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你真正误会他了。”此时闫时轮才渐渐的放松,心静下来咖啡店内的对话落在他的耳中变得更为清晰了。
“啊?什么误会?”
苍舒言此时才发现,闫时轮的身体好像之前很紧张,揽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微微的出汗?那么近的距离,那么亲密的动作,苍舒言不由的脸红,但却没忽略自己之前似乎太专注别人了,是不是会让他感到不安?
“对不起,你没生气吧。”苍舒言糯糯的道歉声在闫时轮听来十分的好听,就好像糯米团子轻轻的撞击自己的心。
“这应该不是生气,就好像你吃那些小护士的醋一样。”闫时轮低下头,感受着苍舒言身上的馨香,脸颊之间似乎仅仅差了头发丝的距离,他吐出的气息还在耳廓,暖暖的有些痒。
“你你……怎么又开始撩我了……”苍舒言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就好像被曝晒在阳光底下的冰激凌,开始完全的融化,心里甜的在滴蜜,连想问苏达斌到底在做什么都忘记了。
“今天请你尝尝,这家的提拉米苏。”
闫时轮的低笑还回荡在耳边,苍舒言觉得自己的大脑不会思考了,人也就这样被闫时轮牵着,进入了咖啡店,当看着闫时轮带着自己越来越靠近苏达斌和那个女人之时,她才意识到,这是去抓奸?
“苏达斌?很巧。”闫时轮首先开口,吓的苏达斌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接话,就看到闫时轮手上牵着的竟然是苍舒言?
“小言?你你……你怎么和闫先生在这里?”苏达斌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你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原本苍舒言还有点胆怯,没想到闫时轮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去?难道不怕明天开始警局都在传他们两人的关系?
“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苏达斌显然没意识到,苍舒言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诡异?
“不介绍一下,这位是?”闫时轮淡淡话语声,似乎提醒了苏达斌,这还有第四个人呢。
“哦,看我都忘记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警校的学姐,大家都叫她红姐,也是泾阳分局的同僚了。”
苏达斌这话一出,苍舒言就更气了,她是有听说过,苏达斌在警校的时候,可还是校草级别的,这红姐还是众多爱慕者中的翘楚,这苏达斌居然蹬鼻子上眼,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苍舒言刚想发作,却感受到闫时轮轻轻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手,随后他就放开了,并且转向那名叫红姐的女人,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掌,角度更是不偏不倚,苍舒言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呯呯呯的跳,眼中都只有闫时轮了。
“靖海市总局,闫时轮,幸会。”闫时轮可以感觉到,从一靠近这张台子,这个女人的眼神就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似乎很好奇。
“原来你就是总局的王牌,闫时轮?”红姐此时不由的赞叹,对于闫时轮名号,警界的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到警察学校的学弟学妹也是极为的崇拜,但真正见到人了之后,你所有的崇拜与惊讶会再一次的攀升。
手掌交握之际,红姐的视线再一次在闫时轮的墨镜与手杖上来回的转动,这令苍舒言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虽然对方没表现出轻视,甚至眼神中有的只是敬佩,她也不喜欢这种注视,苍舒言说不清楚是心里酸酸的感觉,到底是吃醋还是心疼。
“不请我坐吗?”闫时轮转向苏达斌的方向说道。
“啊,坐,闫先生这里坐。”苏达斌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真是糗爆了,平时最引以为傲的交际能力,好像在闫时轮突然出现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虽说这闫时轮是特案办的总指挥,但只是虚挂了一个名头,倒不是说他瞧不起,而是闫时轮在警局同僚的眼中,始终都是高不可及的,所以在苏达斌的意识中,罗子滔才是老大,闫时轮也就是闫先生而已。
苍舒言此时全幅心思都在闫时轮身上,直到看着他以指尖确定座位后,自己才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她可以看的出这红姐看闫时轮的眼神,还有一丝探究,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第二次见到闫时轮一样,会好奇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警界的神话,闫先生算起来还是我们警队的男神,独一无二的那一种。”红姐赞叹道。
她的话语中没一丝虚伪,苍舒言听得出是真真切切的佩服,但她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玩味令苍舒言不由的心虚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我那么出名吗?”闫时轮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手杖。
“我很好奇,闫先生的眼睛真的看不见?”
苍舒言没想到,这红姐竟然那么直接戳中闫时轮的弱点,虽说这问话没恶意,单纯的好奇,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同情,但她听起来就是不舒服,就好像闫时轮说的,她还是很在意闫时轮的双眼。
“难道传闻没提过这一点?”
“到是真没,当然闫先生如果介意,那我就不说了。”红姐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是很执着,随后很自然的将右腿架在左腿之上,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的缀了一口。
“如你所见了,我确实什么都看不见。”闫时轮似乎也不在意,身体很放松,向后靠去,脸上还露出了惬意,令苍舒言觉得好像只有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现在我才明白,闫先生声名大噪的真正原因了,你真的是强者,值得每一个人的佩服,我为刚才的直接道歉。”
“那我到要感谢你们了。”闫时轮诚心道,这令苍舒言有些迷惑了?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闫先生客气了,这资料本就是我们陈队同意的,只不过我很久没见到小苏,借此机会而已。”
对话到此苏达斌内心是崩溃的,他完全不像是苍舒言所理解的那样,在和陌生的女人勾三搭四,他根本是在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为了这个任务不得不牺牲色相,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顶头上司罗子滔坑了个实实在在。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也就回去了,小苏下次别忘了,还要请我吃饭。”红姐利落的站起身,对苏达斌飞了个吻,便离开了。
“这到底是?”苍舒言似乎有点明白了,这苏达斌是想要勾搭红姐获取泾阳分局的资料,但实际上红姐本来就是奉命来提供资料,那自己刚才岂不是误会了苏达斌?难怪闫时轮要阻止自己。
“闫先生,你的耳力真是让人佩服,小言啊这件事回去你可要保密啊,不然梅子可没有好果子给我吃。”苏达斌一脸拜托的模样,让苍舒言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看在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基础上,我就帮你保密了,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敢劈腿了,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苍舒言恶狠狠的说道。
“不敢不敢,我韧带紧的很,这种高难度动作,我可做不到。”苏达斌挠了挠头,随后视线不断的在苍舒言与闫时轮之间转换,似乎试图要看出点什么端倪。
第33章 每天都要盖一个戳
“你有疑问?”闫时轮的感知十分的敏锐,也正是这份能力可以令他几乎与常人一样的生活。
“啊……没有没有, 我……那什么我任务也完成了, 这个资料我先回局里交给罗队了,你们忙, 我先走了。”说着,苏达斌便迅速的逃离了, 踏出咖啡店大门之时, 他还不由的看了一眼,随后便深深的感觉到, 自家的罗队怕是要伤心了。
“他已经走了,还没明白吗?”闫时轮皱了皱眉, 他感受到苍舒言似乎有些发愣?
“啊,不是……我是在想红姐会不会把你……那个说出去。”苍舒言始终无法释怀, 并不是她介意, 而是她无法忘记大洞山的情节,越是了解闫时轮,越是在意他的心情。
“关于我的眼睛?”
“嗯。”
苍舒言的语调很低, 听得出来她似乎有些难受, 闫时轮笑了笑, 伸出了手,苍舒言便不由自主的握住了, 这一幕连过来收拾餐具的服务生都看的有些炫目,年轻的女孩不由的开始陶醉,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笑一下, 只怕心都要化了吧。
“每个人性格不同,我不强求你能放下,你只需要记住,即使我看不见,也不影响任何的事情,特别是感情。”
“真的吗……那如果我家人不同意,我会孤军奋战,你会支持我吗?”苍舒言说的是真的,她眼神中有的都是真切的情感,闫时轮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即使孤军奋战她或许都不会放弃。
“想太多了,还吃不吃提拉米苏。”
并不是闫时轮要逃避,也不是他给不出承诺,只是他很明白,感情是感情,他们之间有的不仅仅是感情,现在他还没把握,苍舒言会不会因为姬雅的原因而对自己由爱生恨,但是他们的未来,他却不希望这片荆棘会伤了苍舒言。
然而对苍舒言来说,她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即使闫时轮没给出承诺,她也同样不会气馁,因为她相信闫时轮对自己是有情的,她也会慢慢的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原因。
“当然,我要双份,不吃穷你这个大猪蹄子,我感觉自己吃大亏了。”
“那你可要努力了,我怕你没吃穷我,先吃坏自己的胃。”闫时轮不由自主的又触摸到那紧致的脸颊,她的皮肤虽然不像丝那样滑,但却十分的有弹性,轻轻捏了一下苍舒言的鼻头不由的感叹很好捏。
“我不怕,反正你不仅是警界男神,还是医学界的扛把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呢。”苍舒言满足的一勺一勺的将含着浓郁巧克力粉的提拉米苏塞入口中,含含糊糊的说道,她很安心有闫时轮在身边,她很清楚大洞山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吃的那么快,真可以品尝出美味?”闫时轮调笑道。
“哈,你是不知道我们警察有多忙,有时候连坐着吃饭的时间都没呢,哪像你一个大少爷,细嚼慢咽的,怕是一杯咖啡都能喝上半天吧。”
“那你可以考虑做我的徒弟,你们的局长就不会在坑你了。”闫时轮淡定道。
“我不要,师徒恋行不通,要被人诟病的。”苍舒言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随后似乎发现又上了闫时轮的当了?
“好啊,你怎么那么……蔫坏蔫坏的,哼明天我要把所有要接近你的莺莺燕燕的,全部打出十米之外,看你还怎么撩妹。”
苍舒言气鼓鼓的瞪着那笑靥如花的闫时轮,恨不得咬他一口,一个男人笑的那么好看,真是惹人犯罪。
“我还以为,我没提拉米苏来的吸引你。”闫时轮哀怨的说道。
“明知道你蔫坏,明知道你卖惨,还是要上你的当……”随后苍舒言不说话了,闫时轮微微偏头,似乎在判断苍舒言接下来的动作,当他感觉到苍舒言的逼近,她的唇似乎停留在自己右侧的脖颈时,闫时轮的身体又僵住了。
当然苍舒言之前说的盖戳,只是说还没行动,现在却忍不住要行动了,虽说不能留很久,但苍舒言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麻烦,不介意每天在同一个位置落下自己的印记,用力的嘬了一口,直到出现一个红红的小草莓,才满足的舔了舔唇。
“好像,刚才你还说,大庭广众……”闫时轮无奈了,原来不太相信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点,现在却妥妥的相信了。
“怕什么,反正我不去看,等于看不见。”苍舒言此时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的继续端起第二盘提拉米苏,感受着浓郁醇厚的巧克力与面粉鸡蛋的完美融合,口中丝丝棉滑,心中则是滴滴如蜜。
“那么大胆,不过,我喜欢。”闫时轮说的很轻,轻到苍舒言还来不及听清,但她却不追问了,因为她很明白,闫时轮如果愿意,自然会说给自己听。
“阿时,你是医科毕业的吗?”
“这是相亲式的互相了解吗?”闫时轮轻轻一笑,问道。
“讨厌,难道自由恋爱不需要相互了解吗,我想听你说。”
“是,我是医科毕业,主修临床心理学。”
苍舒言真的很难想象,像闫时轮这样的盲人,要考入医科是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不仅如此,医科一般也是很难接受一个盲人学子,而闫时轮从十五岁也就是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失明,这中间付出的汗水,苍舒言觉得对比自己,过去的自己活真是混沌。
“一定,很辛苦吧。”苍舒言的眼神中不是同情,是浓浓的不舍。
“每一个学霸的必经之路。”闫时轮说的很轻描淡写,但苍舒言却明白,他不希望自己过多的纠结他的双眼,但苍舒言却很想了解闫时轮,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想知道。
“阿时,以你的年纪是不是毕业没多久呀。”
“我十八岁就已经考入医科,毕业已经五年了。”闫时轮不以为意的说道。
“额……你不会告诉我,你二十二岁毕业的时候是博士……”
闫时轮并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苍舒言觉得自己真的是菜爆了,当初要不是自己的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连警校都不会去考,如果不是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闫时轮,而一个学霸和学渣之间就更没可能发生什么爱情故事了。
“每个人的志向不同,并不是学的多,就一定会成为别人敬佩的对象。”
“阿时,你是不是过去从来不参加医学交流会的?”苍舒言忽然转移了话题,因为她明白闫时轮的用意,他不介意她的学历,更不想给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为什么这样问?”闫时轮疑惑道。
苍舒言没回答,因为这是她的私心,一想到或许过去很多次,有不同的女伴在他身边,那些女人或许一个比一个精英,就好像今天看到的红姐,那也是警校名动一时的校花,而自己不过就是个堪堪混到毕业证书,依靠师兄和父亲留下的资本而进入总局菜鸟。
“我第一次去,这一次会去是因为我需要见一个人。”闫时轮似乎感觉到了苍舒言低落的情绪,随后很快便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是女医生嘛。”苍舒言口气酸酸的。