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女宠后(穿书)——wangshan0831
时间:2018-12-24 09:31:22

  薛林见她戳破,恼怒道:“哪有如此指责父亲的?你的规矩学到了哪里?回去将女诫抄上十遍,另外,吕家的亲事我绝不允许!”
  “够了!”薛令蓁不顾薛令芳惊讶的眼神,轻笑:“父亲怕是不知,母亲已怀了身孕,世子之位马上就有了结果,可真是可喜可贺!”
  薛林一僵,想起那日情景,更是羞愤,却突觉身体剧痛,有种要死亡的虚弱感,只清晰地听薛令蓁冷冷道:“父亲若是还想安稳地坐在陈国公的位置上就老实些。母亲有子,我不介意让自己的亲弟弟早早坐上国公之位!”
  薛林打了个冷颤,从骨子里传来一阵阴冷,连连点头,身体里的疼痛才消去,忍不住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陌生地看着眼底里闪着冷光的薛令蓁,往日里这女儿与自己不亲近,却甚爱向宋氏撒娇,素不知她真正手段。方才,她是真动了一丝杀意。
  此时,被派去打听情况薛四儿赶来,见此情状,亦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皇上下了旨,要将李公子斩首,李大人更是被狠狠贬了官。太子爷也受了牵连,被禁足东宫思过!”
  薛令蓁嘴角止不住笑意,对薛林道:“父亲多心了,圣上不会放任李家的。”
 
 
第25章 
  日子到了七月多,带了些热意,阳光灿烂,妇人穿着身藕荷色布裙,拿一根银钗简简单单地挽起头发,挽起双袖,露出一双白嫩的手将已经磨成细粉的药粉缓缓搓成丸药,装在一个个瓷瓶中。
  而不大的院子里,没种什么花草,空荡荡的地方上却摆着个武器架子,十五岁大的少年,耍起来正合适。
  男子未归,妇人的心里止不住担忧,毕竟丈夫所筹谋的并非小事。
  不多时,门外传来些动静,少年跑得满身汗,一身行武方便的劲装将衣服下摆掖进了腰带里,藏去了被溅上的血迹,免得吓着了妇人。漆亮的眼中盛满了欢喜的笑意,少年笑道:“义母,李家的长子被砍了头!咱们的仇总算是报了一点儿了!日子还长呢。我阿爹的仇总能报的。”
  妇人欢喜地站起身来,给少年擦汗的动作也不禁停下:“这当真?那宋夫人和两位小姐可曾受牵连?”
  “没有,泰安郡主是大大的福气人,皇帝喜欢,不会有事。”
  妇人这才放下心来,想起丈夫形容的那孩子的机灵模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染上一丝哀愁。
  若自己的孩子能在那时留下,有丈夫一般的俊俏模样,也是这般可爱了。一想起今日仇人死了一个,心头大觉痛快。
  “义父!”少年叫了声,妇人抬起头,只见丈夫已经回来,双眼中带了些歉疚,必是看到自己方才伤心的样子。
  宋定疆揉了揉少年的头,示意他到后院习武,暗中捏了捏妻子的双手。
  “放心,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再好好养养,总还会有孩子。”他的眼中也不无痛苦之色。当年搜寻李家罪证,竟惹得李家爪牙怀疑,牵连了有孕的妻子,幸得当时奉皇长孙之命暗中搜集证据的暗探相助。
  云氏轻轻一笑:“我哪里担心这些了。有了朗哥儿也很好。”养子宋朗亦是当年宋定疆手下将领遗子,生母随夫殉情,这独子给人做工遭人虐待,便私下逃走,宋定疆看望故人时,就被他救了收养在身边。
  “对了,你收集的那些东西可安稳交给皇长孙殿下?”云氏纤眉微皱,轻轻攥着丈夫的衣袖。
  宋定疆笑意不达眼底,拍了拍妻子的手:“放心吧,这个皇长孙可谨慎,断不会出事。”太子遇昏庸,这皇长孙却是个机智贤明的,手中一有权,便抓住了宋家一案中的疑点,命人暗中搜查。面上却是笑面虎,不露一丝痕迹。
  说着,他剑眉一挑,倒与妻子笑说:“你可知?我细细打听一番,原来我那外甥女降生之日便是你救我那日,你曾说过,我周身有莹光环绕,倒与小外甥女出生时的异象一致!”
  “果真?”云氏惊喜道:“那日我还以为是什么精怪,吓得不行。必是知你正逢生死之际,小郡主才用了神术。只此事你不可大嘴巴说出去,免得给小郡主招来祸患。”她挚爱丈夫,倒因此对那未曾谋面的外甥女多了不少喜爱。
  宋定疆揉了一把小妻子的嫩脸,轻笑:“我哪里这么傻。”他神色严肃下来:“这次将宋家的冤屈洗清,让李家和太子付出代价,我们就在京城定居,我带你见见妹妹和两个外甥女,尤其是那个小的,机灵大胆,倒是像我小时候。”
  云氏没好气地给了丈夫一个白眼:“少借着小郡主去夸你!”
  宋定疆笑了笑,转身进了屋中,只见小小的厢房中摆满了牌位,他上了香,不禁哽咽着道:“弟兄们放心,李家快完了!”他至今都无法忘记,那日浴血奋战,苦等援军而久不到的绝望,本是必胜之战,却因那畜牲的延误军机,害得三千将士而死,绵肃一城不保。而自己侥幸留下一命,那李茂积还为防留下活口,派人暗杀,若非得神术相救,性命必然不保。
  李家全家,偿命都不足以泄恨!
  东宫内,原本热闹的李庶妃的院子愈发沉静了,李庶妃想起弟弟传来的话,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将儿子叫来,快到十四岁的三皇孙俊秀出挑,只眼底隐约透出一丝丝戾气。
  李庶妃这才安心些,只要儿子在,太子在,就算皇长孙被立为太孙,到时候登基的还是太子,太孙立了自然也可以废!
  秦炽被近几日李家的事情闹得心烦气躁,怨恨李家不曾给自己出力,反而还要拖后腿,对母亲也没几分好脾气:“阿娘,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李庶妃紧紧攥住秦炽的手:“炽儿,你要记好,最近不要耍脾气,不要得罪秦烨,还要稳着他,你皇祖父已经下定主意了。”
  “什么?”秦炽大惊失色,“父亲没有主意吗?皇祖父不是最为疼爱父亲吗?”
  李庶妃恨道:“对于你皇祖父来说,只要是太子的儿子继位,无论如何,太子的地位都是稳的。所以,这件事情,皇上不会听太子的任何意见的。”
  秦炽捏紧拳头:“泰安郡主呢?难道也要白白让给大哥?”自幼便有人在耳边说,泰安是他未来妻子,乃是天降祥瑞,贵不可言。他隐隐自傲,大哥是嫡长子如何,能被祥瑞选中的还是自己。更何况,他最爱美貌女子,素问泰安之貌,世间难得。自小认定的妻子,白白让与敌对的大哥来,如何甘心?
  李庶妃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一个泰安?她只会是太孙妃!”又见儿子双目通红,低声劝道:“现在的秦烨不过是咱们的踏脚石,等你父亲借他继位,将那泰安给你做个妾侍又有何妨?我与你姐姐,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
  秦炽这才作罢,可一想起泰安那仙子倒要先配给了病弱的大哥,实在不爽。
  ……
  皇宫之中,除却皇帝的盘龙殿、太子的东宫,最为特殊的存在便是这新建的朝云观,这便是国师太虚道长的修炼之所,亦是皇帝求仙之地,除了皇帝的亲信大太监张德寿,旁人不敢入内,就连吴贵妃、太子等贵人亦是不得。
  朝云观中未曾摆设床榻等起居之物,正殿之中供奉着道教三清,偏殿只摆了一些蒲团和丹炉之物,乃是修炼服丹的场所。
  皇帝年岁已大,在太子屡次令他失望之后,便将手中的权力下放一些到了长孙秦烨的手中。下面的大臣见太子昏庸,倒也私下进言为何不另立太子。
  皇帝盘腿坐在蒲团上,不由露出苦笑。心思却无法像往常一样放空。
  如何另立?且不说其余三个皇子自幼放养,资质如何,太子是他与元后唯一的骨血,若让其余之子登位,可还能留下嫡长子的血脉?还好,长孙之命峰回路转,聪慧孝顺,有他辅佐,太子即使继位,也只有少少的虚权,不会出什么大错。至于炽儿,做个闲王就可。
  东宫之争,皇帝看在眼里,原本还顾及长孙命格之说,如今却不能再给太子任何希望。还是早早定下吧。
  “皇上,您该服丹了。”太虚道长领着一个小道童入内,小童手中的漆盘上摆着一颗丹药。七年过去,他却依旧是鹤发童颜的模样,脚步轻盈,反倒是皇帝自己老了不少。
  就着新收集的露水服下丹药,皇帝才觉昏痛的感觉褪去一些,转动着拇指上血玉扳指。
  “退下吧。”太虚道长了然,提起下摆,坐在蒲团上,“四下无人,皇上若有烦心事,倒不如说出,心有郁结,不利修道。”
  皇帝沉声道:“国师以为,太子膝下三子,何人有帝王之命?”
  太虚道长眼中光芒一闪,不明言:“谁与泰安郡主命数相合,谁又与泰安郡主命数相克?不是一切明了了吗?”
  皇帝目光逐渐深邃,盯着手上的扳指半晌,自泰安降世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在脑海里回溯一遍,倒是愈发明了:“的确啊。”
  太虚道长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这日午时,也是太子被禁足东宫的第三日,皇上第一次派大太监张德寿踏足于东宫。
  东宫诸人皆来领旨,太子若有所感,望着自己的长子,风姿秀逸,倒也不负他生母魏家明珠之称,心头不禁冷笑。
  秦烨嘴角噙着一点笑意,不以为意。
  张德寿轻轻咳了咳嗓子,将圣上的旨意念出,无怪乎是夸赞皇长孙秦烨乃是嫡出贵子,如何聪慧仁孝,因此封为了皇太孙。
  众人谢旨后,张德寿对太子道:“太子爷,皇上命您莫要着急,好好在东宫禁闭休养,朝堂中的事情,有太孙为您分忧,不必担心。”
  太子面色青白,良久才道:“多谢父皇关心。”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晃,秦烨上前一步,手下使力,笑道:“父亲莫要失了仪态。”
  吴太子妃对于太子的异常视若无睹,对秦烨笑道:“恭喜了。”
  “多谢。”秦烨颔首,对于这位不偏不倚,大方冷静的吴太子妃,他一向是感谢的。
  李庶妃和秦炽却是难得上前,心中如何气愤不平,却念及当下不可与之为敌,面带笑意地祝贺。
  秦炽笑道:“恭喜大哥了。”
  秦烨眸子里染上些讽刺笑意:“不劳三弟费心!”
  秦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东宫之中,侍人们皆不敢言语妄动,吴太子妃轻轻摇着手中的黄绸贴绒花鸟图面的团扇,命人速速去给吴贵妃回了消息,东宫的天是彻底变了。
  秦烨收起圣旨,缓步走回问竹轩里,屋前的庭院里,花开正好。既是属于他的,无论人或物,岂容他人肖想!
 
 
第26章 
  待人走后,太子回了李庶妃的院子,胳膊竟被那嫡长子捏得有些发疼,“秦烨果真便是个克星。克死了祖母、母后还有魏氏,如今还要来克着我。当年怎不趁病弱摔死他?省得为害东宫!”
  他说归说,却当真没有这个胆子,只以后便要被自己的儿子挟制住,着实愤恨,过了这些年,当年仅剩不多的一点儿父子情早就消磨没了。
  这秦炽自出生就被视为是太孙,如今反而落入了自己瞧不上眼的病秧子大哥手中,这叫他如何甘心,可经此一事,也是看清,自己还是要有足够的势力才行。太子虽有门臣,可一向他的权力皆是皇帝所给,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皇帝夺权禁足,并未培养自己的势力,手里仅剩的一些权力,实在不足。至于两任太子妃的娘家势力,更是不提。
  前太子妃魏氏出身阳溪魏氏家族,魏家是历经两朝的大族,魏氏乃是家中嫡长女,貌美高贵,可惜被选为太子妃后,太子偏宠妾侍,魏氏心中不满至极,传信给家中,愈发让魏家对太子不喜。当年她身怀有孕却偏被太子和李氏所激,又逢太后、皇后接连病逝,劳累外加忧思,便难产而去,只留下当年病弱的太孙。
  魏家见这外孙生来便是早夭之相,听到传言深疑便是他克死生母,又因他有克星孤煞的传言不受皇帝重视,便早早放弃他,想要从族中再寻一位女子入主东宫,生有含有魏家血脉的健康子嗣,可奈何又被太子严词拒绝,魏家自此与太子决裂,连这位外孙也从不看管。
  至于吴家,吴太子妃,那就更不用提了。李庶妃颇有些后悔:“若我那时对她恭敬些,她无子无女,何不能支持我儿?”可惜为时已晚。
  正是焦灼之际,倒是有人出了主意。
  那人道:“这谢家素来效忠太子和三皇孙,谢家三娘谢琼名下的羽衣阁日进斗金,现在反正娶不到泰安郡主,倒不如先以正妃之礼求娶谢大人家的嫡女,借此将羽衣阁收入囊中,凭借这些钱财拉拢前朝权臣,培养自己的势力。再者,谢琼才名远播,谢大人在文人中也有同门,亦是人脉。最重要的是,谢家无重权,与谢家结亲,不会招了皇帝和太孙的猜疑,利于暗中培养势力。”说来可笑,太子虽贵为储君,吃穿用度皆是宫中调度,自是极好,可能自由使用的钱财却是急缺。
  李庶妃夸了句好主意,颇为赞同此事,且不说那谢舒伊素来讨自己喜欢,原先只说纳她为侧妃,就可以收了半个羽衣阁的利润,那此刻聘她为正妃不更好。便对秦炽道:“谢家小姐虽非国色,却也称得上清丽之容,念在她背后羽衣阁的嫁妆,你也要娶了她。”
  太子迟疑道:“不是说谢三娘收了泰安郡主为学生,爱若亲女,会白白将羽衣阁给了谢家小姐?”
  李庶妃微笑道:“您这就糊涂了。泰安郡主再好,也是外姓之人。她一个寡妇,没了亲儿子女儿,最亲近的不就是侄女侄子了吗?更何况她一个女子,自然要听兄嫂的话,哪里有不同意的呢?”
  秦炽也附和,见父亲点头,便急急写了封信,让小太监偷偷出宫送去。念及谢舒伊因薛令蓁受了伤,信中少不了贬低斥责泰安郡主几句,许诺诸多好处。又精心挑了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一同送去,叫那谢舒伊欢喜不已。
  谢老爷捧着女儿送来的信,有些迟疑,太孙已定,三皇孙可真还有机会?若就此放弃,他也实在不甘。谢家已经在三皇孙身上投资许多。
  谢舒伊脸上红肿未完全消去,道:“如今女儿容颜不如以往,三皇孙却待我情深义重,我也愿为他牺牲颜面,去求求泰安郡主的原谅,姑姑气消后,她一介女儿身,父亲您再以长兄身份相劝,姑姑不会真的舍弃谢家的。依我看,只要太子不倒,熬过了皇上,这天下不还终究是太子的天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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