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岭之花闪婚——子羡鲤
时间:2018-12-24 09:29:35

  钟意扯着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引:“摸到了吗?”
  “什么?”
  钟意哼:“生米都煮成熟饭,就不要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梅蕴和松开手,揽着她的肩膀:“我这辈子所有的把柄可都在这里了。”
  他的妻,以及子,此生所念,都在身边。
  绕过旧街区,梅蕴和停住脚步,握紧了她的手。
  钟意知道,再往前,就是当年出事的地方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老太带走的;梅蕴和依稀记得报纸上说是强行拖抱,打晕后放进车上的破纸箱里。
  老太就住在垃圾场附近,那边以往都是堆成小山的旧家具,遗弃的各种垃圾——早在十年前,那边已经重建了,推平,垃圾分批处理,如今是个菜市场。
  菜市场下午两点才开始,现在基本上没有人,只有清洁工打扫地上的烂叶子和各种各样的零食袋子。
  梅蕴和指着一处空地,面容沉重:“那时候还是一个铁皮屋,你被关在了那里。”
  那天,钟意跑了之后,他和那几个少年打了许久;红毛被他那一脚激出了血性,拎着木条往他身上招呼。
  木条上有刺,梅蕴和到底是一个人,避无可避,背上被勾了好几次。
  他被打晕,一群小子不知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探着他还有呼吸,直接架起来,丢进垃圾场中,一哄而散。
  梅蕴和自己被雨水浇醒,伤口被脏水泡的发疼;他缓了缓,慢慢地爬起来,独自回了家。
  他那时只以为钟意安全回了家,却不知,她就关在仅百米的小屋子里,被精神失常的老太太掰开了嘴。
  ……
  从报纸上看到这一消息的梅蕴和,悔恨到恨不得拿刀剁了自己。
  一直到现在。
  钟意看着那片空地。
  这么多年过去,那边早就没有了痕迹,风吹雨打,地上长了绒绒的绿草,开着细碎的不知名的小野花。
  “她后来怎么样了?”
  钟意仰脸问梅蕴和,又重复了一遍:“一直疯疯癫癫的活着吗?”
  梅蕴和知道那个“她”是谁,他回答:“解救出你之后,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前段时间去世,一直神志不清。”
  的确,绑架儿童是极其恶劣的犯罪。她精神上有问题,无亲无故,放出去会有更大的祸害。
  要不是警察去的及时,只怕钟意也被折磨的断了气。
  “都过去了,”钟意拉着梅蕴和的手,温柔地冲着他笑,“你不要只劝我走出过往,你也要走出来啊。”
  不要再背负着愧疚生活了,那本来就是他的错。
  梅蕴和低头看她。
  钟意脸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她仰着脸,眼睛明亮,目光温柔:“不要总是怀着愧疚了,我现在很幸福。请你也转告葫芦哥哥,说他当年给过糖的小姑娘很感激他的陪伴。如今她有个很好很好的丈夫啦,还有两个孩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每天过的都很开心,很幸福。”
  前面说的还好好的,可越到后来越夸张,梅蕴和将她拥入怀里:“谢谢你。”
  ——我也很感谢你的陪伴,感谢你宽容地对待我的偏执,我的独占欲;感谢你始终如一的温柔,甜美柔软。
 
 
第59章 孕期番外
  在孟阳与梅蕴和两人的努力之下,钟意渐渐的少做噩梦了。
  虽然偶尔还会梦到那个老太,但她已经不会突然出手抓住自己了。
  梦里的钟意,也开始试着反抗她;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之后,甚至可以操纵自己的梦境。
  这是孟阳教给她的,“清醒梦”。
  人们最恐惧的东西其实是未知,越是把它的底儿给摸清楚了,恐惧感就越少。
  梅蕴和一开始的担心并没有发生——
  钟意了解到全部之后,并没有因此讨厌他,恐惧他,远离他。
  她比梅蕴和想象中要更加懂事的多。
  两个月后,钟意的肚子渐渐地开始凸了出来,开始显怀,而她也不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
  倒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开始慢悠悠地折腾起来了——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反应,但到了这个时候,钟意开始孕吐,几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
  每次都吐的稀里哗啦,胃里一堆酸水积着,十分难受。
  开始倒还好,身体还能扛得住;但连着几天这么下去,钟意也有些受不了。
  梅蕴和看在眼里,焦急的不行,联系了一些已经做爸爸的朋友,咨询照顾孕妇事宜,尤其是减轻孕吐反应的方法。
  有建议多吃香蕉的,有建议吃维生素b6的,还有建议多闻闻姜的……
  梅蕴和总结下来,一条条记着,再拿去咨询医生,看看是否都可行,有无禁忌。
  医生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耐心同梅蕴和解释:“孕妇孕吐反应都很正常,你妻子这也不算特别严重……”
  有严重的,会吐晕过去。
  梅蕴和冷冰冰地瞧着他。
  怎么,这都影响到正常生活了,还不算严重吗?
  在梅蕴和的目光下,医生收回了未出口的话,开始一一给他讲。
  哎,这小夫妻俩,感情还真不错。
  钟意也不忍让梅蕴和为她担心,但孕吐实在忍不住,她不得不去东关小学请了长假,校长极为爽快地批了下来。
  梅蕴和让她吃的东西,她乖乖地吃着,东西也都备着,过了那么一段时间,不知是起了作用,还是自然反应,她的孕吐没那么强烈了。
  钟意也不是完全闲在家中,她开始泡在书房里翻看书籍,有些都是不再版的珍贵本,在这书房里却有不少。
  一泡,基本上好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爱这些书籍,也爱这安静的氛围。
  极少会有人上来打扰她,梅雍偶尔会和她聊聊天,最多的是聊她腹中的小家伙——梅雍起先还想为这两个小家伙起名字,但听说梅蕴和已经定了,就作罢。
  据梅雍讲,梅蕴和与梅存和的名字,也是他给取得。
  钟意称赞他会取名字,把梅雍给恭维的舒舒服服,眼睛都眯了起来。
  下午时分,云凝月过来找她——她是刚下了飞机就过来的,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
  小半年过去,钟意面色红润了不少,小腹微凸,面带微笑。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的宽松孕妇裙,笑盈盈地沏茶给云凝月喝。
  云凝月感慨:“看来你真是嫁对了人。”
  钟意抿唇笑。
  云凝月伸手,在她肚子上飞快地摸了一下,收回手,好奇地问:“听说是双胞胎?你们俩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她自己倒乐了半天,乐完了,问钟意:“这孩子还没干妈吧,你觉着我合适不?”
  钟意点头:“合适合适,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她与云凝月认识近六年,两人虽个性不同,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她们二人的友谊。
  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人依旧开开心心地做着好姐妹。
  要在读书时候,彼此就约定好,一定要做对方孩子的干妈,不许推辞。
  钟意逗她:“你看,如今我这俩小家伙有了干妈,那什么时候才能有干爸呢?”
  云凝月笑,她抽了张请柬给她:“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下个月初一,我结婚。”
  钟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快?”
  云凝月摇摇头:“再迟的话,不太好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对钟意说:“再有九个月,你也该做干妈了。”
  一直到送云凝月离开,钟意都没有缓过神来。
  云凝月与顾兰节两人,这么多年,终于成了事。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感到无比欣慰。
  正想着呢,钟意被人搂到怀里,梅蕴和的唇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咬了一块肉:“想什么呢?”
  “想凝月呀,”钟意笑眯眯,“她快要结婚啦,就下个月。”
  梅蕴和“唔”了一声:“那得好好地给她备份礼物。”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钟意唇上,下移,脖颈,锁骨,梅蕴和呼吸急促起来:“今晚上,要不要……?”
  孕妇体质本就敏感,钟意早就软的一塌糊涂,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梅蕴和将她拦腰抱起,吻了吻她的脸颊,问:“今天要不要你在上面?”
  顾及到肚子,如今两个人俱都小心翼翼。钟意自然是没什么话可讲,梅蕴和也尽量放缓了些,只最后忍不住,弄的她哀哀哭叫,重重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要不是她牙齿钝平,说不定能生生撕掉他一块肉下去。
  梅蕴和自然不会在意这么点小痛,他抱了一滩水似的钟意去清洗身体。憋了三个月的他其实并未餍足,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怕伤了钟意,他仍旧克制着自己。
  钟意刚进了被窝,就沉沉睡了过去;她呼吸缓和,一只手放在脸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做什么梦。
  梅蕴和留了一盏床头小灯,认认真真地观察着自己的妻子,一遍遍地看着她秀气的眉,小巧的唇。
  单单是看着,他就有种满足感。
  他的妻,他的珍宝。
  次日天气晴朗,钟意推了梅蕴和好几下,他都赖着不肯起床。
  就像个大型八爪鱼,牢牢地抱着她不肯放。
  钟意戳了戳他的脸颊,严肃地告诉他:“我能理解梅先生难得休假想多睡一会的心情,但在此之前,您能不能先松开手,让我先起床?”
  梅蕴和声音沙哑,紧紧地搂着她,鼻尖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我饿了,小意。”
  钟意摊开手:“所以呢?”
  梅蕴和吻吻她的额头,下巴贴着她,疯狂暗示:“昨天不太够,要不要再喂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钟意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说的“饿”,是这么个意思。
  钟意小声说:“但在上面很累哎……”
  梅蕴和一听有戏,趁热打铁保证:“再试一次,你不要动,趴我身上就可以,保证不累。”
  钟意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
  十点钟,钟意半躺在床上,觉着自己如今连咀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梅蕴和笑吟吟地喂她吃东西,一勺又一勺,贴心地问:“慢点吃,别着急。”
  钟意有气无力地控诉:“我要休息休息,你不能再这么过分了!”
  她唇边沾了一粒米,梅蕴和倾身过去,给她舔掉,笑的温和:“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可惜钟意忘记了,还有句话叫——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在这种事情上,她已经被梅蕴和骗了不少次,这次居然又傻乎乎的相信了。
  再一次被他得逞之后,钟意迷迷糊糊地想,再相信他,自己就是猪。
  妈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QAQ
  自从小腹开始凸出来之后,钟意就多了一项活动——每天晚饭后,她都会出去走走,散散步。
  宫繁告诉她,大补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万一孩子长的太大,生出来的时候也很遭罪;还建议她多散散步,也可能增长下体质。
  钟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梅蕴和也会陪着她溜溜弯,有时候跟着梅景然小同学,大部分时间,是夫妻俩个,边走边聊天。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梅蕴和惹钟意不开心了。
  其实矛盾说大也不大,就是件小事——梅蕴和昨晚索欢,情到深处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平时倒还好,重点是孕期时的钟意脾气变化无常,越想越委屈,直接不理他了。
  梅蕴和又是道歉又是哄,也没能把钟意给哄回来。
  散步的时候,他就巴巴地跟在了钟意后面。
  瞧见路边的月季开了花,是钟意最喜欢的深红色,梅蕴和兴致勃勃地告诉她,钟意只是看了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摆明了气还没消呢。
  路过超市的时候,梅蕴和拉拉她:“去买些东西?”
  钟意冷着脸跟他进去。
  家里的东西几乎都不缺,也不知道他过来买什么。
  进了超市,梅蕴和带着钟意,直奔生鲜区,遥遥地闻到一股提神醒脑的气味,钟意止住了步子:“干嘛?”
  难道是想熏吐她?
  “你不是说犯错后要跪榴莲吗?”梅蕴和极其认真地和她讲,“你帮我挑两个,回去我就跪着;等你消气了,我再起来。”
  钟意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梅蕴和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我除了跪父母,就只跪过你。况且,”
  他声音低下去:“床上跪了,也不差地上再跪,对么?”
  ——好端端的又开车!
  钟意恼了,但又不可能真的让他跪榴莲;拉着他气冲冲离开超市,径直找了家卖家具杂货的小店。
  钟意从沾了灰的杂货中挑了块红色的木头搓衣板,扔给梅蕴和:“回去跪着,不跪满二十分钟不能起!”
  梅蕴和还真的老老实实回去跪着了。
  不过五分钟,钟意就心疼,把他拉上来,仍是别别扭扭:“以后别那么过分了。”
  她卷起梅蕴和的裤子一看,膝盖上果然有红痕。
  钟意又心疼又堵的慌,骂了一句:“傻。”
  结果被梅蕴和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他笑吟吟地说:“傻也是因为你。”
 
 
第60章 包子番外(上)
  六年后,金茂大厦。
  钟意一手牵一个小家伙,三人皆穿了浅蓝色的衣服,不同的是她与梅雪是连衣裙,而梅清穿了条白色的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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