孩子吃雪糕,也像狗狗表达自己对人的喜爱。
  梅蕴和猛地站了起来,粥洒了他一手,他也毫不在意。
  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了……这样下去的话,肯定要出事。
  但药还没喂完。
  梅蕴和去卫生间洗了手,对着镜子想了想,抽出自己的领带,把她的手捆了起来,免得她动来动去的,撩拨自己。
  钟意倒也乖巧,除了手脚不老实,老是想蹭过来之外,没有挣扎。
  绑好她的手之后,梅蕴和加快了喂粥的速度。
  只把粥喂光了,梅蕴和才站起来,给她松开了领带。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钟意的头发已经干了多半。
  梅蕴和给她盖上被子,说了声晚安,脚步急促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她的那个吻。
  软软的,带着她灼热的温度,令人意乱情迷。
  另一边,钟意也不好受。
  她自己一个人蜷在被子里,忍受着身体的奇怪反应,嘴里还一股子怪味,她后知后觉,被梅蕴和喂了掺着退烧药的粥。
  也不知道捱了多久,那反应才褪了下去。钟意出了一身的汗,都是凉的。
  陆林市禁止放烟花爆竹,一直到了八点钟,钟意才睁开了眼睛。头有点疼,大概是缺少睡眠。
  她洗漱完毕,顶着大黑眼圈出去。
  刚下了楼梯,就和来拜年的梅雅致一家人撞了个对面。
  赵青松的父亲倒很坦然地和她打招呼,对比之下,梅雅致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僵硬刻板地冲着钟意微笑。
  赵青松也叫:“表嫂好。”
  他今天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至少比订婚那天强。
  梅雅致他们来是给梅雍拜年的,钟意刚刚醒来,想去找梅蕴和辞别。
  大过年的,在人家住了一晚上就算了,初一可不能再留下了。
  刚醒来后的她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醒,但她至少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干的蠢事,误食了云凝月的小药丸。之后依稀记得梅蕴和进了房间,之后自己还主动蹭上去,结果被推开……
  越想越觉着羞耻啊啊啊。
  打开书房的门,钟意终于看到了梅蕴和。
  他坐在电脑后边,在与人视频对话,表情平淡,语气是她没有听过的严厉与不容置喙。
  钟意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既然他在工作,她也不好打扰了。
  不如等他忙完再说。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梅蕴和拉开书房的门:“你饿了吗?厨房里有饺子,我去煮给你吃。”
  钟意说:“昨天打扰你一晚上真是很不好意思……我该回家了。”
  梅蕴和说:“那也得吃完再走。”
  顿了顿,他大概觉着这语气太严厉,又补充一句:“你昨天发了高烧,我不放心。”
  “……”
  还好他以为自己是在发高烧。
  钟意有些心虚。
  这一心虚,就乖乖地跟着他去了餐厅。
  这里的饺子是鲅鱼馅儿,佐了木耳,异常鲜美。
  梅蕴和起先不饿,看她吃的香甜,也去端了一碗过来。
  吃过了饭,梅蕴和送她出去,梅景然也跟了上来。三人刚刚到了大厅,就瞧见了徐还。
  徐还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他的奶奶,梅静娴。
  看见梅静娴,梅蕴和过去叫了声表姐,问她近来怎么样。
  徐还站在旁边,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
  梅静娴乐呵呵地拉了徐还的手:“蕴和啊,你还没见过徐还的吧?论起来,他还是你的侄孙呢。”
  梅蕴和笑的温和:“说起来我也就比他大上几岁,也别论什么辈分了。”
  徐还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搁这和谁装大尾巴狼呢?感情那天晚上揪着辈分论的人不是你啊?
 
 
第24章 撑腰
  梅蕴和与梅静娴没有交谈太久,简单寒暄几句,就开车载了钟意回家。
  而钟意的车则由小张给她开回去。
  自从有了钟意之后,梅景然基本上就没外坐过副驾驶。不过小家伙一点儿也不介意,而且甚至热烈渴望钟意与自己二叔结婚,最好能够把温柔的性格分给二叔一点。
  至少别天天罚他写字了。
  不同于梅家的安静,今日钟家格外的热闹,连车位都停满了。
  有很多上门拜访的客人,有的放下了礼物,寒暄几句就离开了;也有些带了美酒香茶,要和钟徽喝一喝。
  当然,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彼此都心知肚明;钟徽知道,但也享受着他人的恭维。
  钱与名利,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重新又成了别人羡慕的钟太太,被众星拱月的宫繁自然是没有功夫去亲自整治菜,而是雇了厨师过来,她自己则和一些太太在二楼摆起了龙门阵,钟意回来的时候,她正好打到了兴头。
  钟意心里还记挂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敢看梅蕴和的眼睛,极力掩饰:“谢谢你。”
  “没什么。”
  梅蕴和已经习惯她这样疏离的客套,正准备辞别,旁边的梅景然叫开了,他拉住了梅蕴和的衣角,睁着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小婶婶,我有点饿了,你可以给我拿些东西吃吗?”
  梅景然一直都乖巧听话,钟意当然不会拒绝。
  梅蕴和就这么依靠着自家侄子的脸面,得以顺利进了钟意的闺房。
  家里的厨房已经被占用了,里面闹腾的厉害,钟意自己房间里还有些零食——她晚上批改作业容易饿,总会囤一些东西来吃。
  谁知道她一打开门,发现自己的表妹钟恬。
  站在她卧室里的钟恬甜甜地笑,站起来要挽钟意的胳膊。瞧见她后面的梅蕴和,手又收了回来,假装刚看的样子,乖巧地朝他打招呼:“梅先生,新年好啊。”
  梅蕴和微微点头:“新年好。”
  而梅景然好奇地探出头,问她:“姐姐你是谁呀?”
  钟恬过去,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甜笑:“我是钟意的堂妹呀。”
  梅景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童声童气地开口:“可是你怎么在钟意姐姐的房间里呢?不是说,未经主人允许进入他人卧室是不对的吗?姐姐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做这样不好的事情呢?”
  都说童言无忌,小家伙这连珠炮似的一段话,把钟恬说的面红耳赤。
  但看着他那一脸的天真无邪,钟恬又说不出什么来。
  总不能跟小孩子计较吧,传出去也不好听。
  钟意及时打圆场,把话题转移过去:“小恬,叔叔和婶婶也都来了吗?”
  钟恬说:“嗯,他们和大伯在楼上谈事情呢。钟意姐,我先过去看看。”
  刚才那一段话,说的她是十分尴尬,逃也似的出了门。
  钟意去柜子里拿零食,一打开,云凝月送的黑盒子赫然放在上面——上次从梅蕴和那里讨要回来之后,钟意就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什么也没发生过,也没打开,就放在了上面。
  梅蕴和就站在她身后,肯定又看到那个盒子了。
  =O=
  钟意祈祷他已经忘记了盒子的样子,天下那么多黑色的盒子,不可能都是装情、趣用品的对吧?
  她飞快地拿出零食箱,关上柜门。
  梅景然并不是真的饿,象征性地拿了几包出来,笑眯眯地道谢:“谢谢小婶婶。”
  他这话刚落,只听得钟恬的脚步声,她站在门口,声音甜美:“梅先生,大伯让你去楼上书房找他。”
  钟意心里一沉。
  今天这么多人来家里,基本上都是冲着梅蕴和来的。因为梅雍喜清净,最厌弃不熟的人上门打扰,打着送礼主意的人,无一不被拒之门外。
  而钟徽不一样,他喜好交友,自诩好友满天下,几乎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了;如今钟意要嫁给梅蕴和,他自然水涨船高。不少人难进梅家的门,就把主意打到钟徽头上了。
  如今钟徽说让他去书房,估计要谈的事情也是瞄准梅家去的。
  梅蕴和似是洞察她心中所想,温和地说:“先麻烦你照顾景然了,我一会就过来。”
  钟意点头。
  钟恬在这时候有了献不完的殷勤,她听自己父亲说了,知道梅蕴和大有来头,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热切。
  就像看一座金山。
  当初装修的时候,宫繁下了很多心思,这房子内的装饰也处处精巧无比。
  钟恬走的很慢,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忽然往梅蕴和旁边走近了几步,低声开口:“梅先生认识我堂姐多久了?”
  梅蕴和往旁边避了避,和她保持着距离,嗓音清淡:“记不清了。”
  听在了钟恬耳朵里,却是他压根不在意。
  想想也是,梅蕴和能看上钟意,她凭借什么呢?还不是她那张脸。
  但钟意有的,她也有。
  钟恬自认为相貌不比钟意差,性格更不用说,钟意从小就是个温吞的性子,两巴掌拍不出个屁来;她就不一样的,宫繁从小也待见她,夸她聪明伶俐,比钟意更像她的孩子。
  再说了,钟徽现在能起来,还不是靠了梅蕴和吗?她父亲现在虽然经营着家小公司,但能力不比钟徽差,要是梅蕴和给予帮助——
  钟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今天钟家的宾客满座刺激到了她,也或许是刚刚被梅景然的讽刺扯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她隐晦地开口:“梅先生当时真的是对我姐姐一见钟情吗?”
  钟恬想好了,如果他回答是,自己就问他,如果是自己,他会不会一见钟情呢?
  到时候,再根据他的反应来应对。如果他表现的不是特别排斥,就可以继续下去——若是梅蕴和娶不了她,做个时刻勾着的人也好。
  要是真的能让梅蕴和对她上了心,那钟意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会是她的,而且她能拿到的会更多。
  钟恬俏皮地笑着,侧脸看向梅蕴和。
  梅蕴和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平淡的像是在回答公事:“不是。”
  事先想好的话差点要从嘴里溜出去了,钟恬及时刹住车,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到书房了,梅蕴和没有再给她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拉开门,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就有人把门关上了。
  钟恬站在门外愣神。
  这梅蕴和……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热脸贴上了个冷屁股,钟恬心里颇不是滋味,灰溜溜地走了。
  她去了太太们打麻将的地方,宫繁今天手气好,连赢三场,春风得意。
  钟恬的母亲也在那边,瞧见钟恬,就招招手让她过去,贴着她耳朵说了几句话,又放她走了。
  钟恬去了楼梯那边转着,一会去厨房瞧瞧,一会又去客厅里转转,微笑着和经过的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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